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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似乎忽然动了怒,居然一下子长高了两三倍。随着身形的变高,还发出了轰然巨响。
原来,它之前一直是处于跪坐姿态,现在直接站了起来,手中还擎着一把锋芒锐利的宝剑。
“我有什么罪?”苏谨修把注意力放回了它的身上,“心里面背负着沉重的东西就是有罪么?”
“说出你的罪孽,否则。吾要代表主神惩诫你!”人偶单调地重复着,语气像它的面孔一样木然。
想起关明彦之前讲过的事情,苏谨修略微有些恍然。这些东西虽然是念能扭曲的结果,却也从某种意义上说反映着她的意识。在她的意识里,她自己是有罪的,她心里负担的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所以才会在意识的世界里形成了这样的怪物。
苏谨修足尖一点,身形轻飘飘地跃起,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天平的另一端。
天平的另一端瞬间向下急坠,而坠下的位置。地面忽然生出一丛墨色莲花,稳稳地从下面托住了天平的托盘。
苏谨修弯下腰,从托盘里捡起自己的心脏。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着,握在手中。有种诡异的感觉。
“就算是我有罪,也不说给你听。告诉我她在哪儿?我的罪只说给她一个人听。把她交出来!”
人偶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吼叫,举起手里的大剑,劈头盖脸地冲着苏谨修砸了下来。这人偶的力量似乎不小,但攻击速度却慢得令人摇头叹息,苏谨修轻松地跃起。扬手飞出两支银光箭。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近距离命中的银光箭引发了烈度极高的爆炸,人偶头部冒着黑烟,轰然倒了下去。
苏谨修摇了摇头,心里暗叹了一声:艾丽,你这战斗能力还真是让人着急!不过,看着手里怦怦乱跳的心脏,他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皱。
人偶打坏了,可是心脏没装回去,还是保持了这种与肉体分离的状态。要说有什么严重影响,倒也不会,就是风从胸口的空洞像穿堂风似地吹过去的时候,有种让人直打冷战的寒意。
苏谨修叹了口气,直接把心脏揣进了衣服口袋里,不再管它。
眼前铺开的,是多到眼花缭乱的形形色色的游乐设施。苏谨修的第一感觉是惊叹,但是仔细看的时候就发现,这些游乐设施的灯都灭了,整个游乐场中只剩了路灯,还有许多路灯看上去接触不良,明明灭灭的,在暗夜里显得有些惊悚。
原本游乐场中是有许多树木花草的,但是现在它们都枯萎了,树木只剩了枯枝,像干瘦的女巫的手指,屈曲交错地指向天空。
在各种建筑的周围,平地生出了许多粗如巨蟒的荆棘枝条,缠绕包裹住各种游乐设置,尖利的荆刺像一根根獠牙,拒绝任何人的接近。
游乐场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它既可以象征着最美好的东西,也可以象征着最恐怖的东西。许多最纯美的爱情故事和最惊悚的灵异故事都不约而同地把场景选在游乐场,让游乐场这个概念打上了一种极度分裂的印记。
而眼前这个游乐场,可能曾经是一个纯美的天堂,但是现在,它的样子已经像一片荒弃的废墟。在这里发生的故事,显然只能属于后者。
苏谨修伸手摸了摸空洞的左胸,那触感非常奇怪。胸膛里的心脏虽然不见了,但是他能够感觉在那空洞的部位狠狠地疼了一下。
这一次的疼痛是为了她的。这满目的荒芜,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当苏谨修听完了关明彦讲述的一切,就明白哪怕世上只剩下一个人能够进入她的世界,这个人也非自己莫属。
这样的创伤,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所以,必须尽快找到她。他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未完待续。)
☆、第二九一章 暗黑游乐场
既然已经进来了,行走在她的秘境里,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自从上一次在龙潭湖底打开了秘境的构造技能,苏谨修也在闲暇的时候认真地琢磨和研究过。虽然他闲暇的时间实际很少,但以他的悟力和所处的高度,应付眼前这些是足够了。
他们应该是第一批打开了秘境构造技能的人,随后,就像一把锁崩裂了一样,世界范围内也有极小部分人开始自行领悟秘境构造术。苏谨修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但是海皇主动告诉他,她开启了秘境构造。如果是这样的话,陈天默开启这个技能也是可以预知的。
除了高阶,就轮到感知系,就像残天羡这样的,根本不需要自己追求,世界自动就对他开放全部的技能。
开启之后就明白,这个技能是相当奇妙的。
无论你用多少巧思去勾勒和设计自己的秘境,成品最终总会变成潜意识中追求的那个样子。它就好像是个人性格的一张名片,是内心世界和本真人格赤。裸裸的展现和暴露。
所以,当苏谨修漫步在这个荒芜到诡异的游乐场,心疼的感觉才会这样愈来愈剧烈地蔓延。
苏谨修集中了意念,也动用了构造术,试着为这个秘境增加一抹亮色。他的念力暴发十分惊人,转瞬之间,成千上万只红色的灯笼就像汽球一样,从地面冉冉升起,高高低低地铺满了整座游乐场。
这些灯笼都是古风设计,外罩淡红色轻纱,里面点着长明的蜡烛,底下拖着长长的穗子,飘浮在夜空中,十分漂亮。它们的光非常柔和,一点也不刺目,却星星点点地布满了游乐场,把温柔的光洒遍每一个角落。
但是,就像是对一切美好的东西本能抵触一样。原本寂静的游乐场中,忽然有什么不安地骚动起来。
苏谨修神思一凛,他在风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游乐场的各个角落,都出现了异动。连苏谨修身边的街角。都从地面缓缓地拱起几个黑色的影子。
黑色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是三头巨大的野猪。它们体形硕大,眼睛是幽绿色的,全身上下皮开肉绽,但血肉已经干涸腐烂。有的地方甚至露着骨头,看上去像是来自地狱的死亡使者。
苏谨修感觉讶异,这也是她造出来的吗?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扰动了似的,整座游乐场传过来怪物暴走的信息数不胜数。这难道都是她的造物?这样丑陋可怕的东西,完全不像是她的风格!
三头野猪缓缓地向苏谨修走过来,口中流涎,向着他的方向嗅着。苏谨修并没有丝毫慌乱,这种层次的怪物根本奈何不了他,他只是为眼下这场景的状态感觉十分揪心。
怪物嗅了嗅,便没有靠近。直接从他身边绕过了,似乎对他丝毫没有兴趣。苏谨修目送它们像猎犬般地边嗅边走,走到远远的街道尽头。
忽然,几头野猪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发出几声高亢的嘶鸣,撒腿便往右边的街道跑去。
苏谨修身形一闪,一个瞬移就跟上了它们。拐过街角一看,还不止这几头形容可怖的野猪,另外几条街道上的奇形怪状的野兽,也向着同一个方向。集中飞奔过来去 应该是在追什么,这就是需要捉住的线索。
苏谨修看准了几条线路汇集的方向,几个瞬移,已经抢在了前面。站在了一座钟楼的尖顶上。
下方的情况看得很清楚,有两头四不像的怪兽正在追击一个白色的影子。苏谨修心里一紧,是她吗?
定睛看时,却发现那不是心里时刻惦念的美丽少女的模样,而是一个小小的女孩,最多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在夜风中飞速地奔跑。
女孩手里,拖着一把几乎与她身体同高的大剑,剑刃被天空灯笼的光线映得闪闪发亮。女孩很漂亮,肌肤胜雪,小嘴抿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决绝,微卷的长头发随着奔跑在空气里飞舞,像个战斗版的漂亮娃娃。
苏谨修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尽管时光在她身上撤退了十几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了?
女孩被怪兽逼到了死胡同,不得已停了下来。但是她脸上并没有惧色,而是站稳了脚跟,举起了手中的大剑。
这一次,怪兽就不像对苏谨修那样没有兴趣了,而是一声长嗥,亮出尖牙利爪,毫不留情地向小女孩猛扑过去,看架势要将她一把扯成碎片。
女孩身体非常灵活,足尖一点,已经巧妙地避开了怪兽的扑杀,娇小的身体高高地腾起在空中。她在空中双手举起大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喝叫,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一道银光斩下,怪兽巨大的头颅已经从颈间离断,骨碌碌地滚出好远,红色的血喷涌出来,星星点点地溅在女孩的脸上身上。
怪兽的身躯轰然倒下,女孩抬手抹了一把脸。她的脸上身上早就已经不干净了,白色的衣裙上血痕斑斑,但她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粗喘着,继续举剑面对另外一头巨兽。
苏谨修看得鼻子有点微微发酸。她战斗的每一个姿态他都熟悉,这是她来到夜之国之后每天不懈练习的,他见证过,也指导帮助过她。现在,她的形体变成了一个幼小的孩子,却依然在用这些锻炼得来的技能战斗着。
她似乎并没有放弃。
就在第二头怪兽抽起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女孩作势欲扑的时刻,苏谨修像一只黑色的大鸟一般从钟楼顶上跃下,右手轻轻地按上了野兽的后颈。
轰的一声,野兽的整个头部深深地砸进了地面。并没有什么血溅出来,但巨型怪兽的颅骨都已在强烈的振荡之中米分碎。它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出,后腿抽了两下,就再也不动。
小女孩举着大剑,惊讶地望着这位从天而降的意外来客,从她的眼神中,苏谨修没有看到戒备,但也没有读到熟稔。
“放下吧,我不会伤害你的。”苏谨修说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就变得柔和,“艾丽,你不认识我了吗?”
女孩茫然地放下剑,怔怔地看着他,眼神中掠过一丝痛苦。
“我不记得了,叔叔,你到底是谁?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吗?”(未完待续。)
☆、第二九二章 我的罪孽
苏谨修听得一怔,“叔叔”?
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现在她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而自己二十好几了,可不是要叫“叔叔”才是最正常的吗?
可是这一声真的喊得他别扭极了。其实原本就有一点介意的,因为苏谨修原本就比任川晴大了七八岁,从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了。自从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回避着这个问题,生怕一不小心留下一个“如父如兄”的印象。
这下子倒好,直接升级为“叔叔”了。
苏谨修在她面前蹲下来,柔声说道:“不要这样叫,我不是叔叔,你会想起来的,想起我是谁。现在,把剑放下吧。”
“它们会杀了我,我必须和它们战斗。”女孩说。
“不会的,有我,不会让它们伤害你的。”
女孩迟疑了一下:“我必须要和它们战斗,这是我的命运。”
“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必须和它们战斗。”小女孩眼神中充满着迷惑,但是紧紧地握着刀,意志丝毫没有动摇,“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必须一直战斗下去,不能输,就是死也不能输!”
苏谨修感觉鼻子一酸,他迅速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握起她的小手,轻轻地掰开手指,把剑拿了过来。
“还给我!”女孩忽然警觉了起来,“它们又来了!”
苏谨修的动作还是那么柔柔的,缓缓的,他把女孩的大剑放在地上,伸手轻轻地理了理她的头发,又抹去了她脸颊上一块干涸的血污。
“艾丽,所谓命运,从来就不是一条路,也没有什么战斗是必须一个人承担的。当有人对你说,我会和你一起战斗的时候。要学会微笑着接受,那样,命运的路就多了一条。”
女孩用清亮的双眸凝视着他。苏谨修无视了她的“年龄”,明白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