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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谁知道呢。”瑞斯随意的勾了勾嘴角,回头看了一眼,意有所指的道,“马上,消息就要传到城内了吧。”
消息传到城内,势必会有支援,而傅寒江的身份也瞒不下去,而到时候他只能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就算他爹现在是活着的,也会被他连累死的。
傅寒江睁大了眼睛,再多的气也没出发,咬了咬牙,转身就往外冲去。
瑞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接回头手中匕首一震砍断了桅杆,缪字大旗轰然落在了甲板上。
几乎在傅寒江下船的一瞬间,商船就离岸了。
瑞斯站在甲板处吹了一声悠扬的口哨,然后让人将那群被重伤的家伙都绑了起来,丢进了仓库里。
她心满意足的道,“除了不能杀死人外,好像一切都还不错。”最起码打架打的挺爽,坑人也坑的很爽。
5523:“……”
它沉默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问道,“我们就这么不管反派了吗?”
“管啊,有什么比在垂死之际拉人一把更让人死心塌地的事情呢?”瑞斯坐在船头,愉悦的敲了敲了木板。
她随意指了指几个人,“你们几个换上那群官兵的服装,跟我一起跳海,其他人跟福伯一起混进各路商船中间,再找机会去梓桐关,不用靠太近,到了定时放点烟花指明一下位置就可以了。”
被指明的几人有些茫然,“大人,我们要干什么?”
瑞斯嗤笑着说,“当然是去接应你们少主啊。”
她话音一落,才有人发觉,傅寒江早早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瑞斯:这是明谋。
傅寒江:……我心都凉透了(痛心疾首jpg。)
第50章 女皇商变女皇上08
08。
清晨时分,街道还有些寂静,只有零星的吆喝。
最近梓桐关内气氛收紧,日常还有官兵巡逻搜寻,告示上贴着傅将军的通缉令,不少摊贩都感觉到不对劲,都暂时收了心不敢出去惹眼,街头的热闹日益消减了不少。
梓桐关最大的酒楼二楼上房的窗户打开,那位模样漂亮的小姐披着外袍椅在窗框上,随手抛下一粒碎银,正正巧就落在了楼下米粉摊老板的桌上。
女人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老规矩。”
“诶,是,一会儿就给您送上去。”弓着背的老板立刻捧着那碎银点头哈腰的。
窗户边的女人百无聊赖的站了一会,后面有喊声,她眉峰不耐烦的皱起,转身走开了。
不一会就有一个面目凶恶的大汉上前,关上了窗户。
明里暗里观察的人都收回了目光,看向米粉摊老板匆匆的背影,不无羡慕的感慨道,“运气真好。”
那对主仆是一个月前住在这酒楼的。
据说那位主人家小姐,是望城有名的客商,出手大方,一来就包了一整栋酒楼,本来是打算走梓桐关出货的,哪成想现在港口戒严,进来的出不去,出去的进不来,只能被迫留在这里。
她还带了很多练家子的商队保镖,偶尔还会有官兵们出入客栈,说是一个又聋又瞎还哑巴智力有损的傻子家奴失散了——据说是她一个故去管家唯一的孩子。
这大战在即,先是有探子潜进来烧了港口和将军府,又是有疑似傅将军故人的一群人在港口杀了一堆官兵潜逃,梓桐关的失踪案和命案都已经快堆垮将军府的案桌了。
一切理由都说得通,没人怀疑瑞斯他们的身份,所有人都不觉得那群已经驾船出海的家伙们,居然会乔装回来,光明正大甚至大摇大摆的进了梓桐关。
瑞斯那日让几个西北汉子套了盔甲跳海里,还给他们送送绑了手脚,营造要毁尸灭迹的假象。
军中将士很多,不说十万也最少有一万,认衣不认脸,自然将那些个兄弟以为自己人,救了回去。
瑞斯就趁那个时候带人上了岸,装作是在商船之前就接受了盘查的商队,还特意让人去问港口出货,被不耐烦的赶了回来,得到了港口暂时封禁的消息。
他们就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被赶进了梓桐关,一待一个月,傅寒江也不亏是反派,确实没让瑞斯失望,居然还真的想方设法带走了傅猛,就是城门四闭,不准出入,他估计也快走投无路了。
瑞斯想着嗤笑了一声,饶有兴趣的捏了捏茶盏,连起床气都消下去了不少。
咚咚咚——门外印着一个佝偻的背影,有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瑞斯挑眉,示意了下边上的壮汉,那人立刻起身开了门。
尽管不是每天都来,那粉摊的老汉还是杵这门口进出的壮汉,战战兢兢的,不怎么敢抬头,一看门开了,立刻点头哈腰,“小人是上来给贵人送吃食的。”
“进来吧。”壮汉侧身放他进去,然后自己出去把门关了,半透的纸糊门窗上,映着外面几个好大的壮士。
老汉手脚麻利的将菜篮子里的东西都端上桌,一个接一个,顿时摆上了一整桌,“贵人,都是按老规矩来的。”
“嗯。”瑞斯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那老汉就缩着膀子站到一边去,没什么存在感。
瑞斯吃的差不多了,拿出一粒碎银放在了桌面上,老汉眼睛一亮,上前先很有眼色的倒了一杯茶,才将银子收了起来。
瑞斯余光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嗤笑了一声,像是随口问道,“最近怎么样?”
“嗯……我倒是,见到过一个跟贵人形容相似的人。”老汉斟酌着迟疑道,“只是跟您说的有出路,他们是三个人,除了您说的公子与那位蓬头垢面的四十多岁男子外,还有另一位公子跟在左右。”
“奇怪的是,那位公子打扮的倒是有钱人家的样子,却对那两位下人打扮的人十分的尊重,昨日我见这几位进了赵大夫那里,很快您说的两位就先走了,最后那位小公子待到了晚上才出来。”
瑞斯听的有些意外,他让人退下后,又招了几个其他摊子的小贩上来,得到的是一致的回答。
“傅寒江……有点本事。”她嗤笑了一声,“都落到那个田地了,居然还有人愿意帮他。”
瑞斯还在想是谁,直到她让人第二天守了一天,得到了个意外的消息:那位公子打扮的居然是玉田。
“我跟过去看了,少……傅少爷和将军藏在玉田家里。”
“呵,难怪了。”就说这个时候,谁还敢不要命私藏朝廷重犯,外面的告示,可是直接把傅猛打成了叛国通敌的逆贼。
不过对方藏了这么久,她找那些小贩们打听了一个月都没有消息,这时候突然冒出来还是去医馆,怕是傅猛的情况不太妙,已经到了他顾不得会不会暴露的阶段。
5523有些焦急,它很怕反派被整死了,问道,“宿主,我们现在就动手?”
“当然不。”瑞斯笑了一声,微微眯起眼,温和的笑容里透着股邪气,她说,“等官兵们出动,我们再动。”
几天后,傅寒江频繁出入医馆,行踪终究是暴露了,他倒是没在露面,但玉田作为一个小小书童,刚开始没被注意,现在可疑起来,稍微调查一下也就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官兵们跟在没习武的玉田身后,直接跟到了目的地。
他推开门进去,顿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药味弥散出来。
傅寒江飞快的将他拉进来关上了门,语气沙哑焦急,“药买来了吗?”
“小人这就去煎。”玉田这几天也没睡好,他跨出一步,脑袋一晕差点倒地上。
傅寒江赶紧捞起他,将药拿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勉强勾出一个笑,“你先去休息一会,药我煎。”
玉田点了点头,看着少主去后厨的背影,却坐在了床边。
傅猛听见动静睁开眼,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戒备褪去,他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一动,身上刚裹好的纱布立刻就侵染一片血色。
进了地牢的,再出来哪还有完整的人,自然是动了死刑。
玉田赶紧扶他,“将军,您还是躺着吧,伤口又崩开了。”
傅猛想要说话,一张口就是咳嗽,他唇角溢出血,脸色苍白无力的又躺了回去。
“江儿……”
“少主去熬药了。”玉田仔细的给傅猛收拾好伤口,恭敬的回答道。
傅猛狠狠闭了闭眼,眉间是隐忍和深重的疲惫,这位在沙场驰骋多年的老将霎时间都有了白发,他叹息道,“是我连累了他。”
玉田顿时红了眼眶,“……将军别这么说,少主一直以您为荣。”
“可现在,什么荣耀都没了。”傅猛看着头顶,声音压的低,“他不该来的。”
“……”玉田沉默着,看着将军无力的模样,突然有点想落泪。
为国家披荆斩棘,最后终落得个鸟尽弓藏。
何其的讽刺,又何其的悲哀,悲哀到他这个外人看着,都忍不住呜咽两声,更何况是将军和少主呢?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很沉默,突然,傅猛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他猛的坐了起来,视线看向紧闭的房门,崩裂的伤口潺潺往外流血,他却顾不得。
他踉跄的站起来,推了一把玉田,用力抽出了放在枕下以备万一的刀。
“走,带着江儿走!”
几乎是傅猛低吼的话音一落,房间门就被猛的踹开,轰隆到底,官兵们一拥而上,嘴里还大喊着,“捉拿朝廷逆贼傅猛!”
傅寒江在后厨也听到了动静,他没有意外,眼神一厉,抽出案板上的菜刀就要出去,被冲进来的玉田拽住,“少主,走!”
“父亲!”傅寒江皱着眉推开他,头也不回的道,“你先走,我带着父亲一起……”
碰!他话音被猛烈的撞击声打断,他睁大眼,不可置信的转头,就对上玉田通红的眼,和那句沉沉的“不可以”。
……
瑞斯姗姗来迟的时候,玉田的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这火是刻意放的,以木屋为中心,里三圈外三圈,浇上了油,根本没打算放任何人离开出去,进去的人每一个能出来,包括官兵,包括傅猛,也包括玉田。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傅寒江,浑身狼狈的被藏在远离火海的草丛里,他后脑勺有血,是被人敲晕了拖到这里来的。
瑞斯挑了挑眉,一把薅住他的衣领,跟说好的那样,又从水上游了回去。
最近因为梓桐关封海,被迫飘在附近海上的商船很多,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还放了烟火,瑞斯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船上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很快,她就上了船,将傅寒江往甲板上一丢,才发现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就这点承受力?”瑞斯嗤笑了一声,也没管他,先让人都下去收拾了一番,让福伯将船往陈国的方向开。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梓桐关的人反应过来,他们这一船的人都会成为通缉犯。
既然是通缉犯,怎么着也得做点通缉犯该做的事情,比如起个义什么的。
到了晚上,傅寒江缓了过来,突然敲响了瑞斯的舱门,他换下了逃命时的粗布麻衫,又恢复成了那个傅小将军的打扮,但眸光沉沉,身上透着一股少年人不该有的死气。
瑞斯挑眉不耐烦的看他,“你要干嘛?”
“我来辅助你。”傅寒江抬起了头,话说的很随意。
瑞斯嗤笑,“你辅助我?为什么?突然脑子进水想通了?”
“只有只有你了,”傅寒江无视她的嘲讽,坚定的道,“只有你可以。”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