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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吕仰设计报复她的时候,刘子成也好,周潇岭也罢,明明有能力阻止,却都放纵了自己隐藏在心中的恶魔,彻底的毁掉了心中的那一片净土。他们都恨林舍,恨她生得那么美好,恨她心如寒冰,难以融化,连片刻温情都不曾在他们身上停留。他们得不到她,永远得不到,既然得不到,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当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时候,当他们彻底的变成了魔鬼,曾经的美好悸动,也都转化成了兽性大发的动力。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晚的事都成了他们心中的禁地,不能摸,不能碰,而无论那个时期的他们是何种心情,都在漫长的时光流逝中回归了平静。越发痴迷女色的刘子成不再记得暗恋林舍时的种种羞涩,也不再记得强占林舍时的欢愉,甚至连林舍的样貌都变得模糊,不再记得清楚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记起了曾经的一切,更深深地恐惧着宛若死神一般的林舍。
这份恐惧甚至都让他忘了肉体上的疼痛,更忽略了自己所处的境地,只一动不动的看着林舍,看着曾经最让他心痒难耐的微笑成了他恐惧的来源。她在笑,笑得灿烂,笑得美丽,而明明是那么美的场景,却让他看到了万鬼哀嚎的人间地狱。她是人,还是鬼?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她想要他怎么偿还当年的债?
债?不,他没有欠她什么,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的美丽勾引了他,是她的清纯诱惑了他,一切都是她的错!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的刘子成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被迫雌伏的屈辱感,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是你勾引了我,是你诱惑了我,落得那个下场,也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是我的错,当然是我的错,但我错在心存善意,更错在低估了人性的丑陋。但现在不会了,你们曾经教给我的一切,我都学会了,如今也该报答一二了。”
林舍说着,眉眼一弯,伸出右手,运转起死回生异能,将垂死边缘的刘子成救了回来,在他缓过劲来满是惊愕的看着她的时候,微微一笑,道:“我是个好学生,你们教了什么,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还学会了举一反三,所以,好好享受吧。从现在开始到明天天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别错过了每一分每一秒。”
“你……”刘子成满脸惊恐的看着林舍,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身上难言的剧痛分走了注意力,许是他又恢复了生机的缘故,融进他身体里的那股情欲之气越发浓郁了,引得这些雄兽越发的龙精虎猛,难以自控。林舍就这么悬浮在半空,看着刘子成痛苦的哀嚎,由一开始的破口大骂演变成卑微至极的乞求,到最后甚至都崩溃得哭了起来。啧啧,刘子成这般狼狈的样子,还真是稀罕,还以为在他大哥的庇护下,他永远都不会落到这个境地,却不想他大哥还在,他就这么栽了。
这一晚,刘子成的惨叫声不绝入耳,伴随着野兽的咆哮,交织成了地狱的哀歌。这一晚,林舍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刘子成在痛苦中无助的挣扎,犹如那一晚的她,整个灵魂都被卷入了深渊,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成完整的一块。
这一晚,高正明抱着林舍,死死的抱着林舍,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这一晚,丧尸王决定远离人类,尤其是女人,女人实在太可怕,它就是再长九个脑袋也学不来女人的狠毒手段。这一晚,陈灵和杨凌风万分坚定的站在林舍身后,用他们的行动告诉林舍,便是她的心再狠再毒,也动摇不了死神小队的默契。这一晚,小福宝异常的沉默了,窝在陈灵怀里,满是心疼的看着林舍的背影。
难熬的夜再难熬,也终有结束的那一刻,当黑夜消散,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洒过大地,刘子成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在他失去意识前,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第一次见到林舍时的场景,那时的她穿着一条青色长裙,宛若含苞待放的青莲,真的很美,也叫他这个见到美女就喜欢吹两声口哨的流氓红了脸,不敢放肆而为。
群兽退散,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刘子成,林舍看了一眼陈灵,陈灵便弄出了几个大水球洗干净了刘子成的尸体。尸体干净后,林舍拔出长剑,干净利落的割下了刘子成的头颅,剩下的却是交给树林里的野兽了,虽说是尸体,但刚死不久,总能满足野兽的需求。这颗头颅被林舍带回了巢穴,她要把刘子成的脸复原了,好叫吕仰几个看清楚刘子成死时的狼狈样,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喜欢这一幕。
“啊——”吕仰的办公室爆发出一声惊叫,本是来汇报工作的一个女异能者正好赶上吕仰的手下拆开木盒看清楚木盒里装的是什么的时机,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直接晕了过去。被她喊了这么一嗓子,吕仰的脸色更加不好了,送木盒的人指明了这是一位故人送来的,还说了故人的名字,吕仰这才收下了木盒。
却不想木盒里藏着的会是这样的惊喜,刘子成死了,看凝固在他脸上的惊恐表情,便能窥得一两分他死前所遭受的折磨。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又是什么人敢公然挑衅他的威严?吕仰沉着脸,正想审问送木盒来的异能者,就见这前一秒还站得笔直的男人,这一秒就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再一看,人都变成干尸了。
如此,还能问出什么?吕仰下令封锁消息,派人把那个晕过去的女异能者拖走软禁后,就叫来了刘子继。刘子继原先以为刘子成不过是故态复萌又跑到红灯区逍遥了,便没有在意,想着天亮后,再去找刘子成算账,却不想刘子成自己回来了,还是以这样的状态。刘子继就这么一个弟弟,不免纵容了些,但好在刘子成只是喜欢寻花问柳,大的问题倒是没有,有了母老虎以后,也收了心,便渐渐的放松了些。却不想这一个放松,他的弟弟就叫人害死了,是什么人干的?
“这是什么?”万分悲痛的刘子继看着装在木盒里的弟弟的头颅,正要发怒,就在看到某个突出来的东西时愣住了,想也没想的拿了起来,却发现是一个千纸鹤。想到了什么,刘子继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千纸鹤,看到上面写了一行小字。
“学长,我回来了,高兴吗?这是什么意思,吕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刘子继念完了小字,却是一头雾水,但看吕仰神色有变,便追问了一句。吕仰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想起送木盒来的人说的那个名字,再结合小字条的内容,一瞬间回到了那个疯狂的夜晚。是她吗,真的是她,她来找他们报仇了,刘子成死了,葛乐,葛乐怕是也早就死在她手上了,只是葛乐不得重视,才没有暴露了她。
“吕仰,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对吗?”刘子继小心翼翼的合上盒子后,身体前倾,极有压迫感的逼问吕仰。吕仰回过神,看着刘子继赤红的双眼,却是闭紧了嘴巴,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至少不是现在说,在他状态不好,没法理清思绪的时候,他一个字都不能说,毕竟一个闹不好,他就要失掉刘子继这个助力了。
刘子继见吕仰不肯说,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我先安置了子成,待夜色降临,我自会再来寻你,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想好了说词,不要让我揪出破绽,不然便是豁出一切,我也要撬出真相。”
话落,刘子继带着刘子成的头颅离开了,吕仰则在刘子继离开后,找了钟聍和周潇岭过来。刘子继回到家,第一时间抱住了焦瑞,焦瑞却说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他们的房间,放了一封信,点名是要给刘子继的。刘子继心下一动,把木盒子放到桌面上后,就接过了焦瑞递来的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信,刘子继整个人都不好了,瘫坐在沙发上,竟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焦瑞蹙眉,拿信过来一看,也是神色大变,刘子成,刘子成竟做过那么不可饶恕的事吗,真的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愿接受
“魏若琳是谁?”一棵大树上,高正明一边喂林舍吃异能核,一边闲聊道。
“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教法制课的老师,我和他们都做过她的学生。”林舍吃着异能核,许是觉得这么躺在高正明怀里不舒服,挪挪身子,侧着身子躺下了。
魏若琳是个一丝不苟的中年妇女,也是性格强势不肯轻易低头的女强人,丈夫出轨后,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离婚,一人带着孩子,照样把日子过得好好的。
林舍那个时候的性格远没有现在的偏激,略显柔弱,但很有韧性,不知怎么就投了魏若琳的契,叫魏若琳非常喜欢带着她。也因此,林舍的一些观念习性受了魏若琳的影响,逐渐摒弃掉性格中不好的那部分,重塑自己。只可惜没等她重塑完毕,她就被吕仰那些人给毁了,又被关到精神病院,彻底的掉入了深渊。
但林舍还挺喜欢现在的自己的,起码活得逍遥,活得肆意,不用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她更清楚现在的逍遥是因为有了足够的实力作为支撑,没有实力,她随时随地都能被人打回原形,是以,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哪怕这份努力在旁人看来是血腥的,残忍的,她也不曾动摇过半分。努力总是有收获的,不然她如何能让美梦成真,靠着“真善美”感化仇人,叫他们良心发现羞愧到死?
呸!以德报怨这种愚蠢到极点的行为不适合她,她信奉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原则,再偏激一点,就是宁可她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她。因为末世降临,世道混乱,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只想活着的每一天都不留遗憾。
魏若琳和林舍的关系算是紧密,但林舍出事后,吕仰的家族下手太快,也处理得很干净,魏若琳的儿子又正好出了点事,等她缓过劲来的时候,林舍已经退学了。魏若琳深感遗憾,还找过林舍,但都被林舍的禽兽父亲给敷衍过去了,待得末世降临,人人自危,魏若琳也没了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
吕仰听到“魏若琳”这个名字,以为木盒是魏若琳送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这个大学老师没死,找过来投奔他了,却不想是林舍借了魏若琳的名字,给他送“惊喜”。的确是惊喜,但只有惊,没有喜,吕仰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在他心里已经跟死了差不多的女人居然还活着,不但活着,还这般高调的出现在他面前,一口气杀掉了葛乐和刘子成这两个曾经的狗腿,只能仰仗着他的权势狐假虎威的跟班。
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葛乐都是一条狗,一条不得吕仰重视的狗。但刘子成却一朝翻身,得以站在吕仰身侧,而不是像葛乐那样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谁让刘子继气运太好了呢?成了首都基地个人战力第一的强者,又有一个治愈系异能者作为伴侣,连带着刘子成都跟着沾光,即便没能觉醒异能,也还是叫一干异能者拍马难及。葛乐死也就死了,吕仰无需费神,但刘子成不同,他的哥哥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他就这么死了,吕仰总要想办法给他哥哥一个交代。
但要给刘子继交代,势必要说清楚一些问题,刘子继可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即便他是,焦瑞也不会让他胡来。若刘子继是个护短不讲理的,吕仰自然不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