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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生披星戴月踏入雅源阁时,立时就感受到这份久违的安宁,微微紧绷的肩背倏然一松。
大步上楼,步伐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迫,抬脚进屋伸手撂帘,映入眼内就是满室温馨。
他媳妇儿明黄中衣乌发披散,安静执书腮帮子微鼓,身前炕桌上,一点烛火,一盘小食,小巧的红泥
炉子上温着一碟杂面饼。
在等他回家。
还为他准备了宵夜。
易生嘴角勾起,见赵彩央抬起头来,鼓着腮帮子像只贪食的松鼠,不自觉放轻的脚步再次紧迫起来,
上前弯身,越过炕桌就恨亲了那鼓鼓面颊几下。
说出的话和他娘一模一样,“我瞧瞧,媳妇儿好似长了点肉?嗯,气色红润不少。看来还是娘家水土
养人。”
果然母子连心,看她的标准跟养猪仔一样!
赵彩央登时噎得没脾气,白眼翻到一半却忍不住想笑。
她很想他。
她也相信他。
但冬梅的事,还是让她心里有股莫名的邪火。
赵彩央想着忙绷住脸,抿着嘴没好气道,“大忙人长史大人可算回家了?你娘怕我亏待你,新鲜捎带的小菜都给你备好了,赶紧吃你的宵夜。”
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易生不解挑眉,重见喜悦占上风丝毫未反应过来,反而愣了愣低头闻官袍,沉声发笑,“媳妇儿嫌我
身上有味儿?等我洗干净再陪你好好说话,宵夜你陪我也用点。”
说着取下官帽扣上赵彩央的小脑袋,哈哈笑着就往净房去。
赵彩央郁闷得磨牙,只把嘴里小菜当易生狠狠咀嚼。
平时不是能哄人的很!
这会儿倒来装傻了?!
赵彩央气呼呼扒下官帽,吞下小菜照着官帽啊呜一口咬下去混蛋易生,咬咬咬坏你那张招惹人的脸!
身后净房传来一阵哗啦水声,静了静随即砰一阵乱响。
赵彩央愣怔松口,转过头就见净房内门帘刷啦一声拉开,易生浑身湿/透,只胡乱套了条亵裤,光着
脚三两步窜上炕,散开的鸦发扑簌簌往下滴着水。
冒着热气的水珠顺着他撑桌的臂肌,贲张的胸/肌迤逦滑落。
美男出/浴让人血脉喷张,滑落水滴烫红了赵彩央的脸,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掉落官帽,抬手抹鼻子
发现没流鼻血,只得讪讪然捏了两根酱菜塞进嘴里。
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易生心中暗笑,状似无意的又倾身靠近,浅麦身躯逼近赵彩央,臂肌鼓动,语气隐隐带笑,“我还当宵夜是媳妇儿心疼我,原来是宴无好宴,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哟,浇了桶热水把脑子浇灵光了?
赵彩央腹诽,立时端正态度找回主场,挑起食指指向易生,义正言辞,“易生!准备受审!”
赵彩央自觉气势十足,塞着腌菜的腮帮子却鼓囔囔。
易生想笑,强压下翘起的嘴角,努力配合“严正”气氛,沉着嗓音好心道,“要不要替媳妇儿准备一
根杀威棒,一块惊堂木?”
挑起的眉峰,微翘的眼尾,却泄漏他的真实情绪。
赵彩央反应过来。
眼前这位衣冠不整的家伙,当年在水临镇是从县衙总捕头起步的。
杀威棒,惊堂木,这是戏谑她班门弄斧么?
赵彩央心中邪火又起,腌菜咬得嘎嘣脆响。
易生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胸膛鼓动乌发飞扬,附着的水珠夹带着热气洒向赵彩央,如蒙蒙细
雨笼罩她。
“易生!别闹,别闹!吃食都要糟蹋了!”身为勤俭持家的好媳妇,赵彩央忙张手护住宵夜,免得被
水滴祸害,其实已被被易生飞扬笑声泄了气,撅着嘴嘟囔道,“不跟你贫嘴,你也别想蒙混过去。冬梅的
事怎么说?”
“好媳妇儿,我还真饿了。”易生乖觉收声,嘴角仍翘,趁机使苦肉计,“这几天府衙实在太忙,今
晚只吃了碗汤饼对付了事。刚才险些没拿稳浇水的木盆,先吃点东西说会儿话,有劲儿了我好去沐浴。”
明明是冲水冲到一半回过神,忙颠颠的来卖乖才是真!
赵彩央撇撇嘴,板着小脸却动作熟练的取了杂面饼,夹腌菜小食细细包进去。
他真是爱极她这副居家的模样!
易生心里软成水,声音也暖,“娘找过你了?冬梅又是怎么说的?”
赵彩央将卷好的饼递过去,边拿着帕子嫌弃的擦易生弄出的水渍,边闷声将冬梅的“供词”,及后来
向吴二媳妇恳求的话一并说了。
易生听罢眉角都没动一下,嚼着媳妇儿亲手包的宵夜满足无比,几近贪婪的吞咽几口才开腔,“我懒
怠处置她,她倒有胆子颠倒黑白?她根本就没能近身,自己弄得自己一身狼狈,倒是做足了我欺凌她的样
子。雕虫小技却也恶心透顶。这人不能留。你要是顾着府尹夫人的脸面不好处置,我来开这个口。”
他留着人不管,是尊重赵彩央这个当家主母。
明天他只需陪坐一旁负责发话开口,既能维护主母权威,也能把惩治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他不介意为媳妇儿唱红脸背恶名。
易生沉吟道,“你要是没地方安置她,就把她丢去福建茶场做苦力。我会让王妈妈关照下去。”
话语不带火气,昔日面瘫县尉的威慑却展露无疑。
只是真要让王妈妈“关照”去茶场,冬梅恐怕小命都难保。
赵彩央暗叹,心气却顺了大半,忽闪大眼偷瞄易生俊脸,见他全无笑意,不自觉就放柔神色,又包了
个面饼递过去,轻声道,“倒不必做得这么绝。我打算把她送到我的陪嫁庄子上去,那里我是打算交给吴
德周管的。冬梅要是能真的悔悟过来,庄子也是条好出路。以后只她自己的造化,我不会再多管。”
果然他一强势,彩央就会服软。
他可不想因为个不相干的蠢货,惹媳妇儿不开心。
让媳妇儿自己说开来,心气不就顺了?
对于如何“对付”时不时犯迷糊的小娇妻,易生已摸索出套路,见果然奏效,又压根没把冬梅当回事
儿看,便痛快结束话题,满足吃着宵夜问起赵彩央住对月的大小事。
只是男人对于处理内宅人事,天生过于简单粗暴。
赵彩央答着聊着,看着眼前即便吃着粗食仍难掩优雅俊朗的夫婿,才平下的心气又莫名冒起酸泡泡,
嘎然止住话音,默了默哼哼道,“以后还叫我怎么放心出门做生意,才离开几天你就给我惹出事了。没事
长得这么招惹人干嘛。娶了媳妇也不安生……”
正文 第859章
怎么话题又绕回去了?
易生错愕,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脑子飞速转动着,服软不成只得声东击西,“咦?我媳妇儿这是吃醋了?原来我媳妇儿一直觉得为夫长得好?有多好?媳妇儿跟我说说?”
说到后来已是闷笑,带着小小得意。
赵彩央磨牙,忽然挑着眉,坏笑着上下打量易生赤/裸/半身,“也就是别人看外表觉得好。我看你打了十几年功夫,一身腱子肉还不如王小五呢。头先我去鱼塘交待事情,王小五打着光膀子撒鱼苗,啧啧那肌肉,给日光那么一晒,村里小媳妇大姑娘都看红了眼。”
易生皱眉片刻,才想起王小五是赵家鱼塘的雇工。
好小子,居然在女东家面前不修边幅?
小丫头,居然敢背着他“欣赏”外男?
易生整张脸都黑了,顿时再吃不下半口美味宵夜。
看着易生狠狠把面饼丢回碟子里,赵彩央捂着嘴拍桌笑,酸泡泡烟消云散,心中大块让你云淡风轻!
拿你跟别的男人比就气不顺了吧?她这会儿气可全顺了!
易生有心“教导”小娇妻两句妇道之言,却被如花笑颜笑得彻底没了脾气。
罢了,只要她开心,他就是生闷气闷死也认了!
谁叫他娶了个大事精明小事迷糊的媳妇儿!
易生凤眸眯了眯,不过也不能让她迷糊到肆无忌惮看外男,还敢拿来跟他说嘴!
眼前黑脸微缓,却散发出一阵诡异的气息。
赵彩央打了个哆嗦,刚出喉咙的笑声打了转变了味,连打几个嗝儿,本能自卫,一面往后躲一面冲净
房努嘴,“易,呃,生,有力气了就,呃,快去沐浴。早些歇,呃,息。”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逗弄不赢他就准备撤退耍赖,敏/感察觉“危险”就吓成这样!
易生又好气又好笑,却没打算放过她,十几年功夫浓缩成长臂一扫,准确无误的将炕桌物什整齐推至
边角,撑臂越过桌面,张手就将赵彩央托抱过来,塞进怀里窝着,沉声带笑,“傻丫头快憋气,这么打嗝
打下去对胃不好。”
赵彩央哪里有空憋气,急忙要挣出易生怀中。
她才换的干净中衣,已经被易生浸湿大半。
难受死了!
赵彩央抬头瞪易生,下一个惊嗝还未出口,就被易生尽数封进唇中。
媳妇儿软软香香的,抱在怀里就让他不想松手。
易生想到了小猫咪。
大概小猫仔抱在怀里也是这样的触感,怪不得赵彩央那样爱和小猫咪滚成一团。
改天他也去抱抱看小猫咪。
一面想着,一面不忘哄赵彩央,“傻媳妇儿,别换气。为夫帮你止嗝……”
含糊话语不过一瞬,含/咬着的樱唇柔润如花瓣,让他立时忘记初衷,忘情深吻。
赵彩央仰着脖子承受,托着她后脑勺的大掌半湿,她双手抵着的胸膛也是湿漉漉的。
似凉还热。
手下贲张肌理渐渐传递出越来越高的热度,如一把燎原之火迅速烧灼她全身。
赵彩央缓缓上移双手,勾上易生脖颈,再也顾不上浸湿中衣,被易生带得回应逐渐热烈。
易生半阖着凤眸,晶亮瞳孔里映着近在咫尺的桃面琼鼻。
他想起赵彩央及笄那晚的恣意和快活。
身随心动,易生放开已被吻得低喘的赵彩央,贴面磨着眼前鼻尖,笑得有点促狭,“看,不打嗝儿了
。”
赵彩央讶然,还真不打了!
易生却不给她歇气的空隙,箍着掌下柳腰一个转身,便将人牢牢贴在身下,长臂顺着她腰身上移,小
心托着她手撑在窗台上,嗓音蛊/惑,“好媳妇儿,久别重逢春/宵短。不如你陪我在炕上……我们边看
夜景边……”
虚掩的窗扇随着易生未落的话音,砰的一声轻响大开。
夜风猛地灌进室内。
微微凉意,却盖不住背上传来的滚烫热意。
易生紧贴着赵彩央的胸膛往下压了几分。
单着亵裤的劲瘦腰身使坏的顶了顶。
赵彩央险些炸毛,抓着窗台想囔不敢囔,此刻后悔死了不该挑战男人的尊严,胡乱张手要去关窗扇,
破碎话语不成调,“易生,易生我错了。我其实没看仔细王小五的……冬梅的事我也不再拿来说你了。我信你,我最信你了!别再这里。”
小丫头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