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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宸还在她怀里气息不稳地喘着气,整个人仿佛找不到路的困兽。
“十七,十七……”他呢喃着,叫着慕十七的名字,证明她还在。
慕十七用手抚着他的背,回应着他的叫唤。
“我一想就头疼,疼的厉害。”
“那就别想了。”慕十七轻声漫语。
“可爹娘,大哥,我想他们,想的心都疼了。”
再抬眼,慕十七看到的是一张布满泪水的脸,他就算是心智变小了,可却也不会哭,这会哭成这样,可见有多么的悲伤难忍。
一个这么大的人,突然在她怀里哭的如此伤心,压抑着的嘶吼声,悲伤不能自抑的低泣声。
对他,她只剩下心疼了。
“独孤宸,你不是想要长大吗?你长大了,你要记得你已经长大了。所以你要照顾小泊,你是他的小叔叔。”
慕十七记得自己这段路程曾经嫌弃过他像个孩子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事,那会他还不开心地说自己会长大的。
她不知道正常五岁孩子该有的心智是如何,也不知道正常五岁孩子能承受的压力又是如何,她只能竭尽所能地把事实告诉他,然后一步步地教会他怎么去面对,帮助他走出来。
“十七,我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才会不记得爹娘已经去世的事?”独孤宸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没有,你只是受伤了,等伤好了,你就什么都记得了。”慕十七大声纠正他的错误。可自己心底清楚,独孤宸这伤有可能一辈子也好不了。
一个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站在顶峰的人,突然变得这么个样子,他若是一辈子都这样会怪她吗?会恨她吗?她不敢去想。
独孤宸哭累了就蹭了蹭泪水,静坐在一边,也与独孤泊一个模样。
一大一小两个哑巴,慕十七坐在这车厢里,如坐针毡,盯着两人发愣。又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独孤宸那傻蛋又做什么傻事。
可他这么一路安安静静的,她却又往坏处想了,老觉得他这是在隐忍着,等着他大爆发了就会生出什么事来。
然而并有时间给她去多想,因为独孤家的祖坟墓地已经到了。
鹤羽和熊哞他们静静地站着也不说话,马车里的动静,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面对如今颓废地一言不发的独孤宸,他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独孤宸,到了,你要出来拜祭一下吗?”慕十七狠下心来问了句。
逼着他去面对一切,她没有时间让他去慢慢接受一切,她也不想他错过这个唯一能聊表安慰的祭拜。
“我……”独孤宸声音沙哑,突然从膝盖上抬起头。
慕十七把独孤泊抱了出来,摆好了拜祭时用的祭祀品,然后到长公主夫妇和独孤泊爹娘的坟墓,让他一一磕了头。
独孤泊小小的身子微微弯曲,拱着背,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极认真仔细,小小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俯首,好似那动作早已就练习了千百遍。
可大家都知道,小安王那是连圣上面前都务须行礼的人。
“好了,开始挖吧。”慕十七也随着鹤羽他们身后行了跪拜之礼。可她做事向来干脆,从不拖拉。
一件事归一件事,跪拜祭祀后她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
熊哞和虎啸几人手脚利落,带着一股子敬意一铲子一铲子地下去,很快就起出了棺木。
独孤大哥和大嫂的尸身是葬在一起的,独孤宸觉得他们生前如此相爱,生后也必然是想要在一起的。
起开红木质的棺木,撬开棺盖,熊哞一个大力就把重重的棺盖举了起来。
鹤羽离的近,朝着里面看了一样,一阵惊呼出口,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熊哞也搁下棺盖凑前一看:“怎么只有一具尸骨?”
慕十七跳下坑子,凑身向前。锐利的视线扫过棺木中的尸骨,一具白骨上搭着一些腐烂了一半的碎布条,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壮硕的男子。而男子身边除了一些碎布条便什么也没有了。
“不可能!当时是我和王爷一起把人送入土的。”虎啸坚信道。
“难道是有人偷偷挖了一具尸骨?该死的!”除了这个,他们实在想不出能解释这一切的原因。
慕十七不管一侧他们的愤慨,抬起脚跨入棺木中,在众人的震惊中俯下身子凑近棺木底部,不知道在查找些什么?
众人不解,却都极有默契的闭口不言。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不管她的动作有多奇怪,她自有她的道理。
“韶莲银茹!”她突然直起身子,用肯定的语气吐出四个字。
“什么?”鹤羽离的近约莫听清了,却又有些疑惑。
“韶莲者,碧落海云午岛上的产物,生于近海湖泊中,形似睡莲,大若银盘,色分淡粉、淡黄。因味道甘甜,鲛人喜食其根茎与果实,子微苦可入药。其花蕊如茹,有奇香。云午岛巫者采取其茹提取精华,和以卤水、毒蛰粉、蛛毒炼制十七十七八十一日,再也水银萃取之。方成剧毒韶莲银茹。”
第93章 突然失踪
慕十七看过一本《毒经》,上面记载地清清楚楚。
“韶莲银茹液体银白色,中毒者五日内体有异香,三日内化为异香腐液,香气可弥留数十年。剧毒,不可见光,见光化为无毒气也,刚刚开盖的瞬间你们闻到的那股气息应该就是点残留。”
“所以说,尸体是自己化成了腐液,而不被人盗了?”
“不错,腐液渗入棺木,所以她这一侧的棺木下有明显的腐蚀痕迹。且残留着一些没有化去的银色小颗粒体,是没有提取干净的水银。”
慕十七不知道这到底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起码知道这是个什么毒。
坏消息就是,她们必须去云午岛一趟,找当地的巫者取解药。而云午岛的巫者并不是什么善类,且碧落海上变化莫测的天气,恶劣的环境,只有海运相家才有那能力在碧落海上行船。
而相家独立与各国之外,是个奇特的存在。
虽是个小小的岛,却自立为国,岛主是相家的当家。这一辈好像还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
连慕十七在唐门都听过此人的名声:云午——相重楼,海上绝对的霸主,一方枭雄,就连几大国的皇帝都得给他几分薄面,更何况这人的功力深不可测。
唐门曾有人自不量力地背地里接过几次刺杀他的任务,结局自然是死无全尸,连骨头渣渣都不剩,指不定还是喂了海里哪只鱼了。
可就算是这样,这趟云午岛之行,也是避免不了的。
“既然知道了毒药所在,那我就去云午岛一趟。”慕十七这决定做的干净利落。
雀鸣愣住:“云午岛!海运相家的地盘?那相重楼可是出了名的残暴。被他扔进海里喂鱼的尸体数以万计。整个大陆就没有哪个国家敢去惹他的。”
要说独孤宸是鬼王,那这相重楼就是个杀神。
独孤宸杀人还看看你该死不该死,可这相重楼只看自己的心情,惹怒他的不管你该不该死都得死。
慕十七拿眼横他:“我是去寻解药,不是去跟相重楼干架!”
相重楼!若是可以,她倒是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霸主。是何等模样,真的这么恐怖吗?
连江湖百晓生的《江湖异闻录》上都记载。
大陆之最,最毒唐门唐十七,最狠云午相重楼。
找相重楼干架!这慕十七姑娘有够胆的。
可重点是相家的海域上控制的严丝密缝的,哪容你外人去岛上说溜达就溜达的。上不了相家的船,难道你淌水过去吗?
“慕姑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知道相家为什么对咱们离国恨意这么深吗?因为楚家人内斗时杀了他们相家的嫡女,而当时的离国圣上并没有给出一个说法。而那个嫡女的夫君也没有能替她报仇,所以相家对离国,特别是皇室和楚家那恨意可不是一丢丢。”
“王爷就是那嫡女夫君——楚山道人的弟子。你可以想象那相重楼的态度了,不共戴天懂吗?”
雀鸣这边不亏是消息探子,独孤宸的眼线,脑子里的情报一套一套的。
“那又如何?我偏不信他相重楼就能只手遮天。”她也是上位者,她也不敢说那唐门一片天地都在她的眼皮底下。
如果那相重楼闲的无聊,专门找她的不快。那就要看看是你狠还是我更毒了。她慕十七也不是吃素的,同在《江湖异闻录》上排着名号呢,姑娘我还压你一头呢。
她慕十七别的没有,这股子偏向虎山行的气势却要多少有多少。
这边还在商量着谁去谁留的问题,那边就听鹤羽尖叫声起:“不好了,王爷不见了。”
独孤宸一直留在马车里,大伙都一门心思的放在这挖坟掘墓开棺寻毒的事上面,谁还有那心思分神去顾着他,就连独孤泊也被一直放在外面。
这会鹤羽再抽空去一看,不得了,人不见了。
慕十七也顾不得脚下的泥土,踮起脚尖飞了出去,几个跃起落在马车边,掀起帘子一看,空无一人。
“应该还没走远,属下这就去找。”雀鸣一个跃起,一步也不耽搁,运足了全身的力气。
慕十七交代几人看好独孤泊把棺木掩埋好,自己也飞身寻了出去,他这么突然消失了,她哪里还坐得住。总怕他现在这状况会出什么意外。
鹤羽几人只能把棺木掩埋好,又盯着独孤泊,翘首以盼。
雀鸣一个来回用了半个多时辰,最后还是无功而返,慕十七也微微喘息,额覆薄汗,摇摇头会来了。
“没有!”
“以他的功力,想要躲,我们几人根本追不上。更何况我们压根不知道他去的哪一个方向!”慕十七气急,飞身上马:“去独孤家的老宅子!”
众人一愣,不错,独孤宸现在很有可能回家去了。
家?那里哪里还有什么家!
慕十七入眼的是一大片被烧焦了的荒地,残留下来的只有满地的断木与燃烧过后的灰烬。黑漆漆的一片,可想而知那把火有多么的剧烈。
“王爷,王爷!”雀鸣下马在一眼就能望尽的废墟里喊了一圈。
回来垂丧着脑袋:“没有!”
他的视线一扫而过,早就练就了一扫而过,就能准备发现别人行踪的本事。
可那是别人,独孤宸的真正本事,就连他们都不清楚。
不,应该说是那血魔毒的真正力量,他们也不清楚。
慕十七她们的动静不小,而独孤家的老宅之地在丰城又是如此显赫的地位,独孤家世代守城,竭尽所能,颇得百姓爱戴。就连在外风评很差的独孤宸在当地百姓眼里那也是独孤家的大英雄。
当初独孤家被灭门,那百姓可是夹道八里都有人送行的。
他们是谁?很快就有人指指点点的了。
独孤家这老宅子,大家伙平时能避着走就绕着道的,这突然冒出一行几人,一个个的还都长得分外抢眼,自然会有人注意。
慕十七跳下马,捡起灰烬中的一个闪着光的东西道:“他来过这里,不过应该又去了别的地方,你们再仔细想想,他可还有其它能去的地方?”
第94章 我长大了
慕十七对丰城乃至是独孤宸都只是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