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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班主任是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生,很年轻,声音又甜。
她问我,小雎的妈妈是外国人吗?
我想了想,笑着说:算是吧。
班主任小小惊呼了一声:怪不得呢,小雎长得真可爱。
后来放学我去接他,他一边抱着粉色的小猪佩奇的书包,一边别扭地抱怨道:“老师总是摸我的头发。”
我一边开车一边跟他解释:“那是因为老师喜欢你。”
他不以为然。一副我不信的样子,明明年纪那么小,却有了高傲的模子。
“你看,爸爸也喜欢你,所以才摸你头,亲你的脸呀。”
小雎闷闷地看着我,说:“我不喜欢老师,只有爸爸可以摸。”
小孩子的话真的是让人啼笑皆非。
特别直率,又特别认真。
可是我却不知道他是因为洁癖,还是害羞,还是讨厌和陌生人接触。
哪一种,都不太算得上是健康的社交方式。
我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和小朋友打成一片,能够有健康的待人处事的方式。但又不想强迫他接受不喜欢的东西。
“那你下次可以跟老师说,请不要摸我的头。”
我向他建议。
到杂志社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正好打卡上班。
杂志社的主打时尚杂志《bloom》最近在策划推出新的版面,是关于金融专刊的。
在一本时尚杂志里穿插金融版面其实是会很突兀,但是主打方向如果变成了对金融界专业人士的时尚做一个评估和介绍的话,那就变成了独具一格的创意。
所以最近为了能够做好这个创意,已经连续开会了好几天。
组里的成员提议是否可以对当代年轻的企业家做一个采访,并且在ppt上展示了国内top一百里面的四十岁以下的企业家。
在第一页我就看到了傅余铮。
第4章
如果说我当初和傅余野在一起的事,除了我们俩还有谁知道的话,那个人就是傅余铮了。
傅余铮是傅余野的叔叔,那时我二十岁出头,傅余铮也年轻,三十岁不到,但是却沉稳得让人忽略他的年龄。
那天在傅余野的房子里,房子就他一个人住,刚开始我去给他补习的时候,他家里还有个煮饭打扫卫生的阿妈,但是后来有一次我给他做了一碗鸡蛋面之后,他就把那个阿妈给辞退了,去找了个只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
阳光很好的下午,落地窗拉开,整个客厅明亮又宽敞,地上的白色羊毛毯,灰色的沙发,我坐在一边正在改毕业论文,而傅余野在沙发的另一边看他的德国古典哲学,当然是原文的,要是翻译成中文,我估计他也看不懂。
我那时沉浸在给论文标脚注里,丝毫没有发现原本规规矩矩坐在一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扔掉书来到了我的身后,然后就感觉肩膀上一沉,傅余野抱住了我,在耳边像个小孩子似地絮絮叨叨:“好无聊好无聊啊。”
他平时不是那种会因为没事做而感到无聊的人。至少在我眼里,他要比普通人忙很多,我知道他16岁就从国外某个著名的大学毕业了,他的书房里三面的墙上都放满了各种书,还有时不时在电脑上看视频会议记录。
他身上承担着这个年纪的少年想都没想过的压力。
所以当他突然这样子耍赖,我反而会觉得心疼而变得事事顺着他。后来他摸清了这个规律,就时不时装出一副牛奶少年的模样来哄骗我的心疼。
比如现在,他的手摸进了我的衣服,在上面划啊划地说:“老师,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吧。”
身为他的中文老师,我有时不知道他是学得太快而故意在跟我调情,还是真的对词汇的把握有问题。
但是从他旖旎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前者没错。
我怕痒。
所以很快就被他压在了沙发上,一边躲,一边去抓他的手。
可是他比我的力气大得多,也知道我的软肋,我慌不择路地抬起腿,想要去爬起来,可是他从容地握住了我的脚。
明晃晃的光线里,我转了头,看向视野昏暗的一边,然后又慢慢瞧过去,看到了傅余野英俊年轻的脸,离得我很近,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随后我就看到了他握着我的脚踝,视线在我的脚上停留了几秒,我发誓我好像是那种仿佛被野兽靠近之后身体里自然作出的战栗的反应。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而深邃。
他一边手指摩挲着我的脚踝,我看到我的脚在光线下很白,似乎还有可以看到上面的血管,不知怎的,我咽了口口水。
我竟然生起了一股被动的享受的感觉。
被傅余野捏在手里,捧在手上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小声地说:“别闹,放开我。”
傅余野嘴角微微一动,我真的很爱他这种倨傲又带着冷漠的神情,尤其是在其中又掺杂了一点温柔。
“老师,你亲我,我就放过你。”
他说的慢,又轻松,但目光却审视着我的神情。
我像是在和他玩一个追猎者的游戏,像是扮演一只兔子主动跳进陷阱里。
我像是一颗被高温融化的糖融化在他的眼神里。
犹豫地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折成了一页快合拢的纸,我靠近的他的脸,寻找到他的鼻息,然后投入甜蜜的陷阱里。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卧室开着一盏小灯,我下床的时候,腿微微颤了颤,然后那种异物在体内进出的感觉又来了。在床上坐了会,才出门。
客厅的落地窗帘已经拉上一层,外面的夜色如同黑色的雾,树荫摇晃,很像未知的恐怖生物。
水晶吊灯亮着,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姿势很悠闲,和傅余野四分像的眉眼,却多了很多的世故和老练。
也许是他的眼神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突然生出一阵鸡皮疙瘩。
夜风从窗户里钻进来,窗帘被吹得晃动如同婀娜的身姿。
“老师,你醒了?”
傅余野原本背对着我坐着,此刻三两步走到我身前,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看见傅余野皱起了眉头。
“你的手真凉。”
他的手修长,又常年温暖。
此刻捧着我的手,仿佛一个小暖炉。
我笑笑,说:“没事。”
风突然停了。
那个男人也身高腿长,他关上了落地窗,然后走到了我身前,问:“这就是你的小情人?”
他的眼睛看着我,话却是对傅余野说的。
第5章
我能感受到傅余野握着我的手一瞬间收紧,他站到我了这边,把我挡在了身后。生理上我比他年长,这个动作一般人做起来会显得孩子气,可是当我视野里完全只有傅余野宽阔的肩膀时,突然觉得一阵心情复杂。
那种感觉说不上坏,但也说不上好。就像我是个什么都不能做的柔弱的女人一样。
只听见傅余野冷淡的嗓音说到:“不关你的事。”
那种冷漠我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
而傅余铮,一点都没有生气或者激动,甚至还颇为好脾气地露出个笑来,他笑起来,眼尾有很温柔的弧度,而五官又和傅余野相似,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十年后的傅余野,但是又不能说是很像的,傅余野身上没有他那种笑里藏刀的气质,人前是弥勒佛,人后就不知道了。
他说:“你放心,我不会来打扰你的。至少—”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给了我一个怜悯的眼神。
话到一半,没有了下文。傅余铮离开后,我探究地看着傅余野,但傅余野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说:“他是我的叔叔,他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老师,你别怕。”
他安慰我的时候,还真像个可靠的大人。
我取笑地捏了捏他僵硬的脸,说:“是,小老头!”
后来傅余野的爷爷用股份和地位威胁傅余野的时候,他被关在家里,还是傅余铮帮他逃了出来见我一面,那时候我联系不上傅余野好多天了,担心他,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担心他被偷偷送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担心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他。不知道等多久,就继续等下去。突然看到他坐在我的公寓门前面,他穿着悠闲,脸上还带着懒洋洋的笑。我一瞬间还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
我以为他是来跟我解释为什么那么多天不见的,或者跟我说他遇到了什么样难解决的麻烦,或者抱着我的腰跟我撒娇说想我,可是他没有,他那么爱干净的人,此刻坐在地上,眼神明亮,皮肤苍白到可以看到眼底的青痕,我心疼地要去拉他起来,他也从容地把手给我了。
就在我要握紧的时候,他说:“老师,我们分手吧。”
我只感觉从指尖到手臂都是麻痹的。
甚至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什么?”
傅余野自己站了起来,他的神情慢慢变得冷酷,冷酷中又带着悲悯。
和傅余铮的脸重合起来。那一刻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像。
我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也可以猜到傅余野家里给他的压力有多大,可是我不明白的是,钱和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或许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不会懂,但是转念一想,傅余野这样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人前人后都是活得光鲜亮丽,甚至他现在身上穿的那条被他随意坐在地上的裤子都是平凡人几个月的工资。我能要求他为我卑躬屈膝向别人低头吗?
我有这个资格吗?
我没有,我只是个会把他拖入尘埃的蝼蚁。
如今他想回到枝头,我只能祝他前程似锦。
第6章
按理说,傅余铮这样的大忙人几乎不可能会答应一个时尚杂志的采访要求。我曾经听傅余铮说他叔叔那样的人,时间都是按照美金来算的。
而傅余野从小就受到要怎么把时间花得付出和回报成正比的教育。简单来说,就是不在不想干的人和事上浪费一分一秒。
给傅余野当家教的第一节 课,是在星期六的早上。我背着笔记本坐车去到教授给我的地址。一路上我心里仿佛吞了包跳跳糖,七上不下。小区的门卫拦住了我,问我有没有门卡。他扫视我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醉鬼。
我解释自己是来找傅余野的。是40幢的住户,我把短信里的地址给他看,他连看都不看,还是说一定要门卡。
我只好走到一边,不挡着其他人进去的路。我犹豫着要不要给我教授发个信息问一下,在我专注地编辑信息时,我听到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尾音一点点上扬。
“老师?”
傅余野穿着一身休闲装,那天他坐着,我竟然没发现他和我一样高。
他手里牵着一条大狗,看品种是纯白的萨摩耶。
萨摩耶吐着舌头,盯着我。神情和他的主人一般高贵。
我一边如释重负,幸好不用发短信去麻烦教授了,一边窘况地解释:我没有门卡,进不去。”
傅余野从口袋里摸出门卡,在刷卡机上滴了一下,黑色的漆花铁门缓缓打开。萨摩耶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傅余野拉住了狗,微微退了一步,说:“老师,进来吧。”
不知怎的,我的目光落到了在原地踏步的狗身上,只觉得耳朵更热。
我们并行走在小区里,萨摩耶走在前面,傅余野懒懒地拉着他。
我想要找个话题可以打破沉默。就非常僵硬地夸奖了一句他的狗真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