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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刘喜玉嫌弃那三五千两少了,道:“也是因婚事有些急促,怕嫁妆准备不及才出此下策,还望夫人莫怪。就夫人与陈姑娘的心意,折合成别的也无妨。”
嫁妆是国公府担的,得名声的却是傅家,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划算,但傅家大夫人在心里叫苦,也不知道国公府有多大的排场,要是排场大了,日后自家子孙嫁娶又当如何。
总不能说,嫁个外侄女的嫁妆比自家嫡亲的孙子孙女还多吧?
这个也都还算是小事,毕竟银子不是自己出,既然自家担这个名儿,那也没白来的好事儿,肯定也会担一些议论。
大事儿在于,陈郄之前跟段如玉换过庚帖。
傅家大夫人把这事情说出来,都在心里骂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怎的就因为镇北侯老夫人哭了那么一场就稀里糊涂的应下了 。
这回倒好,连着婚期都可能延误,傅家大夫人也不能把公主可能下降段如玉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含含混混道:“两家虽是退了亲,可到底也没有对外说过,怕只怕要这婚期定得近了,外面会有些风言风语。”
那些个风言风语,谁先成亲就先冲着谁来。
这会儿刘喜玉急着跟陈郄成亲,众人会说的就只有陈郄了。
傅家大夫人可不想被别人说自家一女二许之类的,再者陈郄名声已经够糟糕,再糟糕这得把人往死里逼了。
名声对女人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不过。
傅家大夫人没说出来的事儿,就常兴公主会下降段如玉这个,刘喜玉早知道。
就傅家大夫人的担心,刘喜玉也明白。
不过要真论起来,谁会真说段如玉悔婚另娶公主如何,说得多的只会是陈郄可怜命不好,甚至克婚这种胡话。
这跟陈郄捡了高枝儿悔婚被人骂人品差来比,刘喜玉觉得以他了解的陈郄来看,她宁愿被人骂也不愿意被人可怜。
刘喜玉这么一说,傅家大夫人也再寻不到别的理由,何况她也想把这门亲事早早定下来,免得出个意外。
因此双方就此说定了婚事,因国公府没有别的长辈在,老公爷那在跟不在也别什么区别,所以提亲只得找媒人上门。
怕刘喜玉对京城媒人这行当不够了解,傅家大夫人还特地给刘喜玉说了几个出了名儿能言善道的冰人给他。
官方的、私人的都有。
之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么一连串下来,刘喜玉想要年后成亲,这会儿就别想消停了,怕过年那两日都不得安宁。
等着刘喜玉请了官媒上傅家门换了双方的庚帖,整个京城都炸了。
说的自然是陈郄这个女主角,先前是跟段家,现在跟刘家,这倒是越嫁越好,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个什么命。
少不得有人怀疑陈郄看着段家没了爵位才悔婚另嫁,这些个闲话之所以是闲话,那是因为没人敢当着面说。
而且相比起京城里那些看热闹的炸了,炸得更严重的是巨门侯府。
先听到消息的是纨绔子弟巨门侯世子张仲嘉,得知自己大哥要娶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吓得热闹都不凑了,酒也不喝了,赶紧跑回家给自己亲娘说这骇人的消息。
巨门侯续娶的妻子从宁阳侯府杨氏而出,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都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这些年来杨氏嫁进巨门侯府,兢兢业业的当着自己的主母,因碰着巨门侯府跟吴国公府的这一笔烂账,在处理跟刘喜玉相处之时就更为谨慎。
哪知道谨慎了二十年,还是被这一棒给打晕了。
“娶的谁?”杨氏尤有些不信,失声道。
巨门侯世子也吓呆了,跟着杨氏重复,“就跟着傅侍郎家三房做生意抛头露面的那个陈姑娘!去岁跟大哥一道去西南游玩那个!”
杨氏捂着胸口,一口气没能出出来,白眼一翻,就要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前还连声道:“赶紧去找你们爹去!”
她一个当继母的如何管得了这种事哟,关键是人家还不姓张,她这个继母也都是虚的,更不能管了,只看巨门侯怎么想 。
巨门侯府里顿时鸡飞狗跳起来,等着巨门侯回来,杨氏正拿着手绢擦眼泪,“妾身当年就说,国公府上连半个女主子都没有,怎能教导好小公爷。这些年老公爷自个儿关道观里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小公爷那么小一个孩子放在那不管由着疯长。这会儿倒好,丢脸都丢到家了。吴国公府几代传承,什么时候就娶过这般没门第的女人?”
刘喜玉娶谁,其实巨门侯夫人杨氏都明白自己没有主动权,毕竟打小公爷十四岁起,巨门侯就去老公爷那碰了一鼻子灰过。
可自己劳心劳力这么多年,任满京城谁对自己这个当继母的都说不出半句不是,这嫁娶之事吴国公府没有长辈,怎么轮也该轮到自己来主持吧?
更别说,自己贤良继母当了这么多年,结果刘喜玉居然要娶个什么都没的,别人怎么看自己?
难不成自己是那种见不得人好的人?要知道她儿子可是因刘喜玉才得了这么个世子位,她感激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学段家那小鼻子小眼的。
就算是侯府先前给他提过几门亲事,他不满意也没人强迫,要真喜欢了那姓陈的,成亲就成亲,她一个当继母的难道还会把人怎么着?
要说杨氏怄气的是自己操心二十年,人家没把自己当娘看的郁闷,换到巨门侯这就是气结了。
当年那事儿,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笔烂账。
老公爷一辈子只得一女,当初刘家的旁支以为老公爷会过继,看热闹的人以为老公爷会让朝廷把爵位收回去。
巨门侯府求娶吴国公府独女的时候,还真没什么霸占别人家产业的想法,纯粹是因为门当户对,吴国公府的嫡姑娘品行也上佳。
等着刘喜玉的母亲过门,嫁妆这些不消多说,就他母亲也是个和气人,也是老国公夫人教养得好。
可坏就坏在生孩子之时,孩子胎位不正,最后虽终于把孩子生下来了,可刘喜玉的母亲也跟着去了。
出门游历的老公爷回来,自己女儿死了也有一个月,因他不在的缘故巨门侯府一直没敢下葬。
待人回来,把这些个说明白,刘喜玉的母亲就葬进了张家的祖坟。
丧事处理完毕,老公爷就想把刘喜玉抱在身边养几天。
那时候巨门侯想的是自己岳丈只得一女,一女又只得一子,因女儿的缘故想要外孙在身边陪一陪也是人之常情,也就让老公爷把孩子抱回了国公府。
可哪知道之前明明说好的抱过去陪自己一段时日就变成了永久,自己儿子的大名也从张伯岳变成了刘喜玉?
连个过继的说法都没有,直截了当的把孩子给霸占了,天底下哪来这般道理?
巨门侯府又没穷到要卖儿子的地步,何况是嫡出的长子嫡孙,自然是要抢回去,可架不住先帝喜欢老公爷,闹了好几年,自己好好的儿子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姓了刘。
有先帝在,巨门侯是没办法正大光明把儿子要回来了,就想着来暗的,先把自己儿子给拢住了,到时候自己要回来姓张就是老公爷也拦不住。
奈何老公爷是个狡猾的,把刘喜玉常年带在身边,儿子对着外祖父比对着亲爹亲近多了,每年请人回家吃一顿团圆饭像是在求人!
这会儿倒好,直接把自己当死的,要成亲了还得等冰人去上了门自己才知晓!
要夭寿了咯!
第171章 公婆?
巨门侯一肚子火,回家连饭都没吃,火燎火燎的就要往国公府去。
杨氏还得嘱咐自己儿子,“还不赶紧跟着,别让你爹跟你大哥打起来了!”
长子嫡孙,这名分可比爵位传承都要重,杨氏先前是急昏过去了,这会儿可清醒得很,不管如何,可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说起来也要怪巨门侯舍不得那个长子,不然何至于急到这一步。
长子的媳妇,就是未来的宗妇,一族宗妇的权柄,可不是闹着玩,哪是陈郄这种没根基的人能当的。
如此张仲嘉立马赶上了自己亲爹,还得劝,“爹你消消气,这事儿也就一说,都还没影儿呢。”
巨门侯冷着脸,瞅着自己没出息的儿子,想着也该给他弄个事儿做了,免得跟大儿子过分亲近,也跟着不干正事儿起来,“闭上你的嘴!”
张仲嘉立即闭嘴了,祈祷自己身边的小厮跑快些,赶紧给自己大哥报信去,不管如何闹起来肯定不行,大哥大不了就回道观里去,自己亲爹也拿这个没办法 。
巨门侯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子被二儿子卖给了大儿子,瞪完人就在心里想着,该怎么跟自己那个和自己不太亲的大儿子好好说,把这婚事给人掰扯清楚。
世袭罔替的国公府,但凡一个不小心就得丢了,娶妻不谨慎就等着被祸害子子孙孙。
吴国公府里刘喜玉也就这样知道了巨门侯要上门的事情,无为先是请张世子身边的小厮去喝茶,又递了辛苦费才把人从后门放出去。
后门里人才走半刻钟,前头巨门侯就已经打上了门来,守着的素节赶紧把人迎了人进来,总不能让巨门侯在门外就开始嚷嚷。
当然,巨门侯贵族出身,也不是莽夫,在门外嚷嚷的可能性不大,但巨门侯也不是个没脾气的人,气急砸门这种事还是要防的。
“侯爷您请往这边走。”素节嘴里说得谦卑,心里狂吐槽老公爷当初做事不够地道,不管怎么样也先得小公爷亲爹说服嘛,说不服还可以打服呢,倒给自家小公爷留了这么个麻烦来。
按旧例,在这个时候刘喜玉早就回了朝阳观,但因为陈郄的求婚,现下里也忙着,也顾不着回道观过年了,这娶了媳妇天天都在过年,也不差这一回。
国公府因常年不住人颇为陈旧,虽然每年都有修补,可大婚却是要全部翻新一回才行,哪里该弄成什么样,都得他看了再画图纸。
比不得陈郄那种我们现在就去领证的洒脱,刘喜玉的打算是虽然办是办得急了点,但一定要盛大。
国公府时隔几十年重新迎来了女主人,怎么的也得要摆几天流水席才行。
还有陈郄的嫁妆,也还要他一一掌眼,哪一样都不能丢了国公府的份儿。
宴席请客要请哪些,有些人家的请柬要亲自写。
最后忙完,要抽空去给陛下透个信儿求个赐婚博个体面,这婚事才算是差不多。
这么算起来,两三个月的确算是紧凑。
这当口巨门侯来了,刘喜玉难免不喜,可这种不喜也不好露于表面,只得去见了人。
两人一相见,都不知该怎么开口,还是张仲嘉在旁边先开了口,“大哥。”
刘喜玉点了点头,道:“坐吧。”
又吩咐无为,“上茶。”
那两个位置明显是下首,张仲嘉坐还没什么,亲爹坐就摆明了是不承认两人的父子身份了。
巨门侯站在那没动,张仲嘉也没敢动,跟自家大哥使眼色,不就个座位,坐上首就坐上首,先把人打发了再说才是。
可刘喜玉像是没看见,自己先坐下了。
无为接过旁边小厮端上来的茶杯给下首的两张茶桌摆了茶,最后才给刘喜玉端了一杯来,小声提醒道:“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