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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猫把对家变到了我床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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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些水花溅到他们小腿,卫澄脸上也有,卷翘的睫毛挂着水珠,湿漉漉的,他这个样子有些呆,很纯真,又看得敬原的心一下子缩紧了。
  敬原说:“我压根没打算收,”他口不择言,拼命给自己圆谎,找面子,“我又不喜欢男的!”他把那张纸条拿出来,团了一下,扔进喷泉中心。
  纸条泡软了,泡开了,很快就不见了。
  卫澄也看着,很用力地咬着嘴唇。他笑了一下,说:“你真是……小原弟弟,别人都是扔硬币进去许愿,你倒好,净搞破坏。”
  敬原说:“我的愿望要么都实现了,要么自己就可以达成,还要许什么愿。”
  “那……生日也没有想要的东西吗?”卫澄的脸不知是不是被喷泉的水洗过,闪着光,却又有些无力的白,他转移了话题,说,“现在说我好到时候给你。”
  敬原是狮子座,生日在七月底,确实眨眼就要到,不过提到这个,他想了想,脑子里却是空白的。
  “没有。”他说,“讲了还有什么期待?”
  卫澄点了点头,“也是。”
  “而且也不是说了你就给。”
  卫澄抿了抿嘴角,“我尽量嘛。”
  “你自己想吧。”敬原说。
  大概因为提到了礼物,原路返回的时候,他们像和好如初了一样。而且一直到生日的前一天,敬原都对卫澄要送的东西,或多或少抱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那天早上,他们录完一档真人秀回来。睡了个觉之后,敬原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颜色同内容十分相称的信封。
  里面装了一封情书,没有署名,没有来址,连内容都是打印的,决意不让他提前猜到身份一般。敬原捏住了薄薄的信纸。这两天接触过的人极其多,还有一大批热忱的粉丝,但是,敬原却觉得信件主人的身份一戳即破。
  因为直觉地指向了那个坐标,反而极其混乱,不愿去相信。
  对方考虑得很周到,因为他生日要举办粉丝见面会,把日子选在了前一天。
  敬原脑子浑浑噩噩的,行动却异常清晰。
  那一天的选择,在敬原真正弄明白自己心意后,成为他走错的第一步。
  如果回到那一天,敬原执意追问,问小澄哥哥,你会给我准备怎样的生日礼物。
  “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包括这一颗真心”。
  这是卫澄没能说出口的答案。


第21章 
  情书攥在敬原手中,出了汗,洇得又薄又软,力气再大一点,就会被揉烂了。由于工作性质,他们作息都是乱的,路过另外三人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敬原推开一条缝,除了又不知哪儿去的陈原,白炤跟杨林郁都睡得很死。
  在发现信之前,卫澄就不在这儿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留了一个地名,又说,无论他来或不来,都会一直等下去。敬原拿手机查了,离得不远,是一家餐厅,法人是息影多年的某位前辈。
  敬原还没决定。他本能地觉得这件事背后透着古怪,又很难做更多的推测。他站在楼道上,忽地叮咚一声,数字跳转,暂停,电梯门打开,敬原向隔开楼梯的那扇门后一躲。
  卫澄回来了。
  他手上拎了两个满满的袋子,像有零食,彩带,等等。敬原想到去年,那个不欢而散的欢迎会,也是卫澄组织布置的,他心头一热,腿却僵得动不了。
  卫澄显然拿得有些吃力,开门之前先放下东西,两只手互相按了按,才低下头去输密码。敬原目送他进去,靠着门,现在过了晚7点,周围也只是昏黄,他面前的墙壁上投了一道窄而发白的光。
  又过半晌,宿舍的门再次打开,卫澄走出来等电梯。他收拾得朝气蓬勃,站在那儿真的跟雨林里的树木一样惹眼,只是神情很紧张。
  卫澄的脸合入厢门。敬原下了楼梯,跟在后面。
  卫澄没有考驾照,对车子也毫无热情。车库里进的几辆新车,都是“极光”成员们各自买的,但不包括他。卫澄连上高速都会怕。
  他没被发现。
  他看着卫澄来到那个地方,只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就走进去。
  。
  接下来的发展像是在演一场荒诞剧。敬原觉得自己分成了两个,一半浮在空中,隔岸观火地俯视这一切,一半脚踏了空,在漩涡中深陷进去。
  他隔了会儿才进门,这种价位的餐厅,不是人人来得起的,所以哪怕到了饭点,大堂的桌椅也近乎全空。服务员上前询问,他反射性地报了包厢号。
  “我自己上去。”他又说。
  伪装做得还行,他没被认出来。于是对方给他指好了方向。
  敬原拾阶而上,包间在二楼的尽头,暮色从窗台散进来,溶着房门的棱角。那扇门没有完全阖上,敬原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巴掌那么宽的门缝,向里觑了一眼。
  卫澄坐在一束花前,那花开得极好,连这么远,敬原都觉得那种新鲜的红色正在眼皮底下漫延,卫澄的脸也被染了暖调的光。
  那种表情——像在簇拥的中央,守着点起蜡烛的蛋糕,准备许愿望了。既不好意思,又满怀期待。卫澄就这么等着,连手边的水都不肯喝上一口。
  等待的时候,卫澄总是很有耐心的。
  敬原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盛夏的夕阳带着炎浪,他只觉得冷。
  在一些事情上,他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苛,因为傲,也出于兴趣使然。小时候还住在富人区。练钢琴的时候,会有小孩把皮球踢进来,砸到琴键上。
  “你要一起来玩吗?”
  小敬原帮忙把球拾起来,态度却很冷淡,“不,我要练习。”那个孩子还想再劝,流畅的琴声响了起来,他可不自讨没趣,走了。敬原歪了下脖子,游刃有余地续着曲子,一边扭过头看。
  窗外银杏翻飞。
  敬家父母推崇精英教育,他在家里的别墅学完了应修的课程,又因为有志于此,偶尔跟小叔走南闯北。然而那次在学校里取景,穿上校服,连走路都觉得生涩。他发现进团以前他甚至没有几个同龄的朋友。
  来了之后,就有卫澄了。会拿冰饮料贴他的脸,半夜偷偷带他出去吃香辣蟹,在后台头一点一点地打盹直到脑袋搁在他肩上,一上舞台却能火力全开的小澄哥哥。卫澄是敬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友,弹吉他时哪儿走了一个音立马能听出来,在节目上玩两人三足都可以创最新记录。
  有一次五个人接了甜品代言。拍摄中自然用的样品,工作结束以后却有免费试吃的活动。
  敬原在减脂阶段,只给看,不给吃,馋得厉害,把卫澄拉到角落,已经迫不及待了,小澄哥哥、小澄哥哥地讨好。
  卫澄拗不过他,把自己那份递过去,左看右看,掩护地道:“快吃啦!”
  敬原吃得急,咬了两口,腮边还有奶油,卫澄指了下,他扬着嘴角,毫不在乎地拿手背抹掉,擦出一条斜斜的糖线,干了后黏糊糊,绷着皮肤。
  卫澄脸一路红到了脖子。看了看他,没说话,把剩下的塞到他手里,扭头就走。
  “卫澄竟然是喜欢他的”。
  草蛇蜿蜒,灰线绵亘,得出结论之后,就从地表以下上浮,变得再明晰不过。
  敬原不知道普通朋友会怎么相处,但至少,卫澄对他已然逾过了界限,而他本人还不自知。浑然不晓的情况下,是否有些举动,就被解读成了含蓄的回应。
  就像去考倒车入库,方向盘打猛了,即使只是擦着线,超过一毫米,也会被考官判为不合格。某天在停车场,被打着双闪的车灯晃着眼睛,再想到,还能记起当时张皇而茫然的心情。
  他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处理方法。
  如果是他饿惨了的时候,卫澄分给他一半的馒头,或者是老师心血来潮考他们乐理知识,没带答题用的橡皮擦,卫澄顺手掰下一块给他。像这样都好解决,你给多少,我还多少,钱货两讫,互不亏欠。
  那心呢?
  把唯一那颗心的一半分给他,怎么还?
  敬原回答不出。在人际交往这一方面,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差生。但敬原明白一点,当有人拿着一颗糖,等着送给你,让他送不出去,总好过当面丢掉。
  敬原离开了那扇门。
  “咔嚓”、“咔嚓”。因为这件事心惊肉跳的他在回去的路上,好几次错觉听到了快门的声音。
  。
  有一个女团,因为人气top的成员私联大粉,自此一落千丈,三年过去了,再没有听到过任何有关回归的消息。
  又有某个组合,由于爆出内部恋爱,千人唾,万人骂,当事人在重重压力下,也没能过这一关,闹得两败俱伤,还赔上了其他队友的前途。
  “极光”已经岌岌可危,山雨欲来风满楼,但敬原有退路,白炤杨林郁有,陈原更是有。每个人都能棋行另着,除了卫澄。
  他想的,但他带不走卫澄。他会尽力,可在这件事上谁都左右不了卫澄。
  那天卫澄回来时,他在洗自己的背包。很稀有的事情,敬原主动来干家务活了,白炤边吃薯片边笑他,卫澄换着鞋,敬原从厕所出来,拿着衣架,笨拙地把还在不停滴水的背包往上面挂。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好可惜啊,”敬原把手揩了下,掏出些碎纸片的残骸,“洗完了才发现忘记把粉丝给的东西拿出来了。”
  卫澄静静看着,敬原感受到手背上的视线,腕子小幅地,在抖。
  可卫澄接住了他的话,笑了笑,说:“……嗯,好可惜呢。”
  他愣住了。
  这个结果,比他设想的所有,都要来得顺利。
  顺利得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顺利得他忽然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似乎成了台风的风眼,看似波澜不起,只要一个引线,就可以肆虐地发泄着最深层的那股破坏欲。
  他和卫澄面面相觑,正在这时,陈原回来了。这个所谓的队友,好似遭了天大的事,满面怒容,脖颈处巴着深红的痕迹,勃然大怒着,又衣冠不整地,只要眼不瞎,都能看懂他出去是干什么了。
  陈原有很多种理由讨厌他。比如名姓中重了字,不得不起用英文名。每当唇舌动着,叫出那个字,疯狂地,迷恋地,粉丝的声音,都可以成为让他恨意加深的源泉。
  比如让他处处低出一等,成了最没存在感的那一个。
  讨厌一个人,可以有千百理由,甚至可以没有理由。
  但陈原破坏规则,我行我素,显得他做的所有,都像个笑话。
  敬原看到卫澄咬着嘴唇,脸色发白。他的心在**,尽管神经已经麻木了。
  敬原大步走过去,拎起陈原的领子,正正地给了他一拳。
  ——那是他们解散前打的最后一架。
  。
  在单飞第一个月,敬原做了个梦。他好不容易缓解的入睡障碍又卷土重来,每夜睡前必须服用一小片褪黑素药物。
  这是一个他不愿醒来的梦。
  那是在体育场改成的会场,横竖是供行走的通道,十字的中央是正圆形的舞台,从扇形到上方环绕的四面用来安置观众。“像海底捞的四宫格”,卫澄如是形容过,笑的样子很开心。他在记忆的沉潭中打捞,复而想起,这个地方是他们开过演唱会的、最大规模的场合,乐声奏响,四处光浪起伏。
  他回到了这里。但周围很安静,挥舞的荧光棒忽左忽右,连成一片,成了黑暗中发亮的萤火虫。没有尖叫。也没有歌。人群乌压压的,光一晃,照出的脸却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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