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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事?竟要请族中这许多人来决断?
心中疑惑,却是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这里阮明蝶得了消息,连忙派出人去拦着。只是如今太太势微是谁都清楚地事,这些人哪里敢为了阮明蝶就去得罪阮云丝,虽说三姑娘的婚事好像是握在太太手上,只是看这情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更何况,太太一次次和三姑娘作对,可都是败下阵来的。下人们心里对她实在是没有信心。
阮明蝶从得了消息起,便也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她真没想到阮云丝竟然敢这样做。更不肯相信老侯爷真的会休掉母亲。眼见着佟夫人从得了信儿后便直着眼睛倒在椅子里再也起不来,明显是指望不上了。而自己派出去的丫头们,不过是带了口信儿,这若是从前,只凭那几个丫头的身份,也没人敢不听号令。但今时不同往日。那些小厮男丁们就是不听自己的命令,各自去找族里有头脸的长辈带了来,她也是毫无办法。
因烦躁的在屋里踱了几圈,只听着佟夫人在那里喃喃念着“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阮明蝶心中更是烦躁,忽地定住身形,转身便往外冲,彩凤在她身后叫道:“姑娘你去哪里啊?”她只冷笑着答了一句:“我去找爹爹,我就不信,那女人找得,难道我找不得?”言罢便一溜烟儿去了。
“滚开,我要见爹爹,谁敢拦我,你们这些狗奴才,是仗了谁的势力?连我都不放在眼里,都给我滚,我看看谁敢拦……”
阮云丝把人派出去后,就回屋陪在老侯爷身边,知道父亲现在心里肯定很难过。不过意料之外的,老侯爷的面上竟没有什么愁苦悲叹之色,还不清不楚地咕哝着让她讲故事。
俗语说,老人如小孩儿。老侯爷年纪大了,又经过这么一回病,精神愈发萎靡。阮云丝每天过来探他,感觉到父亲精神不济,便想了个办法,给老侯爷讲故事。
小孩儿都爱听故事,但老侯爷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儿,也不能拿那些童话故事来讲啊。所以阮云丝慎重考虑后,就把古龙先生的《楚留香》盗用了,只说是自己编出来的。没办法,这故事太精彩了,若说是传奇脚本,老侯爷非逼着她去买回来不可,她上哪里买去。
这故事一天讲一段,果然把老侯爷听得入迷了。他也不痴缠,每天一段讲完后,也不拽着非逼女儿往下讲,知道她有许多事情要做。只自己在心里琢磨着往下的发展,一边想着前文线索,整的就跟推理破案似的,这样几天下来,精神头儿也就有了。
阮云丝心里高兴,没想到这招这么好用,别的也就罢了,可是这招她用得起啊,肚子里装得那些经典武侠小说,够给老侯爷讲一辈子呢。说起来,阮思齐还跟着听了两回,直夸自己妹妹是天才,还鼓捣着她写传奇脚本,反正是用个艺名,也不用怕。只阮云丝哪里敢啊?自己这就够离谱了,再真把那些大家的作品盗了写出来,她怕天上落雷劈死自己这不要脸的文学大盗。
因正在屋里给老侯爷讲故事呢,就听见外面忽然有争吵声,接着红霞走进来,似是面有难色。于是阮云丝站起身,对老侯爷笑道:“爹爹,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明天女儿接着往下讲。”一边说着,就出了门,红霞这才凑到她的身前道:“七姑娘来了,在外面大吵大嚷,非要见侯爷,只是侯爷从那件事后,就不怎么愿意见太太和七姑娘,她们平时也就不怎么过来,如今却不知怎么办,不知侯爷要不要见她。”
阮云丝心里就明白了:若是老侯爷这会儿不是瘫痪在床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佟夫人和那位七妹妹便是每天来磕一百个头,说什么也要求得他的原谅。只因为这侯府中,她们最大的依靠便是老侯爷。但是如今父亲偏偏是这个样子,已经不能在侯府中继续拥有无上权威,那母女两个知道过来恳求也没用,自然不肯来丢这个面子。说到底,是她们母女两个利欲熏心,根本就没有什么悔过之心,对老侯爷的感情也是薄弱的可怜,老侯爷恐怕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根本不喜欢见她们。
所以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老侯爷自觉着和佟夫人也是夫妻恩爱,谁料在最后关头,竟是被这个自己百般呵护宠爱的妻子给当头打了致命一棒。这也就罢了,还可以说她是一时糊涂。然而之后侯府内外交困,自己成了一个废人之时,才让他真正看清了妻子的真面目,连着那捧在手心里爱若珍宝的女儿,又何尝将他这没用的老头子放在心上。
老侯爷本已心灰意冷,想着就当侯府中没有这两个人,不见也就完了。没想到今天三女儿过来,却又说了这么一件事。老侯爷愤怒之下,毅然同意了三女儿的决定,此时腰杆儿也觉挺起来了,暗道不是都把我当成老废物吗?哼!今天要教你们知道,就算我是老废物,也照样可以将你这心如蛇蝎的女人赶出侯府,为我这侯府后宅肃清障碍和毒瘤。
正想着,就听外面大门打开了,接着阮云丝的声音笑道:“真不是我让拦的,我有什么怕七妹妹知道的呢?想来家丁们不懂事,爹爹病了之后,也好清静,你和太太又不常过来,老人家小孩子脾气,生气了,所以不肯见你,家丁们这才敢拦着。若是依着我的心,等下只怕要派人去请七妹妹过来呢。”
老侯爷心里呵呵一声笑,暗道明湘这个孩子,许是在外面历练过的缘故,这张嘴越发厉害。明蝶就是个伶牙俐齿的,让她这一说,竟把话都堵死了。
老侯爷自然知道七女儿找自己是干什么的,果然,刚一进内室,阮明蝶就扑了过来,泪下如雨道:“爹爹,人人都说你要休了母亲,女儿不敢相信。母亲从那件错事之后,每日只躲在自己的屋里诵念佛经,家里诸事不管。难道这样,爹爹还容不下她么?爹爹若说少见女儿和母亲过来走动,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实在是怕父亲看见我们生气,我们被打骂事小,只是爹爹的身子,怎可能还经得起心中生气?爹爹……呜呜呜……”
这一番话说完,连阮云丝都不禁暗暗喝彩,心道什么叫指鹿为马?什么叫颠倒黑白?如今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说起来我这七妹妹的脸皮也着实不简单啊,看上去竟然比我还要厚几分呢。
阮明蝶在老侯爷面前哭哭啼啼,老侯爷只是面无表情,过了一阵子,见她越哭越厉害,越哭声音越高,终于把老头儿惹得不耐烦了,勉励抬起左胳膊指着门外,咕哝了一句。
第二百五十章:反击(上)
阮明蝶听不清楚父亲的话,倒是一旁的红霞听明白了,老侯爷分明说的是“滚出去。”只是她不能这样和七姑娘说啊,因此只好温言道:“姑娘别伤心,老侯爷说让您先出去,这件事情……”
话音未落,便听阮明蝶尖声叫道:“爹爹什么时候叫我出去了?你这个大胆的奴婢,竟敢趁着爹爹说话不清搬弄是非,说,你是不是已经和别人串通好了,只等到时候族中长老们齐聚此地,便要从你这忠心耿耿的奴婢嘴里说出休掉我母亲的话了?”
红霞吓的连忙跪了下来,流泪道:“奴婢不敢,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姑娘可万万不要说这样的诛心之论,奴婢从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啊,三姑娘她知道的……”
阮明蝶冷笑一声道:“是啊,三姑娘能不知道吗?自然是知道的,不然哪里能用你这大胆奴婢做文章?你也别得意猖狂,以为有她撑腰……”
不等说完,忽听“啪”的一声轻响,原来是老侯爷一掌拍在轮椅扶手上,只是因为胳膊还是不怎么好用,以至于这一声响并不大,没有充分表达出老侯爷的雷霆之怒。
“爹爹……爹爹你也听到了是不是?这大胆的奴婢仗着在您身边服侍了几日,竟猖狂到这个地步了,爹爹,你要给我和娘亲做主啊。母亲以二八之龄嫁给爹爹为妻,这么多年来,你们夫妻一直恩爱,即便母亲犯了错,那也是一时糊涂。不能因为这个错就把她这么多年对爹爹的敬爱就给抹杀了啊……”
“七妹妹可是想将爹爹气昏过去,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么?”
阮明蝶正哭的卖力,自觉演技渐入佳境之时,忽听阮云丝在旁边慢悠悠来了一句。登时不由气得咬牙,站起身恨恨道:“我看恨不得爹爹昏过去的是姐姐吧?这样您假传爹爹的口令岂不是更加方便?”
阮云丝淡淡道:“七妹妹这样想吗?那真是太好了。既如此,不如你先收了哭声。让爹爹平静平静,等一下族中长辈叔伯们到来之后,咱们就让爹爹来主持,一切听凭他的意愿。”
“你胡说,哼!谁不知道爹爹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你自是串通了红霞,到时候故意曲解爹爹的意思……”阮明蝶气愤大叫。心想父亲这个状态,倒是对自己和母亲更有利,届时不论这女人说什么,自己只说她是故意曲解父亲意思就完了。
却不料阮云丝一点儿也不恼,只是笑着道:“七妹妹别这么早下结论。既然是请了族中长辈们过来,我自然要让你心服口服的。不然就算我有心弄猫腻,族中长辈们难道还能任由我这个女子一手遮天不成?”
她一边说,就一边微笑着看阮明蝶,不知为什么,那分明是很得体漂亮的微笑,但看在阮明蝶眼中,却是冷飕飕的,似乎自己这点小心思。全都被对方给看穿了。
“哼!你如今把持大权,要一手遮天还不容易么?”
阮明蝶冷哼了一句,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一阵纷乱脚步声,接着一个家丁进来禀告道:“三姑娘,七姑娘。三老太爷和二老太爷家的三老爷五老爷过来了。”
“请几位长辈至正厅中奉茶。”
阮云丝说完,也不再向阮明蝶解释,只是走到老侯爷身后,对他道:“爹爹,族中长辈们都来了,女儿推爹爹过去吧。”
老侯爷点点头,阮云丝便推着他来到前厅,阮明蝶面色铁青地跟在后面,虽然还强作镇静,心中却是慌乱无比,暗道这女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爹爹明明不能写休书不能说话,反正不管她说什么,我只说是她颠倒黑白是非就是,没错,爹爹又不能开口,我们各执一词,到时谁能分得清辩得明?
只是心里这样想,却也知道形势严峻,眼见得族中长辈们一个个到来,到最后,竟来了二十几位,将诺大的正厅都坐满了。
阮云丝站在老侯爷身旁,族中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她心里知道是为什么,却也没往心里去,仍是镇定自若,直到人都齐了,她方低头与老侯爷说了几句,接着老侯爷点点头,她便直起身,目光在在座的族中老人们面前扫过,沉声道:“家门不幸,以至于连番变故。我爹爹尚未花甲,却一病不起,如今更是手不能写口不能言,偏家宅不宁,不断有人搅风搅雨,因此侄女儿不孝,只能出此下策,惊动各位长辈,且来此处替侄女儿做个见证,非是侄女儿肆意横行妄自尊大,实乃是父亲嫉恶如仇,不能再容忍姑息侯府中恶毒之辈兴风作浪。”
此番话一出口,众人心中便是一颤,知道今日这阵仗,必然是有一番大事。当下忙把身子都坐得更加直了几分,其中一个胡子头发全白的老头儿便正色道:“三侄女儿说的哪里话?阮氏一族自当休戚与共,侯府中遭此连番磨难,我等只恨力薄,不能为之分担。如今既然用得着我们几个老骨头棒子,这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