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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干嘛突然这样?她的鼻子紧紧贴着他的胸口,闷得她又推又打的不住反抗。
“别转身。”他不介意让自己饱览百灵的香艳模样,但是无法容许别的男人和他一同观赏。“我可是很小心眼的!”
“你在说什么啊……”无法转身的百灵只好转头,吓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门外廊上除了双手扠腰的老鸨外,十来个手拿武器的恶汉全都摆着一副杀人架式,其中五、六个还眼带淫意的猛盯着她若隐若现的翘臀。
“北斗,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乱动!”他咬牙收紧环在她腰上的铁臂。
“可是他们有刀,你却什么东西都没带!”她不小心被拐入妓院已经很惨了,要是还演变出一场血腥厮杀,那就完了!
“我不必带刀,有手有脚就够了。”感觉到百灵顶在胸膛下方的小巧乳头,他亢奋得几乎爆炸。“我最后一次警告妳,不要再扭动,也别再回头看他们。”
“可是……”她虽然很担心北斗的安危,但他过分轻柔的低语令她不自觉地瑟缩听命。
难道北斗一点都不怕吗?
“这位大爷,看来您找到中意的姑娘了。”老鸨勾起嘴角,冷睇北斗的粗布衣料。“但您可付得起这姑娘的价码?”
北斗随手弹了两文钱到老鸨身上。“不用找了。”
老鸨气煞了!
“王八蛋,看老娘如何扒你的皮!”老鸨一声尖吼,十余名打手同时举刀砍向北斗,吆喝声震撼整间上房。
北斗轻盈一蹬,单手抓住屋上横梁便抱着百灵腾上半空,两脚翻上猛然一踹,便踢破屋顶杀出生路。
“给我追!把我的摇钱树追回来!”
打手们笨拙的一一爬上屋顶,在屋瓦密集的房顶上疯狂追击。
“把隔壁赌坊的人手也给我调来!快去通知县太爷,叫他派人支持,否则他别想再免费嫖我这儿的姑娘!”老鸨愤然一拳捶在桌上。三千两,原本预计会竞价到三千两以上的货色竟被人给抢走了!“通知下面的人,把那个叫北斗的底细给我查出来,老娘要狠狠地伺候到底!”
第二章
“不愧是端王府的人,什么都要挑顶尖的,就连麻烦也爱惹最棘手的。”
“如果你觉得救我……很麻烦的话,”百灵不断被崎岖山路绊住脚。“我们可以就此分道扬镳。等一下,我的鞋里又进石子了。”
走在昏暗山路前头的北斗,努力把情势的紧迫转为平和的叹息。百灵才从妓院中获救,没必要再拿现实状况去惊吓她。
“弄好了吗,娃娃?要不要顺便补个妆?”
这是北斗以前最常对她使用的宠溺笑语,像是在逗弄心爱的小女人。但在惨痛的告白事件后,她才发觉这原来全是错觉。
“我弄好了,我们走吧。”虽然脚板已经走得又肿又痛,她是打死也不会叫一声的。如果是小姑姑颐琳在此,一定就是这种冷静的反应。
北斗盯着她勇往直前的背影,不予置评地大步跟上去。
“再忍一下,等我们到了可以借宿的人家,我再替妳编双草鞋。”
他知道她脚痛?!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她心头。
“我们为什么要往山里跑?”
“因为城里全是四处在搜寻我们的人。”若他知道那间天香楼是后台强硬的妓院,绝不会用如此鲁莽的手段救百灵出来。“我已经向北斗镖局在附近的分局传信过了,明天一早我的人手自会前来接应,支持我们返回北京。”
“回北京?我应该去的是云南平郡王府吧。”
“妳不必去了,新娘人选已经改由妳小姑姑顶替。”七老八十的色狼配虚荣冷傲的新娘,他真想送块“超级绝配”的匾额去祝贺。
“为什么改由小姑姑出嫁?”
“小孩子不要多问。”
一桶冷水当头泼下,让百灵再也没有心思开口。穿在她身上的北斗的外衣,彷佛突然失去保暖功能,让她由头顶凉到了脚底。
不知在黑夜中走了多久,她连脚底的痛觉都无所反应了。
小孩子!向北斗告白那日,伤她最深的正是这三个字,可是他所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只有小孩子才会挑在最不适当的场合告白,也只有小孩子会傻不愣登的被骗到妓院去。
“百灵。”
她警戒地回看他一眼。
“怎么了?在不高兴什么?”
“我是在担心啦!”她努力把情绪转变得好象真有这么一回事。“刚才追捕我们的阵容那么浩大,我很怀疑跑到山里来就真的比较安全。”
他以一种几乎透视到她内心深处的眼光看着她,盯得她焦躁不安。“或许他们真会追到山区来,但野林的地形会比城镇对我更有利。”
“喔。”她很想问为什么,但不敢。只有小孩子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淑儿还好吗?”
“好得不得了。”北斗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端王府不光是主子们擅长耍威风,就连侍女也很有使唤他人的天分。”
她不自在地笑笑,猜得出来淑儿大概用了什么口气“命令”北斗来救人。“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江南,刚刚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我眼花了。”
他刚刚见到百灵时眼睛也花了,只不过和她的理由不太一样。
“明天一早我们就赶往清江浦去。”他轻拉百灵偏往右侧山路。“小心树枝。扬州不是我的地盘,清江浦却有北斗镖局在南方的重要分局,可以安全护送妳回北京。”
“谢谢,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扬州。”
北斗皱起眉头呻吟。“我说娃娃,现在不是游山玩水、浏览风景的好时机。”
“我又不是为了玩才想留在扬州!”
“是啊、是啊。”当他追上前往云南的送嫁队伍,却发现新娘和侍女早已偷偷溜往扬州时,气得直想狠狠打她屁股一顿。
“我说的是真的!”他那是什么口气!“我哥哥百祯有封重要的信要我一定得亲自送到扬州来,不然我才不会溜离送嫁队伍,也不会被骗到妓院去!”
“是吗?”当他借着月光看见前头的废屋时,无奈地垂头叹气。“那么妳应该已经把信交到对方手里了吧?”他之前在百灵那身几近全裸的薄裳底下,可没见到有什么重要的信。
“信还在我的衣袍里,可是我的衣袍被妓院老鸨脱去了,我得把信拿回来才行。”她突然热切而有神的望向他。
不妙!“我们今晚就在这破房子将就一宿吧。本来我以为可以向山里人家借宿,看来我们走得太偏僻了,只能暂留在这间空屋里。”
“北斗,你也知道,我家的人老把我当太爱作梦的小白痴看待,只有百祯哥哥对我最好。他会在我出嫁前私下委托我这件事,代表这封信一定是他与对方不欲人知的秘密。我得尽快把信取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啊,还好,这房子还满干净的。”他在黑漆漆的屋内东看西看,就是不看百灵闪闪发亮的期待眼眸。
“那间妓院里头的人实在太厉害,也太狡猾,光凭我恐怕没办法取回那封信,得找个人帮我才行。”
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他!北斗在心里暗吼。“妳先找个地方休息,我去生火。”
长袍借给百灵当外衣的北斗,穿著单薄的中衣逃了这么一大段路,依旧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仲春的夜晚森林,不会把人冻死,却可以把人冻病。
“百祯哥哥要我送信的对象,是个叫容贵的姑娘,我到这儿来之后,才发现她是扬州鼎鼎有名的女华佗。”她一直兴奋地自言自语。“我猜,那封信很可能是百祯哥哥要给她的情书。”
情书用飞鸽送就行,哪轮得到一位格格插手!他狠狠地击着打火石,拒绝理会她明显的求助暗示。
“这封信一定很重要,重要到得提防飞鸽被劫的地步。要不是我嫁往云南,沿途顺路,百祯哥哥很可能就会找你的镖局替他护送这封信。”
想都别想!他早已决定这辈子绝不再替端王府做任何事。要不是这次的委托事关百灵终生幸福,就算端王府全家跪在他跟前哀求,他也不屑答应帮他们忙。
“北斗,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不觉得你应该──”
“这干粮很硬,别用门牙咬,侧着啃。”他塞了块干粮到她手里。
这是食物吗?这是可以吃的石头吧?
“我从小就吃这个长大,才练就出一嘴大钢牙。”看百灵瞪着那块干粮的惊愕神情,他愈啃愈开心。回北京后干脆把她带到左家过几天清贫日子,让她彻彻底底开个眼界。
她开始好奇的啃一啃、用力的啃一啃、不信邪的左边啃过换右边啃,最后气急败坏地对着干粮大骂:“你耍我,这明明就是石头嘛!”
北斗忍不住发噱,笑着咳了满嘴巴残屑。渐渐的,百灵也跟着笑,她一点也不觉得难堪。每次看到北斗因她而笑,她就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开心。
如果换作是小姑姑颐琳在这儿,他会这样笑她,还是为她娇贵的贝齿心疼?
“又怎么了?”北斗不解地看她突然垮下来的笑容。
“你怎么会想来带我回北京?之前小姑姑退了你的求亲时,你不是说从此再也不管我家的事、不保我家的货、不受我家的托吗?”她嗫嚅地说,看着前方的小火堆。
恼人的问题。北斗无力地靠在墙板上叹息。
过去他和百灵相处时的气氛,从没像现在这么尴尬。当他的北斗镖局还承揽端王府一切委托的时候,每回进府都会看见她兴奋的笑脸,热切的问着他行走大江南北的事迹,崇拜的望着他自负自豪的神情,期待的幻想着有一天能与他同行。
她和端王府那些明明非得仰赖他不可、却又鄙视他贫穷出身的王爷贝勒格格们不同。在她眼中,他彷佛是个英雄,贫穷也被她升华为一种光荣。
那时候他真的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谁知一个要命的误解,竟让他的求婚变成一场他与端王府誓不两立的决裂。他该怎么告诉百灵他那时求婚的对象是她?他该怎么解释她的小姑姑颐琳有多自以为是,以为他是在向她求婚而盛气凌人地回绝,还顺道狠狠地数落他的不是?
颐琳怎能说他左家全是一群穷鬼?她怎能说他的北斗镖局是偷吃她端王府粮食长大的米虫?她怎能说他苦心经营的镖局只是穷酸玩意儿?
是,他想娶端王府格格为妻是有点痴心妄想、自抬身价、牛粪也敢配鲜花。是,他这么做看起来的确像是想藉裙带关系攀权附势、跻身上流阶层。是,他可能是个狡猾的投机分子,拥有端王府最仰赖的镖局,便以此作为结亲的筹码。是,他下流、贫寒、无耻、卑贱、狡诈、危险……但他妈的颐琳有什么资格指着他的鼻子臭骂这些?他是打算向百灵求婚,又不是向她求婚,她骂得那么起劲干什么?
更惨的是,求亲当时百灵不在场,没有人站在他那方给他机会澄清误解。面对端王府一窝人孤军奋战后,他一回家就狠狠地狂饮,决定痛痛快快醉死一场再彻彻底底重新振作,从此切断和端王府的一切关系,自个儿的天下自个儿打!
好死不死,百灵在得知他向颐琳求亲被拒、成天烂醉如泥之后,竟英勇地跑到他家向他告白,鼓励他振作。
北斗,小姑姑虽然不喜欢你,可是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好久了!
她几乎是在当场向他求亲了。可惜他已经醉得一塌胡涂,一看见上门来访的是那王八端王府的人,剎那间一切新仇旧恨突然爆发出来,骂得她狗血淋头。
妳滚!滚回妳他妈的端王府去,别像牛皮糖似的死黏着我不放!老子没空陪小孩子玩游戏,回家找妳奶妈去!
我早受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