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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表妹这下子放心了,就随口问道:“要再加三成有人愿意买了怎么办?”
“那就卖了。”陈郄道。
傅家表妹没能明白,“要后面价钱会涨更高,现在为什么要卖?”
陈郄抬起头来,捡了根铁条在地上给傅家表妹比划,“因为时间跟风险。”
“好比现在我们卖一百两,年后能卖两百两。看起来年后卖要划算一些,年前年后不过几个月就能翻一番,高利贷都不过如此。对吧?”陈郄对着傅家表妹一笑,问道。
就陈郄这一笑,傅家表妹没敢点头,摇着头等着听陈郄说下一句。
陈郄在地上画了一条线,在两端打了点,指向远处那一端,“可要卖到这个价,不是凭空来的,你要在里面做些别的来,才会让人觉得这个高价值得。”
用什么手段,傅家表妹也知道,“姐姐是说这样动作不划算?”
“不是划算不划算的问题。卖一样东西,你心里得有两个价。”陈郄指了指后面一点,“银子只有拿在自己手里才是实的,给东西标的价不管多高那都为虚。现在卖,银子在手里稳当,越往后里面担着的风险就越大。”
“这个风险也分两种,一种可控,一个不可控。”陈郄收回铁条,“可控算的是人为,比如不小心把东西摔坏了。不可控的就是天灾*,人力所不能为。但不管可控还是不可控,在现在这个点来看都是未知的。”
陈郄道:“做生意要冒险,但也要控险。你心里出两个价,第一个价能出就不用犹豫,第二个价是机会价,不管是在背后操作还是其他缘故,说到底多还是靠碰运气。”
“更别说,你现在卖了,这一百两银子就能拿去周转别的,在别处你也照样能赚。但银子晚到手一天,在周转上也得跟着晚一天,你承担的就是可能就会错失别的机会。”陈郄点了点铁条,“你要记着一点,做生意想要做大,最关键的就是现金流足够周转。”
“银子能够流动起来一点都不沉淀,它能发挥出的能量,会出乎你所想。反而是那些玩奇货可居、埋金藏银的,真正出头的有几个,最后哪几个里能落到好下场的又有谁?他们装的藏的,都是风险而不是富贵。”陈郄也算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给出来了。
“说得简单点就是,第一个价是你应得的,第二个价看的就是筹谋与运气,只能顺其自然而不能强求。听明白了?”陈郄问。
这个道理说起来挺好理解的,傅家表妹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了。”
能够大致明白已然是不错,陈郄道:“也并不难,等着日后经历得多了,也不用别人再来讲道理,自己心里就能明白其中关窍。”
等到那时候的经验,才是自己真正从中获得的成功秘诀 。
傅家表妹唯有点头的份儿,再看陈郄手里挑着的翡翠都是上品中的上品,就好奇道:“姐姐是打算挑来送人?”
“嗯。”陈郄又重新挑选了起来。
也就这么几块儿,大多都长得差不多,都一方小印大小,还被翻来覆去的挑,就算是对翡翠多有了解的的傅家表妹都不知道自家表姐在挑什么。
傅家表妹就在旁边看,看半天陈郄再没搭理她半点,只能回院子去管账本去。
而傅家大房,却是迎来了一个本不会有干系的客人。
刘喜玉说是等陈郄想明白,却跟素节说的一样,最是心口不一,还没等到陈郄的回信就急着先来了傅家。
傅家大老爷此时还在朝中,剩下傅家大夫人见人家正儿八经的递了帖子进来也有些懵,只能让傅三郎去外院接待,毕竟之前去百族有着同行之谊,而自己又是女眷,着实不好相见。
但在让傅三郎去接待之前,傅家大夫人也有嘱咐,“不管是何事,必不可答应。”
刘喜玉来傅府做什么傅家大夫人不知道,但她活了这么多年,多少也算经历了不少事情,也看得明白,两家并无往来,今日上门本就令人奇怪。
要论晚辈之间的交情,小公爷要找人也不至于这般郑重的亲送拜帖而来。
然而此时送来了,为的就只能是正经事,那就可能是有事相求。
能让小公爷有事相求的,傅家大夫人想不到别处去,能想到的唯有自家夫君在朝中做事,许能帮到刘喜玉的地方。
傅三郎就在傅家大夫人的这般嘱托下见了刘喜玉,两人也算是相熟了,虽是小公爷回了京后这几月他都不曾得见人。
见着人傅三郎也没急着说问所为何来,先是请了有爵位在身的刘喜玉上座,让人端了茶上来,才询问道:“数月不得见小公爷,小公爷近来可好?身体可曾康复?”
刘喜玉一坐下来端了茶就知道自己太急迫,来早了点,不过来都已经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回头走,只得顺着话道:“已得痊愈。”
傅三郎这就放心了,一道游历他是把小公爷当朋友看的,心中就难免有所担忧,能从本人口中得知好坏,总归比从别人那得知的更要令自己信服。
两人就这般不轻不重、你来我往的说了半晌。
傅三郎一路寻了好几车花草回京,如今送人的送人,留下的也多是精品,在培育上颇有心得,少不得就要请段如玉去花园里看一看。
刘喜玉心里想着,鬼想知道你那些个花花草草怎么种的、花开得有多好,我是来娶老婆的,奈何这事儿跟傅三郎说不成,只能在旁边跟着傅三郎说起花草来。
种花草也算是陶冶情操,刘喜玉上辈子因为身体不好多也就研究这些,因此知道得也不少,便跟傅三郎说了起来。
这一说,就一直说到傅家大老爷散朝回家。
傅家大老爷本在外还有应酬,然而府中管事早在宫门口等着了,听说刘喜玉上门,也是一头闷水,只能往家里赶。
等着两人在书房就坐,傅家大老爷也就直截了当地问道:“小公爷今日上门,可是有事?”
刘喜玉心里就松了口气,难得不跟傅三郎一样,噼里啪啦说半天都是废话,也就坦言道:“的确有一件事,想求傅大人应允。”
傅家大老爷当着自己的侍郎,怎么想也没能想到自己管着的地方有让刘喜玉求的,但一想自己管着户部的事情,户部能跟刘喜玉有关的也就每年的那点子养家银子 。
不过也不是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傅家大老爷想到这一点,瞳孔有些微动,“何事?”
户部不只管着各家俸禄还有一件事能做得,就是那些个官员哪天家里没银子了,可以打白条从户部里周转。
一开始,借的也都是真的周转银子,无非五两十两,等着俸禄下发,朝臣们还起来也够勤快。
等着到后来,又多了许多名目,五两十两的都不肖借了,能借几十两的也都算是厚道人,那些个今天几十明天几十后天几百的,户部手里捏着白条几箱子,能收回来的都得看时机,多最后还是赖了。
要刘喜玉是为了这个来,傅家大老爷就想起两家其实还掺杂得有进陈郄的翡翠生意里,就开始延伸了想是不是陈郄那做生意差周转的银子。
这孩子,也不跟自己来说,倒是找到外人头上,最后还得转到自己这来。
傅家大老爷心里这么埋怨着,却不想耳朵听见刘喜玉说,“晚辈想求娶贵府表姑娘,可陈姑娘爷娘不在京城,便厚脸上门,还请傅大人应允。”
“哈?”傅家大老爷一下子没能把刘喜玉的这话消化下来。
等着坐了好一会儿,傅家大老爷才把这话理解透,颇有点不信,“小公爷的意思是?”
刘喜玉还真怕人家误会了,不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三媒六聘过门,一进门便上奏朝廷请封国公夫人诰命。也还请傅大人放心,我既上门,就是诚心求娶,并无他意。”
不是当妾是当正妻,哪知道傅家大老爷被吓得更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在想自己那个外侄女到底有什么本事,怎么一个两个跟中了邪一样想娶进门?
不过刘喜玉说是这么说,但这求亲不是这么个求法,回过神来傅家大老爷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沉吟了一会儿道:“小公爷,按规矩,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小公爷府上还有长辈在,若真心求娶,也当请媒人过府才是。”
别当他没听出来是要他祖父上门提亲,刘喜玉道:“不瞒傅大人,祖父沉迷于修道,已多年不曾出关,这等俗事,只怕扰了他清净。”
就算是请媒人上门,那也要两家先说好,让媒人走个过场才最为妥当,他祖父不管这些事儿,自然得他自己来,不然还能找到谁。
傅家大老爷想得多一些,提醒道:“小公爷可能忘了,张侯爷也可行。”
这毕竟是刘喜玉的生身父亲,不讲礼法讲人情是讲得过的。
要自己亲爹插手,还娶什么亲,刘喜玉正了脸色,语气郑重,“傅大人这话就错了,我姓刘,乃吴国公府后人,我娶亲与巨门侯府何干?”
这是不认亲爹的节奏?傅家大老爷眼睛微睁,万没想到两家看起来关系并不亲近。
当然,傅家大老爷之前有此错觉,那也是因为之前巨门侯继夫人与膝下两子一直表现出对刘喜玉的敬重。
也不只是他,就是京中大多人家都这般以为。
以为刘喜玉虽是被老公爷抱回了刘家充作了刘家的嫡亲孙子继承了国公位,但跟巨门侯府的父子之情并未斩断。
还曾有人私下里嘀咕,当初巨门侯娶吴国公府独女,打的是不是这个主意,一门一国公一侯府,可让不少人嫉妒过。
第168章 求婚
这门婚事傅家大老爷并没有当场应下,“小公爷也知,郄娘娘家还在,此事也得询问陈家的意思如何方妥。”
刘喜玉知道这是傅家大老爷的推托之词,不过他今日来也只是告知一声,毕竟傅三老爷在陈郄的婚事上都比傅家大老爷都要有主动权。
但来了傅家大房,只是因为傅三老爷那没女眷操持婚事,而傅家大房的位置又摆在这,越不过去而已。
所以刘喜玉也没打算紧逼,也就起身告辞。
等着傅家大老爷说了刘喜玉上门来的目的,傅家大夫人一时间也没能说出话来。
倒是傅家大老爷不知不觉叹了口气,觉得这并不算一门好亲事。
傅家大夫人被这一口叹气回过神来,心里有些酸酸地,“老爷为何叹气?”
傅家大老爷道:“这门亲事要真成了,这般高攀,如何使得,将来郄娘在夫家如何自处 。”
说是高门嫁女,嫁太高了也不成,姑娘在夫家多得受气。
傅家大夫人想着刘喜玉可比不得段如玉,怎么看都算得上是有风姿的好男儿,可惜就没看上自家的姑娘。
当然,小公爷屈膝求亲,那也当是因跟陈郄去百族一路建立起的感情,听说这里面还有着救命之恩在,这是自己女儿孙女再怎么也比不了的。
平衡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傅家大夫人对这门亲事倒也看好,“老爷这话就说错了。国公府上无长辈,下无小姑小叔,过门就是一品诰命,打哪再去找这么一门划算的婚事去?”
至于傅家大老爷以为的高攀,傅家大夫人就更有话说了,“这门亲事就说是高攀,又高攀在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