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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陆衡带着百姓告御状。
陆衡轻咳几声,容色惨白,好似有了这口气就没了下口气,他道:“大理寺与刑部若是有用,蓟州百姓的冤屈早就伸了,蓟州知府要是有用,郑淮康哪能成一州之霸,今日百官所见不过丝缕,蓟州百姓之苦,父皇与百官又知多少。”
大理寺卿冯慈与刑部尚书季解伏地跪下,齐道:“陛下明鉴,此事臣确实不知。”
陆晟顾不上冯慈、季解二人,看着陆衡沉声,“朕不知,那静王又知多少?”
陆衡抬眸,眸中冷厉,看陆晟一眼,命小侍呈上折子。
陆晟不悦,见百官望向自己,只得命人宣读折子内容,两寸余厚的折子,八万余字,皆为郑淮康罪行。
陆晟面色越发难看,未听完,便止了宣读。
今日陆衡之举,陆徖颇为意外,但他知,这次是给郑氏陆彻重击的好机会。
陆彻的面色只比陆晟好看一点,看到陆衡拖着要死不死的身体,来给他找事,他恨不得当即砍了陆衡。
*
出来走走晒太阳的不止太后明华,还有郑氏,这也是窈窈第一次见郑氏,梦中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才能让陆晟毁了陈毓毁了英国公府?
郑氏不过三十七八,保养得当,看着也不过三十出头,穿着绯红宫装拥着雪裘,眉眼妩媚动人,举手抬足皆是风情,见着太后明华起身行了礼,但算不得恭敬。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跟在一旁的宫装女子向太后明华行了礼,这是养在郑氏膝下的七公主,她面上不大好看,好像是被吓到了。
郑氏的目光落在了窈窈身上,眸露惊羡。
窈窈也在偷偷打量着郑氏,郑氏虽美,但看惯了陆衡陈简那般容色的人,在她看来郑氏不过是普通的好看,至多就是多了些风情,都说陆衡像极了恭顺皇后,郑氏的容色远不及陆衡,她当下判定,郑氏远不及恭顺皇后。
很快便有人解说,闻窈窈是静王妃,郑氏面色骤变,斜了眼身旁伺候的王三儿,王三儿同是懵怔不解,就差跪下谢罪。
太后看向跪在地上的浑身发颤的宫女,微微一怔,这宫女的眉眼与陈毓有几分相似,默了片刻,她冷淡道:“这又是做什么,大冷的天,让一个小姑娘这么跪着。”
郑氏面上起了三分冷笑,道:“太后不知,这贱婢笨手笨脚,弄脏了臣妾的碧眼猫。”
太后嗤笑一声,讥诮道:“也就只有你们郑家人,能为一只畜生糟践人。”
郑氏并不大在意:“郑家人?也是,太后不喜欢臣妾,不管臣妾做什么,臣妾都是错的。”
太后郑氏不对付,整个后宫都知道,郑氏跋扈,仗着陆晟的宠爱,向来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窈窈极微蹙眉。
跪着的宫女拼命磕头,面色青灰,额头破了,哭道:“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不过十一二岁的丫头,看着可怜见的,且,这小宫女眉眼长得与陈毓有些许相似,太后皱眉,心中不忍。
磕着磕着,那宫女昏死过去,倾身倒在了一旁,窈窈等人才发现宫女并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在两寸宽的细针板上,宫女衣裙上,血迹点点。
少见这般血腥之事,窈窈有些心悸恶心,这才恍然,七公主怕是被这个吓到的。
太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郑氏面色淡淡,丝毫不在意,命人将小宫女扶起,跪回针板。
太后提了声:“郑氏,不要太过了。”
郑氏挑眉笑道:“这是延宸宫的事,太后管不到吧。”
窈窈突然想起后文中出现的,太后宫中的小宫女细儿,细儿因眉眼生的与陈毓有些相似而备受太后宠爱。
太后沉声,“哀家是太后,还管不得你一个小小延宸宫了?”
郑氏语带挑衅:“太后若想管,旁的宫里头的几个姐妹,太后倒是可以去看看。臣妾身子弱,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陛下会心疼的。”
身子弱?郑氏自幼习武,身子骨好的很,这会儿竟说自己娇弱,放眼后宫,哪个不知道郑氏会武。
郑氏斜几人一眼,又道:“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杖毙。”
“谁敢!”太后脱口喝道。
这三年,太后鲜少发怒,闻声,那拖着小宫女的两个内侍,果然僵了动作。
太后回头看一眼,很快又有两个内侍上前,将小宫女抢了,太后冷声:“若有什么问题,你让皇帝来寻哀家。”
陆晟能登位是因太后,故而,现在陆晟虽不甚敬重太后,但亦未刻意打压太后,毕竟太后手中已然没什么权势了。
因朝中百官,三年前的罪责,陆晟这三年行事还不敢太过放肆,太后明华陆衡是陆晟眼中的三根刺,却也是陆晟不敢明面动手除去的刺。
郑氏皱眉,道:“太后用陛下来吓臣妾?”
太后睥她一眼,“不过是个妃,换做寻常百姓家,就是一个妾,妾是什么,还要哀家解释给你听?”
她停下冷笑几声,又道:“蓟州郑氏,往上数个二十年,不过是个乡间破落户,哀家曾闻你祖上是以偷盗为生,这就怪不得你平日这般行事,尽是些入不得眼的东西。”
郑氏面上微微抽搐,黑沉着脸,难看极了。
太后命人去唤太医,又命内侍将受刑的小宫女抬起,回寿安宫。
待太后几人走罢,郑氏转身,一掌将王三儿扇倒在地。
*
太医说,小宫女额上的伤是皮外伤,倒是不打紧,只是腿上受刑颇重,得好好休养,若是不注意,恐会留下残疾。
太后听罢,怒气愈甚,安排苏嬷嬷给小宫女寻个安静的房间休养,窈窈并未多言,请太后明华回了殿。
默了片刻,窈窈缓缓道:“如此苛责宫人,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罚个宫女,郑氏竟还要带着针板去御花园罚,且皇祖母与姑婆就恰好见着了,我见那小宫女眉眼与夫君有些相似,想来,皇祖母见着那宫女定是想起了母后,故而警备心降了。”
陆衡死后,宫女细儿奉郑氏之命,毒死太后,先不说日后细儿要取太后的命,近的,细儿在太后宫里也探听了不少消息送给郑氏。
文中并未细说细儿是如何入的太后宫中,今日这般一闹,她方知,原是用了苦肉计,太后自己带回来的。
太后一顿,往日这些事她自是不会多管,今日是一时心软。
窈窈继续道:“郑氏怕是算准了皇祖母不忍,想给皇祖母送人。”
明华长吐了口气,叹道:“不说阿渺不忍,我看着那小宫女便想起了毓儿,心中也难受的厉害。”说罢,她看向窈窈,不得不说,窈窈给了她太多惊喜。
窈窈只觉明华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说,没想到她除了对陆衡咸猪手和嘴上轻薄陆衡,还有脑子想事情。默了半瞬,她方继续道:“这小宫女年岁虽小,但并非善类。”
起码,郑氏活着,这个细儿就不可能为善。
太后默声,许久后道:“那该如何?”
明华略思索片刻,道:“将计就计,郑氏既有心塞人入寿安宫,躲了这次也难保能躲过下次,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宫女,倒是好掌控的。”
窈窈应声:“姑婆说的极是。”
几人正聊着,苏嬷嬷突然入了殿,脸色凝重,道:“崇春殿出事了。”
窈窈有些不解,算着时间,今日是陆徖带着蓟州百姓崇春殿告御状,陆晟大怒,斥责陆徖,不过这也只是陆徖的事,与陆衡无关,苏嬷嬷神色为何这般凝重?
苏嬷嬷将崇春殿传回之事一一道来。
蓟州一案,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与蓟州知府失职,陆晟罢了三人的官,经官员举荐,又选了三人顶缺,燕王陆徖与梁王陆律却当面拆台,指出这三人乃是陆彻近臣,恐会不公处理蓟州案,有两个蓟州百姓怒而撞柱,陆衡手快拉住了一人,另一名百姓未有人拉住,撞上了崇春殿蟠龙柱,所幸,并没有失了性命,但血溅崇春殿。
明华起身,急道:“那衡儿呢?”
24 究竟是何
太医眼底露出惊喜之色,缓缓收回覆在陆衡腕间的指,转身向卫国公回禀之时,面色已然正常,他微一屈身,恭敬道:“微臣先为静王配两味丸药,用之暂缓。”
他说着从药箱翻找许久,取了两瓶药出来,正要取出喂陆衡服下。
卫国公微敛眸,从太医手中取过药瓶,道:“退下吧。”
太医显然没想到卫国公会如此,顿了片刻,方行礼退下了。
卫国公开了瓶盖,闻了闻,收了藏于袖袋之中,又从怀中取出一黑色瓷瓶,倒出一枚丸药,坐下,正欲喂于陆衡。
陆衡倏然睁开眸子,看着眼前的卫国公傅演。
傅演收回递到陆衡嘴边的药丸,看着陆衡的眼眸,淡淡道:“雪莲宁心丸,殿下可用?”
陆衡还未来得及回答,猛地咳了起来,傅演皱眉,取了帕子递给陆衡。陆衡倒不拒绝,接过掩着唇,良久,陆衡将染污的帕子放下,气若游丝,“多谢卫国公。”
傅演神色凝重,移开视线,未再看陆衡,他道:“行将就木之躯,何故再引暗箭。”
陆衡笑了笑,却是道:“卫国公又为何与郑氏齐王为敌,自请前往蓟州,去做得罪郑氏齐王的差事。”
傅演面色依旧冷肃,道:“静王怎能判定,臣此去蓟州,是去做得罪人的事。”
陆衡阖眸轻笑,只道:“此去蓟州路途险恶,卫国公多加小心。”
默了片刻,傅演道:“多谢殿下关心。”
陆衡借着臂力撑起身子,取过傅演掌中药丸,傅演眸子微移,看陆衡将那药丸吞下。
殿外突然传来疾步声,旋即,太后明华与窈窈入了殿,傅演起身朝太后明华行礼。
明华至榻前止了步子,太后坐下,扶着陆衡坐起,余光瞥见那染脏的帕子,眉眼之间怒气愈甚,心疼道:“衡儿,怎么样了?”
陆衡微微摇头,示意无事。
傅演静立,看窈窈一眼,知道这就是陆衡的王妃,诚平侯府的痴傻二小姐,但看窈窈却并无痴傻模样,默了片刻,他朝几人行了礼退下,出殿之时,却见陆宛转身躲开。
傅演慢慢收回视线,未多想。
*
郑氏挑着眉,欣喜问道:“半年?”
太医伏地叩首,再次回道:“回娘娘的话,静王的身体损伤过大,至多还剩半年的时间。”
郑氏面色好看了,她起了身,嗤道:“两只脚都进棺材了,还不消停,倒与那个女人一般模样。”
屏退太医,郑氏想起宫女回禀的崇春殿上,傅演自请去蓟州之事,面色又沉了下去,傅演这个老东西。
末地,她又想起傅萝,郑氏朝一旁的宫女道:“嘉慧县主呢?”
宫女忙禀:“县主方才到了,现与七公主在偏殿候着呢,等娘娘召见。”
郑氏微微颔首,示意去请。
宫女刚退下,殿外便传来一阵跪拜之声,是陆彻来了,陆彻面色极难看,朝郑氏行了礼。
郑氏屏退众人,唤陆彻坐下,温声道:“你父皇答应过我,后位和储位都会是我们的,今日之事不用在意,且,太医回禀,陆衡的身体已经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