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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听闻张岚这番话,站在门口许久,随后便转身去了一楼那间屋子。
而转身去那间屋子极大的原因是因为不想闻白慎行身上的那阵子酒味,可随后她的想法就与现在不大相同。
山水居一楼的那件卧房让顾言震惊了。
她站在门口想进去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密码锁,思忖许久便按了几个日期,最后开启这件屋子的密码竟然是她跟白慎行初次见面的日期,这点让她颇为惊讶。
随后推门而入、随手按开门边的灯,映入眼帘的是整个屋子的杂碎物件,顾言蹙眉、朝里面而去,随手拿起放在一侧的一本相册,惊讶的发现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自己。
而每一张照片下面都写了日期跟时间地点是因为什么拍的。
她随手翻了几张、从年少到成年之后,甚至包括婚后白慎行偶尔也会有些照片加到这上面来。
最近的一张是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色苍白,而白慎行将这张照片洗了出来,【xx年5月27日,爱情结晶的到来,言言很辛苦。】
一张是她站在山水居客厅落地窗上看着院子的背影,【6月14日阴雨天,山水居赏雨】
【9月27日、言言孕吐,很难受】这张是她窝在白慎行怀里他拿手机拍的,那晚的断头猫让她吐的昏天黑地。
随手翻的每一张照片都是自己的近照,甚至有些照片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拍的,若不是今日见到她真的不知道白慎行会给自己拍照片。
将手中相册放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停在书桌前,伸手将抽屉拉开,里面摆放了好些东西,甚至有她学习时候用的课本以及作业本。
拉开椅子坐下去,在抽屉里翻着,底下的一本熟悉的日记本映入眼帘,那是她高中时期的日记本,里面写了些什么她已完全记不清。
拿出来随手翻着,前面的几页基本上都是她写的东西,无非就是今天做了什么,心情如何,还有就是白慎行如何如何的句子,看到这些她不禁失笑,果然还是年少,喜欢将一个人的好与不好都记在本子上。
向后翻的时候日期停在了十月七号这天,她闭着眼睛回忆,这天,她在汉城机场踏上了前往洛杉矶的飞机,离开国土。
思及此,心中不免一痛,放在日记本上纤长的手指不由的缩紧,直到纸张皱了些她才缓缓松开。她年少时在国内的一切,似乎都在出国那天画上了终结号。
向后翻,过了两页,日期在度回到十月七号。
【十月七日、晴,言言在这天踏上了旧金山的飞机,她明明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可入登机口的时候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股子永不回头的坚决,】
【十月十日,晴,我踏上了前往旧金山的飞机,去追寻言言的脚步,希望能给她一个惊喜】
【十月十一日,旧金山阴,言言抛弃了我】
【十月二十九日,在医院的第十五天,我很想言言】
【十二月二十五日,言言会过圣诞节嘛?】
她随意往后翻,看到两年之后的日期,眸光停在那段文字上的时候,情绪倏然紧绷。
【八月二十九日,自你走后,我看见每一个长发飘飘的人竟都像你】
【十一月一日、我在旧金山的街头,此刻的我只有一个愿望,遇见你】【五月十七日,她很陌生,她说;白先生、好久不见】
翻到这页的时候,页面上有些灰尘,她伸出指尖抹了一把!是烟灰。【再度见你的时候上帝只在我耳边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六月一日、她加班很晚回来,而我对送她回家的那个男人竟然嫉妒的发狂】
顾言的喉咙似乎被只手掐住似的,不能呼吸,她一度看着想哽咽,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想随她而去来着,是她不要他。顾言是白慎行的在劫难逃,白慎行又何尝不是她的在劫难逃,这么多年她都没有逃过他的五指山,被他牢牢的抓在了手里。【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五月二十九日、晴,我与言言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这一天,我等了整整二十一年】【若说我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两件事情,其一、是娶顾言为妻,其二、让她爱上我】
他身家万贯,外人只看见他年纪轻轻变成了汉城首富,而白慎行眼里却只有顾言,他的一切似乎都围绕着顾言展开,他觉得最好的事情是拥有顾言。随后就是他们婚后在山水居的日常,她坐在座椅上环视整个屋子,里面的每一件东西似乎都与她有关,奖杯、小物件,就连她在顾家放在床上的玩偶都在其中。
顾言不免扶额,缓平自己的情绪,伸手将自己眼角那未滴出来的眼泪抹下来。
滚烫的泪水似乎要灼伤她的指尖。这屋子是山水居的禁地,只因这里对于白慎行来说太过重要,顾言没回来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一座一整天,不让人打扰。
只因这间屋子所有的东西都是关于顾言的。
这一刻的顾言想,她是爱白慎行的,但她的爱跟白慎行比起来微不足道,不及万分之一。
她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来窥探白慎行那脆弱的内心,可今日看了那些日记的时候,她心灵是震撼的。
自她走后,白慎行将每一处与她有关的东西都放在了这个屋子里,不让他人觊觎,这件屋子成了他的疗伤所。
顾言不知自己是怎么推门出去的,只晓得耳旁张岚说;“往年先生若是喝醉了,去的地方大多数是一楼那间屋子,一呆一整晚。”
“先生有多爱您,我们看在眼里,太太很幸福,有个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人,多少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你与先生之间,若非先生紧抓着不放手,只怕如今也是天各一方,”张岚说这番话是不想看见两人后悔,这几日、她明显的感觉道两人气氛不对,她不想看见年轻人后悔,只能做个中间人和事佬,虽然有些逾越。山水居建成多年,先生的衣帽间每年每季都会换一批女装,而山水居从未有过女客,这点让山水居的佣人都颇为惊奇,甚至一度有人以为先生是不是有怪癖,直到某日,太太来了山水居,他们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与先生的长情想媲美了。
初入山水居的顾言穿上衣帽间里的那些义务时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合身,气质腰身都刚刚好,不多不少。
而见先生看她的眼神,他们知晓,这是爱人之间的眼神,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爱一个人就算是闭了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而先生喊她的时候,言语之中都带着些许娓娓道来的意味,那种感觉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向来冷清的人突然变的温情,他们是不习惯了。
后来在日后的相处中才知道,他们那日见得,是隐忍过后的先生。
未隐忍过后的先生,爱太太简直就深入骨髓。张岚说的话语在脑子里徘徊着,他们之间,好像真的是白慎行紧抓着不放手。
到底是有多明显,连山水居的佣人都看在眼里。
顾言进去时,白慎行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单手搭在眼帘处,紧蹙眉头,而床头放了碗醒酒汤。
连日来心中的郁结之气似乎消了差不多了,伸手将白慎行的手从眼帘上拿下来,他微微挣眸。
“言言~。”
“恩、”她浅应着,端起床头柜上的醒酒汤,伸手想将他拉起来,可奈何力气有限,试了几次都未果,最后只得对白慎行道;“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不想喝,”他在度将手搭在眼帘处,遮挡着光亮。
顾言郁结、随即冷声道;“你不喝,那我睡客房去了。”
“我喝,”白先生似乎是条件反射似的。
他听不得顾言说要离开他的话语,只要你在,你让我喝砒霜我也喝。多年前的远离似乎成了他这一生的噩梦,来来回回盘旋不去。顾言端着碗送到他嘴边,白慎行靠在床头将一碗醒酒汤一口闷了。
“不睡客房,”白慎行想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可想着顾言似乎不爱搭理自己,生生将手架在了半空。
“媳妇儿、我想抱抱你,”白慎行委屈道。
顾言伸手将碗放在床头柜上,而后伸手去抱她,白慎行傻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肩窝上傻傻的蹭着。
“不是说不能在喝多了吗?”顾言语气有些轻嗔,上次两人说好了,不能在喝醉了,今日是怎么回事?“你不理我,郁闷,”想着顾言在生气,他就郁闷,一郁闷难免会喝多了些。
酒不醉人人自醉。
“言言、我是爱你的,很爱你,也爱宝宝,”白慎行抬手抚上她的小腹。“我住院,你没去看我,”顾言质问,喝醉酒的白慎行坐她面前乖巧的很,有问必答。
“我怕你跟我闹,要回家,”他就是怕顾言跟他闹着要回家,就是怕自己治不住这小丫头片子,所以才不敢去看她。
哪儿想着她为了这事儿跟自己生气这么久,这几日两人躺在床上没有半分交流,他心都碎了。
夜夜想将她搂近怀里,明明就在身前,他却还是想她想的,也不能寐。
“你可以跟我说,”顾言轻叹,她承认在第一天的时候是想让白慎行带她回家,白慎行太了解她了,简直就是了如指掌。“恩、我下次跟你说,言言很乖的,我知道,”白慎行伸手将她搂紧了一分。
见她未言语,他在读紧张起来。“我道歉,我道歉,言言最好了、会原谅我对不对?”白慎行伸手将捧着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扑鼻而来的酒气让顾言皱眉。
“先洗澡,”她缓声道。
满身的酒味实在是让她难受。
“你先应允我,”此刻的白慎行语气中尽显撒娇的味道。
她微微叹息,缓缓点头。
白慎行捧着她的脸颊吧唧就是一口;“我老婆最好了,天底下没有人比的过你。”
她明明就是很不懂事啊!明明就得寸进尺啊,白慎行为何会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的?
他日记本上的每一句都在控诉着她的罪行,每一句话都在告诉她,自己当初有多残忍,抛弃了她。
顾言有时候在想,她一味的只看到自己的委屈,却没看见白慎行多年等待,这个结果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是否对他太不公平了?
“言言、你别想,你别想,”白慎行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出声,语气中带了些恳求的意味喊着她道。
白慎行是怕的,怕什么?怕这些日子对她不好,她会不要自己,会抛弃自己,在这份婚姻跟爱情里,他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面对顾言,他永远都在摸索着怎样才能让他一心一意的留在自己身边。
在这条路上,他从未停歇过。
“我没想其他的,想你在,”顾言见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跟急切的味道,便缓声安慰他。
“我在、我在、我会一直在的,”白慎行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只要顾言需要他,他永远都在的。
以后都会在的。
“妈妈说你醒来要我的时候,我心都痛了,我的言言你可知我有多爱你?即便你已是我的妻,你我之间已有了结晶,可我还是担心你会再度不要我,言言,你不能不要我的,好不好?”顾言想起日记本上的一段话,【言言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