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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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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事事的悠闲日子，过得总是很快。
一眨眼，就到了出成绩的那一天。
一大早，夏柠柠就被客厅中的喧闹声吵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探出头去看了看，顿时吓了一跳。除了今天还要上班的姨夫，全家竟然都到齐了，连刚刚考完期末考的吴檬檬都依偎在舅妈身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自己襁褓中的小表弟。
妈妈先发现的柠柠：“你这个懒丫头怎么才起床？9点就可以电话查成绩了，赶紧换衣服，把你的准考证拿过来一会儿好查分！”
可是妈妈呀，现在才早上七点半……
夏柠柠无语凝噎。
九点整，全家都守在了电话旁边，座机妈妈在妈妈手中，舅舅和小姨每人都拿着一个手机，三个同时拨号，生怕抢不过人家。
夏柠柠满头黑线，其实她一点都不在乎晚知道一会儿成绩，她自己心里大约也是有数的，当然还要查林晚的成绩，她侧头望了望少年，看到林晚像平时一样，独自坐在沙发上，平静的望着焦急又兴奋的大人们，眸中似有温暖的光芒流转。
两个当事人都很平静，着急的是家长们。
吴檬檬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淡定的姐姐，又看看更淡定的哥哥，大概觉得这个样子很有型，也摆出一副很肃穆的表情，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这场景其实很搞笑的，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而已。
电话一直是占线的，三个大人一起拨号，却也怎么都没抢过广大的查分大军。
九点四十分，舅舅那边总算是接通了，妈妈和小姨一起放下电话，舅舅点了扩音器，舅妈拿起纸笔准备记录。
舅舅小心翼翼的输入了准考证号码，那边默了一会儿，很快便又有了声音。
“准考证号：347×××××××，考生：林晚。语文：112，数学：120，英语：115，物理：100，历史/地理：92，政治：90，体育：30，英语口语：28，总分：691。”
房间里顿时很寂静，紧接着，所有人都满脸喜色，妈妈甚至还扳过林晚的小脸狠狠的亲了一口，在那白皙的脸蛋上留下了一个完整的红红的唇印。
夏柠柠无语望天，720的满分啊，林晚居然倒了691分，数学和物理都是满分，妖孽，绝对是妖孽！就算她一个接受过研究生教育的人，考试时面对那份很有难度的数学试卷也有些头昏脑胀，虽说这跟她一直没长理科细胞也有很大的关系。
大家高兴了一会儿，接着想到还有一个人的成绩还没查呢。
华丽丽的被众人暂时遗忘的夏柠柠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家里人心疼林晚，她是一百个的开心。
又是一起拨了好久的号，才终于再次拨通了，这次，是妈妈那里接了进去，妈妈按下免提键。
夏柠柠刚才真的很淡定，可就在查分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跳骤然加快，嘴唇紧抿，两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话机，生怕那里面报出一个会让她崩溃的数字。
“准考证号：348×××××××，考生：夏柠柠。语文：119，数学：110，英语：120，物理：90，历史/地理：92，政治：93，体育：30，英语口语：30，总分：684。”
夏柠柠的心，归了原味。
总算，跟她自己估计的差不多。
房间中，一时很安静。
妈妈的眼眶，有些潮湿了。
“两个孩子分都这么高？要不再查一遍吧……”
舅舅话音未落，就被年轻的舅妈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立刻噤声，不过他的建议还是被大家接受了，用小姨的话说：
“这么好的成绩，多听几次也值得。”
于是，第二轮查分……
中午11点30分，终于结束。
一家人喜气洋洋。
夏柠柠跑去给小李老师打电话，这是小李老师吩咐的，查到成绩立刻给她汇报。
小李老师一听是夏柠柠的声音，就直接朝她开了炮：“好你个夏柠柠，现在才打电话过来，咱班同学大多数都跟我报过成绩了，我这还一直等着你和林晚的成绩。”
两个人都是她宠爱的尖子生，小李老师着急也是有情可原。
夏柠柠等她开完炮，才笑眯眯的安抚了她一番，然后报上了分数。小李老师顿时就乐得合不上嘴了。
“目前为止，林晚在咱班排第一，你是第二！”
这好像不是惯常的顺序吧？
之前几次摸底考试，一直是林晚和路凌云轮流霸占第一的宝座，她夏柠柠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夏柠柠怔了下，脱口而出：“路凌云呢？”
小李老师立刻就发起了牢骚：“是啊，我还奇怪呢，路凌云这孩子到现在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一直在等着呢。你们这些小没良心的，一听到自己的成绩不错，就只顾着高兴，把老师忘了。”
夏柠柠安慰着小李老师，心中却咯噔了一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路正太不会真的考砸了吧？
怎么可能，他可是路凌云啊！
“柠柠，路凌云没跟你联系？你们俩关系一向不错，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他。”
夏柠柠想着自己的心事，完全没留意小李老师到底说了什么，否则她一定会囧出满头黑线——原来班主任竟然和她手底下这些十几岁的娃娃一样，都这么八卦……
姥爷用自己的手机给亲朋好友们挨个打电话报喜，或者说得瑟更合适一些，老人今天可是开心坏了，有什么比自己家的孙子们有出息更能让老人开怀的呢？
电话被刻意空下来让柠柠和林晚跟自己的朋友们联系，大人们在一边商量去哪里大吃一顿庆祝。
夏柠柠挂掉小李老师的电话，彻底犹豫了。
到底该不该给路凌云打电话？
万一他真的考砸了，那么自己打过去应该怎么说？毕竟她和林晚的分数都非常的高，一向心高气傲的路正太会不会因此更受打击？可如果不打，她又实在是放心不下。
正踟躇着，林晚这时凑上前来。
“我听到你刚才跟李老师提到了路凌云？”
夏柠柠愣了下，林晚主动跟柠柠打听路凌云的事情，这倒是很罕见，不过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了，虽然林晚向来安静淡然，似乎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到底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十五岁少年，自从他转学来这里，这一年来和同样优秀的路凌云之间明里暗里的竞争一直没有少过。
林晚这次成绩很优异，一定也很想知道路凌云的分数到底是多少。
夏柠柠于是苦着脸，把小李老师的话，还有那天考完试路凌云的反常表现都跟林晚竹筒倒豆子似的吐了一遍。
林晚蹙起了眉，认真的看了看柠柠，似乎欲言又止，半晌，才说道：“你在这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给他打个电话吧。”
夏柠柠努了努小嘴，又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林晚说得的确在理，遂拿起了话筒，正要拨号，冷不防想起路妈妈那锐利的目光和带刺的话语，她摇摇头，把话筒塞到林晚手中：
“你打，路凌云接了再把电话给我。”
第四十六章 是走是留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林晚说了几句什么，便将话筒递给了柠柠，冲她点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电话机旁边。
电话那边传来路凌云略嫌清冷的声音：“哪位？”
夏柠柠愣了一下，慌忙说道：“嗯，是我。”
路凌云有些惊讶，因为刚才保姆喊他的时候，明明告诉他是个男孩子的电话，可他很快便猜到了是怎么一会儿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什么事？”
夏柠柠噎住了。
她该说些什么？
纵然她一向口齿伶俐，反应也很快，可现在这种状况，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话筒中一片寂静，微微能听到电流传导的隐约的嗞嗞声。
夏柠柠求助的望向林晚，却发现那个该死的家伙此刻正被妈妈和舅舅他们拉着，询问他想要吃什么，要什么奖励，根本无暇注意她这里的尴尬气氛。或许林晚是故意躲开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打这个电话可不是为了跟路凌云两个隔着话筒听彼此的呼吸声的。
夏柠柠咬咬牙，讪笑道：“没事，就想跟你说说话。”
路凌云似乎是微怔了一下，半晌，柠柠才听到话筒中传来一声似乎是从鼻孔中发出的嗤笑声：“我的分数够了，你不用担心。”
被揭穿了，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啊……路凌云这孩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爱，夏柠柠头上落下满满的黑线，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却是终于落地了。
其实今天只是可以查成绩，各学校的分数线要过些日子才能出来，可路凌云说他的分数够了，夏柠柠就相信了，对路凌云的信任是毫无条件的，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信任到底从何而来，它很纯粹很天然，这枚种子也许是从十几年前她第一次遇到这个少年对他怦然心动的那一刻便被埋在了心底，生根发芽，已经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夏柠柠松了口气，已经不再想知道他的成绩了，只要能考上就好，成绩不过也只是一个数字而已，灿烂的笑容在嘴角绽放开来：“那么，给李老师打个电话，她很惦记你。我挂电话了，周一学校见。”
星期一要去学校看榜，安排毕业典礼等等的事宜，这是考试前学校就已经通知了大家的事情。夏柠柠正要放下电话，就听到路凌云似乎有些急促的叫了她一声：
“柠柠……”
夏柠柠心间微微颤了一下……他，他喊她“柠柠”？！
其实班上不少同学都是直接喊她“柠柠”的，其中不乏男生，这两个字从别人嘴中说出来她不觉得怎样，可换成路凌云，感觉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
印象中，路凌云不管称呼谁，都是称呼大名的，连外号都不曾喊过，对她自然也是这样。而这一声“柠柠”出自他口，莫名的便带上了一丝亲昵一丝暧昧。
也许是听错了吧，她定了定心神，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好笑，“柠柠”这两个字前世今生被人喊了成千上万次了，怎么换到路凌云喊就这么大的反应？这哪里是思想成熟的成年人会有的反应？倒是真的懵懂少女一般。看来做了这些日子的小孩子，自己还真的变得天真幼稚了起来。她重新把话筒贴在耳畔，问道：
“嗯？还有什么事？”
那声“柠柠”喊出来，路凌云自己也怔住了。
林晚是管她直接喊作“柠柠”的，班上很多其他同学也是，他也想要这样，可这两个字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偷偷的自己在心里叫着，刚才他急着在她挂电话前喊住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心中顿时一阵紧张。
少女的声音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或许是根本没听清楚吧，路凌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是隐隐的一阵失落。
谁也不说话，又是一片寂静。
这次冷场的时间有些长，夏柠柠拿不准是不是信号不好电话已经断了，虽然奇怪为什么没听到嘟嘟嘟的忙音，可她还是冲着话筒喂喂喂了好几声。
老式电话机的性能不佳，她只听到话筒中传来自己的回音，然后终于传来了路凌云的声音：
“我有话想问你。”
夏柠柠囧了，有话你就直接说嘛，少爷，就算您老人家平时的确话不多，可电话费可是真金白银的人民币啊，这么浪费不大好的吧……
路凌云顿了顿，问道：“你希望我去一中吗？”
诶？！
夏柠柠愣了。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他不是说自己分数够了吗？他既然报考的一中，分数也够了，那就肯定能去呗，跟她想不想又有什么关系？
她蹙起眉，问道：“什么意思？”
“……”
又是一阵恼人的沉默。
夏柠柠这次没有再很傻×的对着话筒喊“喂喂喂”，他沉默，她只好耐着性子等这位少爷开口，其实她完全可以挂掉电话，以她重生前那样的性子，遇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