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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铁石心肠?是了。她只是不能接受男人三妻四妾,但我为她做的一切,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那样聪明善良的人啊。
“姑娘不必多想。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不过我想,即使姑娘这一辈子不嫁人,却也不必连朋友也不肯交吧?你既然能和素五公子交朋友,为什么不能和我交朋友呢?只是朋友,只是知己,再无其他。可好?”
阮云丝飞快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苏名溪,却见他淡然一笑,垂眸道:“姑娘既然矢志不渝,苏某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不求举案齐眉,唯求红颜知己。绝不敢再冒犯姑娘,这样,姑娘还要将苏某拒之门外吗?”
“公子何苦?”
阮云丝苦笑摇头:“你的家世人品容貌俱是一流,不知多少女子将一颗芳心暗系。和她们的温柔贤淑相比,我就如同这路边随处生长着的最倔强最不起眼的野草……”
苏名溪也叹了口气,摇头打断她道:“这种事情若是应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姑娘还拿什么来矢志不渝?我不强求姑娘,也请姑娘不要强求我。”
阮云丝彻底无奈了。话都说开了,小公爷就是不肯下定决心抽身而退,她还能怎么做?就如同苏名溪说的,他不强求自己嫁他,自己也同样没有资格去指点人家该爱谁不该爱谁。
唉!这个死心眼儿的,凭着这么好的条件不去享齐人之福。非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是怎么说?呸!还是棵歪脖子树。
阮云丝真是郁闷死了,原本以为这种离谱的事情通常只能在童话里出现,却没想到,自己竟也在现实中做了一回灰姑娘。只不过,她会牢记住灰姑娘嫁给王子后,并没有什么幸福的生活,而是郁郁而终。所以,她不会重蹈覆辙的。
苏名溪和小白傍晚的时候就离开了。芸娘碧秋钟秀纷纷上前向阮云丝打探消息,阮云丝哪肯和她们说实话?她在想自己如果还是按照原计划上路,苏名溪会不会被自己的不辞而别伤害到?事到如今,她是真的心疼了,那个男人都退步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就是铁石心肠,也没办法再给对方致命一击啊。
可长痛不如短痛,致命一击,伤口总会慢慢愈合。而心软的刀子,却是慢慢磨着伤口。深受电视剧和小说熏陶的阮云丝对此有着清醒认识,所以她决定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只不过这次不能派钟南这不靠谱的去买船票了,她决定自己出动。
……
“这件事,朕还是属意由甄爱卿来办的,他在这方面可比你这个年轻人要强多了。”
御书房中,皇上从龙案后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似乎正在考虑某些事情。
苏名溪也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皇上待他和别的臣子不同,每次来都如皇子般相待,对于这个少年时就为救自己而险些拼掉了一条性命的青年,皇帝的宠爱那绝对是和皇子们平齐的。
“皇上,臣虽然不如甄尚书在吃喝玩乐方面有杰出才能,但臣会用心采选,臣相信用心采选的东西,也不会比甄尚书买来的差很多,更何况,年年都是甄尚书派人采选,口味毕竟有些雷同,今年臣来办这件事,或许还会令太后娘娘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呢。”
皇上听了苏名溪这番话,忍不住回身摇头笑道:“你啊你啊,想出去玩一趟就直说,偏偏说的好像有多公忠体国似的。这话里话外,甄爱卿倒让你明褒暗贬的一无是处了。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必定是和太后都说好了,朕要是不答应,你就去搬她老人家来压朕,是不是?”
苏名溪连忙垂首笑道:“臣不敢。”
皇上一瞪眼,哼了一声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行了行了,这事儿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甄爱卿那里,你去和他说一声,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倒是有一件大事,朕要好好问问你。”
苏名溪抬头疑惑道:“皇上要问什么事?”
皇帝把眼一瞪,冷哼一声道:“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就是你的婚事。唉!当初也是朕不知情,指给了你一门婚事,却没想到那女孩子命短,过门不到两年就把你撇了。你年纪轻轻,总不能一辈子不再娶了吧?说说,你心里有什么意思?没有意思朕就再给你指一门婚事。”
苏名溪吓了一大跳,心想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忽然想起过问我的婚事来了,当下连忙道:“皇上,臣现在只想为国尽忠,不想考虑这件事……”
不等说完,便听皇帝斥道:“胡说。为国尽忠就不娶妻了?那朕的大臣们一个个岂不是都要打光棍?不打光棍的就是不忠君爱国?什么道理?你不用和朕打马虎眼,这么年轻,又是这么个好模样,家世人品都在这里,朕可是听说了,想给你做继室的名媛千金不知道有多少,偏偏你就是八风不动,你这岂不是让朕不安心吗?嗯,前些日子浚宁王来京,朕探了探他的口风,他家的青莲郡主今年已经十六了,恰是适婚年龄,听他的意思,对你也是很满意的……”
“皇上……皇上……”
苏名溪吓得魂飞魄散,眼看皇帝再说几句,趁着兴头指不定就要指婚了。他连忙上前几步跪下道:“皇上,实在是……实在是臣无心再娶,求皇上您……您别乱点鸳鸯谱。”
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指着苏名溪恨恨道:“朕这是关心你,你却说朕是乱点鸳鸯谱,那你就赶紧自己找一个,不然朕这鸳鸯谱是乱点定了。”
苏名溪心中一动,立刻笑着上前道:“皇上金口玉言,答应了臣的事,臣就记在心里了。若是有一天,臣遇到了心爱的女子,请皇上一定要给臣做主。”
皇帝疑惑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忍不住笑骂道:“你个小狐狸,该不会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吧?成,你要是喜欢了谁家的女儿,便来告诉朕,朕给你做主赐婚。哼!朕倒要看看,这一次,还有哪个胆大包天不知好歹的女人逃婚?”
当日阮云丝逃婚,是因为两家不过是正常的订婚而已,真要是皇上赐婚,那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逃婚的,那可是满门抄斩之罪。因此皇上如今才会这样说。
苏名溪一听老爷子又想起阮家那档子事了,连忙上前道:“皇上息怒,皇上爱惜臣,这是臣的荣幸。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当日阮家人无一知情,那阮姑娘逃婚之事,其实只是她个人行为,与阮家无关。当日臣也是怒火中烧,觉着他们欺人太甚,然而如今想想,那阮家姑娘或许也是因为有她自己的想法,这世间的奇女子虽然不多,总还是有。所以臣已经不怨恨阮家了,皇上是仁德之君宽大为怀,求您也宽恕阮家的罪过吧。”
皇上注目看着苏名溪,好半晌方叹了口气,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能有这份胸怀,朕果然没看错你。哼!阮家那个女人是自己不知好歹,白白错过了这世上最好的一段姻缘,那是她咎由自取。放心,将来你有喜欢的人,尽管和朕说,便是公主郡主,凭你这般人品才学,朕也可以给你做主。”
老皇帝这可不是玩笑话,他真当苏名溪是自己的子侄一般爱护。试问,皇家子弟就算续弦,那些尊贵的女人还不是任由挑选吗?毕竟再尊贵也是女人,遇到同样尊贵的男人,那就不得不低头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行藏
苏名溪的确感激皇帝对自己的一番爱护,连忙再次谢恩后,这才告退出来。一出大门,他便抹了抹头上冷汗,心想我的妈呀,皇上这是兴起了哪门子的兴致?怎么想起我的婚事来了?定是母亲和祖母进宫时和太后说嘴了,太后老人家也是嘴碎,这种事情你和皇上说干什么呢?唉!阮姑娘啊阮姑娘,你怎么偏偏就那样要强呢,不然刚刚只要我开口,我们便可以长相厮守了,我不信你对我也是一点情愫都没有,那个素流云去提亲时,你明明生气的不行。可和我说那番话时,你却险些哭了,我知道你嘴上说的硬,其实心是软的,你其实对我也有一点感情是不是?你替我心疼是不是?唉!
一边想着,就出了宫门,坐在马上也不回府,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阮云丝,因此只让那马在街上慢慢逍遥的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忽听前面一人喊道:“小公爷,小公爷。”他一回神,定睛看去,原来却是阮思齐。
当下便翻身下马,阮思齐也走过来,含笑道:“小公爷这是要往哪里去?真是巧,竟在这里遇上了你。”
苏名溪笑道:“没什么,刚从宫里出来,阮兄是要往哪里去?”
阮思齐笑道:“相请不如偶遇,我也不过是瞎走一番。正好天近晌午,不如由我做东,咱们去天香楼上喝一杯如何?”
苏名溪想了想。点头笑道:“好啊,那就叨扰了。”说完两人并肩来到天香楼,小二一见这两位贵客,忙引上了三楼的雅座,两人就在靠窗的位子坐了,阮思齐便道:“再过半个多月就是中秋,到时候又要忙碌了。每年这赏菊大会就不知要参加多少回,这不,我现在就收到几份请柬了,小公爷想必比我收到的更多吧?”
苏名溪笑道:“我倒是也收到了几份,不过今年去不成了。皇上刚刚把给太后采选寿礼的差事交给了我,过两天便要下江南,怕是中秋节没办法赶回来。”
阮思齐愣了一下,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似是不知想起了什么,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阮兄。怎么了?可是也想起江南秋色,所以动了游兴?那真不好意思。这一次我船上有几位女客,还真不方便带着你,下一次若是还有机会,我便带你一起出去游历一遭。如何?”
虽然阮家当日退婚损害了苏名溪的声誉,不过过去了这么久,他如今因为阮云丝,早已将那点阴影给抛到脑后去了。说起来也算是另类的造化弄人,因为阮云丝逃婚而让苏家和阮家交恶。却也是因为阮云丝。才解开了苏名溪的心结,让他和阮家重新恢复了往来,尤其是阮思齐。两人年龄相近,共同语言也多,到现在俨然是一对很好的朋友了。
当下听见苏名溪的话,阮思齐便苦笑着摇了摇头,想想又道:“唉!我不是想和你一起下江南,只是……上个月管家的亲戚过来投奔他,言谈之间,那家亲戚竟说在江南看见过和舍妹相似的人,她很久前有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见过妹妹的,不过这是四年前的事了,那人其实也说不分明,只说有个女孩子,在一个小织染作坊里打零工,后来就再也没见到……”
说到后来,声音逐渐低沉下去,阮思齐便哽咽道:“我和爹爹听说了,就命人在江南寻找,只是再也没找到人,她一个孤身女子,又去了那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恐怕……就算想回家,也没有办法,到现在过了这五六年,怕是早已……早已不在人世了……”
苏名溪默然不语,不知道怎么安慰面前的阮思齐,却见他抹去脸上泪水,诚恳道:“我知道,当日舍妹做下那样的糊涂事,不管她落得什么结局,都是咎由自取。小公爷心里也定然恼恨她,其实我和爹爹何尝不怨恨?尤其是前两年,爹爹时常在家里发火,只说寻到她,便要剥皮抽筋活埋了,还要驱逐出家族。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越发连点找寻的希望都没有了,我一想起她一向是养尊处优,最后却凄凄惨惨不知客死何方,我这心里就禁不住难受……”
苏名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