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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江璨他们,估计早就已经让对方得逞了。
想到这不由庆幸他们出现。
他又仔细将资料翻了一遍,慢慢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记忆里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也终于有了补充,他记得小时候母亲说话确实带着一些粤语口音,后来才成了标准的普通话,那时候只说母亲是深市人,现在看根本是借口。
而且母亲多才多艺,钢琴跳舞油画都会,英文也说的特别标准,安市属于内陆北方,九十年代还没有现在这么繁华,像母亲这样的绝不常见,只是后来那几年她浑浑噩噩,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
宋白初中就选择了住校,很少回家,那时候他只想着远离,即使回家也是沉默,一直到他们去世,并没有太多交流。
而且他们的死……
宋白想起那天父亲开车出门时的表情和对他的叮嘱,也未必是意外。
但他选择了沉默,沉默着接受了父母双亡的事实。
他看着资料上母亲的照片,是她少年时的模样,穿着漂亮的洋装站在花园里,笑容灿烂而明媚。
渐渐的,变成了记忆里温柔偏执的面容。
他抿了抿唇:“我父亲是怎么认识我母亲的?”
他父亲一个内地穷小子,怎么会认识港城富家千金?
亚历克斯道:“你父亲的生母你记得吗?她当初跟来内地投资的港商跑去了港城,你父亲长大后联系到了她,去了一趟港城,至于他跟你母亲怎么认识的,估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只怕你那位外曾祖父也不清楚,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你母亲。”
“我这里只查到你父亲当年在港城待了半年,后来带回了你母亲,你爷爷那边只知道你父亲是去深市下海经商了,你母亲是他从深市带回来的,没人知道他去了港城。”
宋白想起父亲年轻时的模样,确实是帅的,最重要他很会说话,放到现在叫情商高,可惜是个渣。
想到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他眼底掠过厌恶。
“外曾祖父的人都没有找过来,想要我命的人却找到了……”宋白目光在那张全家福上扫过。
看来他外曾祖父在宋家已经没有那么权威了。
宋白一边消化着这些信息一边思考着,最后道:“你能帮我联系上我那位表哥吗?我想见一见他。”
他猜到了是遗产,却万万没想到来头这么大,他不能全都推给亚历克斯去解决,总得自己想想办法。
当然,他也不完全相信那位表哥,万一其实是表哥知道了他的存在,想独吞三房的遗产呢?
但对比下来,只有这位表哥的信任度比较高,他想先见一见人,接触过再说。
亚历克斯显然早就想到了,直接拿出一份邀请函:“三天后有一场酒会,你那位表哥会去,到时候我会安排。”
“谢谢。”宋白看着邀请函心里定下了主意。
第43章 四十三、失眠
宋白又失眠了。
吃穿住行,他都可以随意; 只有睡觉这一项; 他规律到近乎刻板。
他得承认; 童年的经历确实对一个人影响至深,他被母亲锻炼出来的近乎条件反射一般的作息; 保留至今,甚至会长长久久一直持续下去。
不过早睡早起是好习惯,对他来说算是好事; 也就没有纠正。
亚历克斯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 以至于他到临睡都没有完全消化。
宋白望着落地窗外影影绰绰的树影; 觉得有种云里雾里的虚浮感。
送走亚历克斯后他在网上搜过宋家的消息,尤其外曾祖父宋英贤; 是百科里专门有一长页为他撰写经历的人物; 宋家子孙如今遍布各行各业; 有几个在网上名气不小; 宋家二房一位伯父娶了曾经风靡亚洲的女明星,两人的二子一女从出生就小有名气。
女神之子的称号一直伴随着他们; 长大后也不负盛名; 高颜值高学历有才华; 虽然没有投身娱乐圈; 却比明星更受人追捧; 粉丝们嗷嗷叫着老公女神。
宋白曾经刷微博时也曾在热门看见过,那是他从前永远不可能接触到的圈子,光鲜亮丽; 惹人艳羡。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跟他们牵扯到关系。
羡慕遗憾之类的情绪要说没有就太虚伪,但好歹跟着江璨亚历克斯他们长了见识,这种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而且他从前衣食无忧,对钱财没有什么太急切的念头,当然也可能是没有切身感受过真正的大富大贵,无从比较,也就没有什么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更多是不可思议和可笑。
不可思议自然是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身世。
可笑在于他从来没有当过宋家人,没有见识过宋家的富贵荣华,没有用过宋家一分一毫,却因为这个头衔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可笑不可笑。
同时有种荒谬的感觉。
既然母亲是这样出身的富家千金,又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容忍父亲对她的冷暴力?
以至于精神都出了问题。
宋白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不代表不懂爱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小说电影,各式各样的爱情都可以提供参考,甚至还能从科学角度阐述,荷尔蒙多巴胺羟色胺等等。
但他实在无法理解母亲,如果爱情是这样叫人失去自尊失去理智的东西,他宁可不要。
如果说他从前还觉得他们之间多少是有爱情存在的,现在则打了深深的问号。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随母亲姓宋而不是随父亲姓白,什么太爱母亲的话他根本不信,既然爱又怎么会那样对她,现在他明白了,父亲为的是母亲的身份,为的是宋家的财产。
恐怕他是期待宋家人找上门的吧,只是没想到母亲走得太过决绝,根本没有留下线索。
脑海里浮现起傅崝的脸,宋白心里升起的那点喜欢就退缩了。
如果爱情会让他变得跟母亲一样,他宁愿不要,如果变成父亲那样,他更不敢要。
宋白这一夜辗转反侧,那些被他压在深处的记忆全都涌了出来,几乎没有合眼,第二天起来肉眼可见多了黑眼圈。
江璨在片场,是非去上学,亚历克斯也有工作要忙,家里只有祝沛琪在,他用玩游戏搪塞了过去。
宋家的事他没有告诉江璨几个,江璨的第一部 电影至关重要,他不想打扰他让他分心,祝沛琪和是非也帮不上什么忙,知道了只是徒增烦恼。
几个月过去几人已经逐步适应了现代生活,以后会各自有各自的人生,宋白不想仗着“创造者”这个身份挟恩图报,江璨和亚历克斯已经帮了他很多,反而他回馈给他们的很少。
他们给他的吃穿住行,样样都是顶尖,他几乎每天都在占着便宜。
更不用说各种礼仪特长的学习,放在以前,他就是捧着钱也找不到这些老师教他。
明明是他亏欠他们,却反而持续从他们身上得到利益。
宋白心里的愧疚一层又一层积累,只能在日常方方面面照顾他们来弥补,但这远远不够。
以至于他每每看到他们,负罪感一天比一天加重,肩头的压力也越聚越多,哪怕面对一开始释怀没有负罪感的亚历克斯,也有了不安。
“不要想太多,不要给自己太重的心理负担。”赵医生安慰他。
几个月下来,宋白已经和赵医生慢慢熟悉了,不得不说心理医生确实很有一套,虽然有些事他仍旧不想敞开来谈,但有些已经在日渐相熟中吐露。
这些话宋白不能说给江璨他们,不然显得他太不知好歹,也不能说给朋友,何况他也没有能真正交心的朋友,更不能说给傅崝。
只有赵医生,放松的环境,加上心理医生称号的加成,在一次次引导下,终于让宋白愿意开/口/交流。
赵医生是个十分合格的听客,他会认真倾听,然后恰当的发表意见,给他劝导和安慰。
“我觉得有些事你可以跟他们聊一聊。”他道,“人与人相处在于沟通,你不说,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看我们不就是这样慢慢沟通熟悉起来的?”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说,也可以用其它方式表达,比如用微信,或者写信也可以,你不是跟小贺书信聊得很好吗,不如你告诉他,让他跟江璨他们转达?”
宋白心头微微一动,自从贺寒洲上门和解后,他开始愿意给他回信,只不过变成了邮件的方式,这样更方便,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写下一天发生的事或者想说的话,然后交换。
宋白很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不用面谈,不用在意对方的感受,甚至不用对方给他回应,让他很轻松。
那些面对江璨亚历克斯说不出来的话,他都可以自在倾吐。
“我试试。”
赵医生便露出了鼓励的笑。
他很喜欢宋白,也很愿意帮助他解决心理问题,在他看来宋白的过分善良,已经有了讨好型人格的倾向,即使面对他也是这样,哪怕一开始再抗拒反感,也会礼貌相对。
内心敏感,习惯性道歉,不愿意倾吐,不会吵架,下意识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第一时间考虑会不会给别人造成负担。
典型童年家庭或学校暴力造成的结果。
不过他很乐观,尽管他自己认为是冷血,其实是人在遇到痛苦后的应激反应,只是有些人会变得偏执,走了歧路,有些人却选择遗忘或者转移,宋白就是后者,他将痛苦的记忆下意识遗忘,挑选出高兴的覆盖铭记,又为自己找到目标去忙碌,看似冷心冷肺,其实只是逃避,这也是变相的乐观。
但同样也使得他的防备心理极重,关于造成他现在性格的苦痛至今没有对他吐露。
赵医生看着眼前眉眼温顺的青年,并不着急,他作为心理医生的职责就是慢慢引导,每一个病人都需要循序渐进,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
宋白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又问了祝沛琪那边的进度:“祝瑾……还好吧?”
自从告诉了祝瑾赵医生的存在后,每次赵医生上门问诊,他们都会警惕待命,生怕他冒出来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提到这两人,赵医生面上就露出了难色,多重人格本来就是难题,他虽然曾经治疗过两例,但个体差异性太大,不能说经验充足。
他有些无奈道:“祝沛琪的情况非常特殊,我打算趁着你们下个月外出旅游去国外一趟,亲自和我的导师聊一聊。”
宋白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就知道祝沛琪和祝瑾的特殊性会被发觉,不过这种病本来就在探索期,并不会引人多想,也就放下心来,下意识道:“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本来说好过完十一去小渔村看望石乐志的,但一来江璨剧组那里刚刚休息完重新组起来,抽不出时间,二来是非那里也不好再请假,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放到下个月下旬,江璨会将时间压缩起来,是非也过了期中考试。
到时候心理咨询肯定会停一停。
赵医生温和道:“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你不用跟我道歉,相反是我应该跟你们道歉才对。”冲着他挤挤眼卖萌,“老板可别嫌弃我呀。”
一个中年大男人做出这样逗趣的表情,宋白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放松了下来。
因为要去参加宴会,接下来三天宋白就没有和以往一样躲去傅家织帽子,一边研究表哥宋杰的资料,一边为初次参加宴会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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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
宽敞的书房装修的古香古色,厚重的窗帘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