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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掌管着六部中的两部,名符其实的双料尚书。两人在御前倒是不分轩轾,只不过苏名溪正直刚强,这甄尚书却是虚伪狡猾,在臣子中的名声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忠义刚烈之臣自是以苏家马首是瞻,而虚伪奸猾的佞臣却是紧紧团结在甄言的身边。好在皇帝还不算糊涂,又有前几位皇帝打下的盛世基础,所以这天下还算是一个繁华的太平盛世。
那大汉不过是地下钱庄老板的一条走狗,那老板当日虽然没能将钟秀弄到手中,心里却是记下了有这么一个丫头,后来他通过绿水知府张灵信的门路结识了甄尚书的独子,心里这个高兴就别提了,偏偏甄府什么没有?左思右想,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恰有一日听张灵信说起那位公子喜欢美人儿,这老家伙立刻动了心思,在甄公子面前透露出小王村有一位西施一样的绝代佳人,甄公子立刻来了兴趣,派心腹来小王村查探了一番,回去果然说有这么个女子,他不由得心急如焚,若不是前些日子刚刚闯了祸,在大街上被苏名溪看到打马长街伤了人,如今被他老子在家里禁足,今日只怕就要亲自前来了。
此时这些人报出了甄尚书的名头,自以为水到渠成,却不料阮云丝仍是冷笑一声,慢慢道:“若我们不答应,难道甄尚书的公子还打算强抢民女么?”
一句话问出来,只把大汉和两个媒婆都问住了,没料到这村妇竟是如此胆大,连甄尚书的面子也敢不卖。那大汉眼睛一瞪,就要发火,却见一个媒婆扭着腰上前,阴阳怪气的笑道:“啊哟,妹妹这话可不对。愿意不愿意,也要问过人家小姑娘才是,你算是什么人,就给她做主?”说完又转向钟秀,舔着一张菊花似的老脸谄媚笑道:“哎呀呀,我之前听人说小姑娘貌比西施,还只以为是以讹传讹,哪里能有那样的美人儿?却没料到亲眼见着,竟似比西施更胜几分。姑娘放心,就您这么个品貌,做了尚书公子得人,那可比不得别的姬妾通房,立刻就能开了脸做姨娘的。到时候绫罗绸缎山珍海味,珠围翠绕奴仆如云的岂不好?何苦要在乡下受这种罪?瞧瞧这手,都粗成什么模样了?啧啧啧,罪过罪过,好好一颗明珠,却要在这里蒙尘。姑娘放心,进了尚书府,不出一年,你这双手啊,就又养得白白嫩嫩,到时霜雪皓腕再配上两只极品的绿玉镯子,那是个什么风情?哎呀呀……”
这媒婆很是有几分口才,她做过这么多大媒,有几个女孩儿不喜欢富贵生活?因此便在这上面下功夫。却不料钟秀品性至真至纯,哪里是寻常贪慕虚荣的女子可比。因见这媒婆摇头晃脑的,身后又有苏名溪坐镇,这小姑娘头一次大胆起来,上前很啐了那媒婆一口,大声道:“呸,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不稀罕你也无奈。这辈子我便跟在云姐姐身边,豁出去不嫁人,我也不要嫁那什么尚书公子,别说什么姨娘,就是八抬大轿抢了我去做少奶奶,我一刀子抹了脖子就完了。”
那媒婆被兜头啐了一脸,心下也是恼怒,冷笑道:“好不识抬举,真有那个时候儿,你以为死活还由着自己?两位大爷,我是没办法了,你们看怎么办吧?”
“叫我说,什么怎么办?干脆一根绳子捆了送进尚书府,怕这没见世面的丫头不睁大了眼珠子瞧呢,好日子过不到三天,你就拿棒子轰她出来她也不肯了。”地下钱庄的大汉嚷嚷了一句,而他身后的几个老头儿互相对看了一眼,其中那个师爷样地便走上前来,咳了一声道:“小姑娘,听我的劝,趁着这会儿大家伙儿好声好气的,您就赶紧应了,还能给你哥哥姐姐赚两个金银花花。不然等到甄公子恼了,到时候还是要进尚书府,可那个时候儿,就不同现在了,你便是受罪也是活该。”
“好大的口气,莫非甄相素日里便是教你们这般横行霸道的做事?”
那大汉见这相府里的清客出面,不由立刻得意起来,下巴扬得老高,正等着看好戏呢,冷不防从阮云丝身后堂屋里传来一个声音,他心中一惊,旋即暗恼,心想这又是从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可恨啊可恨,不会今儿这差事还是要办砸了吧?
而那清客一听见苏名溪的声音,更是惊疑不定,只觉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忽见阮云丝冷笑道:“上回你们来了,我便说过,小公爷偶尔会来这村里,大概你们也不信,今儿既撞上了,就亲眼瞧瞧吧。”说完将身子一让。
只见苏名溪慢慢走出房门,将手中折扇一收,锐利的目光从面前这些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定在那个清客身上。
第六十一章败退
那清客是尚书府的人,怎可能不识苏名溪,一看见是这位祖宗,早吓得腿都软了。前些日子尚书公子甄相就是在街上打马过长街,不小心踩了人,结果被这苏名溪遇见,狠狠训斥了一番,让人绑了送回尚书府。结果甄尚书动了怒,要知道,被皇帝视为子侄和被皇帝视为左膀右臂,那还是稍微有些差距的,就算这老奸巨猾的甄言和苏家不对盘,表面上对苏老公爷和苏名溪,那也是十分恭敬热络,结果儿子却还让人抓了把柄,怎能不令他气急。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倒霉的是:别人也就罢了,竟还偏偏是撞在这位小公爷手里。老天爷啊,一个乡下民妇,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和小公爷搭上线的啊?公子,这不怪我办事不力,这是老天挡着你的道啊。
清客孟平此时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儿,心里连粗口都爆出来了,急忙哈腰低头,一张苦瓜似的脸上却偏偏还想挤出几丝谄媚笑容,看上去真是比哭还难看呢。
“小公爷,您……您看这事儿闹的……小的哪知道您在这里啊?这……这……哎呀,这是个误会,咱们公子听说此处有位佳人,诚心派小的和两个媒婆来提亲,既……既然人家小姑娘不愿意,那就算了,这……这可真没别的意思,小公爷您万万不要误会……”
“你是尚书府里的清客吧?我记得你好像叫做孟平,是也不是?”苏名溪踱到孟平面前,他气度雍容华贵,单单在那里一站,就让几个豪奴打手都灰溜溜的狗一般退到了孟平身后。那几个乡绅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脑袋都快垂到裤裆里去了,就怕被这小公爷看见,再记了仇,日后自己说不定就要倾家荡产,民不与官斗。何况这是扬名天下的小公爷啊。
“是是是。小公爷真是好记性。”孟平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脑门上汗珠子滚落下来,他却不敢伸手去擦一擦。
苏名溪点了点头,冷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一向觉着自己这记性不错,所以,你觉着让我这么快便忘了你们刚刚说的话。可能吗?”他一边说,手中折扇就在手心里轻轻敲打,悠闲动作中自然流露出一股威严。只压迫的孟平腿肚子都快转筋了。
好容易求爷爷告奶奶说了一箩筐好话,苏名溪才总算是放过了他们几个。正当一行人灰头土脸的打算原路返回时,忽听苏名溪又在身后冷冷道:“站着。”
十几个人的身形立刻僵立不动,好半天,孟平才转过身,一幅快要哭出来了的表情,颤着声音道:“小公爷……小公爷还有什么吩咐?”
“回去告诉甄尚书和甄相一声。阮姑娘家一切平安还好,若是出了一丁点儿的事情。别怪我就按在了你们头上。谁让我来这小王村好几次,她家都平平安安的,偏偏这一回,就只遇上了你们在这里狐假虎威呢?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苏名溪一字一字沉声说完,那孟平的汗水把衣服都快湿透了,连忙下了保证,这才带着一众人飞一般的离去。
“这……这……孟老爷子,难道就算了?公子面前我们可怎么交代啊?”出了小王村,那地下钱庄的大汉自觉面上无光,因此便出言试探,妄图再挑拨一番。
“不算了还能怎么办?你还想着公子面前怎么交代?可知这次让你们害惨了,要知道这儿有这么个煞星,别说一个西施,就是十七八个天上仙女儿,公子也不肯来这儿找晦气。”
孟平终究是读书人,虽然心里把那地下钱庄的老板祖宗八代都给骂遍了,嘴上倒还是不肯说个脏字儿。只不过从他话里,众人也听出来了,敢情甄尚书也不是能一手遮天的,最起码那个苏名溪,就是连尚书府都十分忌惮得人。
那大汉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老板这次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不过他肚子里倒也有点儿道道,想了想便凑过去,小声道:“老爷子,您看,小公爷竟然在这么一个民妇家里,小的打听过,说是当日小公爷雪夜错过了宿头,在这女人家过的夜,因此日后时常有往来,您看,若是市面上传开了小公爷和一个村妇搅在一起的流言……”
孟平阴森森看了那大汉一眼,忽然冷笑道:“你这点子倒是不错。不过我问你,说小公爷和一个寡妇搞在一起,这种谣言你会信吗?”
“呃……”那大汉眨巴了眨巴眼睛,想了许久才喃喃道:“可……可这是真的啊……”
“混账东西,你是猪脑子吗?”孟平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踹了那大汉一脚,却踹得自己个儿脚生疼,他心里火气更大,恨恨道:“你以为老百姓没脑子吗?小公爷别说喜欢了一个村妇,就是喜欢哪个名媛千金,他难道还收不了房?想给他做小妾的千金小姐还少吗?他犯得上和一个村妇纠缠不清?老百姓们或许会津津乐道,可那对小公爷有什么损失?这话到了皇帝耳朵里,不就是个笑话吗?”
“可……可这是真的啊……”那大汉摸着脑袋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世上事真是邪门儿啊,平时没影儿的事,都能空穴来风。现在摆在明面儿上的事情,就愣是造不了谣。可不是邪门儿了呢?不过扪心自问,要说那小公爷真和阮云丝有什么,嗯,他自己也是绝不相信的。
“真的又怎么样?就算让皇帝兴起了去查又怎么样?也只会落下一段村妇仗义救助,小公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佳话,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行了行了,你就别给我再乱出主意了,这一回上了你们的当,回去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尚书大人交代呢。”
孟平烦躁的挥了挥手,再回头看一眼那已经看不到了的小王村,他只觉着自己很想蹲在地上大哭一场:呜呜呜,尚书府里那么多的清客相公,怎么就自己这么倒霉呢?这回让苏小公爷记住了,以后还有他好果子吃吗?早知今日,当初拼了命的巴结公子,让他把自己当做心腹干什么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且说这里苏名溪和阮云丝等回了房间,看着钟南钟秀都崇拜的看着他,他就觉着有些不好意思,沉吟道:“阮姑娘,这次事情本来还可以再严厉些,不过我想着只凭这一件事,终究也不能给那甄相定什么太大的罪名,反而还惹得他和甄尚书忌恨,你们不过是升斗小民,我也不能常住这里,所以为了日后清静,倒还是放他们一马的好,想来那孟平回去和甄相传了我最后那句话,那小子也就不敢再过来找晦气了。”
阮云丝忙笑道:“小公爷说的我们都明白,今日多亏了小公爷在此处,不然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好,可见连上天也是照应着我们的。”
苏名溪微笑道:“别叫什么小公爷,还是叫公子吧,若认我这个朋友,就叫一声名字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