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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玻璃的对面房间,里面是一个身穿少将军装的“人”,他正抓住一只绵阳,贪婪地吸着。而他的身边,已经躺了大约七八具各种动物的干尸。
看到这个“人”,何凝烟就知道,就是老查尔斯。花白的头发,少将制服,外面的走廊某处,还挂着他的照片,就跟现在一模一样。就是制服颜色有点暗沉,毕竟埋在地下五年了。
还真的把人家的亲爹给挖出来了,这些安全局的家伙是不想活了吗?
“嗨,听我解释。”安全局的头,看到查尔斯怒火中烧地走过来,摊开双手要解释。
查尔斯已经是一拳头挥了过去,只一下就将对方给打得头歪了过去,眼冒金星。
“嗨,冷静。”在查尔斯的腿还没踢上去前,后面紧跟的詹姆士一把抱住了查尔斯,把他给拉开了。
“别这样。”安全局的一个人,在主子还没凑惨前赶紧地说好话,这个家伙已经挨过揍,是何凝烟他们在第一回 合时揍的,所以不想挨揍,就做好安抚工作:“其实这样对你父亲好,很多尸体被关在棺材里出不来,要经过好久时间才彻底结束。据我们了解,复活后的尸体,还是有感知的。你也不想你父亲在坟墓受煎熬吧?”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等于复活后,一个人关在黑漆漆的狭小棺材里,等于是活埋。那够恐怖的!
查尔斯火气压下来了点,慢慢地放下拳头,冷冷地道:“放开我。”
詹姆士感觉到,查尔斯应该不会再去揍安全局头头,于是松开了臂膀。
玻璃另一头的房间里,从一旁的金属入口处,又推进来一只羊。而刚洗干一只羊的老查尔斯,立即往那只羊一跃而去,速度快得惊人,如同一跃而起的猎豹,一下就跳到了羊的跟前,一把抓住了可怜的羊,头对着头,口鼻对着口鼻的猛吸起来。而羊七窍里慢慢冒出了薄薄的白烟,被老查尔斯吸入。
看到曾经的父亲,一个国家的英雄变成了这样,一个怪物,是谁谁都会恼火。
安全局的头,捂着流血的鼻子,声音都瓮着:“饥饿感也是有限的,根据另外一个实验得出,吃饱了就不再吸食。而且他是有意识的,你可以和他说话。”
这样做,其实是在告诉查尔斯,把他爹挖出来并不是为了想侮辱谁,恰恰是为了他爹好。否则他爹如果爬不出棺材,就会带着意识,活活地饿死在坟墓里。或者白天被人挖出来后,用火烧毁脑袋。
查尔斯走到了玻璃前,拿起了放在桌面的一个电话听筒,如同打电话般的说话:“听得到吗?”声音是颤抖的。
老查尔斯好似听到了,他放开了手中的“食物”,眼睛瞪着跟前的玻璃:“查尔斯,我的小男子汉?”此时能清楚的看到,这父子两个,长着同样颜色的深棕绿色眼睛。
那头羊被吸了一半,被放开后,想逃跑,可站都站不稳,不时腿打弯,跪在地上,一瘸一拐地往角落里躲。但原本健康的样子,变成了干枯细瘦,就剩下一把骨头。
查尔斯的含义就是男子汉、强壮的。
听到曾经昵称,查尔斯顿时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是的,父亲。”
老查尔斯站了起来,走到了玻璃前,深深地看着,仿佛能看到玻璃另一头一般:“我的儿子,你还好吗,没想到我还能再遇见你。”
“我很好。”查尔斯努力控制着情绪,但此时肩膀都在颤抖:“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是什么?”
老查尔斯此时开始流泪,嘴角却含着笑:“我的勋章,怎么骂你都不改。我立下遗嘱,把勋章留给你,不带走,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拿到了。”查尔斯顿时哭了出来,拿着话筒的手垂下,一只手捂着嘴,头靠在玻璃上,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此时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发出声音。大家的心情都是纷乱繁杂的,没想到亲情在此时此刻,挣脱了生离死别。
过了好一会儿,查尔斯才控制住了,抹了把满是泪水的脸,又拿起了话筒,声音哽咽:“我现在是中校了……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否则我会尽快结婚,让你见到我的孩子。”
老查尔斯左右看了看,满地的怖人干尸,带着几分愧疚低下了头:“让他看到一个那么可怕的爷爷?”
“不,父亲……”查尔斯吸了下堵塞的鼻子:“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英雄。”
此时没有人会苛求什么,成为怪物不是老查尔斯所能控制的。
可亲情聊完了,应该说正事了,安全局的头捂着鼻子,很是着急:“快点问他,怎么样才能把卫星弄下来。”
挖出老查尔斯的初衷,就是为了知道卫星的事情。卫星挂在天上一天,就会有更多的尸体成为怪物。据说光照是陆续渗入,因为尸体是按照年份,层层叠叠埋葬,上面一层遮挡的尸体复活后,下面的尸体才能重见天日。所以还会有更多骷髅、骨头化石爬出来,直到五十米深的土层里,尸体全部复活完。
查尔斯用哭红的眼睛,白了一眼,但还是问了:“现在外面的世界乱成一锅粥,只要身躯完整度达到80%以上的尸体,都象你一样复活了。父亲,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把卫星弄下来!”
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詹姆士上校和安全局的头更是紧张得瞪大了眼睛,身体一动不动,呼吸都停止了。
第264章 光记得
老查尔斯站在那里,大家都等着,也不知道他是思考还是发愣。
安全局的头实在等不下去了,要去接过话筒,但查尔斯瞪了眼,双手紧抓着话筒,还下意识地用手将说话的地方遮住了。也只有放弃,否则只有靠抢了。
目前好不容易关系缓和点,再这位大少爷生气,指不定又要挨拳头了。这里是山高皇帝远,少爷的脾气又不好。问题是,不但脾气不好,打人还能找到理,所以少惹为妙。
过了许久,老查尔斯终于开口了:“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两个头头几乎快要跳起来了。
“我忘了。”老查尔斯看样子不象是在说谎,也找不到说谎的理由:“工作上的事情,我基本上都记不得了,我只记得生活上的事情。”
这下安全局的头头宁可挨拳头,也抢过了话筒:“那你还记得什么,你不会光记得你是少校吧。”
查尔斯又狠狠瞪眼了,什么意思,言下之意说官衔还记得,其他该记得的都不记得了。
老查尔斯眨了眨眼,带着几分茫然:“是你们叫我少校的,我一出来,你们就叫我少校。”
安全局头一愣,话筒比詹姆士抢了过去:“少校,我是詹姆士,你还记得吗?”
“詹姆士!”老查尔斯脸上露出笑容:“没想到还能再碰到你,你还好吗?”
“你还记得我?”詹姆士手都抖了,呼吸异常浓重。
“是的,我还记得。”老查尔斯侧头好似想了想:“可我们是干什么的?我只记得我和你在一起共事,但做些什么记不得了。”
“你还记得什么?”詹姆士紧张地问:“记不记得我们一起搞的项目?”
老查尔斯摇头。
“那你记不记得,你……死前的最后一刻?”詹姆士问。
但老查尔斯又摇头:“我只记得,我应该和你是同事,一起工作过,吃过饭,其他的都忘了。对了,我是怎么死的?”
詹姆士一呆,随后平静地回答:“一次事故,机器爆炸时,你为了保护我,让飞出的零件刺中了心脏。”
“噢,原来这样。”老查尔斯若有所思的样子:“怪不得胸口瘪了一块,肋骨还断了二根。”
“你真忘了?”詹姆士又重复问了一遍。
老查尔斯侧头想了想,最后带着无奈:“对不起,我确实忘了。”
“这怎么可能!”安全局头有点气急败坏:“为什么另外一个人,什么都记得,他却什么都忘了。”
“他是忘了工作上的事情,亲情还记得。”查尔斯更正着:“既然另外一个人都记得,那么就去问这个人去。”
“这人是士兵!”安全局头几乎是吼出来的,辛辛苦苦挖出来,还被揍了,结果挖出来的老负责人,一点用都没有,能不急嘛。
“那好了,士兵又不接触专业知识,只管训练打仗,忘记不了多少东西。”查尔斯态度是冰冷的,反正目前的这一大堆破事,不归他管。一把抢过了话筒,跟着他亲爹继续叙旧。
“尊敬的特派员。”詹姆士挺直了腰杆,开始发难了:“作为这个基地的负责人,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现在怎么办,怎么去安排查尔斯少校?”
查尔斯立即停止聊天,侧头看着。他爹被挖出来了,活生生地就站在跟前,到底是活着再埋进去,还是烧焦脑壳弄死了埋进去?
詹姆士还加重了语气:“他是国家英雄,这里的人都拿他作为楷模,包括我,一直非常敬重他。”
安全局头一脸的尴尬,他就是输在太急功近利。是不是安全局有用的人,都被怪物搞死了,不得已才派来这个笨蛋?
还是旁边的人打圆场,用很是官方的模糊又好听的话:“这件事先放一放,总会有办法合理解决的。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安全局头立即收到:“是的,要尽快把卫星弄下来。”
“那我父亲怎么办?”查尔斯质问:“难道就关在实验室里?不能这样对待他!”
安全局头看着詹姆士,很明显,谁的地盘,谁想办法。这下把詹姆士给气的,噢,人是你们挖出来的,却让我想办法安置。
詹姆士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我非常敬重少校,可目前情况,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我也是为了基地其他人员生命安全考虑……我会让人在里面布置得尽量舒适点,提供让他满意的食物。让工作人员,定时打扫。你可以随时过来,发现有不足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查尔斯拿起话筒,转而对着里面的老查尔斯:“父亲,可能暂时不能让你出去,你要在里面住一段时间。”
“那是应该的,儿子。”老查尔斯很是从容,低头看了看自己:“我变成了这样子,出去会让别人害怕的。”
查尔斯笑了,带着几分骄傲。随后继续说:“他们会帮你把这个房间布置好,床、柜子,还有电视。”说着侧头看着詹姆士。
詹姆士当然点头,这些要求都能做到,没什么问题。
“能不能让我洗个澡,再帮我拿几套换洗的衣服?”老查尔斯调侃着自己:“在坟墓里躺了五年,再重见天日的人,身上的味道肯定都不好闻。”
“好的,我会每天来看你的。”查尔斯伸出手,贴着玻璃,好似这样就能摸到父亲的肩膀一般。
“放心忙你自己的,我能照顾我自己。”老查尔斯谐趣地说:“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要怕也是别人见到我怕。”
活见鬼了,当然怕。搞不好就吸走魂魄,成为一具干尸。
这下查尔斯放心了,告别后放下话筒。对着詹姆士:“好好照顾我父亲。”
“肯定的,不用说,我也会。以前受到过少校很多照顾,现在有机会报答了。”詹姆士说得很是中肯。
这个时候查尔斯好似对他之前的隔阂消除了,终于对着詹姆士露出点笑容,态度绝对温和了很多。
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的何凝烟,看着玻璃对面的老查尔斯,老查尔斯就站在前面,站在满地的干尸上,深深地看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