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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一夜死七次-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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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托了托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南久卿,拣起方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树枝,撑着树枝勉强的站了起来。

    现在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地图上七溯他们的位置看起来离他们不远,可是迟墨却知道他们中间隔着一道山壁。

    她也没想到要怎么过去,只是拄着手上的树枝背着南久卿顺着溪水的方向一路下走。

    都说,有水的地方必定会有人家。

    她现在也只能期盼这荒郊野外的真的能找到人家。

    昏睡过去的南久卿倒是比醒着的时候要乖巧许多,只一动不动的靠在她的肩头。除了重了点,背着他走的时候艰难了点。

    毕竟她现在可是行动不便,手中支着树枝不说,还要腾出一只手来防止南久卿摔下去,这对于本就在鹿吴山走得有些筋疲力尽的迟墨而言实在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才只走了一段路她便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只得停在溪边稍作休息。

    她先是借着手上的树枝坐了下来,而后再是松开手中的支撑物将靠在她肩头的南久卿扶起枕在她的膝上。

    这期间南久卿便一直死死地皱着眉,眉间紧锁,下唇被咬的几近泛白。

    迟墨看了他许久,还是伸手撬开了他的齿关,将自己的手指抵在他的唇齿间,让他咬着自己的指尖。

    只是,就在她的指尖刚抵在他的唇齿间,南久卿便极为含糊地喊了一声,“娘亲……”

    迟墨顿了顿。

    她还以为南久卿和自己的人设一样,是个不知双亲的孤儿。

    正这么想着,她却觉得指尖一痛。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她抵在他唇缝间的手指代替了他的下唇被他死死地咬住了。

    许是他咬的太过用力,指腹被咬开了一个口子,渗出了几滴鲜血。

    迟墨微微叹气。

    只是出门找个人,也能把自己折腾的遍体鳞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神医谷……

    她又叹了口气,垂下眼睑看了一眼南久卿。

    鲜血从指尖破开的口子中涌出,凝结,又被重新咬开。

    好在迟墨已经将痛觉下调了60%,否则她还真不敢贸然让南久卿咬着自己的手。

    也不知他咬了有多久,下齿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指。

    不待迟墨松口气,他便又蹙起了眉蜷起身来向着她的腹部缩进。

    迟墨见他脸上的表情不对,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冰冷的手掌才一触及他的颊侧就被烫了一下。

    她抽回手,打算用帕子浸了水给他擦拭一下,却不想才将手撤回,就被南久卿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娘亲……”

    他的嘴里还是不停地念着这个。

    被脸上的灰尘浑浊的泪水顺着凌乱的额发划入鬓间。

    “娘亲,快跑……”

    迟墨想要将手抽出来,可是他却握得死紧。

    她替他擦去脸上的眼泪,可是不到片刻却又有更多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淌落。

    “娘亲……”

    如同垂死挣扎的小兽一般凄厉无助的呜咽声。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迟墨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只好将手掌覆上他的发顶,“莫怕,娘亲就在这儿。”

    “娘亲……”

    仿佛是从梦境之外听到了迟墨的声音,南久卿伸手,只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

    他更加用力地蜷在了一起,整个人都缩在她的膝头,像个毫无安全感的孩子,“娘亲,卿儿好冷——”

    冷……?

    迟墨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依然是烫到不行。

    只是南久卿好像真的是冷得不行一般,紧紧地将她的手抱在怀里,整个人向着她的方向瑟瑟发抖。

    迟墨伸手将他抱住,“卿儿可还觉得冷?”

    南久卿没有说话。

    滚烫的几乎能将一切都融化的身体藏入迟墨的怀中,他的整个人都因为寒冷而不断地颤抖着。

    迟墨只好摸摸他的额头,将他耳边杂乱的额发整好勾到耳后,安抚道:“卿儿莫怕。”

 第四十九章 

    这样下去不行——

    迟墨看了一眼明明身上很烫,却被自己冻的瑟瑟发抖的南久卿一眼,手环着他的腰身将他撑了起来。

    她拣起自己的树枝,只能继续向前走着,祈祷能在下一刻就看到村落。

    溪边长得各色的草药,迟墨却无能为力。

    她尚不能分辨南久卿究竟是怎么了,自然也就不能贸然用药。

    胡乱用药毕竟是医之大忌。

    这样又走了半个时辰,迟墨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扭伤的右脚每走一步就是刺骨的疼。

    她当然也看过自己的脚做了简单的处理,也知道自己现在更应该休息,只是南久卿生死未仆,无力地垂在她肩头,让她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突然地,眼前投在脚下和水面上的阳光渐渐沉了下去,天色开始冷却黯淡。

    迟墨拄着手中握着的一根树枝抬起头,却只看到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沉景面。

    她心里正想着,莫不是要下雨了,耳边便至远及近传来阵阵轰鸣声。继而雨水倾盆,像是河流倒泄,从天上到地下,几乎能淹没她的整个视野。

    身上的衣服顷刻间便已湿透,索性她的左边靠着南久卿,幸免于难。

    迟墨低低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只是想慢慢地走,能走多远、能否看到人家皆看命,大不了也就席地而眠。

    只是现在——

    她看了看自己的右脚,又看了眼手上握着的树枝,最后眉间一锁便就捏紧了手上的东西,撑着一条扭伤的腿咬牙向前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人家依旧是没看见,眼前的一切也已是被雨水所覆盖。

    好在天无绝处,即便是不曾找到人家,却也让迟墨找到了一处能暂时避雨的洞穴。

    她松了口气,抱着依旧昏睡着的南久卿就走了进去。

    洞口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

    山林历来是各种野生动物横行霸道的场所,洞穴又向来是他们所钟爱的家。

    为防止在停雨之前有某些大型食肉动物的打扰,迟墨找了一些树枝和干草堆在洞穴口,又将生长在洞穴口的杂草拢了拢,挡住些视线。

    也不知道这个洞穴先前是否有人居住,总之迟墨在里面找到了火折子和堆好的草垛和柴火。

    她点起了火折子勉强生了一堆火,又捧了一些干草点燃了熏了熏洞穴,以此防范蛇蚁蚊虫的入侵。

    做完这些,她才像是骤然失去了全身的气力一样,瘫软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劲。

    衣衫还在不停地往下淌着水。

    她却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半梦半醒。

    突然地,一声呓语响起。

    “热——”

    迟墨睁开眼,向着南久卿的方向看去。

    他正蜷着身子不断地在干草垛上辗转。

    被雨水淋湿的长发黏在他的眼角和前额上。

    仿佛是为了应征他的话,他原本苍白的了无血色的脸上有着极淡的粉色,很浅,只在往上勾挑的眉眼间散开,透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摄人心魄的妖冶。

    “娘亲,热——”

    迟墨:……不,你是我爹。

    无力地叹了口气,也不能真把南久卿放在一边不管。

    迟墨撑着手站了起来。

    刚才做事情的时候还没发现,等现在缓了一下再站起来的时候,右脚已是肿了起来。

    迟墨无法,只能手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跳了过去。

    虽然疼痛感被下调了60%,但是对人基本的影响却还是100%存在的。

    待迟墨跳到了南久卿身边时,他已经扯开了衣领。手上绑着的绷带本就显得有些松散,现在更是被扯得七零八乱,还没完全结好的伤口被挣开,鲜血慢慢地渗出皮肤。

    迟墨忙压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然而手掌才按在他的手背上,迟墨就感到一阵凉意。

    他身上的体温和他自己所说的截然不同。

    被迟墨按住了手,南久卿依然不住的翻动着身体,“娘亲,我好热——卿儿好热。”

    “不热了。”

    迟墨没有松开他的手,反而是借着这个姿势将浑身湿透的他捞进了怀里,“忍忍就不热了。”

    南久卿却置若罔闻,依旧不停地挣扎,“好热——热——”

    迟墨拿他没办法,只好替他将衣扣解开,脱去了外袍。

    南久卿却还是不满意,将头靠上她的怀里,“热。还热——”

    再脱里面就什么都没了。

    迟墨没想继续脱下去。

    而南久卿却像是早已明了她的意图一般,自己伸手去扯身上的单衣。

    迟墨忙按住他的手,“别动。”

    不让他脱去最后的单衣除了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外还有另外一个顾虑,就是以防他全脱光后会受凉。

    只是昏沉中的南久卿可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像一条被冲上浅滩的鱼,挣扎着在她手掌下颤栗着,仿佛甩着鱼尾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迟墨拿他没办法,只好脱去他的外衣架在树枝上用火烘烤干,用将火堆往他们的方向挪了过来,以防南久卿着凉。

    南久卿却不领情,依旧嚷着热。

    他现在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和以往八面玲珑的样子截然不同。

    迟墨只好穿着浑身都浸着水的衣服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他再四处乱扑腾。这要是一不小心扑腾到了火堆里可怎么办啊。

    好在南久卿被抱住后便没有了多大的动作。

    他蜷在迟墨的怀里,长发零散,垂在被火光摇曳的面容上,病色的唇瓣轻抿着,依旧毫无血色。

    他如半梦半醒一般枕在她的怀中,先前挣扎着说热的声音也淡了下去,疲惫的眉宇间熔开安详,整个人像是一朵碎开冰屑的莲花静静地驻在她的怀抱中。

    迟墨抱着他,却没有脱去身上的衣物。

    一来,现在怀里已经抱着个近乎全脱光的异性了,她要是再脱可就不好说了。

    二来,南久卿将她抱得死死地,她根本没有空出空隙来将自己身上的湿衣脱去,因此只好将自己靠的离火堆近了点。

    仿佛是感觉到了迟墨的动作,南久卿扯住了她的衣袖,轻声哀求道:“娘亲,不要走——不要离开卿儿——”

    迟墨摸了摸他的发顶,安抚道:“卿儿莫怕。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这样劝着,他似乎听进去了一点,不再说话,只是犹如一种垂死获救的心态般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袖,不肯松开。

    自家两个徒弟的这番境况,唐淮墨倒是一无所知。

    他手中握着酒杯,却不喝,清冷而寡淡的眼神只看着窗外的雨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倚窗听雨落,立门观风起。

    只是这样的好氛围在另一个人说话时被轻而易举的打碎,“我说啊——”

    穆梵拿着筷子不停地把桌上的饭菜往嘴里塞。

    偏偏他嘴里塞了一堆东西,他说话还能清晰流畅,“唐大公子你今年怎么没拿医书,真是奇了怪了。”

    往年碰面的时候,他都拿着本医书倚在窗口看着,惹得多少来往的小姑娘挺足伫立,被勾去了心魂。现在更好,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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