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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命就够了。”
董兆乾苦着脸,两只胖乎乎的小手飞快地摆动着,颇有点气急败坏:“我的钱全在包里,三万多美元啊!还有我的书,我的罗盘…”
“罗盘?”
“是啊!”董兆乾楞了一下,解释起来:“我是风水师,就是给人家看风水的啦!罗盘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市面上没有的。糟了糟了,这下完蛋了!没有罗盘我死定了!”
“有你也未必能活!”杨云聪冷冷地说道:“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而这条船在大海上,我们不知道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岸在哪里。”
董兆乾听到这里,沮丧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洋洋得意的欣喜:“杨老弟,你是说我们的位置,哈哈哈哈!”董兆乾神经质的大笑起来,失去很多水分和热量也没能让他消停,杨云聪皱着眉头,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了一丝期盼。
“方位?杨老弟,不是我吹,我董兆乾别的不敢吹,堪舆风水,查穴找窟,那是整个川陕首屈一指的大家…”
“找的是海岸,不是找风水宝地!”
“那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是找。比如现在。”董兆乾望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装模作样地掐着指头念叨半天,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现在我们离日本岛还有不到30海哩!”
“你怎么知道的?”杨云聪不由得又惊又喜。
“天机不可泄漏!”董兆乾矜持地笑了笑,爬到储物箱前,翻出一块煮熟的牛肉,连撕带咬地吃了起来。
“没道理啊!”杨云聪默默地想着心思,拼命的回忆以前学过的地理知道和依据天象定方位的小常识,似乎没有看一眼太阳就可以测定离陆地有多远的办法。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董兆乾放了个又大又响的屁,一股恶臭顺着海风很快飘走。杨云聪抬头时,正看见董兆乾手腕上闪闪发光的一块手表。
心念一动,一把捏住了董兆乾的手腕,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董兆乾的腕表带有GPS功能,一道绿油油的海岸线就在不远的地方!并且在表盘左下角有一个带指北针和里程表的电子模块,只要手表还有电,精准地找到岸,根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王八蛋!”杨云聪咬着牙骂了一句,看着董兆乾可怜巴巴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30海哩,如果持续不停的划船,可以在5或6个小时后靠岸,杨云聪看了看腕表,决定轮班,两人每人划30分钟,速度可以稍慢,一直到上岸。尽量在凌晨四点左右到达。
黄茹的病情并不太重,只是精神仍然并不佳。傍晚的时候醒了,喝了点水,吃了点食物,双目无神地看着笑得贼忒兮兮的董兆乾,又歪在艇里睡着了。
“你…女朋友?”
杨云聪并没有理会,只是看着自己的腕表,凝神思索起来。
用手表配合太阳的方位,很容易确定方向。这一点杨云聪有知识储备,但是上岸后会不会遇见日本海岸警卫队?遇见后如何应付?
伪造的护照,做得再逼真,恐怕这样上岸被警察或军队发现,都会详细调查一番的吧?
“喂,你有护照吗?”杨云聪看着漫不经心划拉着桨的董兆乾,随口问道。
“哦,有滴有滴。”董兆乾停下桨,忙不迭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本护照,打开后晃了晃。
杨云聪只来得急看到一个猥琐的长着小胡子的胖子照片,董兆乾就把护照装了回去,重新划起了桨。
暮色四合,海面起了风浪,虽然不大,却是透骨的寒。三人草草吃了晚餐后,黄茹倒是有了点精神,和董兆乾低声地聊着天。
有两个男人陪在自己身旁,黄茹胆子倒大了很多,小口小口地抿着属于自己配额的水,畅想着自己的未来。
杨云聪气贯双臂,缓慢却十分均匀地地划着桨,浑厚的内气发挥出来,每一桨均划得又快又稳,救生艇象箭鱼一样在海面上轻松地向前纵跃。没一会儿,黄茹和董兆乾也感觉到了,惊讶地看着杨云聪的双臂一起一落。
“杨云聪,你练过功夫?”董兆乾疑惑地问道。
“呵呵,是啊,小时候在家里跟别人乱学了一点。”杨云聪说着话,双手却没有停,稳稳当当地控制着救生艇向着东南方行驶。
凌晨时分,救生艇轻轻靠在一处荒凉的海岸上,早已整装完毕的三人一口气喝光了所有的存水,吃光了食物,杨云聪从背包里掏出刀来将橡皮救生艇划破后又缚上了几块石头,沉入海中。
三个亡命的偷渡客,各怀心思在岸上休息了半个小时,勉强辨清了周围环境。
这是一处疏林,林中除了水杉,其余全部是马尾松。黄茹和董兆乾的衣服已经又脏又皱,而杨云聪背包里却有着一整套换洗衣服。
换上衣服后,三人相跟着出了林地,此时东方欲晓,路上隐隐绰绰的有了行人,黄茹吓得心都要跳出腔子,跟在杨云聪身后,躲躲藏藏的走着路,倒是董兆乾神色自若,一双小眼睛不停地瞄来瞄去。
“等下!”董兆乾丢下一句话,飞快地窜入路边一家农户,没一会儿已经换了一套日式和服,外面不伦不类地套了个皮袄,伸胳膊踢腿地活动了一番,得意洋洋地说道:“等会你们跟在我后面,不要说话,有人的话我来应付!”
偷衣服?杨云聪看着黄茹眼馋的样子,微笑着安慰道:“别急,一会前面有小镇子,我给你买衣服换。”
“嗯。”黄茹低着头,紧张的小脸煞白。
一 初到日本
薄雪的山路上,时不时有一茎枯草坚强地探出头来,董兆乾当先而行,杨云聪拉着双腿发软的黄茹跟在后面。
“快到了!”董兆乾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指着山脚下的小村,加快了脚步。
“叮铃、叮铃”,一辆弯梁摩托车慢慢地驶来,后座挂着两个大包,满满当当地塞着报纸和信件。
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邮递员看着路过的三人,好奇地刹住了车,等在路边,满面笑容地问道:“对不起,请问你们来自福冈吗?”
福冈?杨云聪还在考虑这个词,董兆乾已经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哈着腰,满面笑容地用正宗的日语回答道:“打扰了,我们不是福冈的,我们来自熊本的高森,昨天晚上在这里玩的有点晚,喝了很多酒,实在是不好意思!”说着话还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黄茹几眼。
“啊,这样啊!”邮递员看着浑身衣服又脏又皱的黄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愉快地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希望你们喜欢天草。”
天草?我的天,杨云聪一路行来没看见一个路牌,此刻方知跑到了天草半岛。
不过说起来也毫不奇怪,这里的景色确实很美,除了山青水秀之外,还有着澄净的海水、白礁海崖和成片的马尾松,六岛五桥更是世间独有的美丽岛链。整个半岛被命名为“云仙天草国家公园”。
杨云聪暗自呼出一口气,看着站在自己身边茫然不知所措的黄茹,实在不忍把董兆乾和邮递员的猥琐对话说出来。但是心里却暗暗对董兆乾有了进一步的提防。
在艇上看到董兆乾的腕表时,杨云聪就断定他不是一名普通的偷渡客。那是一款欧米茄新推出的“漫步者”运动多功能手表,远远比自己戴的腕表要高档,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内嵌了GPS系统,甚至可以说,那是一款外形象手表的电脑!
而今天他的表现,又让杨云聪加深了这一印象。一名中国普通的风水师可以说那么流利的日语吗?
三人走了没多久,来到一个小镇上,陡然见到不少日本人,经历初时的紧张后,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不动声色地融入了人群。
找到一家旅馆后,三人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杨云聪又出门为黄茹买齐了衣服。待到三人轻松整洁地坐到一家名叫“大关坊”的餐馆内,点了一桌子当地特色招牌菜后,不由得感到恍如隔世,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杨云聪吃完饭,翻出背包里的手机,这才发现已经没有电了。不过和吴铁男事先已经约好,只要有钱,倒也不用怕。
三人回到旅馆,杨云聪将黄茹和董兆乾叫进屋内,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山人自有妙计!不过…你有没有钱先借一点?”董兆乾丝毫不担心,倒也没有超出杨云聪的反应,点了点头后数出2000美元递了过去,含笑道:“钱你用吧,用不着还了。”
“那你…你们不会日语怎么办?”
杨云聪听到董兆乾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微觉讶异。董兆乾的身份有点古怪,但是他对杨云聪没有危害,所以也不打算去查。杨云聪的本意是想给两人一笔钱后再各自东西,但是听董兆乾如此说来,倒确实觉得就此分手的话,黄茹却有点不便,不会说日语,而且她的包落在早已沉在海底的快舰船舱里,也没有护照,恐怕独自一人出去后没有2小时就会被警察扣留。
想到这里,杨云聪反倒有了主意。
“董大哥,我一个人可以。但是你愿意先带着黄茹吗?”
黄茹“啊”的一声,看了看杨云聪,想要反对,又不敢开口。倒是董兆乾眼中精光一现,打着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小丫头,我愿意带,她还不愿意跟我呢!”
“董…大哥,说什么呐!”黄茹羞得背过了脸,心里却紧张的要命,她想跟着杨云聪,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眼前的小胖子并不惹人厌,但是…
“董大哥,我没有开玩笑!”杨云聪看着董兆乾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来日本,身上有很多烦人的事,没办法照顾她。”
“呃,这个嘛…”董兆乾瞄了坐在一边的黄茹一眼,仰起了头:“我做不了主,你和小丫头说好!”
杨云聪将黄茹拉到卧室,好说歹说,终于让她相信杨云聪并非不愿意带着她,而是实在没有办法,这才眼泪汪汪地跟在杨云聪身后回了客厅。
董兆乾倒也不再矫情,说是要先在熊本转转,找个合适的地方先安顿下来,赚点钱再说以后的事。对于黄茹的担心,董兆乾却根本不当一回事,打着趣说道:“你杨大哥不是一般人,别看他在外面一言不发,英语肯定懂!”杨云聪倒也没否认,事实上不仅是英语,日语和法语杨云聪都算得上精通。
分手的时候,杨云聪塞给黄茹2000美元私房钱,又给董兆乾加了3000美元,这才结帐出门,搭乘九州就干线直奔鹿儿岛,然后从鹿儿岛中心站转乘公共汽车,两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东京。
东京是日本的首都,全名叫东京都,在日本古代时叫千代田。它不仅是一座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同时还是一座世界级的旅游城市。
不得不说,日本是全世界绿化最好的国家之一,东京尤其如此,漫步在任何地方,都能见到苍翠的树木和绿草茵茵的街心花园,在无数的人工湖畔,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和东京百姓悠闲地散步其间。
总的来说,这是一座浪漫、美丽,而又富于现代感的大都市。
杨云聪用VISA卡提取了10000美元,在银行重新开了个户,将身上所有的美元兑换成日元后存入了新的户头,并办理了个人信用卡。
走出住友银行,杨云聪买了一只新的手机,换上自己的手机卡。说起来日本手机模式太多,主流的是PDC制式。很多手机都无法直接使用中国的手机卡,有的需要修改,有的则根本是频点不同。不过三频手机还是不算少,G。S。M手机倒也不是没有。
开通了国际业务后,杨云聪就迫不及待地打给吴铁男。
几声振铃后,手机里传来吴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