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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口是心非,完全没说心里话。
赵氏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斥道:“到底有什么事?你以为你那样子是瞒得过人的吗?”
随着茶盏和桌面相碰的声音,汪桥也是激灵一下,把视线转向赵氏,嘴唇蠕动两下,才嗫嚅着说道:“娘,要不咱们回合州吧。”
“什么?”赵氏脸色立即变了,失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说的让你回合州?咱们是凭本事吃饭,又不是白吃白住的。”
汪桥为难的看了看赵氏,又看看一直没有存在感的秀芹。见秀芹也是满脸惊愕,甚至有了一种即将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惊恐。
第五百七十五章 心虚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赵氏有些气急败坏的催促道,“难道因为你不愿意娶周碧瑶,叶大小姐就挤兑你了?真是岂有此理!咱家自己娶媳妇,当然要由得咱们自己做主,难道这种事还能强加于人不成?”
赵氏惊怒的看到汪桥不语,她这是猜对了,怒道:“你也是给她出过力的,她怎么能这么对你?我明日去找你大伯问问清楚,让你大伯好好管管孙女。她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你大伯也是她认下的祖父,她总要给你大伯几分颜面。”
汪桥很是沮丧的摇头,对赵氏说道:“娘,您还是别让大伯父为难了。您来这里时间不长,不了解大伯父和叶子的情况。我听大伯父说过不止一次,当年大伯父一个人孤苦伶仃,全部家当也不过十几两银子,满身的颓丧,以为命不久矣、至死也回不了故乡。
是叶子认了大伯父当爷爷,扶持大伯父回乡,路上又得了江大人的一百多两银子,买了辆驴车,才将将回到清河村。也是凭着那一百多两银子,做起来生意,一家人才算有了生计。就连大伯父经营的营造行,也是由叶子支撑起来的。您找大伯父,只能让大伯父和大小姐好好的爷孙感情受损。”
赵氏皱眉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叶子再能干也是个女子。我可是听你章四伯家的全喜说过,营造行用的那些器具,还有现在在京城都风光的机械作坊,都是你支撑着做起来的,你是大管事,你在齐家是出了大力的。
还有你大伯父。过去你爹在的那个营造行,多么风光,那就是你大伯父一力撑起来的。营造行的事情,有叶大小姐一个女子什么事?这是你大伯父自己的本事。”
汪桥颓然摇头道:“娘你不知道实情。没有我,叶子还能指导别的工匠做事。没有叶子的指点,我就只能在那些民间营造行做个手艺好的工匠,挣个糊口钱。
还有机械方面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您见过村里小孩子时不时过来借嘉哥儿的脚踏车吧?那是我来之前,叶子和大伯父做出来的,大伯父可不是木匠,也不是机关工匠,关键都在叶子这里。”
赵氏愣了好半天,硬是把那些话消化下去,才气愤道:“那她也不能插手你的婚事啊!难道她做出这么无礼的事情,我还不能问问你大伯父?”
汪桥摇头,“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如今,不但大伯父的营造行指着叶子,连齐家的两个孩子也指望着叶子。嘉哥儿和三顺是跟了叶子之后,才有的出息。您想让大伯父因为我,和叶子生隙,把嘉哥儿和三顺的前程都耽误了不成?”
汪桥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对叶欣颜说着对不起。虽然这是大家商量好的,用来让好事认清形势,最终妥协。可是让叶子当这个恶人,他这心里是真不舒服。
赵氏想到齐友年,再想想齐三顺、齐嘉儿和齐家偌大的产业,再看看屋子里忽然显得孤零零、可怜巴巴的母子、姑侄三人,由不住的心情灰暗、沉默起来。
汪桥见母亲被逼迫至此,心里也不好受,干脆低下头,跟着赵氏沉默不语。
秀芹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看看赵氏,再看看汪桥,心中焦急万分。
可是看看姑母难看之极的脸色,她又实在不敢插言。而且,依照她在姑母心里的位置,就算插言,也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分量。
怎么办?难道真的任由姑母固执,放弃眼前的大好光景,再返回合州那个小村子?继续过吃糠咽菜、三餐不继的日子?
姑母是从表哥来豫远郡齐家做事,才渐渐宽裕了一点。而她家,即使有姑母接济,也就是能吃糠咽菜、不用再饿肚子。至于别的,那是不用想了。
她家没法儿和姑母家比,和齐家相比,那日子过的更是天差地别。若是她嫁给表哥就必须回乡,那她宁愿不嫁,只要能留在齐家,继续过这种丰美日子她就满足了。
这难堪的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赵氏才涩着嗓子问道:“叶大小姐怎么你了?给你看脸色,还是直接撵你走?”
汪桥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道:“都没有,叶子只是把我手里的活儿都交代给别人做,再没派我营生。照这样,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不再是大管事、汪三爷了。”
赵氏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叶大小姐在言语和待遇上苛待儿子,儿子咽不下这口气,才要回合州。却没想到,她是直接取了儿子手里的差事。
“你,那些做器具的工坊不都是你领人、指点人做事吗?把你放在一边,别人可怎么做的了?”
汪桥无奈道:“娘,我刚才不是说了,没有我,人家叶子指点别人,别人一样能照着叶子的想法做出得用的器械。人家只不过看在我大伯、我爹的面子,给我个机会而已。”
赵氏气的阔别很久眼泪都要留出来了,她气道:“既然知道有你爹的面子,为什么只因为一个相处时间不长的女子,就不顾你父亲早早亡故,不顾你父亲和你齐大伯是生死之交!她还知不知道亲疏远近?”
汪桥想到接下来的话,不由得心虚。他瞄了赵氏一眼,低声说道:“章大哥劝过叶子,叶子不听。她说,连您都不顾汪家的将来,不顾我爹泉下之灵,她一个八竿子搭不着的外人操的什么闲心。”
“我什么时候不顾……”赵氏把话说了半截,想起周碧瑶、想起周知府家的权势,将将要出口的话,硬是说不下去、打住了
汪桥把头低下,不忍再看母亲被他们众人算计的可怜神色。
“叶大小姐是想给周小姐出气是吧?周小姐真的属意与你?甚至因为不能嫁你,就撺掇叶大小姐,让你大伯父、四伯父和他们早逝七弟的儿子离心?”赵氏悲愤的质问道。
汪桥窘迫的扯了扯嘴角,答道:“不是,周二小姐一直没说什么。是叶子说,娘您不是个好母亲,更不会是个好婆婆,再延伸下去,也不见得是个……好人。”汪桥咬着后槽牙,硬是把这几句话说完,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感觉他已经快咽气了似得。
第五百七十六章 她说什么了
赵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之前她向世子夫人推拒周家的亲事时,叶大小姐就曾质疑过她的人品,只不过那时说的还比较隐晦。听儿子这说法,叶大小姐这是明明的把欺辱她的话说出来了!
赵氏恼怒不已,抬一抬手,终究没敢把齐家的瓷器摔在地上,一转手腕子,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这叶大小姐恁的不讲理,我循规蹈矩、堂堂正正活了几十年,哪个也没说出我半个不字。岂容她往我身上泼脏水?”
一边说,一边要从炕上下来,“我去找她理论,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赵氏是真生气了。她年纪还轻的时候,丈夫就失陷在牢狱之中,之后发配边关,她独自带着孩子过了十年,等了十年,等来的却是丈夫结义兄长带回来的消息,是丈夫战死的噩耗。
这么多年下来,她谨守妇道,规规矩矩做人、做事,只要是相识之人,谁说起来不得称道她的品行端正,怎么到了齐叶这里,她就成了坏人?
汪桥见母亲气急,心里也是难过,但还是的拦阻劝解,“娘,您别生气。叶子她也就是那么一说,没别的意思。”
赵氏用力推开他,怒道:“没别的意思?人活脸、树活皮,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就是活的一张脸面、一个名声吗?她都这么明着说我了,她还想要什么?还有你!”
赵氏的怒火升腾,转向汪桥:“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如今长大了,有人这么说你母亲,你居然就认了!我要你还有什么用?”说到最后,赵氏的声音哽咽,眼眶也湿了。
秀芹犹豫着上前,不知道该帮表哥拦住姑母,还是顺着姑母的意,和姑母一起出去找叶大小姐算账,一时僵在那里。
汪桥努力辩解道:“娘您别生气,看气坏了身子。我反驳叶子了,不是任由她随意说您。真的,儿子真的替您辩解了。”
赵氏哽咽着质问道:“那你还用那样的话来说你娘,你的良心呢?”
“娘您真的不要这么生气,我真的和叶子辩解了,真的。”问题是,他觉得叶子说的对,这可怎么办?
“她是怎么说的?你这个没用的,你是不是被她反驳的没话可说了?”赵氏瞪着汪桥问道。
汪桥一滞,瞄了赵氏一眼,低下头,一言不发。
赵氏指着汪桥,气道:“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你是个没出息的。她说什么了?我能有什么让她说的,你告诉我!”
汪桥不说话,秀芹则哆哆嗦嗦的退到墙边站着,生怕姑母的怒气朝着她来。说起来,她虽然有些怕姑母,还从没见姑母发过这么大的火。
外间屋门口响起一个声音:“赵太太,是我说的,之前嘉哥儿在齐家三房的继母和外人相处也好得很,那时她关起门来虐待嘉哥儿,外人也没说过她不好。”
齐叶来了?赵氏盯了门口的青敏一眼。
可是齐叶这话是什么意思?嘉哥儿的继母和她有什么关系?
赵氏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明白了叶欣颜的意思,然后见叶欣颜领着她的丫头走进里间屋子。
赵氏气的脸色通红,冷声说道:“叶大小姐身份的确尊贵,可是也不能随意欺辱别人。嘉哥儿的继母是怎样的,虽然老婆子没听说过,可也从没见嘉哥儿和齐家三房有任何往来,既然叶大小姐这么说了,想来嘉哥儿的继母是个恶的。老婆子倒要问问,我做什么了,叶大小姐就把我和那恶毒继母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叶欣颜浅淡的笑着,慢条斯理的说道:“赵太太干嘛怎么激动,咱们坐下说话可好?”
赵氏固执的盯着叶欣颜,并不坐下,而是说道:“若是大小姐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问问他齐大伯,我们身份低微,是不是就可以让大小姐随意欺辱?”
叶欣颜站到主位的椅子前,平静的看着赵氏,缓声说道:“我不是说了,让赵太太不要激动吗?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清楚就好。”
叶欣颜的平静让赵氏有种施展不开的感觉,她怒气冲冲的瞪着面前这个平静的压人的女子,气势越来越弱,最后悻悻然的在下首椅子上坐下,面色依然愤愤不平。
“大小姐有什么可说的尽管说出来,若是我赵氏真的是那等虐待孩子的恶毒之人,我就一头撞死在大小姐面前。”
叶欣颜淡淡的笑了笑,一边坐下,一边说道:“怎么说我也是我爷爷的孙女,总不好看着赵太太真的走到那一步,所以才对汪桥提了一句,希望赵太太能引以为戒。”
赵氏本来气的通红的脸色,听到叶欣颜的话一时又有些泛白,“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