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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却见老太君和刘夫人都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好半晌,刘夫人方一拍桌子。阴沉道:“去把端酸梅汤的丫头先绑起来,仔细问问酸梅汤是从哪里来的?”
阮云丝心中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只是此时事情还未弄清楚,倒也不能下定论,眼见刘夫人身边的丫鬟要出去,她忙叫住了,郑重道:“此事非同小可,这会儿还不是打杀那丫头的时候,务必要好好盘问盘问,用巴豆陷害主子。这还了得?”
“是。”
那丫鬟答应一声转身出去,这里阮云丝皱着眉头。暗道一个丫头怎么会用巴豆害人?除非是有什么杀父之仇的,才会以奴害主吧?可也没听说杀父之仇用巴豆报的。
刚想到这里,便听苏吟玉在旁边道:“这有些奇了,若是小怨,谅也没人敢在这时候冒险对姨娘下手,不值当。若是大仇,怎么会只用巴豆?那东西不过是让人吐泻几回。一旦用了药就止住,好容易有这么个报仇机会,用砒霜不是更便宜?倒要用巴豆这样不顶事的药。来特意提醒人家注意防备吗?”
刘夫人看向女儿,脸色依然是沉沉的,冷哼道:“这是什么话?什么用砒霜?你还嫌我不够糟心吗?”
苏吟玉笑道:“娘可别给女儿乱扣帽子,女儿也只是就事论事认真分析罢了,实在是这事儿太蹊跷,不由得人不琢磨。”
袁姨娘身旁另一个大丫头小桥看了眼阮云丝,哽咽道:“姨娘从怀了身子后,倒是有些喜怒不定的,只怕是无意中得罪了人也未可知,又或者,有人觉着姨娘碍眼,想要用这种方式暗中敲打敲打,这次的事,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就是了。”
话音刚落,就听里屋袁姨娘怒道:“胡说什么?你这是要混赖谁?让太太老太太听了,以为我便是这样教育下人的,没得给我脸上抹黑,还不滚出去?”
小桥吓了一跳,哭着跑出去了,这里老太君和刘夫人以及阮云丝等才走进去。刘夫人皱眉道:“你那么大火气做什么?谁也没往那些没谱的地方去想,丫鬟愚蠢,难道咱们这些做主子的,也跟着愚蠢不成?你如今病的这个样儿,还有心思吼人,趁早儿好好歇歇吧。”
袁姨娘倚在床上,面色确实是蜡黄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叹气道:“多谢太太挂怀,妾身这会儿觉着好了些,多亏请了陈御医来,刚吃了他一丸药,就觉着受用些了。”
烟霞在旁边笑道:“这可不果然应验了奶奶的话?姨娘吉人自有天相。后厨还在煎着药,等下把那药服下去,这一关便是闯过来了。”说完忽听小丫头在外面道:“太太,老太太,陈御医过来了。”
阮云丝心想这么快就出结果了?果然古代独特的化验技术也是不容小觑的啊。因忙和刘夫人老太君一样侧耳朵听着,就听陈御医在门外道:“回禀老太太和夫人,那酸梅汤的底子里,果然有些微的巴豆粉末。”
“什么?”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老太君和刘夫人即使早有准备,然而真的听到这个结论,也不由得又惊又怒,一齐站起身来。
连阮云丝心中也糊涂了,暗道真是巴豆真是巴豆,就如刚刚三姑娘所说,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她故意用来陷害我或者萧姨娘?毕竟她怀孕,影响我的利益,萧姨娘又对她恨之入骨。只是这诬赖也不那么好弄的吧?难道她以为我们两个就是面人儿?”
正想着,却见袁姨娘已经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恨恨地叫着:“把那奴婢带过来,我要问问她,我和她是什么样的仇?就这样的害我,害我也就罢了,如今我肚子里,可是爷的骨肉,这样胆大妄为的奴才,就当活活打死。”
刘夫人表情也凝重起来,沉声道:“你不要这么激动愤恨,大夫说了,往后要静养的,这事儿自有我给你做主,你放心,若真查明了是那奴婢做下的事,我绝饶不了她。”说完眼中杀气一闪,显然是真动了杀机。
阮云丝明白在这个时代里,下人的命就和蝼蚁差不多。以前看宅斗小说,那些女人动不动就是把丫鬟活活打死之类的,她还不以为然,心想女人哪有这般心狠的?如今真正经历了,才知道确是如此,这国公府还是有名的宽厚人家呢,可一旦奴婢们犯了大错,也是动辄打死毫不留情的。
袁姨娘低下头,悲悲切切道:“是,妾身就凭太太做主了,我如今折腾了这半天,自己如何都无所谓,但愿这腹中胎儿,可不要受半点波及,呜呜呜……不然,不然妾身哪还有脸面对爷啊?”
刘夫人也不耐烦看她做戏,只是没奈何,和老太君安慰了她几句,便一起走出来,回到上房,老太君便疑惑道:“锦霞,依你看这件事倒要如何定夺的好?听说那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何以就敢有这样大的胆子?”
刘夫人沉声道:“儿媳晓得,必然要问清楚的。”说完看了阮云丝一眼,淡淡道:“你也莫要多心,无论是谁,摊上这样的事都要一查到底。”
阮云丝淡淡笑道:“儿媳有什么可多心的?太太尽管查,老实说,刚刚三姑娘的话有道理,儿媳也有些疑惑呢……”
不等说完,忽见刘夫人身旁一个丫鬟匆匆走进来,急切道:“太太,那……那品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之前将她捆到柴房,她还只是央求我,说她什么都没做。奴婢问了几句话,那碗酸梅汤确确实实是她从厨房端回来,途中没经任何人的手。奴婢要回来禀报太太,就出了柴房,先找人去看着她,奴婢自往上房来,可刚才走到门口,一个小厮追上来,说进去后那小丫鬟已经不在柴房里了。”
“怎么会这样?”刘夫人这一下真是出离愤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冷哼道:“我素日竟不知这府中到了这个地步,查,立刻给我查,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那奴婢找出来。”
阮云丝心中叹息,暗道那小丫头不知是怎么想的,这样一跑,巴豆不是你下的,也变成是你下的了。那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就能做出这样事,若真是她下了巴豆谋害袁姨娘和她肚里的孩儿,怎能不让刘夫人火冒三丈。
三人坐在房中等消息,却不料这一等,便等到傍晚,那小丫头竟似是凭空消失了也似,就连阮云丝,也不由得暗暗称奇,心想等苏名溪回来,他是在外面经历过的,说不定能找到,又或者那丫头跑到外面去了?如果真是这样,怕只有无可奈何了吧。
且说袁姨娘这里,听说品儿逃跑了,她倚在床上,也不知想些什么,小溪见她精神不太好,一直到晚饭也没吃什么东西,就有些担心。却听袁姨娘吩咐道:“我今儿心烦,你别留人在外面伺候了,就你一个在外间照应着便好。”
小溪答应一声,把和她一起值夜的青儿打发出去,这里躺在榻上,想着这些日子的事情,越想越觉有些心惊,她是服侍了袁姨娘十几年的人,自然对对方的性情十分了解,总觉着这些日子,袁姨娘似乎有许多事连自己都瞒下来,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她确实能够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
第三百零八章:调查
如此直到半夜方合眼,正朦朦胧胧间,忽听里面袁姨娘叫她,小溪连忙起身,就听袁姨娘淡淡道:“你去品儿房里,仔细找找,若看见她,就把她悄悄儿带过来,记住,机灵点儿,别让人瞧见。”
小溪大吃一惊,呐呐道:“那死丫头都跑出去了,还肯回去她自己的房间吗?岂不是自投罗网?”说完却听袁姨娘不耐烦道:“你过去找找,不在也就罢了,若是在,就悄悄带过来。”
小溪不敢多问,转身出了房门。这里袁姨娘望着房顶轻轻吁出一口气,目光闪烁不定,好半晌,方绽开一丝笑容,冷笑着喃喃自语道:“这事儿若成了,便可以让那个女人吃个苍蝇,可不是大快我心呢。即便不成,这小丫头颠三倒四反复无常的,太太怕也是断断不能容她活下去了,很好,很好……”
这一夜苏名溪却没有回来,派人捎信说要在户部核算账目,阮云丝知道他那边的事情定然不简单,自然不肯把家里的事情去烦他,亲自做了几道他喜欢吃的大锅菜,又让厨房蒸了一锅糖三角,还有各色点心,装了满满当当六个大食盒,又备好了洗漱用具和衣裳,吩咐扫书和名砚给苏名溪带过去。
名砚看见那六个大食盒,眼睛都直了,呐呐道:“奶奶,这……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些?爷就算是只猪,也吃不了这么些啊。”
不等说完,便被阮云丝啐了一口,笑骂道:“显见着是跟了你们爷这么些日子是吧?说话这样口无遮拦的,看等你们爷回来了,我不告诉他,到时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名砚连忙笑嘻嘻地说再不敢了。这里见扫书瞅着机会,到底和钟秀说了两句话,这才心满意足地过来。他便苦笑道:“看看这么些东西,再叫几个小厮过来吧。”
扫书也吓了一大跳,正要询问,就听阮云丝淡淡解释道:“这不单单是给你们家爷准备的,这几日他在户部忙,听那意思,里面有好几个从别处抽调过去的人手,不过寻常小官吏罢了。连爷都要在那里加班,他们哪里能免得了?又不都是你们爷这样的身家,忙到这会儿,热乎饭不知道吃没吃上一口,更不用提精细点心茶水,你们带了这些去,除了你们爷吃的,剩下的给他们分一分,也是做上官的体贴,到时候他们干起活来。自然也是更加认真努力的。”
扫书和名砚这才明白过来,纷纷竖大拇指道:“奶奶真是心细如发。又慈善,这方面连爷都没想到呢。”说完自提着食盒往户部里送去了。
阮云丝这里替苏名溪有些担心,不过想到他这么些年来和甄言周旋着,尚且圣眷不衰,此次的事他也该心里有数才是,因又放宽了心,饶是如此。也等到后半夜敲了二更梆子,这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起床梳洗完后,就去给杨老太君和刘夫人请安。到了上房,见屋里只有老太君和刘夫人两个,苏吟玉苏吟采姐妹都不在,她便有些疑惑道:“三妹妹四妹妹怎么不见?可是不舒服?”
刘夫人淡淡道:“她们来请了安,就打发回去了。你反正无事,等下就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用了饭吧。”说完便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额头。
阮云丝迟疑道:“太太眼睛里还有血丝呢,可见昨晚儿没睡好,如何?那个叫品儿的丫头还没有消息吗?她一个女孩子,能跑去哪里?这事儿可真有些蹊跷。”
刘夫人正要说话,忽然就听门外匆忙的脚步声响,接着烟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老太太太太,奶奶,那个品儿找到了,原来是跑去她自己个儿的房里躲了起来。”
“找到就好,带她过来。”刘夫人冷冷说完,待烟霞去了,她方冷哼一声道:“她倒是聪明,知道往自己房间里躲,这么多人,谁能想到她还敢回屋?”
阮云丝却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没有受过任何小说的熏陶,竟然就能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的地方’这个道理?
别逗了,这简直比她开的金手指还厉害,这根本就是开了外挂的人生吧?要不然,莫非那小家伙也是穿越来的?
她平日里并没有注意到袁姨娘身旁这个叫品儿的小丫鬟,这会儿不免有些好奇。过了约莫小半刻钟,那个品儿方被带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