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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就是不能理解白慎行的想法,完全不能理解。
这会儿让劳动局的人找过来不是明摆着自找麻烦嘛?
白慎行伸手拉开椅子坐下去,随手将桌面儿上的文件拿过来摆放在面前,低头签上自己的大名之后,才漫不经心道;“回了他们,麦斯走的每一样程序都是正规程序,不存在其他什么问题,让他们找别人调查去。”
许赞跟随白慎行多久,知晓他的某些习惯,今晨一早进来便见他长期放在桌面上的一盆芦荟此刻已然不见踪影,昨日股东大会,想必白董是动了肝火了,殃及了桌面上那盆芦荟,但今日若是回了劳动局那些人,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许赞眸间尽是担忧。劳动局?白慎行都已经知晓这件事情出自谁之手了,劳动局的人他断然是看不上的,算的了什么?
许赞跟徐副总明显一顿,随即紧张到,“回了他们不是让自己站在舆论的顶端么?你在想什么?”
徐副总明显觉得白慎行最近脑子有问题,向来秉持着大家好的原则,今日怎么变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上面那群老东西不舒服么?以往的白慎行在这群人中游刃有余,现在的他呢?
白慎行见徐副总如此语气,有些不悦,随即抬手,示意许赞将门带上,靠在座椅上看着面前两位忠实下属,平淡开口道;“我若说昨日的事情出自林书记之手,你们还会觉得我此刻做法不妥当?”
白慎行悠然且平静的语气让两人明显一滞,随即有些不可置信道;“林书记什么意思?”
不明白,麦斯对于他的事情不是素来保持中立态度么?怎还惹着人家了?不应该啊!
白慎行此话一出口,面前二人倏然闭了嘴,面面相窥,阴了他们老板娘的是林书记?
这不能忍,一大把年纪对个小姑娘下手,说出去有脸没?
“回啥啊!晾着吧!”徐副总可谓是极速改变自己的言语,刚刚还在指责白慎行做事不妥当,这会儿倒是比白慎行还狠些,晾着?那就晾着吧!反正不耽搁他的时间,没什么的。
白慎行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两位跟着自己一起一路奋斗过来的下属,他们总是能敏锐的嗅到某些气息特有的意味,就好比现在,他单单只是道出了出自进林书记之手,中间那些恩恩怨怨还未讲明,他们便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实属难得。
许赞与徐副总见到自家老板轻笑看着他们,有些怀疑自己此刻是否处在眼花缭乱当中,不然老板娘被人阴了、他此刻正处在风口浪尖当中,又怎能笑得出来,莫非一早连脑子都没带来?
“随你们,”白慎行此话一出,让两人更是震撼了,老板今日……心情颇好啊!
想晾着还是想回了都随你们,别来打扰我就行,白慎行是这么个意思,可是许赞跟徐副总思维偏偏有那么些跳跃。向来言简易亥的白慎行,见他们如此眼神看着自己,也不想过多解释,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对了,”正当二人准备出去时,白慎行浅缓开口。
“桌上绿植在送盆上来,”白慎行低头办公不深不浅来这么一句。
两人前后出去时,徐副总问到,“我说我今儿怎么没看见老板办公室有绿色呢!那盆芦荟怎么了?”
白董桌面儿上那盆芦荟可是养了许久了。
“昨儿被殃及了,”许赞如是答到,至于过程就不重复了。老板桌前那盆芦荟养了许久,可见昨日肝火是有多大,才能让整盆芦荟都惨遭毒手。
许赞下去时,让秘书给老板挑盆绿植上来,不料挑上来的都不大尽人意,就算是送上去,也会惨遭嫌弃,于是他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原以为会好些,可还是免不了被嫌弃的命运。白慎行的意思他总归还是猜的到这么一点儿的,若此次事件真的出自林书记之手,白先生如此做无非就是想替老板娘讨个公道,告诉这世人动老板娘就是动他。
白董完全可以一个电话过去让林书记给个交代,今日只是在他初上任弄出这么大动静,无非就是给他个教训,老板想如何继续下去,只怕还有得猜。
今日阳光不亚于昨日,麦斯一早起来便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白慎行此刻应当是满脸风霜才是,可今日,他心情颇好,一点也没有焦头烂额的感觉,他如此的心态跟愉悦感,着实会让人觉得他有些不正常。
白慎行的认知里,他如何如何都无所谓,他老婆,他一定要护着,他白慎行这辈子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护住顾言,让她活在一个安稳的现世里,昨日,他心情阴沉,只因某些人不懂事,敢动他白慎行的女人,今日,他心情俱佳,只因他爱人已经从风口浪尖上下来,事情他来解决,敌人,她亲自手刃。
如此配合,才算得上是夫妻默契。
顾轻舟此刻正陪同白鹭前往山水居看孩子,此刻正行驶在路上便接到林雄电话,他蹙眉,今日满城都是麦斯大幅度裁员的消息,林雄初上任,白慎行这个一方商贾便有如此动作,只怕会让他这个连位置都没坐下去的市长有些担忧,今日这电话,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怎么了?”白鹭见他盯着手机出神,便轻声询问。
“林雄电话,”顾轻舟并不想接,因为此刻他退任下来,不想在惹上政场纷争,政场跟商场之间的纠葛他也不想在染指。
“只怕是问慎行来了,接吧!”白鹭也知晓一二。
这边,林雄拿着手机见迟迟都未有人接听,心都玄到了嗓子眼。
“林市长,”顾轻舟一开口就颇为客气,喊的林雄可谓是心惊胆战。
“顾市长,您可别折煞我,”林雄赶紧言语缓回去。
反倒是顾轻舟一阵轻笑,“我都退休了,还这么喊我,那可不行,”一句话,将林雄想出口的话语瞬间折了回去。
言语中无一不是在提醒他,他是个退休的人了。
“您还是我前辈应该的。”
他思忖良久之后才继续道,“这两日满城风雨刮的邪乎,顾小姐跟白先生可否都安好?”
他旁敲侧击道。
“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没太多过问,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好,也由不得我们这些老头去言语囖,”顾轻舟言语中满是叹息。
可林雄能混到这个位置上,并非白混的,顾轻舟那语气,他怎能听不出来,隐约中透露出不知晓两人的事情,不就是知晓他今天打电话所谓何事嘛?
“林市长也是,日后这若是有什么事情,该走什么程序还是要走的,可别关系长关系短的,我都退任了,也没那么多关系了,”顾轻舟临了还不忘叮嘱他如何做,林雄在那边冷汗直冒,这声叮嘱似乎别有意味,你顾市长就算是退任了,你能说你的关系网也退了?何况顾老爷子这么个大人物还在汉城屹立不倒。
林雄心有余悸的挂了电话,顾家人跟白家人都不见得太好招惹。
此番他才明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白慎行这番话。顾轻舟此番话的意味太明显了,他努力把自己在这个圈子里面摘清,就是不想让那些人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也不想顾言跟白慎行因为他的关系太过束缚住手脚,这两日的事情,估计也够他们闹心的了。
白鹭坐在身侧听着他们二人的话语才浅缓道,“估计他要伤脑筋好久了。”
“晚上吃了饭再回吧!问问这两孩子是什么意思,一开年就满城风雨的,也不怕招人口舌,”顾轻舟答非所问,且不难看出语气中的不满,得亏他现在的位置让给林雄了,若是自己在,只怕是也要陷入两难境地。
一个公司大幅度裁员,就会闲置经济发展,白慎行如此做,无非就是不给初上任的林雄面子,不知这林雄是哪里得罪白慎行了,让他不惜代价。
白鹭侧眸看了眼顾轻舟,心中一沉,“那晚些让老张把嘉铭接过来。”
“恩,”他应到。
林雄坐在办公室,怎也想不明白这两日的事情,GL先是陷入艳照风波,紧接着白慎行动用势力直接阻止了绯闻的流传不过一两个小时的功夫,网络上的所有新闻都不翼而飞,紧接着是麦斯白董强力裁员,再来是第二天满城风雨,依着白慎行的能力,就算是裁员,他也能做的很干净,为何会任由风雨满城刮起却也不做任何解决?
他什么意思?向来政商一家亲,他如此做,无疑是对他的打击颇大,一个市长初上任,所执政的城市若是发生大幅度人员失业下岗就证明他执政不利。
正当林雄思索无门时,秘书进来通报,劳动局的人等了一天也未见到白慎行,霎时,他怒火烧起。
起初,他入主这个顾轻舟坐了近十年的办公室时,内心是兴奋,雀跃的,多少人一辈子都爬不上来的位置,他上来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得到了,可现在,才不过半月的功夫,他觉得,这个位置并不好坐,甚至是坐如针毡,办公室的装饰他早就想统统换掉,但身为当权者不能铺张浪费,以至于他现在看这里的东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特别是现在。
他怒急了。手中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无论他怎么思索就是想不通白慎行这件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初上任,白慎行表明会中立,可现在呢?他此刻如此这番做难道不是对自己执政的不满?白慎行是汉城首富,获得他的认可跟支持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他苦恼急了,秘书站在一侧不敢言语。
“要不、约白董见见?白董回了劳动局的人应当不会拒绝林市长,”思忖良久之后秘书才颤颤巍巍的说出这番话,而此刻的林雄犹如囫囵灌顶,真的是不能急躁,越急躁越会失了分寸,他怎就没往这方面想呢?可约他见面?白慎行如此人,若是没有什么等价交换或者是让他足够青睐的东西作为交换的话,想必他也不会实话实说,甚至会在这件事情上跟自己打太极。
若是白慎行执意泾渭分明,只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他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轻舟跟白鹭上去的时候,陈涵正在抱着小家逗弄着,四个月的孩子已经听的懂大人在跟他说话了,顾轻舟抱着自己的外孙爱不释手,见白朗不在,轻问陈涵道;“白朗不在?”
陈涵此刻揉着手臂坐在沙发上,轻回道;“没呢!一早出门的时候满脸阴沉,慎行这事儿做的太过火了,指不定晚上吃饭的时候爷俩会怎样呢!”
早上若不是慎行不想在顾言面前说太多,想必也不会如此算了。
“是有些过火,”顾轻舟应着陈涵的话语,白慎行手素来安稳,可这件事情做的确实是火候欠佳。
“且回来听听慎行跟言言怎么说吧!今日这一天的风言风语如此刮着,也不见慎行做点什么补救,着实是闹人心的厉害,”陈涵轻声叹息,她向来以为自家儿子的事业不需要担心,可今日一看,并非如此。
白慎行也会有冲动行事的时候。
这日、顾言正在开会,接到白鹭的电话,她话语中透露出自己晚上跟顾轻舟二人会在山水居用餐,父亲似乎对她这两日的事情感到不悦,让她回来之后且好说。
她颇为头疼,此刻虽觉得事情在白慎行的掌控当中,但是面对两家的大人,她还是有些头疼的。
舒宁见她拿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