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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当回事,只是,”他目光渺远:“现阶段有了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舒灵试探地开口:“女人啊?”
徐星河没答话,“个人选择,与其他事物无关。”
这原因让舒灵很不舒服,表哥在她心里就是天外人,如今他这样,有了种从云上堕凡尘的失落感,原来不过如此,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普通男人:“真的没必要,女人满大街都是,而且真喜欢你的不会支持你吗,我不懂诶,你这样我觉得一点也不伟大,相反还特别Low,都没自我了,还谈什么爱情啊。”
“舒灵,我打个比方,”徐星河并不完全,:“一条跑道,我和她不在一个起跑线,但我发力跑一圈就能追上她,可她来追赶我的话,只能违规逆行,之前努力跑过的那几圈也完全放弃,不复存在了,你会选哪一种?”
“她是谁啊?你们什么研究院的女老师吗?是不是比你大很多?”舒灵从他话里,读出了几分年龄差的苦处,怀疑是什么师生恋。
“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那几圈算什么啊。”
“你出去吧。”徐星河觉得和她无法沟通,本来就不是一个精神层面。
刚要回嘴,外面徐母抬高了声音在喊:“星河——爷爷奶奶要回去走了,你出来送一下啊!”
徐星河往门那瞄了眼,起身朝,路过舒灵时,他驻足道:“你也好出去了。”
“我偏不!”舒灵把屁股死赖到那,还拿抱枕做盾牌,抵挡他眼底的利刃。
徐星河又瞥她一眼,出了门。
等表哥一出去,舒灵眼珠子四转,最终落到他摆在说桌面的手机上。
贼兮兮地小跑过去,舒灵不敢把手机拿起来,怕位置改变了被表哥那个人精一眼识破,就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打开锁屏,输入960812,果不其然,顺利解锁,她以前无意瞥到过徐星河输密码的过程,恰好跟他出生年月日完全吻合,所以牢牢印在了心里。
没料到,这么久过去了,都换了部手机,他还如此长情地用着这个密码。
做特务一般,舒灵大气不敢出,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地注意着外边动静,一边直奔徐星河微信。
置顶是“小徒弟”。
被她猜中了,还真是“师生恋”,不过是倒了个个的。
匆匆扫了眼最近的聊天记录,时间还是暑假,果然被拒绝了,难怪了……
靠,她就知道,舒灵顿时义愤填膺,她老早就说过吧!游戏里的抱大腿女徒弟没个好东西!徐星河还不信!
可这人头像怎么这么眼熟,舒灵越看越不对劲,是不是在哪见过?
眉心紧拧,听到外面已经有了回来的响动,舒灵不敢再拖,争分夺秒点进资料朋友圈。
下一秒,女孩如遭雷劈,完全懵了。
我了个大擦,居然是她???
第51章 第五十一局匹配
徐星河回到房里的时候; 舒灵已经回到沙发上; 神情一如之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也寸步未离过这里。
可只有女孩自己清楚; 她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她的女房客是怎么和哥哥搞上的?
舒灵开始寻究以往被自己忽略的那些蛛丝马迹,从徐星河第一次与她聊起他徒弟; 言辞里都是欣喜的炫耀之意; 到后来,端午节之前的一次见面,那天徐星河反应就不大对劲; 她虽起疑,但没往心里去; 还有他暑期的各种异常举动和情绪起伏; 一切完全能对上号了,也都有了原因。
都怨自己过于专注直播,神经粗线大条; 不然也许能提早把这段孽缘扼杀在萌芽期,哥哥也不会草率修改自己的学业计划,产生意料之外的人生变动。
可也真的太巧了吧,他们之前应该不认识; 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怎么玩到一块去的,舒灵无从得知。
但她还是不断在心里扼腕,顺手打开自己微信; 点进锦城公寓那个女房客的朋友圈,她把她完全屏蔽了。
再翻翻徐星河的朋友圈,一点有关女人的东西都没有,隐藏得极好。
难怪自己一无所知,一直被蒙在鼓里。
细想刚才匆忙扫过的微信聊天记录,明明早两天前还在打情骂俏,甜甜蜜蜜的,结果没过多久,那女的突地就拒绝了哥哥。
而时间刚好和哥哥七月底那会闷在房里不吃不喝的状况吻合,也不知和徐星河说了什么丧心病狂的话,导致他像变了个人。
舒灵越想越气,从手机里找出她的租房资料,包括身份证复印件图片。
原莱。
都二十八岁了!她就记得这女的不小了!
而且也没多好看啊,徐星河到底喜欢她哪啊!
凭什么啊,不理解到极点,舒灵窝了一肚子火,凭什么要把他哥哥害成这样,还是从小到大那么照顾她提点她的好老哥,轻飘飘一句拒绝割断了联系往来,知道这边人的生活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连全家都跟着烦忧操心。
为什么要看上这么自私的女人啊。
傍晚回家路上,这种愤怒如雪球,越滚越大,时刻能爆破开来引发情绪的塌方。
忍无可忍,一刻都不能等,舒灵直接打了个车,拨通女房客电话。
对面应该也有节日公休,接得很快。
舒灵随意找了个借口,故意温言好语:“你下班了吗?我想给你那屋换个热水器,刚好有事路过,想看眼之前的热水器尺寸和型号做个参考。”
“下了,刚回来,”对方似乎没多想:“你过来吧。”
“好。”
道别后,舒灵挂了电话,望向车外,锦城近在前方,舒灵活动了两下脖子和手腕,自从直播后,她以为自己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
但今天不一样,她是真的发火了,待会,不止是为了自己情绪,她还要把徐星河受伤的那一份,一并讨回来。
敢再她舒太岁头上动土,这种租客,不要也罢。
——
国庆休假,原莱打算回趟老家,看看妈妈,所以下班一回来就开始收拾行李。
门铃响了,她知道是谁,直接趿着拖鞋,去开了门。
再见到小房东,原莱情感微妙了许多,因为知道她是徐星河的表妹,所以也提前倒好了茶水,只等她过来。
小女孩头发比上回见到时长长了一点,被她扎成清爽的半丸子头。
她一进门就开始打量四处,大黑眼珠子就骨碌碌转,神气不减。
看了会,她才转眼望向自己,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这房子你还打算续约吗?”
原莱瞥了她一眼,没明确具体地答,只说:“看情况。”
舒灵听进耳里,也不想再卖关子,很是正式地开场:“原小姐,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帮你换家电,也不是内心善良的房东来探望租客,热水器就是个引子,我直接说了吧,徐星河你认识吗?”
这名字有如命门,原莱只觉胸口一窒,在一刻间有了无法呼吸之感。她竭力舒缓住动荡的情绪,眼皮垂了垂,须臾才回:“认识。”
声音轻而慢。
“哦……”舒灵没料到她承认的这么快,免去了她提前筹备好的一番质询逼腔,她点了两下头,“你认识是吧?那我想采访一下您,和一个比你小这么多的男生暧昧不清,欺骗人家感情是什么感觉啊?是不是挺有成就感?”
原莱闻言,眉心微蹙,但未辩驳。
舒灵见她不语,认定自己一定是戳到她痛脚,便追着嘲讽:“没话说了?您还真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啊,吊着人家玩游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怎么,游戏里边当上分婊当过瘾了,还准备老牛吃一下嫩草发展一下现实?”
言至此,那些聊天记录再次浮现在脑里,舒灵怒火中烧,语气加重:“等人家动真格了,你再怕了溜了赶紧翻脸不认人是吧。”
她嵌着刀片一般的言辞已令原莱感到不适,但她还是忍着,未置一词,转身往屋里走,想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排斥。
舒灵哪会轻易放过,跟过去质问:“我就不明白了,你平时是多缺爱?是不是公司都没人搭理你的?所以跑网上找存在感?二十八岁人了,眼看着也没男朋友,工作更不怎么样,不然怎么还租着我这间郊区房子,是不是功夫用到网上勾搭小男生上面了啊。”
原莱看向别处,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也是这个动作,让舒灵瞧见了她锁骨链,她翘起了嘴角,更是讥诮:
“原小姐,你这点勾搭人的功夫要放在工作上,你早就能买条真的梵克雅宝了,带着假项链装什么装?”
女孩又挠挠耳后,皱着眉,显得有些不耐烦,也有点不屑:“对了,我又想起了一个事,早几个月那时候你还只是个白银呢吧,现在多高了吧,我猜猜?钻石?星耀?也是,现在不管是游戏还是工作,只有手段高,分分钟躺赢,要什么实力和私德?”
原莱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她实在不想和她吵,索性坐回桌前,放平了目光,一副随你说的样子。
一套拳头仿佛挥在了空气上,舒灵更为光火,变得咄咄逼人:
“你怎么不说话?”
“我哥不在这你装柔弱给谁看呢?”
“怎么一副我在欺负你的样子,”
“我操,”她忍无可忍地感叹:“我真受不了你这种白莲花。”
“你装什么啊,”见女人仍然只字不发,一副委曲求全任人宰割的可怜样,她气势汹汹坐到她对面,只想把要说的、想说的、为哥哥不值的,全都报复回去:“我哥这种愣头青,没见过什么世面,好货歹货都分不清,碰到盛世大白莲有心勾引确实招架不住,毕竟还没出社会,被骗了感情只能吃闷亏。但是原小姐,做人还是凭本事本分点好,玩弄别人感情终归不道德。”
骗?
她骗什么了?
满腹屈辱和愤懑无从倾吐,原莱胸腔酸胀,心促促地疼,但她还是用劲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如理性的长辈般淡声问了句:“你哥知道你来吗?”
“哇,”总算得到回应的舒灵,有如打了鸡血,瞪大了眼:“你这是要拿我哥威胁我了吗?沉默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当自己大乔呢,是不是还要在这哭哭啼啼开个大把我哥叫过来当面对峙?”
“也是哦,一贯手段都这样,跟男人撒个娇服个软,让人家替你出气,游戏里边这样都习惯了吧。”
女孩尖牙利嘴,有说不尽的刻薄话,一点不如外表那般稚气可爱。
可原莱只觉悲哀,那是一种对自己的绝望与悔恨,她竟也认为,舒灵一言一行都是她活该,咎由自取。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徐星河只是个大学生大男孩,可还是不能自控地被他吸引,嗜毒般迷醉在与他相交的那段无忧时光之中,再脱身时,是连根拔起的切肤之痛。
这不正是她应得的?
原莱喉咙哽塞,半晌才说:“我和你哥已经不联系了。”
“你还好意思说?”
舒灵一听这个更受不了:“是真不联系了还是靠不联系给他暗示什么?你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药?”
“他都要为你放弃保研了!”说到这句,舒灵几近破音,仿佛能设身处地感受到哥哥痛苦的挣扎和弃舍:
“你还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对特有理是吧?!”
她一句话,原莱脑袋仿佛被人重抡一棍,嗡嗡直响。
徐星河的那个决定,响彻她头颅,在脑中盘旋不休,以至于,舒灵的话都如同被隔去了很远的地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