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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面露惭色,垂眸看鼻尖,“呃……本来我们收了好多东西都要走了,谁知顶楼的石钟却忽然响了,丧尸不断地从商场外面涌进来。琐哥和齐大哥早就走了,是我们太贪心了没能及时撤走,被丧尸堵在了负一楼。”
“柳文涛看见电梯还在运转,就按了电梯想从那里跑,没想到电梯一开满满的全是丧尸,柳文涛站在最前面,虽然被沈大贵往回拉了一步,但还是被咬掉了好大一块肉,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就在那时候,琐哥居然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跑回来救我们!他和我们一起扶着昏迷的柳文涛,推倒了几个柜子暂时挡了挡从电梯里出来的丧尸,我们用冰柜堵住了出口,他们让我第一个跳下冰柜逃出超市,可我回头一看,却看见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脚把琐哥踹翻,还把柳文涛推倒在他身上,丧尸瞬间就围了上去……”张心华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
“我,我还以为他就这么死了,可是繁哥你看,死在这里的明显只有柳文涛一个人!他一定逃出去了!”
简繁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
老蔡啧啧了几声:“他们应该是想利用简琐再拖延一点时间。”
蔡靖如好奇地问:“那你们都逃出去了,怎么还被困到现在啊?”
“我们压根就没逃出去!堵在商场门口的丧尸,和从楼上下来的丧尸实在太多了!本来我还以为就要死在这里了,就在慌不择路的时候,我们却在一楼拐角那地方,发现了一间没上锁的工作间,里面就只有两只丧尸,很轻松就解决了。”
“我们在里面躲了好久,直到我们听到外头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就猜到肯定是有人来了。当时打开门发现一楼的丧尸走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趁机出来了,谁知道外面还那么多……”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尖叫:“啊啊啊啊我饿得都快脑残了!”
原来唐镜终于找到了零食区,瞬间被幸福感淹没——饼干!巧克力!辣条!还有各种口味的萌萌干脆面!
她撕开一包麻辣干脆面,嘴里嚼吧嚼吧模糊不清地说:“哇,小美女你们好厉害啊,食品区都快被你们扫荡光了,就只剩了一些冷冻肉!还好我机智哈哈哈哈!”
众人这才注意到了食品区好多展示柜是空的,干净得跟没摆过东西似的。
蔡靖如脸色微变,她心里忽然一阵慌。
本以为冒着危险那么辛苦地进来救人,起码还能有点物质上的收获呢,居然空空如也。哥哥还不知道在哪,她和父亲就跟他们走了,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哥哥了……
“没有啊!我们区区几个人能带走多少东西!再说了,我们逃走的时候明明扔下了好几车东西的,怎么全没了?!连购物车都不见了!”张心华蹙着眉头喊冤,忽又展颜一喜,“是不是琐哥搬走了?”
“……不太可能吧,刚刚这里丧尸那么多,他一个人能自己逃生,还一个人搬走这——么多东西?”蔡靖如张开双臂夸张地比划着。
张心华:“……也是哦。”
沉默已久的老蔡忽然开口:“你说的那个石钟多久响一次?”
“六小时一次。这个钟设定得比较奇怪,早晚九点各一次,下午三点一次,凌晨不响。昨晚我观察了一下,每次石钟一响,几乎商场里所有的丧尸都会往四楼走,大概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就有一部分又会回到楼下。”
“那现在几点啊?”唐镜嘴巴塞得满满的,还不忘从包里掏出从蔡家顺来的矿泉水配着吃。
“两点五十九。”简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突然出声道。
众人:“……”一定要攒到这个时间点来吓人吗!
“那我们怎么出去?虽然丧尸都往楼上走了,但商场外头马上会来更多。”
说完话,老蔡下意识地看向简繁,虽然他是这里边年纪最大的,但平日里老婆和儿子太强势,他已经变成一个不太有主见的人了。
再加上这个简繁一身冰冷恐怖气场,女孩子们不敏感的也就罢了,像他见多识广的一看就知道这人在末日前手上就有过人命的,砍起丧尸来那凌厉无情的样子,被那眼神不小心扫过他都想直接跪下。
一阵钟声按时响起,众人屏息凝听,隔着几层楼在地下竟也听得十分真切。那声音低沉绵长,似能安抚人心,不止丧尸趋之若鹜,连唐镜竟也对那口石钟产生了莫名的向往。
钟声悠悠而止,唐镜总算啃完了一包干脆面,接过话题继续:“为什么要出去,简繁他弟都还没找到呢。”
然而简繁并没有理他们,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某处。
“简繁,你也发表点意见呗,光盯着上边看干嘛?难道还能掉下个林妹妹来么?”唐镜毫无形象地舔着干脆面的包装袋。
她正说着话,头顶上方传来“咔嗒”一声脆响,通风口的盖子忽然垂了下来,从里面跳下一个小男孩,顺着货架一层一层爬了下来。
那小男孩约摸只有十岁出头,他穿着与身材不搭的灰白宽大运动服,个子很高,双臂奇长无比,瘦成皮包骨,脸色苍白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他眼眶深陷,双眼血丝密布,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表情有如惊弓之鸟一般,好像一声厉吼就能把他吓飞似的。
他落地后并没有直起身来,而是用他那与身体比例不协调的长手,以一种很奇特的手脚并用的前行姿势瞬移到他们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独属少年的浓浓汗酸味。
包装袋轻飘飘落地,唐镜哑着声音说:“……还、还真掉下来一个啊!林弟弟,来找你的宝玉欧巴吗?”
好像根本听不懂唐镜无聊的玩笑,少年只是警惕地看了她几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紧紧攥着直接递到简繁面前,才摊开手掌心。
“咦,是张照片诶!”离他相当近的蔡靖如眼尖地认出照片上的人,“繁哥,有一个是你诶!”
然而,简繁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孩子却没有表现出半点讶异来,看到他手上的照片也仅是眉头动了动,表情难得温和地蹲下来。
“他在哪?”
男孩往头上一指,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阵酸风刮过,他又顺着货架爬了上去,从通风口探出头来看着简繁。
简繁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瞬间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简繁第一个嗖嗖地就上去了,探出头和一只手默默等着。蔡靖如跟在他后边艰难地往上爬,老蔡在下面紧张地把她顶上去,弄了半天好不容易上去了。
把张心华也弄上去以后,老蔡气喘吁吁地对唐镜说:“小唐,来!”
唐镜又撕开一包小馒头,奇怪地问:“你们为什么都不用那边的梯子吗?”
老蔡往后一看,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里杵着一把伸缩梯,差点吐血三升:“你怎不早讲喔!”
他俩从从容容地上了天花板,然而也没什么用,进了通风口还不是得爬。
通风管道不算狭窄,老蔡微微发福的身材在里面还可以滚上一圈,但就是高度不够高,逼着他们全都猫着腰匍匐前进。
他们闷头跟着前面的人左拐右拐,上了一个短短的斜坡后是一条笔直向上的管道,一条窗帘风麻布条从上面垂下来。
布条系在腰间,一点一点慢慢往上升。还没等唐镜跳出去,她就听到一道明亮欢快的声音响起:“哥!”
站稳以后她才发现,他们到了一个小仓库,未拆包装的物品散落四方。屋子里摊着几张折叠椅,椅子旁边乱七八糟一堆布条堆叠成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床,上面躺着一个穿着西装、西裤半挽的光头油脸大汉,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嘴角邪邪勾起,眼神轻佻地盯着还在那死命拍土的张心华。
大汉旁边是一个穿着非常骚气的大红色皮草的中年妇女,她垂着头半蹲半跪在大汉身边给他捶着肩,看不太清楚脸。
屋子另一头那个笑得不要太欢的男人想必就是恩人他弟弟了,长得比恩人开朗接地气多了。相比简繁找到弟弟后依然一副冰山面瘫脸,简弟弟简直就是活火山温暖人间啊!
而带他们过来的“林弟弟”此刻蜷缩在简琐身后的废料堆里,毫无存在感,不留心找还真看不见这个小家伙。
屋子这头初次见面大家各自介绍着自己,另一头却悄无声息,好像是两个毫无相干的房间似的,只不过中间有堵透明的墙体。
见他们都介绍完毕,简琐把目光投向自己,唐镜咧开一个笑容:
“我叫唐镜,破镜重圆的镜。”
说罢她掏出一包她最爱的嗷立嗷饼干,握住简琐的手塞给他。
“都是我不好,害你哥到现在才来找你,呐,用这个赔罪了!很不好意思!”
简琐愣了一愣,噗嗤一声被她逗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郑重地把那包嗷立嗷饼干装进一个帆布包,看起来也是那家户外用品店里顺的。接着他微笑地伸出左手掌指向“林弟弟”:
“跟你们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们。这位小朋友名叫董笠,大家叫他小笠就可以了。小笠非常勇敢,救了我的命,又帮我找到了你们,是个很了不得的小朋友。”
说罢他给了小朋友一个鼓励肯定的眼神,董小笠还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只是耳根悄悄红了。
“还有这位,花姐,小笠的妈妈,是名伟大的医生。多亏了花姐出手帮忙,我现在才能站立如常。”
唐镜注意到他换了另一只手指向光头大汉:“这位,是董爱国董先生。”
“非常感谢。”简繁对着花姐微微点了点头,却从头到尾没有瞅过那大汉一眼。而那位花姐却也只是简单地朝简繁回了个点头礼,便又低头继续伺候自己男人。
唐镜从第一眼看到那花姐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多看了几眼才终于明白。
那花姐身上同时存在着两种迥然不同的气质,外表看起来唯唯诺诺,一举一动却大大方方,十分有大家风范。她身上的皮草大概是末日以后从商场里顺来的,略显苍白的脸色与身上的大红色配出了唐镜很少见的气质,让她觉得有些大落差的另类凄美。只是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被这种看起来就很渣的男人给拱了?
“因为我的脚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不敢冒险逃出去。不过花姐说以我的恢复速度,不用再过半天我就可以正常走路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就等我一块出去吧!”简琐笑起来大概能溺死一群花痴,加上他背后沉默寡言的简繁,根本没人说不。
简繁偏头在简琐耳边说了句什么,简弟弟点了点头,又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小镜你跟我来。”
说罢他绅士地把她引进旁边的一扇门。
小镜?喊起来那口吻怎么跟她妈似的。
唐镜暗自吐了吐舌头,一脸正经地说:“简、弟、弟,我看过你钱包里的身份证,我还比你大上几天,你可以跟着小如如喊我镜姐。我一点不介意你把我喊老!”
简琐失笑:“好的镜姐。”
“唔,真是上道。”一点不像你哥,真好。那脸一沉真是要吓死个人。
“镜姐,我哥说你可能觉醒异能了,可是你好像还完全不知道,你,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有啊!”唐镜掏出一根棒棒糖,一边舔一边想,“我比以前有力气多了,这是什么厉害的异能吗?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