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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别！”凯文喊道。
凯文本想拦着她，不料这手速快到让后面的人扑空。
巴特莱没看清和天空混合的飞行物只是稍微把脖子一歪。瓶子很快砸在他的额头上裂开，浅黄色的毒液顺着额头流进他的眼睛里。站在对面的罪犯提着衣袖把沾在眼睛里的浅黄色液体给抹掉。
凯文从边缘把乔伊往后拽，她依然还有些不肯服从的狠劲。
“你为什么突然拦我！”乔伊低冷地说，“他为什么完全不会变成丧尸？”
那天晚上抓伤他的东西是第二代实验成果，连萨曼莎都无法让巴特莱转变成丧尸。沃克高地之后就没有纯种丧尸，所以初代制作的丧尸药剂只够感染一个人。巴特莱显然不会受到影响！
“退后。”凯文按着乔伊的肩膀小声说，“真希望你还记得那医生说过这药剂不能和人的DNA混合，本身就是用他的DNA混合的丧尸药剂，他当然有办法让这药剂在自己身上不会发挥作用！”
……
有些残留的药剂在眼睛里有些刺眼，受过感染的眼睛前面大片都变的红肿。有一分钟时间后罪犯把手给垂下来，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凯文。
警长这时手旁边正握着一把小刀，罪犯目光转为失望。
“莫里，我请求你帮我，结果你还是背叛我！我跟你的交易就这么不起眼吗？”巴特莱向他走来咬着牙说，“就算当时没有听你话顺从吉尔警局，这并不代表我跟你交朋友是个错误！我被生下来时我父亲抛弃我，把我扔给街头恶霸。我八岁之前被他们当成诱饵，八岁之后他们教我学会怎么给枪上膛！后来他们犯事被抓，我被扔到一位腐败的警官手里帮他销赃。”
“七年之后我十五岁。……你俩知道我这种人要去哪里都不可能吧？那一年里我依然做我自己的本行，所以警官们不乐意了。”巴特莱冷笑着说，“乔伊，你应该听说过塞安尔斯海岛吧？”
乔伊感到胸口剧烈跳动。塞安尔斯海岛是关押罪犯最严密的地方，每隔两年会送一批罪犯进去。如果前两年关押的罪犯没有被折磨死他们就会被释放，不过被释放的那些罪犯会这中间两年被打的奄奄一息。还不算完，他们必须经过海上被拖拽的酷刑。
有不少人都在海里死去了，六十年来从没听说过谁在塞安尔斯海岛活命过。
“不……这不可能！”乔伊往后退一步说，“你就算从海里撑过去也不可能躲掉被那些警官们乱棍打死。”
倒是艮以前说过如果有犯人从塞安尔斯海岛活着回来那这个世界就真离末日不远了。他当然是无意间说的，因为他保证这世界不会有这种人。
“确实有一年护送罪犯出来的警官们在海岛上葬身，但那位罪犯也死了，大概在六年前左右。”凯文沉思了会后说道，“但是六年前突然有一天你说要找我混，时间上不会有巧合。……你真的是从塞安尔斯海岛回来的。”
不管最后对警官们做了什么，巴特莱从前就擅长作出逃跑计划，每次都是！
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再把巴特莱扔回塞安尔斯海岛，他不会有下一个两年。
“反正再也没有人能抓到我，不怕对你们说出塞安尔斯海岛的事情。”巴特莱走上来说，“我想让大多数人接受这个世界，你们考虑下？乔伊，我知道你在追踪那系统。作为交易我可以把指纹印给你。”
罪犯到现在也没有开始转变，大概不会变。
乔伊走上前，凯文从后面握住她的手背。
“等等……你得想清楚。”凯文咽了口水说，“那家伙得到杰克后哪还会在意什么主系统，杰克就是他在这世界上的武器。”
“凯文警长，那你还有别的主意吗？”乔伊摇头说，“那系统是唯一能够掌握巴特莱信息的机器，除此之外我们根本拿他没办法。”
警长一想也是，于是便放开乔伊。
乔伊把瓶子取出来，巴特莱也咬破手指录入指纹回应。指纹印的纸片放在盒子里交到乔伊手上，两个人交换东西后乔伊就回头绕到凯文身边。
盒子被揣在口袋里，她回去对凯文说：“你看住他……”
凯文疑惑地点头，在乔伊刚要走的时候巷口后面忽然跳出一只发狂的丧尸！怪物丧尸向她扑去，却被她灵活一跃轻松躲开。
怪物丧尸撞到电线杆旁边掀开废墟，脚卡在井口污垢中间。
……
“你说过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我是说过。”巴特莱眉头一皱说道，“该死！”
第39章
丧尸正疯狂地到处乱撞，到他的头撞到围墙边缘也不肯转身。大家伙就躲在警长后面不远，凯文往后移了两步，丧尸就立刻回头。怪物的双眼被挖空，骨瘦如柴的脸上全是裂口和血痕。
回头时凯文没有接下去的动静，丧尸只能慢慢向前摸索。与丧尸距离太近，凯文不好向后退。另外一边的乔伊从裤腿边取出匕首准备投掷，凯文小心翼翼比着停止手势，她只好收刀站回去。
那丧尸身上的黏液让人作恶，不时还有低吼声。他感到旁边很久没传来动静又回头继续挣扎。他的反应确实灵敏，但一般不会轻易动手！
“变异丧尸……”乔伊自言自语地说，然后目光冷视着巴特莱，“你说过不会在这里搞出事的！你知道把这丧尸放出来要连累多少人吗？”
“这不是我干的事，拜托你们相信我一次怎么样？”巴特莱摊手表示无辜。
他随后看凯文正艰难地移动，便把攥在手上的浅白色药剂松开。封住的瓶口被打开一些，巴特莱在接下去丧尸把身体向前倾时突然甩手把那瓶子往自己对面抛去！瓶子在半空中磕碰到电线杆后极快的速度开裂。
药剂就擦着凯文的头顶过去，慌乱之下他立刻撞到废墟堆外面！基本就在那瞬间的时间，变异丧尸向高空一跃挣脱束缚。丧尸向凯文追赶时，半空中的药剂正如雨水般落下。落在丧尸脸上的药剂立刻开始燃烧。
身体里燃烧的药剂让变异丧尸身体冒着烟，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变异丧尸就顺着电线杆向前栽倒。他倒下时变异丧尸的前爪正好落在他脚边。警长慌忙收脚，之后他转头看着那位罪犯。
“你就那么想害我？”凯文看着变异丧尸时皱着眉头说，“你知道把一个变异丧尸放在这城里会弄死多少人的。怎么解释？”
“是他。”巴特莱干脆只说几字，“莱伊斯·米基尔。”
“那又怎么样，你当没人知道你是他主人吗？”凯文警长手环抱着胸前走过去对他说，“这都是你早就准备好的计划？让我们来说说你把莱伊斯放在身边带着是为什么吧。你其实只需要个能够听你指挥的人而已。你知道莱伊斯有可能反叛，所以如果用他父亲来压制他就不成问题了。”
“我刚在救你。”巴特莱用低沉的声音回道。
那不一定，刚才巴特莱把瓶子打开的时候就没打算往变异丧尸身上扔。罪犯明显矛头是对准凯文，就像不管怎样都知道警长一定会后退。幸好变异丧尸没什么头脑，正好撞上霉运。
“你觉得我想害死你的话需要用到药剂吗？”巴特莱偏头看一眼地上躺着的变异丧尸冰冷说道，“你真不应该那样对我说话的。”
看巴特莱刚才讨要丧尸药剂的时候多么积极，到后来凯文被变异丧尸夹击时候他竟然着急要救人。药剂本来是用来对付杰克的，可被浪费掉了。
……
乔伊没管俩人的争执，她往巷子里走去探查。还没走几步从房顶上跳下来一个中年男性。中年男性从地上爬起来，和正常人一样的容貌很难辨认他是不是怪物。当中年男性把手伸向乔伊时，女警还是选择躲避。
向巴特莱走过去的中年男性是莱伊斯·米基尔。
“先生！”就听见他大老远说道。
“我没让你动那些人。”巴特莱严肃地说道，“你根本就没按照我的要求来！你知道我为你这个举动要舍弃多少吗？”
“可我没有把他扔到大街上去抓人，变异丧尸行动多蠢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莱伊斯·米基尔为自己辩解，“还有躺在医院里的丧尸，他们最多只能把人咬伤或者咬死，永远不会蜕变。比起对吉尔市做的那些，这真不算过分的……”
莱伊斯·米基尔说完话后突然跪在地上，他双手撑地作出痛苦的表情。丧尸咳血后吐在地上，他中间抬头看着巴特莱时神态上有种不屑，但更多的还是屈服。
“你知道体内两种血液混合在是什么感受。一种是冰冷，另外一种是火热。”巴特莱把手稍微向上抬边说道，“照我说的做吧。”
巴特莱控制欲望太强，对这世界的掌控势在必得。
“巴特莱，你刚才为凯文放弃那瓶药剂。”乔伊对他低声说，“为什么？”
罪犯没有回答乔伊的疑问，只是走过去把莱伊斯·米基尔扶起来。凯文表面上看到巴特莱不人道的行为，但他确实因为警长放弃他自己的实验成果。
乔伊从纯种丧尸背后绕过去，走到警长旁边时突然被他伸手抓住。她感到手臂一僵，后面有人附在耳朵边对她说：“你知道怎么做，回去找科尔和艮。……我在教堂等你。”
乔伊听明白了，这句隐喻是让她去消灭医院那些丧尸。
在巴特莱反悔前还有余地。罪犯目光冷峻地看向警长，有犹豫不决的意思。两个人都在注视对方，直到乔伊安全走出巷口。
“凯文，我以前一直认为只要你还没触及底线，我们都能是朋友。最好的朋友。”巴特莱放下手说，“我刚为了帮你浪费一瓶新研制的药剂，现在我没有多余的血样了。所以，你知道怎么补偿。”
这是乔伊走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回头到医院病房里，里面已经没有人。病床上萨曼莎不知道什么时间被转移走。乔伊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用罪犯给她的指纹印扫描输入。
乔伊随手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记录着从吉尔市到卢市兰维洲的所有丧尸蜕变过程，十分详细！记录里有见证过的沃克高地和从未听过名字的其他地区。罪犯只不过是按照计划执行！但记录终止的地方是在卢市兰维洲，那里本来应该就是终点的。
最终杰克依然没有蜕变成丧尸，巴特莱就干脆更换掉计划。
更换过的计划是五天前刚刚记录的，罪犯说是会按照和警长的约定进行平等交易。莱布塔尔城多出的丧尸显然已经超出交易的标准。
病房外面有撞动的响声，乔伊从电脑下方的抽屉里取出把手…枪。她第一反应是检查通道口附近的动静，医院的装修看起来还不错，下水道口的牢固足够抵挡丧尸的进攻。她从病房下水道转移到门口，外面有人正扭着门把手。
乔伊手放在扳机的位置，门被人用力推开。她轻松往外一跃，进来的警官立马把手高举过头顶。她和其他警官对视后终于松口气把枪放回去。
“你去哪了，乔伊？”艮看着她面色不太好便问，“鉴于现状不太好，我觉得你很有可能是见到他了。”
她没回答，见到巴特莱还不算最糟糕的。
“我和艮收到你的消息后就挨个去其他病房探查。那些丧尸暂时没什么危险，医生说可能只是救不回来。”科尔沉思后回答，“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他早该动手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等。……乔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