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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和我说这。儿子都30了,到现在就这么单着……”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老席,这回儿子他要是看中了哪家姑娘,咱不要再拘泥于什么家世身份了,儿子喜欢就成。”
“老婆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路霞一顿,看着他,“浩泽看上了一个女孩子。”眸光一转,“妞妞的舞蹈老师。”
“什么?”席正鸿脸色一顿,“他在搞什么!”
“你嚷什么!我不是和你商量吗,这事现在才刚刚有了苗头,我们也不知道那姑娘的情况。”
席正鸿目光一沉,冷冷的开口道,“回头等他救灾回来我找他谈谈。”
“你别瞎掺和!“陈路霞同志满脸的藐视,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一边说道,“我们什么也不做现在只要静观其变。老席,我也只是先给你打预防针。”儿子的事自己安排好最好,他们心里也能放下来。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初舞拿着兼职的工资,拉着孙晓然在大市场逛了大半天。这时候大市场人潮人海。
初舞早就打算给韩德群买套新的保暖内衣,拉着孙晓然看了好久,最后选了两套,一套男士一套女士。
“咦,这不是你穿的号啊?”孙晓然反应过来,小声嘀咕道,“给她买什么啊?也没见得她给你买过什么。”
初舞抿抿嘴,到底是长辈,和她父亲过日子的人,哪能真计较什么,抬头笑笑,“怎么说我也叫她一声妈。”
“你叫她、妈,她可没见得把你当女儿。”孙晓然撇撇嘴。“我妈最近逼着我哥去相亲了。”她状似无意的说道。初舞正在看营养品,指尖一怔。
孙晓然看着她淡淡的表情有些急,“初舞,我可和你说好了,我们家孙飞然可是个一根筋的主,他认准的可不会放了。不抽烟不喝酒,这样的男人哪里找去。”
初舞抿嘴一笑,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快速地侧过头,掩去了眼里情绪。
“年后去我家玩吧。”她凑上来,“哎,给个信儿。”她不依不饶的挠着她的腰,初舞腰间一痒,“好好。你别挠了。我答应你就是。”
“这可说好了。”
逛了半天之后,推车上是堆得慢慢的货物。结账的时候,孙晓然快速的递了卡。“我爸公司的员工福利,不用白不用。你也别客气。”
初舞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孙晓然的个性如果她不要,她必然会生气的。
初舞曾经无数次在梦中想过南舒玫来找她,每一次想的心疼的瑟瑟发抖,在南舒玫离去后每一年她的生日,她都偷偷许一个愿望,希望她的母亲能回到这个家。等到她慢慢的长大,小学毕业,初中毕业……后来她再也不敢想了,也不敢许愿了。
南舒玫,她把这个名字刻在了那张泛黄的照片,连同她的童年深深地尘封于心底。
天气依然冷冽,阳光毫无生气奄奄一息的挂在天空。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了公交车,拎了半路,双臂酸疼,手上满是红痕。她看着巷口,还好就快到了。弯腰再拎起袋子时,没想到走了几步,突然袋子就断了,哗哗的东西都摔在地上。
初舞无奈的叹口气,蹲下来一一捡着。身边突然有辆车停下来,她低着头专注的捡着,正巧袋子里的橙子蹦的老远的。她埋头朝你走了几步,手离橙子还有一指的距离,一只带着紫色皮手套的手先她一步捡起来那黄橙橙的橙子。
初舞慢慢地抬起头,阳光像光影般晃动着她的眼,时间就像定格了,她眯眯眼,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语言来表达那一刻的心情。
迟到了十七年,如今她们之间只隔了一步距离,而这个距离却比万水千山还难跨越。
第十一章
初舞怔怔看着她,她眨眨眼,发现自己始终看不清她的脸。这张脸十七年没有见,再见时却是恍惚隔世。目光慢慢地掠过那淡淡的妆容停驻在那奢华的衣着上,眼前一片刺目,初舞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乱发飞舞,脸色苍白,嘴角干涩,内心的酸涩慢慢的膨胀开,就像潮水般的一浪一浪的涌上来。
那双黑瞳清冷的如冬夜的的星星一般,毫无焦距的看着她,眼前的这张脸慢慢的和记忆中那张相片的人慢慢的重合,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沉默的从她手里拿过橙子,快速的放到购物袋中,手微不可察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初舞,我……”南舒玫看着她,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同她说话的语气。
初舞提起沉沉的袋子,深吸了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哽咽。她越过南舒玫的车子,眼睛轻轻的瞥过车牌,心痛瞬间痛的无法呼吸,她狠狠的勒紧袋子,努力的挺直背脊强作坚韧。
南舒玫看着初舞细瘦的身材却拎着那么大的袋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沉重的压在她的心头,她捂住嘴,最后看着她消失在巷口,才落寞的转身上了车。
那晚上在会所无意间听到她的名字,那个名字毫无预兆的就撕开了她美好的生活。这么多年来,她常常会梦到她,刚生下来皱巴巴的样子,后来牙牙学语,软软的喊着她“妈妈”“妈妈”……可是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南舒玫双眼通红的回到家,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厅里。许久许久,直到她的儿子回到家。
“妈——怎么坐在这里啊?”宋浩宇已经放寒假,平时就和朋友一起出去玩。
南舒玫快速地擦擦眼角,说话的声音带着鼻音,“小宇啊,怎么才回来。”
“妈,您哭了。”宋浩宇立马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下午看了一部电影,妈妈有些触景伤情。”她扯了扯笑容,“吃过没?”
“恩,和朋友在外面吃过了。”宋浩宇做到她一旁,故意逗着她,“乖,给爷笑个。”
南舒玫“扑哧”一笑,“跟谁学的没个正经。”
“妈,和您说个事儿。”他顿了顿,“我不想去上军校,您帮我爸说说。”
南舒玫眉头轻轻一皱,“这事我不管,你和你爸商量去。”
“我要是敢和他说,也不求您了。妈,我不想去当兵。”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就你一个儿子,就指望你给他争争脸了。”
“我不当兵一样能给他争脸。”
南舒玫笑笑,看着儿子的眼睛,蓦地就想起了初舞那双眼睛,情不自禁的伸手摸摸儿子的脸。
“妈,怎么这么看我?”
南舒玫垂下手,弯弯嘴角,“我只是想,我的儿子都十七岁了。”她却在十七年后才去见她的女儿,十七年来,从没有关心过她一分一毫。
初舞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李秀云看到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脸的笑颜,“小舞,买这么多东西啊。”过来打开袋子一看,一看就看到那套保暖内衣,“这是给谁买的?”
“给您和我爸一人买了一套,广告上都说这牌子的暖和。一会儿,您试试看看合不合适。”她平静的说着。
李秀云很受用,这个女儿不是她养的,到底还知道孝顺自己。
“哎,我去试试。”她的声音明显的一喜。
“妈——”初舞叫了声,这个字让她的心蓦地又是一痛,“还给您买了一条披巾。”
李秀云顿时喜笑颜开,拿过披巾。
初舞把东西一一归置好,李秀云披着披巾出来,眼睛弯弯地,“小舞,帮妈看看怎么样?”
初舞放下手头的东西,怔怔的看着,刚刚那个女人也披了一条差不多款式的披巾,可她知道她的那条是多么的昂贵,而她买的却只有几十元。李秀云脸色浮现满足的笑容。初舞慢慢地收回情绪,扯动嘴角笑笑,有些人总是很容易满足的,他们就会很开心,比如她的后母。其实,这样简单的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很适合你。”
“还是你眼光好。”李秀云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一会儿说道,“我出去给他们瞧瞧。”
这一年的除夕,韩家气氛一直很好。除夕饭上,初舞陪着父亲喝了一些酒,韩德群三十下午才从外省赶回来,一路风尘仆仆,不过能回来过年,他就很开心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春节联欢晚会,韩德群给三个人都发了红包。
“爸,今年涨了不少喔。”韩晨乐呵呵拆开红包,数了数。
“这次跑的远,挣得也多。”
“老韩啊,以后别跑外运了,上次听他们说,路上都有抢匪,还带刀带枪的,你去的那几天,我都担心死了。”
初舞很少听到李秀云对他父亲说这样的话,其实她知道,李秀云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刻薄了些,但是倒是真心实在和他父亲过日子的。
“跑一次抵得上开两个月出租车呢,也值。”韩德群乐呵呵的说着。初舞看到他眼角的深深的纹路,脑海里蓦地就想到南舒玫那张精致的面孔。
岁月让一切都变了,而变的最彻底的是人心。
她怔怔地看着电视里的小品,演员们卖力的想逗观众笑,可她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这几年春节联欢晚会越来越没意思了。”韩晨撇嘴说道。
初舞点点头,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她抱着热水袋捂着手,估摸着是祝福短信,打算等等再看,没想到这次倒是振个不停。把热水袋扔给韩晨,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她犹疑着接不接时。
韩晨凑过来,说道,“谁呀?姐,怎么不接,你对象啊?在我们面前不好意思?”
“你懂什么。”初舞翻了一个白眼,走回房间。房间里没人气,一下子让她瑟瑟发抖。
“喂,哪位?”
静默了几秒,“是我。”席浩泽正在部队参加新欢晚会。
初舞一怔没说话。
“就没什么说的?”席浩泽问。
“新年快乐。”
得,平平淡淡的的一句,这么勉勉强强,搞的自己逼她一样。
“我说,韩初舞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席浩泽晚上喝了些酒,面色却是如常,他抬头看着夜空,今晚夜空清明,漫天的繁星。
初舞绞着手指,原以为那事已经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她没吭声。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就没想过。”看来是早就把他抛到脑后了。
初舞不吱声,席浩泽登时有些来火,“那好,你那朋友的事,我可下钉锤了。”
初舞吸了一口冷气,胃里一冷寒冷,微微有些岔不过气来,那头传来嘹亮的歌声,部队的除夕大联欢搞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大过年的谁不想好好过个年啊,初舞那个晦气啊,小银牙恨恨只咬,呼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人是霸王啊,凭什么别人就得听你的命令。你以为人人都是你的兵,人人都当你是老大啊!你要是大晚上的闲得慌,现在、立刻绕着你们那的操场跑去,别打扰别人欢欢喜喜过大年!”她大气没喘一个,话匣子一字一字地蹦出来。劈头盖脸的把席浩泽说了一通,利索的挂了电话,关了机,拔了电池。
“去你的!”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痛快的骂过人。
席浩泽怔怔地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树影摇曳,他抬手折了一支松柏,脑子里想着一些事情。出来透会气,莫名就想给初舞打个电话,小丫头的脾气倒是挺坏的。想着她气结的样子,他不自觉的抽抽嘴角。等他回去,他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他轻笑一声,倏地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