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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孟一下火车便被带到总统府,绪蒙本来正看文件,就听闻他到了。
他想起几年前希孟的“调皮”样子,唇角带了笑,“让他进来。”
希孟跟着秘书走进书房,绪蒙穿了一套浑蓝西服,脚穿一双棕色皮鞋,正点燃一支烟要放到嘴里。
闻声抬头,“你来啦!”一回身,绪蒙的眼睛刹时睁大,手不禁颤了下,随即放下脸来。
他抿直唇线,手上用劲,不自觉把烟捏得变形。
“谭希孟?!”他冷着声问道。
希孟的眼睛扫过绪蒙的脸庞,最终定格到与己如出一辙的冷眸上,“我是。”
绪蒙打量他许久,不得不承认比起那“西贝货”,这个希孟的五官气质简直是他的翻版。
可是,“如果你是希孟,那之前自称希孟的小混蛋是谁?!”
希孟微微一愣,很快回忆起江舒曾经在外用过他的名字,他勾唇笑了,语气亲昵,“她倒的确是个‘小混蛋’。”
绪蒙见他语气熟稔,显然交情不浅,便眯起眸,“既然认识,那我就不追究了。”
把香烟叼在嘴里,绪蒙斜睨一眼,“你该叫我什么?”
希孟顿了顿,他以为这会很难说出口,没想到对着这张脸,他倒天生有些亲近之意,“爸。”
绪蒙好心情的舒展眉眼,“私下里你便这么叫吧,平日里你还得叫我总统。”
希孟应声,绪蒙望了望案头的文件,“今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做事。”
正说话间,秘书送来两份急件,绪蒙打开一看,不由挑起眉毛。
这两份急件,一份写得是东北告急,另一份则是湘谭霍明征公开表示对他意见很大。
他将文件摔在案上,微阖眼睛,这才不过多久,鹰派就开始亮爪了?
东北告急之事,他是早有预料的。
他也是当过兵的人,这片国土上鸦|片横流,有些人没有钱,知道军中有军饷可以领,便申请当兵。征兵处招不满,自然不设限制,这些人可以去打仗?
而军队更是烂到骨子里,上层与无良商人长期合谋,大量购买的军用棉衣,送给拾破烂的都不会要;进口的枪械更是时常哑火,严重影响作战。
小兵指望不上,指望上层用兵如神?更不用想了,现在只要你有钱,买个军衔都是实价。
这样能打赢,那才是天降奇迹。
绪蒙现今火烧眉毛,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派哪个去增援?
这附近的军队,哪个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呢?
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比谁更烂而已。
绪蒙忽觉,他这总统之位一下子变成了烫手山芋。
若是弃车保帅,难免要承受全国人民的震怒;可要是和扶桑硬顶,却也是生生在送人头。
他扣了扣桌,思索良久,随即下了两道命令,一是“攘外必先安内”,霍明征在国祸时居然不曾和总统战线一致,其心可诛;二是东北不予抵抗,以免兵连祸结,波及全国……
这两道命令下去,国民一时并不知道。
江舒却是知道内情的,连忙让手下的记者去抢新闻。
她有了横财,向来出手大方,记者们平日生活清苦,为了赚这丰厚的报酬,当然各自发挥聪明才智。
当东北彻底沦陷,全国皆是哗然。
扶桑是什么国家?
以前可是跟在华国身后的小弟,虽说现今是发达了,但华国人自觉对上它,不可能会输。
华国历史悠久,打仗就打仗吧,战争多不胜数,哪个会怕它?
可是!你相信吗?
扶桑居然真的打下了东北?!
正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江舒所在的报纸拔得头筹,第一时间公布了总统所下的两道命令,一时间名声大臊,也就此掀开一场舆论大战。
有旗帜鲜明支持总统声讨霍明征的,亦有反对总统消极抵抗,竟对扶桑如此软和的。
一时间国内议论纷纷,无数学者在报纸上掀起骂战。
在此期间,江舒又成功邀请了数个学者成为长期供稿人,文章多针砭时弊,对战况分析也入木三分,在文化圈中更是风头无两。
江舒倒并不安心止步于此,她想了想,去街上晃了圈,随便找了一个混混,给他递了点引见费,“小兄弟,我想见见莫汉笙莫大哥,你能帮我引见一下吗?”
混混掏了掏耳朵,笑嘻嘻的又伸出手,“你要见莫大哥,这点钱可不够!”
她心中叹了句,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小混混这么不知足,真是可恶!
她只好又拿了点钱出来,小混混才领着她去见莫汉笙。
莫汉笙穿着一身练功服,刚和人喂完招,坐下没一会儿,就有人说要找他。
“让人进来。”
江舒一进门,他便上下打量,见她面庞圆润,眼眉飞扬,笑容十分可亲,但就是不认识啊。
“你认识我?”
她当初那副鬼样子,他能认出来也是有鬼了。
不过她向来秉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莫汉笙虽曾受命要拿她,却对她的印象颇为不错。
她正要说自己是希孟,却又拧眉思索。
莫汉笙路子广,谭绪蒙之前召了希孟回京,恐怕有很大机率知情,她要是再称希孟,只怕不妙。
她这才作揖,“小弟曾化名谭希孟,和莫大哥谈过心,不知莫大哥还记得我吗?”
“是你?”莫汉笙起了兴趣,“你真名叫什么?”
“我是江舒。”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的N种用法
第33章 32
莫汉笙一想到自己当初被个半大小子耍弄; 心里就不太舒坦。
又觉得这小子小小年纪就知道算计人,心下不喜,当下面色不变; 扬声哦了一声; 食指点了点桌面; 身边的人自发替他上茶。
他掀开茶盖,懒洋洋的问了句; “你有什么事?”
江舒见他态度,就知道不好。
她想了想,连忙道歉; “莫大哥; 有句俗话是‘仗义每多屠狗辈’,我虽和你认识时间不长,也觉得你讲义气、重感情; 当初我和你推心置腹; 诉的苦也不全是谎话。
是!我在身份上的确向你撒了谎,你要恼我也是应该。
这要是换作是我; 我也生气啊。
可当时我若实话实说; 告诉你我就是江舒; 恐怕就没好果子吃了。”
她语气诚恳,“莫大哥,小弟正是觉得你是个可交的朋友; 才腆着脸过来找你; 我心中还认你做大哥,不知大哥心里; 还认不认我做弟弟呢?”
莫汉笙嘴角一翘,合上茶盖; “不愧是读书人,巧言善辩!”只是表情已不如刚才那么紧绷,“我也不和你弯弯绕绕,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作甚?”
说罢,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
危机解除,江舒轻快落座,笑眯眯的说,“我知大哥混迹江湖这么久,应该有很多门路,我有一件事,想请大哥帮忙。”
莫汉笙一时大奇,“不会是让我做些脏事吧?”比如杀人越货。
她哈哈一笑,赶忙摆手,“怎么会,我哪有什么脏事。”
她来找莫汉笙,是想借助其社会影响力。
尽管她做了一些努力,但华国的文盲数量还是占了很大一部分,报纸写得再好,也有高门槛,仿如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看不懂啊!
虽然现在出现了广播,但因为其高昂的价格,拥有的人还是少数。
在这个情况下,她要是想传达信息,就得往市井的路子找,比如——茶馆。
茶馆的收费低廉,人人都可以进去听一会,在她看来,倒是理想的场所。
她想花一笔钱,每天固定时分,让茶馆的说书人讲一讲她报纸上的新闻,譬如最近东北沦陷,譬如扶桑军队如何险恶。
只要在家乡有了一定成效,再推广到全国也就是一眨眼的事了。
她当然可以一个个去说服茶馆和说书人,但显然,找到混迹市井的莫汉笙处理会更有效率。
莫汉笙听了她的想法,疑惑道,“我实在想不通,你做这些做什么?”
江舒望了望窗外,“莫大哥,我之前听闻扶桑宣布和我国开战,心惊胆战的一路南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她轻笑了声,“一片太平,太平的好像我们不在战时。就连现在,你看外面的人,哪个记得?”
她站起来,一脸肃容,“我的朋友一时意气去投军了,我只要想到同他一样的军人还在前线上挥洒鲜血,而平民无知无觉的享受这太平景像,不做些什么,实在坐立难安。”
莫汉笙听她说完,微微一愣,随即失笑,“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和你朋友都有这般心胸,我比不上,现在我叫你一声大哥也值当了。”
江舒嘻嘻一笑,“这我可不敢啊。”
还有一个目的,她并没有说。
平民往往是混沌、安于现状的,她想时刻敲响警钟,将当世大儒学者的言论用更为通俗的方法传播,也算是另类的传道解惑,用以逐步开放民智,以期进入下一步计划。
和莫汉笙谈完具体事宜,她正要离开,便瞧见之前“贿赂”过的小混混正探头探脑。
她眼珠一转,她虽不缺钱,可也不是冤大头啊。她特意向莫汉笙作了个揖告别,“大哥,过几日找你吃酒!”
莫汉笙亲密的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好啊!”
那混混见状微微一抖,江舒故意走到那混混跟前,装作不经意发现的样子,“呦,这不是刚才的小哥嘛!之前还要多亏你引见,不然我怎么能见到大哥呢?”
“大,大哥?”那混混平日里见不着莫汉笙几面,之前心黑的收了那么多钱,显然瞧不上她,如今见自己老大和她关系亲密,额前顿时渗了一滴汗,顿时觉得收到的钱也烫手起来。
他惶恐起来,“我,我不知道老大和你这么熟,你大人有大量……”
他颇不舍的摸出还没捂热的钱,咬咬牙,又拿了些自己的凑在一起,拉过江舒的手,硬是塞进去,“这个,就当我‘孝敬’你的。”
说完,他还眼巴巴的看着她,惟恐她不收。
江舒强抑笑意,面上还保持着高冷姿态,“行吧,你果然上道,看在这此钱的份上,到时候我在大哥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这下混混才安下心,高兴的像是下半辈子真的有了靠山一样,“是是,还得有劳你。”
江舒见混混离开,掂了掂手中的钱,听到附近有些学子正在喊“东北沦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给那些难民捐点钱吧!”
她干脆的把钱都扔到了捐款箱,写下了“无名氏”。
叫了辆人力车,她直接去找余玄同。
事实上,在她返家的第二天,因自如要投军的事,她立刻就去见了玄同。
先是陪着说了些闲话,好半天才问道,“干爹,你也做过军人,如果想要投军,你觉得去哪里会更好?”
就算投军也大有讲究,若上面的将领是个有真本事的,跟在后面也能学到不少。
玄同了然的望了眼她,“这次是你哪个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