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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聪,你说船会不会翻啊?”
这句话立即遭致了其他人的恶骂,更有两个家伙要冲过来揍她,杨云聪伸臂拦住,冷冷地看着几人,倒也没人敢再上来。黄茹吓得躲在杨云聪的怀里一声不吭,委屈得又流出了泪。
杨云聪虽然是无神论者,但毕竟人在船上,有些忌讳总是要讲的,看着黄茹可怜兮兮的模样,虽然不忍责骂,却也没心情再去安慰她。
正在这时,船突然猛的一跳,象飞上了天一样,杨云聪整个人失了重,心里一惊,功运双耳,于暴雨惊雷之中听见了“喀”的一声巨响,不由得色变。接着,船象自由落体一样坠到海面上,半截船身沉了进去。
“船长,弃船吧!”快舰的双螺旋浆已经断了一个,更重要的是整个快舰随时都被会这惊天的巨浪折成两截。虽然船员都是经验丰富、胆大包天的家伙,但是正因为经验丰富,才判断出这次偷渡完全失败了,搞不好小命还要搭上!
一个光头船员咧出大嘴,露出一口残缺的牙齿,隔着驾驶舱的玻璃,拼命喊着话,手里死死攥住一根固定天线。
驾驶舱内的船长身边站着几个人,焦急地看着船长,等待他下达命令。
“妈的,这次倒了血霉!”船长咬着牙,望着眼前的巨浪,看着仪表盘上的一道绿色的线条,重重一拳砸在驾驶台上。
偷渡之前的气象预报,根本没有显示这一区域会有风暴,但是现在不仅有超过10级的大风,还有着倾盆大雨,这样的恶劣天气,根本不是这艘小小的快舰能够承受的。
“船长,弃船吧!我们坐救生艇去日本,再找个条船想办法回来,反正钱拿到手了,以后想办法再搞一条继续干!”
“下面的人呢?”船长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大副,面上表情阴晴不定。
“管得了吗?我们只有两条救生艇,他们自生自灭就好了!”大副看着船长已经心动,指着仍然在外面与风浪进行搏斗的船员说道:“船长,他们都是跟了你十几年的兄弟啊!再不走就全折在这了!这一船人蛇死了,谁他妈知道?不会没了你的招牌!”
八十六 惊涛骇浪(2)
“嗵!”的一声,杨云聪踹断了卫生间里的一截水管,拎起来出了门。
这时船舱内的人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不仅感觉到了船可能随时会沉,更感觉到身在此间的每个人都有可能被抛弃!
事实上,后一种想法,才更让人无法忍受。一时之间,哭泣和咒骂声不绝于耳。杨云聪恍若未闻,走到气压舱前,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会儿,举起水管就砸。
疯狂的举动,让满舱人的心里更加恐慌,已经有人开始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几个不甘坐以待毙的年青人纷纷涌过来,七嘴八舌地吵个不休。
黄茹被杨云聪砸窗子的举动吓得浑身颤抖,紧紧地拉住他的胳膊不松,一个大浪打来,杨云聪脚下一滑,差点绊了一跤,黄茹跌倒在地上,终于哭出声来:“杨云聪,他们怎么不开门啊?”
六神无主的人们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清醒过来,挤到窄小的舱门前,用拳头砸着门,大叫起来:“开门啊,开门!船要沉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一艘救生艇狠狠地砸在海面上,载沉载浮,跟着一个软梯甩了下来,几名船员手脚飞快地爬了下去,七手八脚地努力稳住救生艇,紧紧拉着软梯,仰着脸拼命大叫:“还有五个位子,快下!”
几名船员在大副的安排下,很快的转移到救生艇上,一名船员挥起斧头,斩断勒在快舰上的绳子,救生艇飞快地打着旋,远离快舰,没过两分钟,已经被狂风巨浪卷到目力不能及的地方。
“船长,下吧!”又一艘救生艇落入水面,大副提着一把AK47,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推着船长上软梯。
“等一等!”船长眉头一皱,侧耳听了一会儿,问道:“下面的人在喊救命?”
“我去!”大副一挥手,领着两名船员匆匆下到舱底,却发现气压窗已经被人砸出一个大洞。
一名船员伸手就要拉开舱门,被大副制止了。
“妈的,送他们上岸!”大副端起AK47,捅进洞口,猛地扣动了扳机。
枪管伸进来的时候,杨云聪伸手一拉,不料洞口太小,无法夺枪,只得抱着黄茹头也不回地扑进了卫生间。
火舌从枪口喷出,一瞬间就击中了三四个人,其他的人足足楞了五六秒钟才反应过来,哭爹喊娘的乱躲起来,又被击中三人。
“哈哈哈哈!”大副狂笑起来,收回枪,伸头看了几眼,从屁股后面摘下几枚手雷,扯下拉环,扔了进去。
我操!杨云聪身子一弓,反足将卫生间的门踢上,死死趴在黄茹头上。
“轰!”的几声,火光冲天,整个船舱几乎被炸塌,等杨云聪冲出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残不忍睹。
舱内横七竖八的全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偶尔有几个没死的,已全身是血,躺在地上抽搐着,凄惨的呼救声和微弱的呻吟声,使得整个船舱成了人间地狱!
爆炸引燃了舱内的易燃物品,焦臭的橡胶味和半熟的人肉味混合在一起,电线开始爆出猛烈的火花,噼哩啪啦的响了起来。
“呕…”黄茹看到这样的景象,忍不住的大声呕吐起来,杨云聪哪里顾得上她?伸脚踹了几脚已经变形的舱门,纹丝不动!
妈的!杨云聪焦躁起来,一把抓住黄茹的头发扯了起来,大吼道:“要活命的就别叫了,快拿上你的包!”
黄茹象傻了一样,半天没反应,杨云聪扯过一条床单裹在手臂上,抓住水管在气压窗洞中一顿猛砸,勉强划拉掉周边突出的玻璃渣,一把抄起黄茹塞了进去。
两人出了舱,整条船上已经没有一个人!
杨云聪拉着早已经魂不附体的黄茹跌跌撞撞地跑到前甲板,捡起一把斧头,斩断一截缆绳,系在两人的腰间。
“轰隆隆!”一道闪电劈在船头,照得周围一片雪亮,杨云聪突然看见船舷边有一道艳红,扑到舷边一看,下面一艘救生艇还未走!
正在这时,一股巨浪将整条快舰抬上浪尖,又狠狠地砸了下来,杨云聪重重地摔在甲板上,吐出一口血,突然腰上一紧,绳子另一端已经滑到舷外!
与此同时,快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硕大的卫星接收器从高高的铁塔上砸在甲板上,滚入大海。跟着铁塔中间断裂,呼啸着朝杨云聪砸来。
杨云聪吓得魂飞魄散,腰上使力,猛然打了个滚,“轰”的一声,铁塔擦着腰肉倒了下来,铁锈洒了杨云聪满头满身。
杨云聪攥着斧头,剁在船沿,稳住身子慢慢爬了起来,这时“嗡”的一声,绷紧在船舷上的救生艇牵引绳弹了上来,半截绳头狠狠地抽在栏杆上。杨云聪再不迟疑,纵身跃下,扑入救生艇。
“喀喇喇”,一阵令人齿涩颊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快舰被一个巨浪抛上天,再次砸下来时,船身终于禁不住反复的摔打,从中断开,唧唧地吸着水,缓缓沉入海里。
杨云聪扑下来的时候,正砸在一名船员身上,当场当他砸得吐血昏迷。突如其来的一个人,使整条救生艇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杨云聪一斧头劈飞半个脑壳,其他人才又惊又怒地扑了过来。
生死攸关,杨云聪怎能留手?水手斧上下翻飞,左劈右斩,没有几个照面,已经连续砍死数人,没死的也被他踢入海中。大副和船长坐在艇尾,见杨云聪下手凶狠,举起AK47就打,杨云聪脚下一滑,仰面倒在艇上,水手斧在风浪中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劈在大副的面门,大副手一松,两手回搂,似乎想要拔掉脸上的斧头,却在半道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仰面栽入水中。
杨云聪爬起身来,船长却掏出了自卫手枪,面对黑洞洞的枪管,杨云聪身子闪电般扭转。
“啪!”的一枪,正打在杨云聪背包上,没待船长开第二枪,杨云聪已经捏碎了他的喉骨。
黄茹!杨云聪三把两把的扯回腰间的绳子,把泡在水里的黄茹捞入艇中,仔细检查起来。
黄茹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色灰白,小腹高高鼓起,显是喝了不少海水。
杨云聪将黄茹的身子翻转过来,连压带揉,海水顺着鼻子口腔喷了出来。感觉已经控得差不多了,杨云聪摸了摸黄茹的脉搏,很弱很细。
心脏居然没有停跳!杨云聪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术,没过一会儿,黄茹咳呛着醒了过来。
“杨云聪,我们…没死吗?”
杨云聪松了一口气,顾不上两人早已全身湿透,扒下一具船员尸体的外衣,裹在黄茹身上,伸足将尸体踢入海中,想了想,从救生艇后绑的储物箱内翻出两件救生衣,各自穿上,然后又用绳子将两人系在救生艇上。
海上风浪肆虐,面对这种人力无法控制的局面,杨云聪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能耐让救生艇听话,只得搂紧了黄茹,两人偎在储物箱边,苦苦捱着这惊涛骇浪。
八十七 惊涛骇浪(3)
风浪无穷无尽,墨汁似的夜空下是墨汁似的大海。偶尔一个闪电劈在海面,照象一片惨白,海浪在狂风的陪伴下,无休无止地摧残着小小的救生艇,大雨倾盆,不仅浇透了人身,而且浇灭了黄茹仅存的希望,她小小的身子挤在杨云聪的怀里,双肩不停地抖动,哭哭啼啼地问道:“杨云聪,我们会死吗?”
同舟共济,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上不沾天,下不挨地。杨云聪感受到黄茹的体温越来低,生怕她再病了,默默地运起功来,没到一个周天,已经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刺目,那惊心动魄的风雨之夜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过浑身沾着盐渍的刺痒,还是让杨云聪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
黄茹果然有点发烧,杨云聪搂着滚烫的身子,打开背包,翻出一条干净的棉质长袖T恤,在海水里浸过拧干后敷在黄茹额头。又从储物箱里找出一瓶水,慢慢喂了她几口,看着她气息渐渐稳定下来,杨云聪这才有时间考虑现在的环境。
储物箱里还有不少腌肉和淡水,如果控制一点,至少可以熬一个星期。但是现在最严峻的问题是,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突然,杨云聪看见艇右首远处海面上浮着一个东西,看得不太真切。操起桨来划了十来分钟,杨云聪赫然发现,那是一具死尸,面朝下趴着,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抱着半截泡沫救生圈。
杨云聪侧过身子,抓住死尸的一条胳膊,出乎意料的发现还有体温。
将“死尸”捞进救生艇后,杨云聪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同船的偷渡客。
这个男子大约有40岁左右,面庞微胖,留着小胡子,眉心间有一道黑红的伤疤,很象是陈年刀伤。或许这个家伙不是好人,不过总不能见死不救。
杨云聪喂了他一点水之后,这人很快的醒了,睁眼看了半天,一下子坐了起来。
“喂!”杨云聪喊了一声,那人猛一回头,看见杨云聪,眯着眼想了一会,哑着嗓子说道:“谢谢!你就是那个船上的年青人?”
“杨云聪。”杨云聪伸手过去,与那人轻轻一握,递过一只仅有半个巴掌大的酒壶:“这是你今天的淡水配额,吃的东西目前不控制。”
“我叫董兆乾。”男子接过水壶,并未急着饮用,而是四处寻找着什么,翻了半天,吐出一口气,颓废地坐了下来:“完了完了!我的包不见了。”
“有命就够了。”
董兆乾苦着脸,两只胖乎乎的小手飞快地摆动着,颇有点气急败坏:“我的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