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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名溪也苦恼道:“实话和你说,当日那婚书本来被母亲撕毁,是吟玉偷偷存下来,才让我有了修补机会,请皇上收回成命。这妮子挟着这件功劳,早就说过她的婚事要自己做主,让我帮她呢。我以为她不过就是找个小门小户家的人,谁知道……她……她竟喜欢了南哥儿,这……这成何体统?”
“你小点声吧,怕人听不见吗?”
阮云丝急的打断他,走出去四下里看看,芳草倒是机灵,听见里面夫妻二人似乎在说悄悄话,早把人都打发了出去,她便回来发愁道:“这怎么办,我看这丫头不是会轻易放手的人呢。”
“原本是会轻易放手的,不过如今有了你这么个嫂子为例……”苏名溪说到这里,看见阮云丝气哼哼瞪着自己,于是挥挥手,抹了把脸喃喃道:“唉!不提也罢。”
“那你倒是说,这事儿究竟怎么办?”阮云丝也顾不上和丈夫怄气,连忙上前讨主意。话音刚落,忽听外间重重脚步声响,接着芳草的声音道:“奶奶,袁姨娘过来了。”
“她来做什么?”
阮云丝有些惊讶,却见袁姨娘走进来,笑着向苏名溪和阮云丝行了礼,低头道:“后日是妾身母亲的寿辰,爹爹母亲距离遥远,妾身也不敢奢望回门,只是从今年过完年,家里便时有信来,说母亲身体不大好,因此妾身有意后日去宝鼎寺为母亲祈福,特来讨奶奶的示下。”
阮云丝笑道:“这算什么大事,你这是尽孝,既如此,就过去吧,这家里的事情都是你管着,你自己挑人,多带几个护着周全也就是了。”
袁姨娘答应了一声,又听阮云丝道:“是了,萧姨娘这些日子怎么样?听说昨儿请了大夫。”
袁姨娘笑道:“是,爷心慈,特意请了御医过来瞧,其实还是老毛病,今早妾身去看她,她还拉着妾身说,虽然命里无福,但是赐给她这样一个丈夫一个婆家,也就是她的福气了,爷昨儿下午去看她,她很是感激呢。”
苏名溪神色不变,阮云丝心中也明白这女人趁机暗暗挑拨的用意,心中十分不齿,听说萧姨娘没有大碍,便挥挥手让她出去了。她自己眼下还有这么一大件烦心事儿要和苏名溪商议呢。
等到人都出去了,苏名溪方沉吟问道:“之前秀丫头配给扫书的时候,人人都以为她是你的奴仆,但事实上不是,那么南哥儿也是这般情况么?”
“是这么个情况,可虽然南哥儿是自由身,又是个农户,但比起你们家的门第,那也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何况他现在又是在帮我打理厂子,可不就是个商人么?我自己觉着他的确是好,只怕老太太太太不会这么想,这可怎么办?”
苏名溪摸着下巴道:“我记得,从前咱们俩说话,你曾经提过南哥儿十分聪明的,跟着你也读了些书,那时候你还笑言,若是把他送进私塾,将来未必就不能考个状元什么的是吧?”
“是,我说过,只是这和咱们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啊?”阮云丝焦急跺脚,话音刚落,便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名溪,吃吃道:“你……你该不会……”
“为什么不会?”
苏名溪霍然起身,一脸严肃地沉声道:“后年便是大比之年,吟玉今年不过十四岁,再等两年也不是使不得,后年,南哥儿务必要给我考个举人出来。”
“那……那我的厂子……怎……怎么办?”
阮云丝眨巴着眼睛看丈夫,结结巴巴地问。
“为夫手下这种人才多得是,大不了多给你几个就是,放心,有他们在,保管把你的厂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咱们国公府也不指望你这厂子的银子养家,这些啊,全都是你的私房钱。”人,这情形还真不是不可能发生,当下便哈哈一笑道:“自然不眼红,咱们什么关系?我没钱了,云丝你定然会主动给我的,哈哈哈……”
“呸!”阮云丝也忍不住好笑,摇头道:“别诳我了我的爷,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有钱吗?二十万两银子,随随便便就拿出来,还想着我的私房钱?你也有这个脸。”
夫妻两个调笑了一会儿,苏名溪深感时间宝贵事不宜迟,因此到书房命扫书去请钟南过来,一边就在书架上选起书来。
钟南如今也住在国公府,单独的一个院子,离后宅女眷之地也不近,还方便出门。这会儿刚把这个月的账目看完,想着出去走走歇歇眼睛,就见扫书风风火火跑进来,也不说有什么事,拉着他就跑,只说苏名溪有天大的事要吩咐他,两人一路跑着来到书房,因为跑得太急,钟南鼻头上都有些出汗。
第二百九十一章:探病
进了书房,只见书桌上堆着小山般的几摞书,钟南心中惴惴,刚想给苏名溪请安,就见他从书堆中抬起头来,满面春风地笑道:“南哥儿来了?坐吧。”
“不……不用……”钟南眼睛直勾勾看着那些书,心想小公爷真是有大学问的人啊,这么多书,能看得过来吗?刚想到这里,双肩便被苏名溪一按,逼得他坐在椅子里,然后对方郑重的声音响起:“南哥儿,现在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什么事?”钟南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但他太相信苏名溪了,所以一点儿也没有逃跑的打算。
“两个月内,你把这些书看完,一边再进族学学习,然后我单独替你请一位大儒,教你一年半载,两年之内,你务给我考个举人出来。”
钟南吓得一个哆嗦,一屁股就哧溜到了椅子下,坐在了地上,他惊讶看着苏名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小公爷,您……您可别玩儿我啊,这……我是什么料子?别说两年,二十年也考不上举人啊,再说我帮姐姐打理厂子不是挺好吗?干什么要考举人?”
苏名溪叹气道:“厂子的事儿你以后不用管了,这一回你说什么也要帮帮哥哥,不然哥哥就真的是没有活路了。回头我找两个人,来和你交接下厂子的事情,从此之后,你就准备博取功名踏入仕途吧。”
钟南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天咋一下子就变了色儿?小公爷和姐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没有理由忽然就不信他,要把厂子的权力夺回去吧?如果真是不信他的人品,为什么又似乎安排了另一条金光闪闪的大路给他走?
肩上扛着一麻袋足有六七十斤的书籍,钟南走的步履维艰。
“姐姐,这是怎么说的?为什么忽然就要哥哥在学习上下苦功,要他去考取功名了?”
织房内,钟秀疑惑地问阮云丝。一旁也在织着一匹布料玩儿的苏吟玉一听见这话,俩耳朵立刻支楞了起来,以至于太过激动,动作蓦然加大,顿时就把织机上的两根丝扯断了。
“哎呀,姑娘的丝断了。”初雨大声喊了一句,阮云丝急忙走过来,小心翼翼将这漏丝处织过去,将两根丝重新续上,一边一语双关地道:“唉!还能为什么?爷这也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啊,行了,南哥儿能考取功名是件好事儿,将来他若能做个一官半职的,也能光宗耀祖不是?你嫂子知道了,也定然感激我的。”
阮云丝知道芸娘一直都盼着钟南能够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只是因为自己对他们兄妹有救命之恩,厂子的事情又离不开钟南,所以从来都不说,如果真是阴差阳错,钟南最后还是会踏入仕途,恐怕最高兴的人就是她了。
苏吟玉却明白阮云丝这话中真正让苏名溪绞尽脑汁煞费苦心的人是谁,一时间不由把整张脸都羞红了,她也不敢再织锦,以此时心情之激荡,这匹锦非织废了不可。
忽听外面小丫鬟们叽叽喳喳一边说话一边走进来,珠儿就对阮云丝道:“奶奶,刚刚袁姨娘出门去了,带着几个家丁下人,不知去了哪里。”
阮云丝笑道:“今日她母亲生日,去庙里祈福了。”说完却听苏吟玉笑道:“什么为母亲祈福?你听她的,她进庙烧香的愿望就只有一个,那便是赶紧生个儿子,好母凭子贵。
她说完,便看着阮云丝的肚子小声道:“嫂嫂嫁进来也有两个多月了,怎么这肚皮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呢?”不等说完,被阮云丝一瞪,这才醒悟自己造次了,哪有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把这种话拿出来说的?一时间又羞又臊,忙找了个借口避了出去。
袁姨娘去寺庙是为母祈福还是为了祈祷让她早点生儿子,阮云丝一点儿也不在意,她现在在意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南哥儿会不会用功读书,两年后他是不是真的能够考一个举人回来。
至于自己的肚子,阮云丝当然也希望自己可以有个孩子,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强求,所以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想着自己大概是穿越而来,命中注定无儿无女,不然当日怀的那个孩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没有了。虽然现在想想,幸亏没有生下来,不然放着那么一个牵挂在张府,着实算不上什么好事儿。
何况现在苏府中有小白在膝下承欢,阿峰更是一个稳重懂事的好孩子,对她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因此也不觉得自己没有子嗣是值得焦急担忧之事。碧秋从外面进来,端着一盘苹果,进来一看苏吟玉没影儿,不由得奇道:“刚刚三姑娘说想吃苹果,怎么我洗过来了,她却走了?”
阮云丝便笑着看了钟秀一眼,心思却飘去了别处:暗道如果南哥儿真的能和三妹妹成了夫妻,那扫书也肯定不能做奴才了,啧啧啧,这都是一笔什么样的糊涂账啊?算了,这种事情让爷去烦恼就好,我还是抓紧时间赚我的钱,唔,这些纱料该定个什么价钱好呢?
钟秀让阮云丝看的有些不自在,正要说话,忽听外面一个丫头跑进来,惊慌道:“奶奶奶奶,不好了,萧……萧姨娘咳血了,偏偏袁姨娘又不在……”
“什么?”
阮云丝等也大吃一惊,连忙几步抢出了门,一边问那小丫头道:“去请大夫了吗?吐了多少血?”
小丫头摇头道:“奴婢不知,只是萧姨娘的丫头过来报了信儿,接着又跑回去了,好像是还要照顾她。”
阮云丝心想怎么回事?萧姨娘那里就一个丫头吗?不对啊,新婚第二日她们两个姨娘来拜见我的时候儿,似乎萧姨娘身边还有个小丫头吧,我好像也示意过袁姨娘,让她多给对方两个丫头,怎么如今却是这么一副光景?
只这个时候自然也不能追根究底。赶到萧姨娘房里的时候,只听见丫鬟在那里哭,芳草急道:“奶奶先在这里稍等一等,待奴婢进去看看再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阮云丝说完不理芳草,就要闯进去,却听芳草急道:“奶奶,听说这位萧姨娘咳血,那……那很可能是痨病,您可不能进去啊。”
“爷说过,大夫们都说了不是痨病。”阮云丝到底还是进了门,虽然以她的身份不必如此,叫个丫头出来问一问,再请个好大夫便是仁至义尽,然而她终究还是现代人的思想,虽然她之前因为苏名溪有两个妾室不肯嫁他,然而她从未把这两个妾室当做对手和敌人,现在萧姨娘在她心里,是活生生地一条人命。
“奶奶……”
萧姨娘身边的丫头正在将染血的白巾放在桌上,萧姨娘的咳嗽声还撕心裂肺的在室内响起。
“请大夫了吗?咳了多少血?”
阮云丝打断那丫头惊讶地话,沉着问道。
“还没去请,袁姨娘不在,从前请大夫,都要去请示姨娘的……”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