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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河耳尖听见,愉快地笑问:“什么?说完。”
“啊?记不得了,”原莱装失忆:“年纪一大,忘性也跟着大了。”
徐星河轻笑; 一边把她搂得更紧。
被勒得都快站不稳了,原莱想把他手撂开,无奈这人手劲特别大,怎么扯都如蚊叮咬; 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瞪他,又气又笑。
快到前面安检机前了,徐星河这才放手,把背包拿下,挂在臂弯,原莱揉揉隐痛的肩头,怨他:“我肩膀都被你勒疼了。”
一只白皙的手,握拳伸到他面前:“那你咬一口?”
“不用了。”原莱扬眸,见对面笑眼弯弯,眼若亮星,根本提不起气,刚要推开,突地听见人叫她名字。
原莱猛一惊,循声回头,却见是自己公司财务部的总账会计,涂淼。
她心狂跳,赶紧直身正色。
涂淼今年四十多岁了,是个精明细致的女人,她身边还跟这个男孩,看起来和徐星河年纪差不多大,应该是来送她儿子返校。
原莱见状,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下意识挪了挪脚,和徐星河划开了一小段距离。
“涂姐。”原莱客客气气同她打了声照顾。
涂淼刚好在隔道队列,无意瞥到原莱,只觉面熟,确认了一下才敢叫她,目光转到她身边白净高瘦的年轻男孩身上,涂淼顺口问道:“你送你弟弟上学啊?”
原莱被这话问懵了,脸上涨红,脑袋一下子嗡嗡的,不知如何作答。
见女人面色尴尬不适,涂淼立刻猜到了八成,自己没想她尴尬,刚要开口替自己圆下。
那男孩已经不假思索启唇,“我是她男朋友。”
他神色认真,语气认真,足以令听者一窒,半刻出不了声。
原莱脸更热了,悄悄在徐星河背后不知是恼是慌地捶了一下,随即被男孩背手握回去,他指节有力,严实如箍下一圈承诺,要把她毕生锁住。
涂淼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谈了男朋友呢。”
原莱直道没事没事,抿了抿唇,也为自己之前条件反射般的惊惧反应发笑:“怪他,是他太年轻了,让人认错也难免。”
涂淼的儿子似乎还没走出叛逆期,厌躁地皱了皱眉,拽着他妈要走:“妈你真烦啊,别人对象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问东问西的。”
涂淼更不好意思了,嘟囔了句“同事嘛——”就跟着儿子过安检了。
前排人已经把行李箱放上了传送带。
徐星河微眯着眼,语气凛然几分:“我让你丢人了?”
原莱埋头:“不是。”
“为什么看到同事那么紧张。”
“我……”原莱一时半会竟给不出合理解释,只好微微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她的举动,让他不开心了。
“你心理那关还没过去么?”徐星河瞥她。
“总要有点时间的啊,”等心境平息,其实原莱还有点如释重负:“这样也好,估计这个假期过去,明天公司所有人也许都知道我交了个小男友,辞职也更顺理成章了。”
虽然胸有闷气,但徐星河也学会了理解,岔开话题问别的:“你辞了工作,以后准备做什么。”
“我说还没完全计划好,你会觉得我草率吗?”
“不会,”徐星河正儿八经:“你挑男友的眼光一点也不草率。”
又来了,自夸狂魔,原莱转开眼,懒得再理会他的日常自恋。
“再说吧……”她呵了口气,目光变远。
徐星河垂眸看她:“做自己喜欢的。”
“嗯?”
“重新开始的话,就做自己的喜欢的,你有我这个后盾了。”
原莱笑而不答,哪有那么简单容易,当真放弃旧业,重置过往经验资历,一切从零开始,岂是一句话能概括,她毫无头绪。
轮到徐星河进去了,分别前,男孩重重捏了下她手,低声说:“早点来。”
“嗯。”原莱应着。
“记得想我。”
“哦。”
“我每天会检查。”
“哦——”
“真不掏出一张票来给我惊喜?”他眉心蹙起,紧紧盯着她。
“真没有——”原莱笑起来,开始把他往里推搡:“赶紧走,后面还有人呢。”
“好吧。”徐星河略显失落,单手插兜,走进安检口,在另一头把包提起,他回过头,又看向女人。
人头攒动,恍惚间,原莱以为回到了初见时的地铁站。
只是那一次是相会,这一次是别离。
而这番别离,是为了今后更好的相会。
徐星河又冲她弯唇,他也许发出了声音,也许只是对她做了个口型,但原莱还是清晰地辨认出来他所说的二个字:
“等你。”
她莞尔一笑,知道了。
——
回家前,原莱顺路去了趟银行,把一张专用于存钱的卡在ATM机扫了扫,十万都不到,工作了五年,月收入也马马虎虎,居然也没存下什么可观的闲余。
把卡插回钱夹,原莱走出感应门,她没忙着离去,停在原处,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会魔都房租价格,而后关掉屏幕,长呼一口气,走进了沉沌的天光里。
叫了辆出租,司机接上原莱,还不确信地回头问她:“你要去润乡?”
两个小时的车程,怎么不直接干脆在南站买票乘车回去?
“嗯,我明天还要上班,急着赶回去。”原莱关上后座门,她知一切终能尘埃落地,但砂石起伏前,她要归乡,见一见自己的母亲,提早告知她一切。
第61章 第六十一局匹配
到润乡时; 夜幕已至。
外面落起了雨; 这雨水几乎延绵了整个小长假,中秋赏月也成为奢望。
水泥路面映着金色的灯影; 原莱单手覆着脑袋; 一路朝家奔去。
她提前给妈妈打了电话,所以女人一早就在客厅等着。
听见铃响; 原母放下手里十字绣; 去给女儿开门。
退休独居的小老太太无所事事,对搓麻将广场舞也兴趣寥寥,闲来无事就织织毛衣; 绣绣十字绣。
“你怎么不带伞唷,”一开门; 见女儿头发湿了大半; 脸上也全是水痕,原母心里关切嘴上却怨着:“都多大人了,不知道过下来的。”
递给原莱一双编织拖鞋; 原母去回厨房盛刚炖好的排骨汤,肉都烂透了,和着清甜的白萝卜香味。
原莱抽抽鼻子,头顶是蕴黄的光; 她只感到一股子暖意。
把月饼牛奶礼盒放到墙边,原莱洗了手,也去厨房帮忙,原母直呼不用; 她只能把电饭煲端去了餐桌。
“不喝点饮料哦?”原母回头示意,“碗橱里还有两听可乐。”
“不喝,”原莱搓搓小臂,雨气仿佛渗到了五脏六腑:“有点冷呢。”
原母赶紧低头取只小碗:“那先舀点汤暖暖身体。”
“没事,”原莱嗳了一声:“难得回来,你别把我当客人一样啊。”
“我看是你把我当客人哦,还买礼品呢,”原母把汤碗端放到桌子正中央,扫了眼墙角:“乱花钱,自己才挣几个钱。”
原莱把另两个菜端来,坐下身,原母已经给她盛好了汤,笑得眼纹清晰:“怎么突然回来了,要给我补中秋节啊。”
原莱闻言沉声,片刻才说:“是啊,”她抿唇一笑:“还有个事,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
“我谈到男朋友了。”
原母眸心一亮,语气高昂,精神立马提了百倍:“真的啊。”
小老太太又撇撇嘴:“肯定不是王彻,娟子跟我讲过了,说你俩没谈成,惋惜得很。”
“就是……”原莱欲言又止,但想到今日长途跋涉归来的决心与目的,终究还是咬牙道明:“他年纪有点小。”
“嗯?”原母竖起耳朵:“多小啊?小三岁?”
原莱深吸一口气,如实禀报:“不是,七岁。”
“啊——”原母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七岁?”
“嗯。”
“二十一?”原母还在震惊之中。
原莱点头:“是。”
原母本来的眉飞色舞一下子敛了去,变得纠结,下意识地问工作:“这么小啊?是做什么的?”
“还是学生,大四。”
“莱莱你……”原母眉头皱得极深,盯着原莱,有如审视,仿佛已看不懂自己女儿:“你在干什么啊?”
“妈,你先别激动,”原莱自己其实心也突突直跳:“你听我说。”
原母移开视线,胸口起伏。
“太小了吧……真的太小了……”她不停重复,还带着一些对此一时无法接受的恍神。
原莱搁下汤匙,转而握住她手,“妈,我很喜欢他。”
“喜欢能当饭吃?你现在十八岁跟我说这些我还听得过去,问题是你二十八了!”原母激动难抑,口气已有点发冲。
“妈妈,”原莱更改称呼,换上了更加尊重正式的叠字叫法:“他让我有了新的生活信心,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认识他之后,有了重生的感觉。”
“都是感觉,不切实际啊。”她怎么突然天真?
“可是我缺的就是这种感觉啊。”原莱下意识回着,眼底已经胀满了泪水。
原母看到了她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如山洪倾泻,可手仍被攥得极紧,她能感受到那种力量,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坚如磐石的认定。
回想过往,除了大学时谈的那个方姓男孩子曾让女儿哭过,这是几年来,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为了一个男人掉眼泪。
原因截然不同,一个是分手,一个是和她宣布要在一起。
“等会……我等会说,呜,我先哭会……”原莱抹着泪,抽噎着,泪花扑簌簌往外掉,无所顾忌地释放着积压了数年的憋屈,和近来的全部压力。
她的态度,仿佛要放下所有,又如同要架起一切,在这样恶劣的雨夜不辞劳顿回家,是多么焦切,或许是动了真格,把一片真心下注,不想给自己任何回头路了吧。
原母凝望着她,心头莫名酸楚,嘴唇也轻轻颤着,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挤出了几个字:“莱莱你哭吧,哭吧,哭完了先吃饭,吃饱肚子我们好好讲。”
……
……
一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
原莱吃了很多,像个饿了一礼拜的流浪孤儿,直到胃被香暖的饭汤全部填满,才觉舒服了些。
原母倒是吃得不多,她一直心不在焉。
见女儿扒完了饭,立即正襟危坐,她知道总要面对一切。
“你说说看,”原母轻呵口气:“我听着。”
原莱双手叠在桌上,自愿交出主动权:“妈,你问吧,你问什么,我答什么,绝不隐瞒。”
“也行吧。”原母同意。
原母问:“才二十一……”提到年纪她就无奈:“在哪念书啊?”
“魔都交大。”
“交通大学?”原母点头:“学习倒还不错呢。”
“嗯,他学习很好,马上要读研了。”原莱说。
“还要读研啊?”原母诧异地张了张唇:“那得读多久啊?等到毕业你都得三十岁了!”
痛哭过后的原莱,有了超乎平常的稳定和冷静:“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回来的。”
“啊?”
原莱垂了垂眼,再扬眸时,她面容更为肃穆坚韧:“我准备这个假期结束就辞掉金陵工作,去魔都发展。”
“就为了他?”
“嗯。”
“不至于吧——”原母惊呼:“那么稳定的工作哎。他有多好啊?年纪还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