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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亏得这两人是真爱吃肉,又都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配着米饭香喷喷地又吃了一大半。
云雀见他俩吃得香,自己也拿老鸭汤泡饭吃了一小碗饭。
“阿弥陀佛,县主这几日胃口不好,可巧您二位来了,吃得这般香,县主也跟着多进了些。”
“呃?”乔守业放下筷子抬头瞧云雀,才不过几日不见,云雀竟瘦了不少,“你这几天不爱吃饭?”
“秋天太燥。”
“切,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当年跟我和我哥一起抢烤兔子,为了一条兔子腿咬了我一口的是哪个?春夏秋冬哪一季你不爱吃饭?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奴婢们伺侯的不好?或是谁给你气受了?”
“瞧二哥您这话说的,谁敢给良弓县主气受啊。”隔着玻璃花窗传来带着十成十酸味的话。
“外面是哪个?”乔守业眉头微皱道。
“县主,兰公主到了。”外面的宫女这个时候才通传。
兰公主实在是个美人儿,身为帝女通身的气派也是足的,偏说话做事十足的小家子气,便是想要高高在上的压制云雀,做出来的事也是见不得天日,她如今这般一是生母小家子气,二是闻皇后这个嫡母从来未曾好好教养过她,外表光鲜,实则一肚子草包。
听说了晋王来了,没来看她这个妹妹,反倒直奔了云雀这里,因云雀一跪一叩消散了些的郁气立时直冲脑海,在她看来,她虽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可也是养在她跟前的,又是女孩里最年长的,太子也好,晋王也好,原对她也是另眼相看的,怎么良弓县主来了,她就要退出一射之地了呢?
她原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可左等二哥不来,右等二哥还是不来,听人说竟在那边用膳了,不由得大怒,过来理论。
到了院里她打了手势不让人通传,站在窗外听着哥哥说什么谁给你气受了,以为云雀当着哥哥告了她的状,心里颇不痛快,直接的就问出来了。
“原来是你?”乔守业对这个妹子原是不错的,瞧她这样却忍不住生气,“你身边的女史呢?堂堂帝女从哪里学来市井泼妇听墙根坏习气?你原先不是这样的,怎么越大越不像话。”
“二哥你原先又是这样的吗?原咱们兄妹是最好的,有什么好东西二哥你都惦着我,我得了什么好东西也惦着二哥,结果现在竟为了个外人这般说我。”
乔守业真拿这个妹子没法子了,“我早先便与你说过,云雀与我从小一起长大,连母后待她也若亲生的一般,如今她远道而来,我找她来玩……”
“我虽未读过书,也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与她连亲兄妹都不是,这般孤男寡女同桌吃饭,难道不怕旁人笑话?”
孤男?寡女?就算是伺候的宫女不是人吧,雷小虎这么大个儿一活人被她给忽略了?
“兰公主,您误会了……”云雀觉得自己简直坏极了,她知道自己说您误会了,必然会进一步激怒兰公主。
“误会?呵,打量旁人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啊?赶着我父皇给太子跟晋王选妃的当口,巴巴地非要进宫来,勾引我二哥不说,还挑拨我们兄妹,见着我来了,一不迎接二不见礼,架子端得比太子妃都大……”
她没见她进屋,自己一直在这里站着吗?是他们兄妹见面就吵,让她见礼也不是,不见礼也不是……
“是你听墙根失仪在先,别怪旁人。”乔守业被自己的这个妹妹气死了,“论公你是公主她是县主,论私雷家与咱家是通家之好,她年长与你,论理叫姐姐都是应当的,瞧你这模样,倒似她是你的奴婢一般,便是父皇见那些桃源村一处出来的老兄弟,也未曾如你一般。”
“你!”兰公主一跺脚,“有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还未娶媳妇呢,竟然连妹妹都不认了,雷云雀,你给我记得,你休想嫁进宫里来,我不准!”
“放肆!”乔守业抬手就要打,被云雀一把给拽住了。
“你们兄妹若是想要打架,自去外面打,不要在我这里打,传出去好似是我挑拨一般。”
“就是这样?”问雷小虎的,正是传说中感染了风寒在家里躺着的雷云凤,她穿戴整齐面色红润,哪有一丝病态。
“嗯,后面乔二哥把兰公主拽到外面,两个人吵了几句,兰公主哭着跑了。”
“我让你说的你全说了?”
“嗯,全说了。”
“好。”这个兰公主,两世一样的蠢,上一世也是被闻皇后利用,做了几件傻事,见弃与太,祖不说,太子和晋王全得罪了,闻皇后做主嫁了魏孝贤,夫妻不睦,夫妻不和,在外面又被人勾引养了面首,偏又藏不住首尾,让魏孝贤当场抓住,闹得满城风雨,最后不得不和离。
人都说是魏孝贤风流,却不知此人最容易讨好,对女孩子又最温柔,虽说心有所属,兰公主只要不那么笨,好好与他相处,安稳一世不难,偏她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和离之后兰公主破罐破摔在外面风流快活依旧,再嫁的那人贪恋富贵做了缩头乌龟,京里抄小报的那帮人,光凭着兰公主二三事就发了好大一笔财。
倒是魏孝贤,因被戴了一顶皇家绿帽,一蹶不振寄情山水,轻易不肯回京。
这一世……
魏孝贤那小子说起来不错,妹妹若是嫁了他也是好的,就算是妹妹不嫁她,也不能再让兰公主祸害他了。
晋王这小子两世对妹妹都这么痴情,也若是不姓乔,倒也是个良人,可惜啊……
谁能想到妹妹后来嫁了那个谁也想不到的人呢?
不管怎样,晋王这步棋,要用好……太子即嫡且长,若不是造反这样的罪名轻易扳不倒他,他又不会蠢得造反,说起来,圣上若非因病中年早丧……病……“小虎,你觉得晋王好不好?”
“好啊。”
“你常和他玩好不好?”
“不读书也成?”
“成。”弟弟人是极精的,人□□故一点就透,装乖卖巧讨好人不用人教,偏偏不是读书做学问的料,一念正经书睡是比什么都快,不正经的书字还认不全呢,连蒙带猜连查带问,竟然能通读下来,他认识的那些字全是看话本学会的。唉……果然不能强求啊。
“好!我这就找二哥哥玩去!”雷小虎一蹦八丈高,跳出去玩去。
“等等!”雷云凤叫住了他。
“嘿嘿,大姐姐没生病的事我不会说的,黄哥哥问我都不说!”雷小虎说罢一溜烟的跑远了。
云凤见他跑了,也只得摇头,“姑娘,挽春到了。”
帘子一掀,外面进来了一个极干净的小妇人,头发拢在一起,抿得一丝乱发也无,满头只戴了个银簪子,却只衬得眉目更加俊秀,只是细看左脸有一道极浅的伤疤,毁了容貌。
“给大姑娘请安。”
“起来吧。”云凤抬手让她起来,旁边伺候的丫鬟尽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俩人,“我让你做得事,可都办妥了。”
“已经办妥了,郭县主这几日已经找奴婢打听过几回太子的事了。”
“嗯,你找个机会,透个风给她,三日后太子要去香末山给亲手给圣上和皇后采桑葚。”
“是。”
“到时候我会留个空子……”云凤小声吩咐道。
“是。”
“好了,你去吧。”
“奴婢告辞。”
上辈子她恨不得郭玥不存在,现在想来,郭玥没准儿还真跟太子当有一段缘份,只是这缘是善缘还是孽缘……只有天晓得了。
☆、第88章 高楼锁春
一个月前
雷家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
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
谁能为此曲?无乃县主郭。(注1)
郭玥翻看纸上题诗不知不觉间珠泪盈盈,人皆道新朝厚道,优待前朝宗室,岂知笼中之鸟,鸣中带泪。
难为还有文人记得她,还有人听见了她的琴声知晓她的苦,千方百计把诗夹带送了进来,可惜,不过惹她哭一场罢了。
她还记得父亲盖集粹楼时,说要集天下瑰宝于此楼,谁知世事迁移,楼中宝物已经四散,只余下空荡荡一处楼阁,如今锁住的是父亲唯一的嫡出女儿。
侯府之中,叶氏富贵了亦是村妇之见“尚俭”,郡主厌她未能守住郭家密宝,对她不闻不问,真正掌家的大小姐云凤更是口蜜腹剑,她又是寄人篱下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一个人。
搬进集粹楼时,除了必须的铺陈之外,古董字画俱无,用具皆是凡品,丫鬟挑捡与郭家和公主府毫无瓜葛,又拙又笨的与她,日常吃用也无非是份例菜罢了。
这些都是身外物,相比与牢狱,她过得已经算是“极好”,只是寂寞孤冷最难。
满屋子的人没人跟她说多余的话,也没人跟她好,只有因毁了容貌受人排挤的寡妇挽春与她好。
她也能从挽春嘴里知道一些外面的事。
“挽春,上次我让你打听的郭家的事,可打听清楚了?”
“回县主……”
“不要叫我县主,叫我郭姑娘。”县主?什么县主?府里只有一个良弓县主。
“姑娘,奴婢孤身一人进府,嫁人时与干娘一家也没了干系,我那死鬼男人去得又早,在府里两眼一抹黑,探听事情不易,前几日才听旁人闲话,说是圣上南征,郭家再次南逃,有人说是往云南去了,有人说是往岭南去了,还有人说入了川,再没有实信儿。”
“郭家没有被俘被抄?”
“这倒没有听说。”
没有被俘被抄就好,一大家子人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父亲一生最喜收集古董字画奇珍异宝,怕是又要散失大半了。
想到父亲,她心中又是一恸,早知今日,当初她就应该不听母亲的,与父亲一起走。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菱花镜中,少女已经亭亭玉立,祖母出生平平,嫁入郭家全凭天生绝色,祖母活着的时候常说,家里那么多孙辈,唯有她最肖祖母,如今看来她不过得了祖母一半的美貌。
可惜,如此美貌,深锁侯府,怕是要虚度了……
便是不虚度,难道要如郡主一般吗?还是等年纪大了,听凭宫中恩旨或是胡乱嫁人或是出家?
她不甘心啊!不甘啊!她本该高高在上,她本该是金枝玉叶,她本该……
“姑娘,暖玉来了。”
暖玉是云凤身边新近得宠的丫鬟,云凤性子清冷,身边的丫鬟换得很勤,有些送给了叶氏,有些送给了姨娘们,听说还有几个被打发去了空荡荡的良弓县主的小院。
不同于原先那些少言寡玉面无表情的丫鬟,暖玉生得一长喜兴的笑面,眉毛弯弯,眼睛弯弯,不笑的时候也带着三分笑,进楼来未听人声,先听笑声。
“奴婢给郭县主请安。”自从有了良弓县主,侯府对郭玥的称呼就改成了郭县主。
“免礼。”郭玥略一抬手,“今个儿大姑娘又有什么东西赏下来?”
“瞧您说的,大姑娘素来最疼县主您了,有什么好东西都惦着您,这不太子派人送来一匣子点心,十二只钗、十二只花,大姑娘性子孤拐,不喜欢这些东西,又不好驳了太子,将东西分成了两份,一份留给良弓县主,一份啊,让奴婢给您送来了。”
又是太子的东西?雷云凤性子确实孤拐,用的首饰都是她自己个儿画图让匠人打的,打之前立字据,打完了图得当着她的面烧,若是市面上出了重样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