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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许攸宁在怎么惧怕白慎行,她这会儿也忘的无影无踪了。
“我若是不说呢”?许攸宁傲气凛然道。
白慎行微微抬眉,不说?
白慎行也不急躁,慢悠悠的泡着茶,
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许小姐可想清楚了,想将顾言从过去的阴影中解救出来、仅凭你一己之力;能不能达到”。
袅袅茶香扑入许攸宁的鼻尖、清香淡淡。
她自然是知道、仅凭她以一己之力是不足以将顾言从过去的阴影中解救出来的,可是他白慎行的态度也着实是气人,亏得自己昨晚为了他站在了顾言的对立面。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白先生觉得现在的顾言会如何抉择”?许攸宁维持心中的恐惧、淡笑的看着对面的白慎行。
“重要吗”?白慎行淡问,不管顾言如何抉择,他都不会放弃她。
“重要、她的抉择,直接决定她的生命,”许攸宁悠悠然道。
白慎行端着杯子的手倏然一紧、神色冷冽道;“还请许大夫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她的决定关乎着她的生命?难道顾言会因为自己做的决定而付出什么?
许攸宁轻笑;“白董不会以为我们闲来无事就想拉着顾言回国看着你们白家跟顾家人那副恶心的嘴脸、然后食不下咽,觉不能眠吧”?
真当她们傻呢?以为回国是为了寻找亲情、爱情?
还是想跟你白慎行重操旧爱?天方夜谭。
“像白董昨晚见到的情况、我在国外经常见到,对于一个已经想要放弃生命的人来说,死亡已经不可怕了”。
她本不想把顾言惨痛的过去拿出来,博取白慎行的同情,但是她也知道,在汉城、能拯救的了顾言的,除了白慎行、别无他人,顾言恨他,但是恨有多深、爱就有过深。
白慎行内心剧烈的颤抖着,许攸宁说,顾言想要放弃生命?
年少时期他加诸在顾言身上的痛苦,已经足够让她想要放弃生命了,白慎行怎么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刚刚、顾言还在跟他说,昨晚的事情是意外。
什么意外?
必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刺激到她了、才会有这个意外。
可是她闭口不言,她说意外的时候,就像是家常便饭。
白慎行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青花瓷的茶杯中冒着热气、白慎行揭开茶盖、轻轻的拨了两下,很好的掩盖了自己颤抖的双手。
“白先生跟顾言之间如果找不到平衡点的话、只会将她越推越远”,许攸宁拿起包、转身走人。
他们之间现在存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误会解不解开了,而是看白慎行跟顾言之间如何找到一个相处的平衡点。
她坐在车里捂着胸口狠狠的喘气、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也唯独仅对顾言一人温柔相待,气场太强大。
白慎行独自坐在包间、颤抖的手轻轻的撩着茶盖、他一直都知道、顾言现在在乎的已经不是真想不真相的问题了,如果她真的要真相、在顾家的时候、她就不会阻止自己在世人面前公布真相。
他们两人之间、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沟通渠道。
而白慎行、显然在为此努力,他今天约见许攸宁、是希望在她口中知道些顾言的事情,显然、他的目地已经达到了。
许攸宁并不一定比他了解顾言、可是现在能进得了顾言身的也唯独只有许攸宁。
他双手撑头、尤显疲惫,他该如何抉择?
下午、白鹭在音乐厅回来、便见白慎行靠在车外抽烟、见她走过来、踩了手中的烟。
“过来了怎么不进去”?白鹭问到。
“刚到、抽根烟再进去”,白慎行接过白鹭手中的东西、两人往屋里走去。
白鹭将东西放好、在厨房给他倒了杯水、“怎么过来了?今天不忙”?
白鹭对上次的事情还稍稍心有余悸。
“过来跟您谈谈言言的事情”,白慎行开门见山。
他还差顾言一个真相、而这个真相、必然是由白鹭来说出来。
显然、白鹭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我知道你还会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白鹭握着手中的杯子、苦涩的说到。
“您知道就好”。
“慎行、如果说出真相是要以我的婚姻为代价、你还坚持”?白鹭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她虽不想离婚、可是也不想自己的侄儿、在感情方面痛彻心扉,两者之间、她都想拥有。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现在、只要顾言”,白慎行坚定的嗓音传入白鹭的耳内。
今天跟许攸宁的一翻谈话,更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他要给顾言一个真相、不管她想不想要,他都给定了。
她闻之一颤、猛地闭上眼睛。
她也知道、自己欠顾言的、欠顾言一个真相,可是、她该如何选择?
她跟顾轻舟、白慎行跟顾言、他们四人之间、若是只能幸福两个人的话,应该是谁。
“姑姑、您不能太自私、您已经幸福了八年了、而我、失去了顾言整整八年”。白慎行坚定的嗓音犹如一把利刃、刺进她的胸膛,将她的心脏一刀一刀的刮着,鲜血淋漓。
白鹭低头、单手撑着桌子、捂着胸口、快要不能呼吸。
“慎行”、白鹭无力的喊着。
“姑姑、我只要顾言”,白慎行再次坚定的说到,他每一句话、都像一把荆棘藤、狠狠的抽打在白鹭的身心上、一下一下的、将她慢性凌迟。
她闭上眼镜、狠狠的深呼吸一把。
白鹭内心犹如波涛海浪、在汹涌的翻滚着,她知道自己欠顾言一个真相,可是如果让她将真相亲自说出口,她怎么也做不到。
而现在、他们的家庭、需要一个真相、需要还顾言一个清白。
她现在终于能体会到顾言当时的痛心疾首了,四十多岁的她、在面临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会无所适从,当年十几岁的顾言、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你来说好嘛?”我怕我自己说不出口。
“不、这个真相只能从姑姑口中说出来”,我欠顾言的我会倾尽一生去尝还,而你欠顾言的,得自己还。
“晚上、让你父母他们过来吃饭、把言言也喊回来吧”!她扶着桌子、慢慢的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头,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到脸庞。
白慎行转身、准备离开。
“慎行、你要给言言幸福”,如果我牺牲我自己、能换来你的幸福、也是值得的。
“会的”,白慎行坚定。
当事实的真相要来临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风平浪静,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慎行上次聚会想当着大家的面说出真相,被顾言阻拦,而这一次他们想给顾言真相,却是在这样一个风平浪静的情况下,毫无准备,仅仅是因为白慎行想给她真相。
白鹭靠在沙发上闭目,她深知自己欠顾言的,可当这一天要来临的时候,她格外紧张。
手心冒汗,浑身发冷,她害怕失去自己的家庭,却也不想让顾言一直都背负骂名,她想当英雄,可是英雄也有软肋。
顾言还在会议室没出来、张晋就附耳过来,听后、她微微皱眉。
却也没准备中断会议,等她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时针正好指向七点。
“麦斯白董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两个小时了”,张晋跟在他后面说到。
“恩”,顾言推门进去、便见白慎行站在窗前、俯瞰着底下的景色。
“言言这里风景独好”当初风临在选址方面尤为看重、百年集团在此重建、格外浓重。
顾言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面上;浅笑道;“白董倒是好雅兴”。
听惯了顾言的冷嘲热讽、他也在这方面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了,若是以往顾言这么冷嘲热讽他,他定然是要火上一阵的。
“忙完了”?白慎行不怒反笑道。
冬日的暖阳都不及白慎行对着顾言那明媚的笑容。
她微愣、有多久没见白慎行这么单纯无害的笑容了?
“恩”,她微微点头。
“一起去吃饭”,白慎行迈步过去、伸手捞过她挂在靠椅上的外套,准备走。
见顾言站在那里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顾言不解的看着白慎行、拿过放在前台上的包包、跟着白慎行出去。
麦斯白董造访GL的信息不胫而走。
白慎行开车、一路上稳妥的载着顾言回政府大院。
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顾言见白慎行左转,便问道;“去哪儿”?
“回政府大院吃饭”,白慎行拨下转向灯。
“带女孩子出去吃饭、不应该先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嘛?白董连这点行情都不懂”?顾言微恼,她可没想过要回顾家吃饭。
“现在懂了、下次注意、做的不对言言说我、我改便是”,白慎行看着路况、一脸认真的说到。
“看来白董还是没被人调教啊”,顾言嘲讽道。
“不敢让其他人调教”,白慎行直言不讳,他怎敢让其他人调教?
且不说他独爱顾言、若是他在这几年中有过其他女人、又怎能对得起顾言?
顾言冷哼一声、一打算接过他的话题。
白慎行将车停在政府大院、顾言下车,便见门口停满了车、她微愣,转头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白慎行伸手接过她的包;“好日子”。
确实是个好日子、与顾言来说。
顾言开门进去、一屋子坐满了人,白朗跟陈涵、顾老爷子、顾轻舟、还有白家的几个堂叔伯都在。
一屋子人坐在屋里、显得热闹非凡。
她扫了一圈、唯独没有见到白鹭的影子。
作为女主人、她不应该是围在客人之间的嘛?
白鹭此刻、坐在二楼房间的梳妆台前,在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笔一笔的勾勒着自己的眉毛。
她此刻、内心早已翻涌的不成样子,可是不能表现出来,她该如何开口,该如何向大家解释?该如何在众人面前给顾言一个真相。
她拉开抽屉、寻着顾轻舟的剃须刀,将它摆放好。
“太太、可以用餐了”。
直到佣人上来喊、她才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开门下去。
白鹭下来,招呼大家入座,顾言在一侧,觉得气氛说不上来的微妙。
略微皱眉的望了眼白慎行,白慎行回以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白鹭坐在顾轻舟身旁、略微的看了眼在座的人、有白家的、顾家的。
她不忍伤害顾言、又不忍讲真相说出来让顾轻舟寒心,爱情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这种感觉仿佛是有一场风暴正在她内心伸出酝酿、一场饥渴无尽的台风正要猛烈来袭。
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就有酒、这是饭桌上一个经久不衰的道理、顾轻舟跟白朗等人难免会浅酌几杯。
白鹭低头吃饭、顾嘉铭放下碗筷,让阿姨将他带去练琴。
她淡然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深情复杂的看了眼顾言跟白慎行两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红酒,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