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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找人拿些窗纸把洞糊上就是了。这些个花草没那么精贵。”宫里的人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在种什么奇花异草,预备着过年的时候送给帝后,并不知道自己是在“种菜”。
“是。”
下雪天说不定什么时候糊窗的桑皮纸就破了个洞,若是次次都请宫里的匠人来糊,他们也忙不过来,是以各屋都备着窗纸。
乔尚宫来的时候,破洞的玻璃已经里外各糊了一层的窗纸,几个宫人正在打扫屋里的碎玻璃,这些玻璃都要收到袋子里,交给专管玻璃、瓷器这类易碎器物的女官检查点数,二丫头坐在绿萼住的床上,一个一个的检视着宫人们打扫时找到的弹子。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破了窗户?”乔尚宫来得比二丫还要匆忙些,脚上穿着寝鞋,木棉绛紫宫衣只是半披着,脸上抹着宫人入睡前总会涂的厚米分,配着她惊讶愤怒的表情,瞧着竟有些可怖。
“乔姑姑,您怎么来了?”二丫头站了起来。
“花房的玻璃让人打碎了,我能不来吗?”乔尚宫似也觉得自己这一身有些尴尬,“平素里我都睡得晚,偏今日白日里淋了水又吹了风有些头疼,故而睡早了,谁知今日偏出事了。”
她走到床边,拿起弹子,“这弹子不像是宫里做的。”
“不是,宫里做的弹子是这样的。”二丫头从床上的一个鹿皮弹子袋里拿出一个弹子,“宫里的弹子是铜的正圆形,大小都是一样的,还阴刻着内造的章,这个弹子是泥做的皮里面却是铅块,不是很圆,像是外面谁家的顽童做的。”
“外面的东西如何能进宫?”
二丫头苦笑了一下,别的朝代如何二丫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朝代这个皇宫嘛,从外面带东西进来不要太容易,穿越帝很“人性化”宫里的妃嫔一个月能见一次直系血亲,接受一次直系血亲带来的物品,也可以赐出去一些东西,更不用说太监、宫女往外带东西了,虽说是要经过搜检的,但是——不要说搜检的认真程度如何了,往里面带□□八成是带不进来的,可这种看起来很无害的“弹子”想要带进来不要太容易,更何况这东西又没什么技术含量,宫里又不是没有黄泥,找点铅块自己做也不难。
想到了那次在凤仪殿感受到的杀人目光,二丫头知道,这是冲自己来的,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却颇得帝宠的臣女,碍了什么人的眼。
这个人想来手伸不进凤仪殿,只能打破玻璃泄恨了,若非绿萼见西红柿和辣椒都要开花了,坚持住在这里守夜,明天早起这屋子早冻成冰窖,自己的这两样“花草”自然是死得透透的了。
对了,这东西比起铜弹子还有一个优点,声音小……冬天关门闭户不说,窗上还要盖上一层厚厚的帘子避寒,自己离花房那么近都没听见声音,旁人想必更是听不见。
乔尚宫想必也想到了很多,她静默了一会儿之后道,“是我做事不周,请二姑娘恕罪。”
“这事应是我在宫里得罪了人才招人报复,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既然有人恨毒了我,下手只是早晚的事,姑姑不必自责。”
乔尚宫抿了抿嘴唇,“二姑娘这般说,我就更无地自容了,凤仪殿早就是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被人惦记的又何止二姑娘您一个,是我近日身子骨不好,放纵了那些个惫懒的刁奴,这才让人有机可乘,二姑娘您且放宽心回去歇着,我自会给您一个交待。”
她既然这么说了,二丫头自然也不好再扮什么福尔摩斯了,拿了一个弹子藏在袖中,起身带着雨丝和绿萼告辞。
第二日天亮起床,绿萼悄悄跟她说,乔尚宫打了守夜的两个大宫女二十大板赶出凤仪殿,又带人搜检了宫女们的屋子,据说搜检出了一些东西,又打了几个人,可并没有搜到弹子之类的东西。
“不管是谁做的,早就把弹子和弹弓扔了,哪会带回去。”二丫头瞧着自己妆台上的弹子摇了摇头。
“绿萼,搜宫女的住处,都搜出了什么东西啊?”雨丝问绿萼。
“不是什么好东西。”绿萼的脸略有一些红,“我听人说被打的人也冤枉,那些个东西都是前朝留下的那些宫女的,皇上把她们空身赶出了宫,她们的东西自然没带出去,就有一些小宫女捡回去当好东西收着了……唉呀……以后你不要再跟那些个小太监说笑就是了。”
“说的是宫女的东西,怎么又扯到太监身上了?”雨丝有些糊涂了。
“算了,你别为难绿萼了,她不肯说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二丫头心道秒懂的我是不是思想太污了?不行,还要装天真少女,“最多我等会儿见了皇后娘娘问问她。”
“不成!二姑娘!您不能问!”绿萼连忙阻止,“皇后娘娘正为了搜检出来的东西生气呢,你若问了,岂非火上浇油。”
“说得也是……我回去悄悄的问母亲好了。”二丫头点了点头,“对了,西红柿跟辣椒怎么样了?”
“奴婢刚去看过,长得都好着呢。”
“长得好就好,待它们都开花了,也别管是不是过年了,拿着棉笼子一捂,给皇上送四盆,皇后娘娘送四盆,两位皇贵妃各送两盆,妃位各送一盆就是了。”
“余下的就没有了?”
“没啦!本来也不多,剩下的我都留着,谁也不送了,本来想着多送人一些的,现下瞧着有些人看这些个东西不顺眼,送了也是作贱。”二丫头一摊手道,留着做种呗,等到了开春再育苗在地里试种,什么时候地里试种成功了,什么时候才算种成了。
她们正说着,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宫女们显然也不敢拦他,几句轻声的争执之后,那人掀了帘子进了暖阁,来人正是二龙。
二丫头赶紧的把自己的衣裳拢紧,拢完又笑,小丫头的平板身材有什么好遮的,“一大早的,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妹妹屋里的玻璃让人拿砖头砸了,怕妹妹受惊,立时来瞧妹妹。”
受惊?受什么惊啊,这宫里的流言啊,明明是花房的玻璃让人拿弹弓打了,传来传去的竟是她的玻璃让人砸了,“你啊,闯进来之前也不瞧瞧,我这屋里拢共八块玻璃,哪一块让人砸了?”
“我以为他们连夜换了……”
“宫里的那帮内作的匠人,哪里会这般勤快?”二丫头摇了摇头,“总是莽莽撞撞的,是花房的玻璃让人拿这个打了。”二丫头拿起弹子给他看。
二龙拿起弹子之后放在手里瞧瞧,“你怎么有这东西的?”
“你认得这个弹子?”
“认得啊,内造的弹子是铜做的,软,金光闪闪的瞧着好看,打完了还得再往回捡,麻烦,我和几个伴读就自己做了些弹子,瞧着不好看,可比宫里的弹子好多了,里面的铅块不值钱,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花房的玻璃是被这东西打的?”
“是啊。”
“你等着,我这就去他们的屋里搜检,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来射妹妹你的玻璃。”二龙说完,把弹子捏在手里,一阵风似地跑了。
二丫头想要叫住他,一直追到门外,看见的只是他跑走的背影。
伴读?伴读都在崇庆殿居住,崇庆殿离住妃嫔的内宫远不说吧,到了晚上关门落栓还有值夜的太监侍卫,想要从里面出来到凤仪殿来打破玻璃,难度不比到紫宸殿刺杀穿越帝小,怎么可能是伴读做的呢?而且既然是自制的,就不会像内造的那种是有数的,如何检查有无减少?二龙啊……做事总是不过脑子,不过这东西既然是崇庆殿出来的,也算是有了点线索。
☆、第55章 奸。情?
凤仪殿的“晨会”依旧莺燕齐聚,和谐美好,无论是昨晚承了雨露的两位新宠,还是被冷落许久的旧爱,都互称姐妹和和气气,闻皇后高高在上,或低头喝茶或问侯几句,气氛好的让人感动。
过去二丫头挺喜欢看她们一个一个很认真的演戏的,觉得比现代那些古装宫斗剧好看多了,至少她们都是纯天然美女,原生态演技派,能做到眼角眉梢都是戏,大团体藏着小团体,小团体里面又各怀心思也算不容易,说着夸赞吹捧的话,暗地里是捅刀子啦,明明很酸还要装贤惠啦,明明很不得志还要装着自己很有地位,明明很有地位还要装低调,一个个的戏足极了。
今天二丫头却再当不了看客,她忍不住一个一个的找看她不顺眼的人到底是谁,是谁记恨她在帝后面前得宠?
数来数去,二丫头却越数越迷糊,她一不是后宫嫔妃,二不是皇子,这些女人记恨她干嘛啊?她们互相记恨互相踩还来不及呢,哪来的工夫恨她?
闻皇后见二丫头眉头微皱情绪不高,招了招手让她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丫头,昨晚上吓着了?”
二丫头摇了摇头,“没有。”
“你这孩子啊,就是爱逞强,也是我这几日没睡好,昨个儿点了安神香,又喝了些个安神汤,睡得沉了些,晨起才听说出事了,想要找你问问情形,转念又想还是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一大早晨的你就来了。”
闻皇后点了安神香……乔尚宫也说昨个儿睡得比平日要早,结果昨晚就出事了?巧合?
“我原也没受什么惊吓,到是绿萼那丫头昨个儿正巧在花房值夜,吓了一大跳。”
“绿萼?可是那个脸尖尖的小丫头?”
“正是她。”
“回头让乔尚宫找个太医给她瞧瞧,别吓着了留了病根。”
“谢皇后娘娘。”二丫头福了一福。
“傻丫头。”闻皇后捏了捏她的鼻尖。
二丫头忽然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发凉,又是那种感觉,她扭过头去瞧,看见的依旧是在一起聊天说笑的嫔妃。
“你们说什么那么高兴?”闻皇后略提高了声音问道。
“回皇后娘娘,我们在听丽嫔姐姐说大公主的趣事呢,大公主现下已然会背诗了。”
“哦?”闻皇后略一挑眉,宫里的女人虽多,生育的却不是很多,丽嫔虽说出身低些,模样长相也略显平常,生女之前就无多少宠爱,人都说她是瞎猫撞上了死老鼠,不知怎地宫里那么多比她得宠的,偏让她怀上了,彼时大龙和二龙尚未回来,诸葛文燕尚未怀孕,她若是生下儿子,便是长子……很是风光了一阵,生了女儿之后倒是老实了一些,可惜风光时碍了别人的眼,到现在不过是个嫔,只因为生了皇长女,过得比旁人好一些罢了。
她向来来炫耀女儿,这次炫耀皇长女会背诗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闻皇后做为嫡母总要关怀一下,“珠儿竟然会背诗了?背的哪一首啊?”
“前个儿皇上来看珠儿,见珠儿嗑嗑绊绊地学背诗,便教了她一首《悯农》,什么锄禾日当午……说来也是奇了,皇上只教了一次,珠儿竟学会了……”
“《悯农》?这首诗是谁作的?”闻皇后问道。
“妾身没读过什么书,不晓得是谁作的,许是皇上自己个儿做的也未可知。”丽嫔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余婉婉小声笑了起来,“这首诗啊,是五百年前小神童方思远之作,可惜这位小神童颇有些伤仲永之嫌,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说不得,这位方姓男子是一位穿越人士了,这崩坏的时空啊,没什么是可靠的。二丫头眸光一闪,注意到丽嫔投入余婉婉的杀人目光。
“我读书少,余妹妹说得些我全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