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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谁有能耐谁上吧,我才不做那傻瓜!
制军最为要紧的令行禁止尚且做不到,上头的将士如是; 底下的军人就更加了。
往往冲锋号一响; 就有不少人脚底抹油,不往前冲; 倒往反方向后退,做了逃兵。
妈呀; 对方是扶桑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瞧瞧人家那杆子枪、那雪亮的刺刀,再瞧瞧咱们手上的,买的武器虽是进口,但都不好使啊。
华国没有生产武器的技术,自然全是进口,免不了要做“冤大头”,而且不光做了,还得腆着脸继续讨好。
你那枪好用极了,下次再卖点给我呗!
身为弱者,连拥有必要的自尊都是一种奢侈。
加上鸽派与鹰派的对立,两方势力虽表面上宣布团结一致,实则背地里互放冷枪,一直不能绝对信任对方,使得对抗扶桑的力量又削弱不少。
江舒虽离沪市最近,然她收信也有时间,算算时间,她反倒是最后抵沪的那个。
火车站十分热闹,这几天,人们大抵知道扶桑要攻过来的事,他们是见识过东北如何失陷的,许多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有门路的去国外避风头,没有门路的选择南下,只有少数人留了下来。
那么多人选择从沪市出发,江舒孤零零的在车站逆行,受到了无数瞩目。
还有好心人劝她,“小兄弟,沪市不安全,你赶紧哪来往哪去吧!”
她也不争辩,只是笑着回,“谢谢你,我得去找人。”
那人摇头嘀咕,“嗳,这兵荒马乱的,找个人多难啊!”
江舒却想,这两个人倒是最好找不过,她头痛的是先找谁比较好。
就这样,她脖上挂一只相机,右手拎一只箱子,慢吞吞的走出车站。
江舒并未考虑很长时间,甫一走出车站,就有军人走了过来,像是例行公事,指着她的相机问,“你是哪个报社的啊?”
她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大哥,真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恐怕不懂规矩。我是《愚公报》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人听得眉毛挑了挑,上下扫了她一眼,“我这倒没事,只是我上头有命令,还得要请你去一趟。”
“上头?”她有些奇怪,“这,因为我是记者,还是因为我的报社有问题?”
那人皱眉,“哪个有这么多问题,让你去就去啊!”
他朝远处招了招手,便有一辆军用轿车开了过来,他打开车门,呶嘴示意她上车。
江舒略迟疑的望了一眼,犹豫的迈了一只脚上去,他颇不满道,“上去啊,还得我请你?”
“嗨,你也别怪我,我胆子小,可不经你吓啊。”她笑嘻嘻的回应,直觉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便拎着箱子,嗖的一下钻了进去。
车上只有她和司机,她尝试着搭了几次话,司机全程安静,只偶尔透过后视镜瞥了几眼。
车辆行驶到一处洋派建筑前停了下来,门口站岗的军人沉默的替她拉开车门,接过她的行李箱,“请跟我来。”
她怀着满肚子的好奇跟上去,心中忐忑,究竟是谁要见她?
正在沉思,忽听一声低笑,像是十分怀念,“猜中!你果然来了。”
另一道声音“啧”了下,语气埋怨又无奈,“这么多年,我们终于又见着了!”
檐下的一串金铃随风“嗡”的发出一声脆响,她颤了颤睫,慢慢抬起眼。
自如和希孟皆身穿蓝色军服,此时皆站在她面前,笑盈盈的望着她。
她的眼中忽然泛出些湿意,这个场景是这般熟悉。
一如多年之前,他们在扶桑也是如此迎接她的到来。
她的语气微微哽咽,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好久不见……”
三人都坐了下来,聊起近况。
自如现在身任霍明征的副手,经过军旅生涯的打磨,他皮肤黝黑,眉宇间极为坚毅。
他并不习惯十分正经,因此解开了军装的前几个扣子,洒脱的挽起袖口,露出贲起的肌肉。
他已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偶尔会露出锋芒毕露的神态。
希孟则任绪蒙的秘书,不同于自如,他一直周旋于狡猾的政客中,他从前便不轻易表露心情,如今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他的军装一直扣到最上,眸光冷冽如刀,气质愈发孤高,似乎比之以前更显得冷淡和难以接近。
他在绪蒙身上学会了忍耐,原本缜密的心思,如今变得更加复杂。
他们刚刚汇合,临时征用了这座房子,这次两派打算合作对抗扶桑。
两人提及她,都认为她有很大可能来沪市,便做了准备,早早派人守株待兔。
这才候到第二天,她就“自投罗网”来了。
江舒仔细端详这两个好友,不过她只身北上,一直保持着忧虑状态,如今遇到熟悉的人,只觉一下子卸了劲,身体倍觉疲倦。
她自己尚未察觉,眼皮却微微耷拉下来。
希孟察觉到她的疲态,问道:“你累了,先休息一下?”
自如站起来,熟门熟路道,“我带你去房间。”
江舒含笑应了,自如带她进了房间,“我知道你也不讲究,现在是作战时间,有房间就不错了,这被子可能有味道,你别嫌弃就行。”
“没事,你们不也同我一样!”她并不娇气,只蹬掉鞋子,便合衣躺下,“别说,现在真是好累。”
一靠上枕头,她便呼吸平缓的睡着了。
自如凝望了她片刻,只觉多年不见,她这身子骨竟还这般单薄,比起他们,她像是还停留在少年时分。
等安顿好她,自如返回到客厅,盯了眼希孟,“你们这次会这么好心?”
希孟波澜不惊的回应,“那你们呢,有什么后招?”
两人气氛冷凝的僵持,虽然上头下了命令,然而对方皆有背后捅刀的“前科”,怎么能没有嫌隙的合作?
江舒这一觉睡的迷迷糊糊,等醒来已是晚上了。
她掀开被子,穿上鞋站了起来,刚一开门,便看到走廊上的希孟。
“你错过了午饭。”他朝她招了招手,“你这醒的时间真准,正好晚饭。”
江舒打了个哈欠,“怪不得我饿了。”她赶紧往前跑了几步,将将跟上他的脚步。
自如坐在桌前,见她来了,便拍了拍手,热腾腾的饭菜立时端了上来。
桌上摆了四道,皆是最简单的家常菜,江舒端起碗,有些感慨,“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自如挟了一筷,“你还知道说,是谁都不来见我?”
“自如,湘西的菜既然都是辣的,你吃这菜岂不是一点味都没有?”
“呿,你可该感激我,这可都是为了照顾你!”
“希孟,等到你们再打回平京,你再带我去看看古迹啊!”
“呵,你也学会托词了,每次都说下次。”
“这个可不怪我啊,”她厚脸皮的笑道,“谁让我忙呢!”
“你倒是比我还忙啊……”
江舒有意调节气氛,倒是轮番被两人刺了通,她也不生气,一直笑呵呵的。
两人许久没这么放松的吃过饭,竟不知不觉比平日多吃了一点。
等吃完饭,两人说要进书房商议合作事宜,她便决定一个人去后院散步消食。
走了一圈回来,便见到书房前有人在等,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人循声望来一眼,惊诧道,“江舒?”
江舒脚步一顿,只觉今天竟一直都在遇故人。
她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霍宜修。”
霍宜修如今隶属政府中央空军,直接归属总统管理,因而自然被归为鹰派。
“你在等他们开完会?”
“是。”霍宜修已等了好一会,见里面多半不会出来,便向江舒提议,“你有空吗,不如我们玩一局?”
“玩什么?”
霍宜修拿出一副扑克,笑容怀念,“21点?好久没玩了。”
江舒眨了眨眼睛,接过扑克,“只玩一局,照例?”
等到自如和希孟走出房间,便见两个赌鬼身前都摆了不少牌,显然已玩了好一会儿。
“正11!”霍宜修刚报出来,江舒额上就被自如轻敲一记。
希孟敲了敲桌,睨了她一眼,“赌鬼!”
霍宜修见江舒被自如拉起,不禁望了眼手中抓着的“A”字扑克,自嘲的笑了笑,把它放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
希孟看见他的神情,垂了下睫。
作者有话要说:
霍宜修即将扮演一个重要角色
第38章 37
霍宜修第二天又来了一次; 临走之前,江舒见他一个人,便道; “我送你吧。”
他右手抱着军帽; 路上说起他彼时回国的事; 说他开始并不知道要做什么。
直到发现扶桑的敌机总是在大摇大摆的在华国领空轰鸣翱翔,在他头脑一热投到空军; 才惊觉华国连架像样的飞机都提供不了。
华国的空军不管是训练方式还是装备设置都十分落后,导致空军孱弱。
编制在内的空军中,嫡系与非嫡系泾渭分明。
嫡系的多非富即贵; 自然精贵。为求保命; 作战意识不强,而非嫡系的就算作战能力出众,也可能在党同伐异的政治角力中被迫退役。
这样黑暗的现状; 令霍宜修深感寒心。作为单纯的爱国投军者; 却也被动的牵涉到这些党派斗争。
江舒闻言笑了笑,“可就算是这样; 你也没有离开啊。”
霍宜修微微一愣; 旋即也笑了; “是啊。”
他将帽子戴正,“不必送了,之后我应该也没有时间再来。”
江舒朝他挥了挥手; 慎重道; “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她见他往前走了几步,便转身回程。
他忽然回头; 冥冥中似乎有某种不舍,高喊了一声; “江舒!”
她倏尔侧过身,晚风习习,吹散她额前的碎发,她的眼神中还有被突然叫住的茫然。
他久积的勇气似乎一下子散了个干净,他朝她扬起了手,胸臆间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万望珍重!”
最终,换来一抹熟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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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是在深夜向沪市发动突袭的,当时江舒正在安睡,忽然一声轰然巨响,她猛然睁开眼睛。
巨响一声接着一声在耳边炸响,这座建筑不由噗噗的震动,不停抖落如线的尘土。
她瞬间失去睡意,随手披了件衣服,蹬上鞋子冲了出去,远远便见到只着衬衫和军裤的自如和希孟关上了书房的门,心知大事不好。
难得的,她心中生出一股恐惧来,好像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真的到了战场。
穿着军服的人不停在书房进进出出,她微感窒息的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几声划破长空的隆隆声响,她抬眼望天,便看到空中留下几道白线。
她的视线不由追逐白线的痕迹,只见四架飞机正在缠斗,她赶紧跑回房间,欲拿相机拍照,才发现距离太远,根本拍不出来。
她手忙脚乱的找到了望远镜,细细观察,却是一架华国飞机被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