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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倒不是你想的那样,消息捂着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易生干脆侧过头,扎进赵彩央怀中揽着她
的腰,好方便她哄头发,嘴里解释道,“这次重开海禁虽有旧例可循,到底是关系民生的大事,各地海关衙门都不敢张扬行事,为防节外生枝,不到官船正式下海那天,坊间平民是凑不上热闹的。少说也要等平安
往返三五次之后,远洋商贸才会在不相干的人生活里划下痕迹。”
普通百姓最多能接触到县衙差役,只要能吃饱穿暖无灾害减赋税,龙座上坐的是哪一位龙子龙孙,根
本没人真的在乎。
何况是海禁,出了海就跟到了另一个不相干的世界一样,老百姓更多的是畏惧和无知,而不是关心、
探究。
除非做出利民的实际成果出来。
这也是时代局限的不可抗现象。
赵彩央默然点头,专心替易生绞头发。
易生闻着她身上里衣的干净暖香,只觉得骨头都轻了几分,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说起二皇子和苏凤九的来意。
正文 第863章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福建布政使汪大人?福宁口岸和同安口岸的出航他总管,二皇子和凤九趁便凑了份子,借汪大人的手也挂了条小商船。如果能平安回来,少说本钱能翻十倍。”
“之前提起重开海禁时,你不是说要找玉玲和侯达壮商量?开春就要出船,你要真想赶这个趟,年前就要和他们商量好,我好让二皇子帮你入份子。这事也用着你我出面,二皇子和凤九也是挂汪大人的人情,办起来倒也便宜。”
福建布政使汪大人是杜先生的同科,苏章的人。
云南口岸和宁波口岸是少傅大人直管着的,攀关系搭商船的都是本地富商高门,二皇子和苏凤九未免麻烦,舍近求远找上汪大人也不奇怪。
二皇子和苏凤九都是京中贵族子弟出身,连他们都忍不住出手,可见海商暴利。
谁还嫌钱多了咬手啊!
但利润高成本也高。
她研究过海禁旧例,不说官船,光是附带的小商船,成本动辄就是数万两。
赵彩央登时纠结起来。
住完对月回来,武大管事和王妈妈就把福建茶场和广州六子行的总账本交到了她手上。
上面光是去年的总结余数字,就叫她看了手抖。
吴二媳妇管着她的私帐,每月清账的时候手也是抖的。
有易生爹和易生给的近万两聘金打底,她打理四间铺子和庄子进出的钱,统共都没花完娘家给的五百两压箱钱。
加上各处半年来的进项,以及一心堂的分红,她私帐总结余的数字也越来越好看。
挂商船也不是出不起本钱。
只是一次数万两,加上刘家这三次跑官粮的盈利,基本就等于把手里盈余搬空了。
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跟着官船回本。
她又不想动府里公帐上的钱。
她至今花的最大一笔钱就是给娘家置产盖房。
难道安稳日子过久了,她已经安于小打小闹,霸气不起来了?
赵彩央暗暗泪流望天,没发觉易生头发都快被她绞成咸菜了。
易生瞥一眼她纠结的小脸,只当她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伸手去抚平她皱起的眉间,温声道,“张三少奶/奶借着司仓参军事张怀帆的名义,也凑份子入了钱。你要是怕麻烦,我让人跟张三少奶/奶暗地里知会一声,谅她不会贪你那份,不需白纸黑字就能帮你把事办好。”
张三少奶奶就是她的便宜义姐刘玲珑,张怀帆是望族张氏二房唯一在府衙任官的。
有府尹夫人的关系在,刘玲珑确实不会黑她这个义亲。
况且春日宴后,刘玲珑打着义亲的名义,私下里倒是和长史府没少来往。
她忙着生意上的事,刘玲珑也不专门找她,知道易生爹礼佛,就常陪着易生爹去古树庙上香听讲经。
撇开梨怜心所在的张家长房不说,两厢关系倒是不错。
但易生刚上任时,张怀帆这个司仓参军事可没少为难易生。
况且两道海关衙门是司氏总管,权力不在自己人手里,她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初她联手乌头山寨子贩私盐情有可原,官方未开放民间海贸之前,她还是别被暴利迷了眼的好。
凑热闹分早晚,晚点反而安稳。
她是良好公民来着。
赵彩央定完自己的心,手下动作轻柔起来,用巾帕抱着易生的长发捂了捂,松开拍拍他的脑门示意他
起身,嘴里轻快道,“这事我还是不掺和了。家里也不缺这个钱,你把外院的账都交给了我,我总不能大
手大脚的全拿去做生意。那不是败家吗?茶场和广州六子行虽有人替我们打理,那也是你辛苦赚的钱,不
好乱用。”
再说要是出了什么事,只要她没参合,以后揭底追究起来,也算不到她男人身上。
至于二皇子和苏凤九,她可没功夫替他男人的兄弟操心到这份儿上。
赵彩央这么想着,语气笃定,“嗯,就这么定了。以后等你们把司氏拉下马,换上你们自己的人坐镇
。我要混水摸鱼还不容易?比现在保险多了。到时候光明正大的顶着你的名头,说不定人看着你的面子,
我还能省点本钱,让人给我打个折扣。”
她越说越乐,捂着嘴笑得贼精。
易生拢头发的动作却慢下来,望着傻乐的媳妇儿,凤眸里涌动的光芒比星辰还要璀璨。
她说等他把司氏拉下马来。
说的那样肯定,连将来讨人情占便宜的算盘都打好了。
她对他的能耐就这么有信心?
他们确实打算把司氏拖下海关衙门的高位,早在从青灵村回来就开始布局,苏凤九和二皇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司老牛连自己已入瓮中都毫无知觉。
梨怜心也是局中人,逃不掉。
他甚至都没对她提过一星半点。
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觉得公事上的费心费力都有了价值。
比起暗地里*和他打交道谋划的二皇子、苏凤九的明言肯定,媳妇儿一句胡乱猜测的话语,更让他觉得踏实,力量就像泉涌似的充盈全身。
为什么呢?
易生决定不去深究莫名的心热,化心动为行动,探身就抱着赵彩央下炕,往大床走去,低头去纠缠她
的唇齿,含糊却热切的道,“媳妇儿为了家里禅精竭虑,为夫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好媳妇儿,为夫旷了两个月了……你可得好好受着……”
原来小别胜新婚,是从旷男衍生出来的?
她可不是怨女啊喂!
赵彩央有段日子没听易生这么直白的“求/欢”,立时脸红得能滴血,可惜力弱反抗无能,只能被易生丢到床上,险些被压得噎气,呜呜呜咬着易生肩头求饶讨好。
抓完栏杆撕完床单,赵彩央没骨头似的陷在棉厚锦被中,闭着眼伸手晃了晃。
重新收拾好的易生探身上床,按下她的手,直接将温茶水递到她嘴边,就着她喝剩的一饮而尽,才钻
上床抖开被子,一面拿起床头公文,一面低声哄道,“睡吧?我再看会儿也歇下了。”
江淮卫所一待两个月,府衙压了不少事没处理。
赵彩央不去扰他,顺从的偎到他身侧,抬眼瞥见他大敞的松垮领口,不期然想起黑熊般粗壮的猴子,
这才想起问一声,“义父让猴子带来的信托的是什么事?”
听她提起猴子,易生不由勾起嘴角,赞道,“你和林叔的眼光不错。那小子倒是个努力上进的,这回
见他言行间都叫人另眼相看。我看放他带人去河南道,倒能放心。”
说着垂眸去看赵彩央。
见她抬起头来拨开散乱的乌发,一双因情/动未褪尽的桃花眼泛着闪亮水光,浑身绵软却不显疲惫,
反而慵懒娇/媚。
两人也习惯在事后说说闲话,易生便也不再催她睡,捏着公文绕手抱着她往上提,***夹着她裸足
暖着,又捉她的长发把玩,接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把猴子的农吏身份挂到府衙名下,顺便给他
带去的几个刘家村小子也记上名。府尹大人就正式拟了求托文书送来,这样他们跟着萧观察使的人一道,
行事更便利些。”
县衙的农吏和府衙的农吏,地位高低立现。
这话听着倒全是易生拿的主意?
赵彩央精神一振,忽闪着眼看易生,“猴子说是义父举荐他的。你也出了力?”
“你义父虽是先驱头功,但在萧观察使面前,说话分量还不够重。”易生剑眉微挑,也不瞒她,“你
义父有这份心,我就说动了同知大人。将来有赏越不过同知大人,他也乐意卖这个人情。况且猴子也是有
实在本事的,我有职务之便,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再轻而易举的事,也要看办事的人上不上心。
原来是他在帮她,帮她看重的那些人。
脑中不期然闪过他曾在杨记食肆许诺过她的话他让她可着劲折腾,就算她闹翻了天,都有他替她撑腰
,替他扫尾。
要是以前,她只要深想想,就不难猜到背后有易生的影子。
如今……她真是被他宠得护得脑子都懒得动了。
赵彩央心间淌过暖流,被他夹在腿间的脚丫也阵阵泛暖,不自禁拿脚丫子蹭他,软软道,“你都忙成
这样了……易生,谢谢你……”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
易生听得好笑,低头去看她神情,想要逗她两句,却被那双乱动的小脚蹭出了火,啪一声丢了公文,
翻身将赵彩央压了个严实,果断在公事之前选择了美/色。
继易生以身相许之后,赵彩央也无以为报了一回。
次日醒来,任易生替她揉了一刻钟老腰才下了床。
水莲和香草敏锐的发觉,老爷临出门逗猫狗的神情都透着意气风发,再看夫人春/光满面,两人不由对视一笑却不敢僭越乱打趣,忙找上吴二媳妇,将今早收拾东里间和净房的情形细细说了。
老太医开的两副养生方子吃了三个月就停了。
因着易生离府数月,老太医扯了一堆阴阳调和之道吴二媳妇没听懂,只知道等屋里再有房/事,就得跟老太医知会一声。
直到老太医迈着老腿颤巍巍背着药箱进来,赵彩央才想起这茬,一面泪流毫无隐/私可言,一面抖着手让老太医请脉。
“嗯,好,极好。”老太医耷拉着眼皮捋白须,颔首跟打瞌睡似的慢悠悠道,“老爷正是龙精虎猛年华,原先老爷在府里,老身还担心失了节制有碍。好在老爷事忙,夫人前段日子也调养得到位,这回再看,这脉相已是稳当彻底了。我再开副冬日温补的方子,夫人要是觉得腰乏则喝上三五日,要是无事不喝也可。”
中医好神奇!
老太医你说话好没羞没躁!
赵彩央闹了个大红脸,哼哼哈哈的含糊应下,送走老太医偷偷吁了口气。
正打算去安享堂请安,门上婆子来报,“张家二房的三少奶/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