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回到了这里。但周围很安静,挥舞的荧光棒忽左忽右,连成一片,成了黑暗中发亮的萤火虫。没有尖叫。也没有歌。人群乌压压的,光一晃,照出的脸却仿佛蜡像,只有模糊的皮囊,看不清五官。
白炤、杨林郁,甚至包括陈原,在十字走道的其中一边,当敬原发现卫澄的时候,他们开始聊起了天。
就像一场舞台剧,拉开了帷幕,才看得到里面。敬原低下头,才看见卫澄。
卫澄仰面躺在他身下。
卫澄的脸颊发红,涔涔的,像水面上湿漉漉花瓣。又像不会水的幼鸟,手翅膀似的胡乱扑腾,抽噎着,喘息着,很脆弱,很害怕的样子。喉结上停留了汗珠,晶莹莹,那个拧起的弧度格外惹人怜惜。敬原握住他悬在半空的手,十指相扣。
。。。。。。
他们在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做着这世上最难以启齿的、快乐、动情的事。
没有谁敢置喙。
这也是一个刚开始他就知道是梦的梦。
被推着向未来奔跑的敬原,一夜之间迅速地成长起来。
。
敬原睁开眼。
天已大亮,爬山虎一样攀过窗户的日光快把他们吞没。卫澄躺在他怀里,因为动作的牵动,将将准备醒过来。敬原心中软成一片,情不自禁地俯下了身。
“但我相信静水能流长,清晨率先携阳光吻至你睫上”——这句歌词,是他写的。
而尽管那时他还不懂爱。
第22章
卫澄还没睁眼,先被亲了个七荤八素,因为太舒服,又小寐了快半个钟才起了床。洗漱完走到餐桌旁,见敬原做了面条,竟然还把几只苹果切做小兔子形状,粉雕玉琢可爱死个人。
卫澄想这么吃下去简直太罪恶了!超想问敬原是不是成心把他喂胖,好让粉丝都没兴趣跟他抢,一边心有戚戚地脑补两百斤的大胖子,一边吃得撑成猪头。
“太饱了……”卫澄揉了揉肚子说,“很好吃!”
敬原道:“跟你学的。”卫澄几乎要看见他背后在摇尾巴了,脸上反而还在无动于衷地扮酷,“有空再教我几个?”
“好啊,”卫澄笑着说,当然做饭这事还是不能真指望敬原的,“不过惊喜已经够多了啦。”
“不多,”敬原说,“要更多一点,免得你跑了。”
这尼玛……卫澄给一记直球打得讲不出话来,面上彤红,快把头埋进胳膊里了。敬原清了清嗓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收了碗去洗。
“日天?”
“哎,”橘日天应了,说,“怎么,要和我分享你的恋爱心事吗?”
靠,这猫的嘴怎么长的——卫澄拍了拍脸,想想,依照惯用的手法撸着猫,很快橘日天就舒服地瘫成一坨,喉咙里像装了个机车。他望着流理台旁敬原的背影,想到上个月,敬原煮好早饭,因为他的不坦诚,走的时候并不是很开心。
敬原身上有他给的御寒衣物,帽子,口罩那些,他上车之前,卫澄在阳台望着。车子扬尘而去时,卫澄觉得敬原带走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他心上的某一块,只是不知,能不能要回来。
确认关系这几天他只觉着谈恋爱真的太太太美好了!甜度浓到偶尔他都要担心起会不会误工来,敬原比他想象的……要粘人得多。不过回头一想,十七八岁的敬原也是这样,就像一只帅气的黑背犬,唯独对上他会一下子软趴趴地垂下飞机耳。
卫澄没有问过,但他能确定,在团里那会,敬原就隐约对他抱有好感了,只是来不及想清楚,就被迫分开了。所以,接受表白,卫澄不觉得生硬,不怀疑有它,只感到水到渠成,一切来得刚刚好。
而且……他的猫也还在哈哈哈哈哈!
他现在可是猫和男朋友双全的人!谁能比得过他?!谁!能!比!
敬原洗好了碗,正看到他傻笑,无奈说:“不是还要去上课吗?换衣服。”
“哦……嗯,好的!”卫澄赶忙蹬蹬蹬上了楼。
剩下敬原和橘日天两个。
敬原心里痒痒的,蹲下来,小声道:“小橘,叫爸爸。”
叫你个大头鬼——橘日天呲了呲牙。说实话它内心也是无比微妙,虽然讲它是背负着使命才得以跳出普通猫生没错啦,可要它帮猪拱完白菜还要认猪作爹——真是胆大包天的两脚兽!╭(╯^╰)╮
被迫吃狗粮的圆橙cp大护法鼓了鼓腮,无语问苍天。
“跑什么,”敬原好笑着,把它一把捞回来,“出去玩吗?戴上这个先。”
说着把一个项圈嵌在它脖子上。
“不要这个!”它抗议道,“勒死了!”
敬原嘲笑说:“谁让你吃那么多,你看看你脖子有多粗。”橘日天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敬原没防备,有点吓到,随即又扬起嘴角,因为猫只是装腔作势地把嘴张开,小心翼翼地挪远了尖利的牙齿。他给橘日天调整了一下,把刻了电话号码的那一截露在显眼的位置,轻轻揉了揉它的脑袋:
“早点回来,我和小澄哥哥在家做好吃的等你。”
橘日天像人一样撇嘴,“啰嗦。”玻璃珠似的眼睛水洗过般亮。
他们现在真的是一家人了。
志在四方的肥橘顷刻便野没了影,卫澄一步三跳地下了台阶,说:“我好啦!”
沪戏安排的这课在学校里上,因为年过得早,老师们也要放假,所以今天的已经是春节前最后一节了。敬原看他穿的,皱起眉头,说:“外面冷,你就穿这点?”
“啊,冷吗?”卫澄望着窗外,金色光芒简直是戳破的溏心蛋的蛋黄,快涌满整个天地之间了。
明星的衣服都是花架子,敬原又从衣架上拿了另外一件厚外套,“你自己出去感受一下……”他想了想,说:“这太阳就跟小橘承诺今晚能回来时的语气一样虚情假意。”
卫澄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擦着眼睛,说:“……你像个独守空巢的老父亲哈哈哈哈哈——”
“我是老父亲的话,”敬原示意他伸胳膊,帮着穿了外套,“你是什么啊?”
他的手指捏在敞开的领口,近在咫尺,薄荷牙膏清清凉凉的甜香呼到卫澄泛起粉色的鼻尖。明明是面对面地,轻柔地抓着,却让卫澄觉得自己像是被揪住后脖颈,从窝里拿出来的兔子,动都不敢动了。他抬起手,隔着衬衣,抚摸敬原手臂上紧绷的肌肉。
这个动作更鼓舞了敬原,他叼着卫澄的下巴,用三分的力道咬了一口,趁着卫澄吃痛嘤咛出声,精准地含住了卫澄的嘴唇。
阳光像是流水,他们泊在港中。
卫澄用的,是同一款牙膏,口腔却比他的更甜,将小兔苹果的味道染了上来,比蜜饯还令他着迷。
卫澄觉察出他的温柔,还有一点点无法获晓原因的后怕,似乎从睁眼之前,这种情绪就淡淡地将他包裹。
敬原喑着声笑了笑,吐息炽烈。“说,你是什么,小澄哥哥……嗯?”
卫澄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烧得火热,他睁开眼,敬原的睫毛从他眼皮前刷过。
“我是——”他鬼迷心窍地说了一半,就耻得不愿再进行下去。
敬原笑了起来,垂下头,一个个地给他扣好了大衣上所有的牛角扣。接着他不容拒绝地道:
“我改主意了,”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我亲自送你上课去。”
。
到了沪戏,卫澄上课,敬原原路返回。他是彻底闲下来了,在家写新歌,有时在躺椅上可以呆上半天。那回他进山以前,卫澄还看见过他几张废稿,不过创作毕竟是一件孤独的事情,就没去详细地问。
卫澄清楚自己的短板,能唱会跳的多如牛毛,可以产出的才是凤毛麟角。他倒也不是没有迫切想去表达的时刻,一提起笔,又很难落下了,知识储备不够,总是寸步难行的。
课程强度堪比南孚,一节抵过六节,卫澄乐在其中,回过头看,真是受益匪浅。所以今天的课一结束,他就上台向老师表达了感谢,还送了自己烤的小饼干。
“哇,谢谢你,我女儿非常喜欢吃甜食!”老师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太,笑容可掬地说,对这个谦虚上进的小甜豆印象颇佳。她收下礼物,又道:
“卫澄,你打动人的一点,是对情绪的感知和表达,”老师透过老花眼镜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不要被理论束缚住手脚,相信你自己的处理方式。有时候,自然的反而才是最美的。”
卫澄受宠若惊,忙答:“我记住了!”弯腰鞠了一躬。
“下课了吗?”阶梯教室的门被敲响,两人转过头,见敬原长身鹤立,浅浅笑着,说,“张老师好。”
老师冲他点了点头,“那我就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了。”
“新年快乐!”两人一齐说。
目送完老师离开,卫澄拉了下他的袖子,“怎么又来了?”
“接你回家啊,还不好么?”敬原理所当然地说。
好是好,也太明目张胆了点……显然,这样觉得的不止卫澄一个。尊龙给他报的课程,本来就是学校针对已出道艺人开设的,下课铃刚打完,屋里稀稀落落,人没走空,目光如芒,让卫澄觉得既甜蜜,又紧张。
敬原没事儿人似的,抬手往他脖子上试着温度,“出来冷吗?”
卫澄正要答话——
“——敬原?”女孩娇滴滴的声音插进来,带着一种扭捏的语气,“真的是你!”
卫澄的表情登时变得“一言难尽。jpg”。
程樱手上捧了本书走过来,到敬原跟前时,含羞带涩地将鬓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盈盈一笑,小鸟依人道:“你怎么来了?”
敬原内心OS:以前在剧组没见你这么会演啊?
这位“声名在外”的小花旦团队总明里暗里带他下场,敬原早就不胜其烦了,这次巴巴贴上来,用意更是司马昭之心,他只当上回去探班给的闭门羹不够狠,剑眉高蹙,冷着脸正要开口——
“当然是——来、接、我、哒!”卫澄笑得花枝招展,把敬原胳膊一搭,亲亲热热地拉着人走了,留下一个程樱兀自风中凌乱。
……敬原忍得险些破功。
一出教学楼,卫澄就放开了他,面红耳赤得像个正在吱哇冒气的开水壶,凑近了都能听到心烧时水泡沸反盈天的动静。
敬原感到有趣得紧,“刚刚不是还在显摆么?”
卫澄臊得恨不能像只骆驼,把脑袋埋进沙子里。
敬原停下不走了。卫澄堪堪抬起脚,要往前迈那一步,为了和他保持同样的频率,套在靴子里的腿悬在半空中晃了晃,瑟缩地收回来。
敬原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冷不冷?”
他想握卫澄的手,卫澄捏了个圆鼓鼓的拳头,他又去攒着卫澄颈间的围巾,在后脑勺凸起一个结的地方替他收紧了下,接着抚了抚垂在他胸前的流苏。
对上卫澄,他好像一下子就长回去了,成了刚满百天抓周的小孩儿,卫澄身上任何的东西,都叫他觉得新鲜。
“不冷啊,”卫澄说,这个话题让他自然很多,“对了,我想起一个电视剧来着。”
“嗯?”
两人往前走,卫澄兴致勃勃地说:“你看过吗?里面有个女孩子,笨笨的,有点穷,白天给妈妈的酒吧帮忙,晚上去上夜校,成绩也不够好——有一天下雨,老师在发卷子,她喜欢的男生就在门外等她。因为他长得很好看,全班女生都在偷偷往走廊瞄。”
“然后呢?”敬原又去拉他,这次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