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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三合一更
窈窈手中破衣落了地;有些懵怔。
陆衡总是微阖着眸;这会这般抬眸看人;眸中又是幽色重重;实在难以不叫人感到压迫;觉到面前的人并未安分;他收紧了手中的力,却是看着窈窈未言。
窈窈眼角不明显地抽着;放弃了无谓挣扎;陆衡的力气比她大的多了;他就喜欢看着人不说话;无形之中给人压力,她小声问道:“夫君,怎……怎么了?”
陆衡的容色是病态的苍白,就连唇瓣都无半分血色;他咳了两声,病恹恹道:“这几天怎么了。”
窈窈讪讪;怎么了?你记性不好吗?还不是因为对不起你。
陆衡微一挑眉;落在窈窈略羞赧的面上,又道:“在害怕什么?”
窈窈僵硬摇头;不就是因为前几日的流氓行径与放肆豪言吗;跟他解释也没用;一解释,他就更当她流氓。
陆衡看她像是一句话也憋不出,慢慢松开她;恹恹低声:“冷。”
窈窈缓缓松了口气,其实她也怕惹恼了陆衡,陆衡一个不高兴,就结果她,送她回家,谁送她回家都好,唯陆衡不行。
但不得不承认,较之书中其他人物,对于陆衡,她多了一份心疼和同情,陆衡的身体让她心疼,陆衡的过往与未来,让她忍不住同情。
陆衡本是最尊贵的大周太子,他的母后是大周最美丽最有才情的陈氏贵女,他的外祖父是大周英国公,英国公府原是大周第一豪门世家,满门荣耀。
可陆衡却因陆晟郑氏,失去了一切。
陆衡虽是《皇佞》一卷重要人物,但对他的描述,大都是一笔而过,偶有详写,都是陆衡拖着病重的身子,与陈简太后明华商讨复仇之计,文中写的最细的是,宫变那一场,陆衡死在陆徖剑下时的场景。
现在的陆衡也许并不是多么善良的人,可并不是他想变成这个模样,将美好的东西毁掉的人,也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窈窈不禁想起,梦境中的小陆衡,择莲问陈毓,儿臣这一枝,可是最好的。
那个时候的陆衡,真的笑的很开心。
窈窈扶着陆衡躺下,用被衾将陆衡包裹严实,温声:“夫君,盖严实些,就不冷了。”
说罢,她冲陆衡一笑,虽笑的不大自然,但以较之前好了许多。
陆衡瞥了眼盖到脖颈的被衾,看着窈窈面上异色不语。
从宫里回来折腾到现在,陆衡午膳晚膳都未用,待会还有药要喝,自是不好空着肚子的,窈窈温声又道:“夫君想吃什么?妾身去给你做。”
陆衡阖上眸子,淡声:“不必劳累。”
无事与不必劳累像是陆衡的口头禅,窈窈看着陆衡不语,许久后,起身捡了地上的破衣服,轻声退出了房,不多时,四七按着窈窈的吩咐,送了两个手炉进房。
*
明华听了于溯的回禀,心中不豫,却知这会儿不好动陆徖,又闻窈窈去了小厨房,便往小厨房去寻窈窈。
窈窈正在熬白粥,陆衡身体本就不好,今日这么一闹,怕是没什么胃口,但饿着肚子又不好,熬点粥,喝了暖暖胃,再喝药也就不那么难受。
她正看着火,明华突然入了小厨房,她吓了一跳,忙起身:“姑婆,怎了?”
知道窈窈对她其实有些害怕,明华微微一笑,温声:“无事,就是想寻你说会儿话,可有空陪我坐会儿?”
窈窈缓缓放松下来,轻声应道:“有空的。”
明华点头,又命厨娘热上一壶荔枝酒,窈窈唤了个厨娘过来,吩咐了几句,跟着明华去了一旁的小房间。
很快厨娘便端上了热酒小菜。
明华饮了杯热酒,目光柔和,温声问道:“今日可吓坏了?”
陆衡也问她是不是吓到了,她知道,这样的事,陆衡与明华早习惯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今日这般场景在他们眼中反而不值一提。
“若说一点也没吓到是假的。”窈窈给自己倒了杯荔枝酒,这酒是她从洛家带回的,不烈,喝上几杯不碍事。
明华不意外,温声安慰:“别怕,有衡儿在,他会护着你的。”
窈窈端着酒盏的手微微一顿,明华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她道:“姑婆,我怕的是夫君,夫君的身子不能再受伤了。”
明华颇为意外看她一眼,想起陆衡的叮嘱,又不好多说,末地,她柔声安慰道:“你放心,衡儿没事。”
明眼人都看的出,陆衡并不是没事的样子,窈窈沉默了,为明华斟了杯酒。
明华轻轻拍了拍窈窈的肩,“窈窈,衡儿那,还需得你多费费心。”
窈窈点头,回道:“姑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夫君的。”她在一日,便照顾陆衡一日。
荔枝酒甘甜绵柔,明华没忍住多饮了几杯,一喝酒话匣子也就开了。
“毓儿还在的时候,我与阿渺经常一同喝酒,毓儿便在一旁温酒,我与阿渺总是喝的半醺,这个时候毓儿便要打趣我俩,说我们俩贪杯跟个小孩子似的,毓儿年纪不大,心思却细的很,旁人顾不到的,毓儿总是记在心里头。”
“有了衡儿后,我们的酒宴便多了一人,衡儿小时候不像现在这般……”明华说着,顿了片刻,怕窈窈误会,微笑解释道:“衡儿现在性子沉稳了许多,以前性子活泼些,长大后,最是懂得照顾人的。”
“衡儿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旁人待他的期望自然更高些。”明华为自己添了杯酒,喝下润了润嗓,方继续道:“衡儿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旁人几日都理解不来的策议,他看一两遍也就通了,课业是几个皇子中最为出众的,最得太傅的喜欢。”
“经书策论学的好,骑射和功夫也好,长得又好,在我与阿渺看来,再没有人及得了衡儿。”
明华说着,笑了起来。
窈窈微笑,明华说起陆衡时,是发自内心的骄傲和喜欢,陆衡真是招人喜欢啊,她知道明华还有许多话没说,比如,三年前的陆衡,巫蛊案前的陆衡,是大多顺京贵女们心中的如意夫婿。
她又不禁想起,那个抱着恭顺皇后,像个小大人般的小陆衡,如果没有三年前的巫蛊案,没有陆晟郑氏,陆衡应该会是一个很温柔很美好的人。
想了好一会儿,窈窈才回神为明华斟酒,细语温声:“能将夫君培养的这般出色,母后定是极温柔的一个人。”
明华微笑点头,“毓儿最是温柔,只要看着她,便让人心中欢喜。衡儿最是可爱,生了张让人移不开眼的脸。”
一时不禁,窈窈想也不想,便道:“夫君确实生得好看,让人怎么也看不够。”
明华被逗乐了,微挑着眉,打趣道:“看来我们窈窈是陷进衡儿的美色中,离不开衡儿了。”
窈窈一怔,忙摇头,生怕明华误会,以为她又想要轻薄陆衡了,然摇着摇着又赶紧点头,更怕明华以为她有旁的心思,可点着点着又觉不对劲,又摇起头。
这来来回回的,窈窈最后放弃了,举了酒杯,垂着脑袋,抵在小案上,低声:“姑婆,我们还是喝酒吧。”
明华笑了起来,与窈窈碰了一杯。
*
窈窈端着熬好的白粥和药回房,怕陆衡还睡着,步子踩的很轻,陆衡若是醒了最好,粥和药他都能自己用下,若是睡着了,那就只能由着她喂药了。
睡了许久,陆衡这会儿已经醒了,倚在软靠上,身上多披了件外衫,手中捂着个小手炉,听见声,偏头看向窈窈,容色苍白,掩唇轻咳了几声。
窈窈笑笑,醒了好,吃点东西再喝药,胃也好受。
窈窈到榻前坐下,将手中托盘放到一旁矮几,盛了碗粥,想起方才,还有些面热,但知不该矫情过头,于陆衡,坦然处之即可。
反正陆衡都不提她干过的那些蠢事,说过那些蠢话了,她也该揭过去才是。
陆衡看着她,“喝酒了?”
窈窈正吹着热粥,闻声抬头看陆衡,她就喝了几杯,荔枝酒味道也不重,且她漱过口了,陆衡这都闻得到?
她不由得低头往自己身上嗅了嗅,确实还有一丝极淡的酒味,陆衡这鼻子,太厉害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陪姑婆饮了两杯,不能喝酒吗?”
陆衡极微摇头,道:“小酌可,大饮不宜。”
看陆衡神色认真,窈窈回道:“妾身明白,夫君放心。”
说罢,她舀了一勺白粥送到陆衡嘴边,陆衡右臂伤着了,自是没办法自己端着碗用。
陆衡看她好一会儿,晓得窈窈想的是什么,其实他自己做得来,默了片刻,他微微启唇,将那一口吹得温度正好的白粥吃下。
陆衡许是饿了,用了两碗白粥,喂他喝药也极配合,闻着苦臭的药,陆衡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口一口喝的干净。
上回给陆衡做蜜煎金橘,陆衡用了不少,窈窈今日便又做了一些,顾着晚上,怕吃多了坏牙齿,便只给陆衡吃了三颗金橘就收起了。
四七不在,便由窈窈来伺候陆衡洗漱,其实只是伺候陆衡漱口净面,她都可以接受,陆衡话少,但做什么都配合。
她想,其实陆衡心底里还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因巫蛊案变得冷漠了些,故而话少不爱笑了。
洗漱完毕,窈窈扶着陆衡躺下,替他掖好被衾,道:“夫君手伤到了,妾身怕……”她顿了顿,不好意思说怕自己夜里可能会耍流氓,又抱着他不放,会碰到他的伤口。
她便道:“妾身这几日去隔壁的听雪院睡。”
陆衡微阖眸,并没有马上回答,良久方撩起眼皮看她:“姑婆在府上,不宜。”
窈窈极微蹙眉:“这,姑婆应该会明白的。”明华总不会觉得她是被赶出房的吧。
陆衡看着她,病恹恹道:“我夜里需要人照顾,但不喜半夜醒了再唤人进来。”
窈窈抿抿唇,跟陆衡同榻这么久,陆衡并没有起夜的习惯。许是现在陆衡受了伤,不一样,默了片刻,她道:“可以唤四……”
知道窈窈想说什么,陆衡打断她:“四七也一样,半夜从外头进来的人,身上都带着寒气,冷。”他说着,又轻咳了几声。
天冷下着雪,出去一趟回房都会染上寒气,这倒没错,细细想了想,窈窈道:“那妾身睡那儿,夫君要喝水什么的唤妾身,妾身能听到。”
她说着指了指右面靠墙而放的罗汉床。
陆衡看看她,好认真的模样,他偏头看向粉壁,慢慢阖眸,淡淡道:“可。”
窈窈轻应了声,放下帐幔。
*
早朝因蓟州一事,陆彻受了不少气,去延宸宫见郑氏,又被提醒娶傅萝一事,傅萝傅萝,要得傅演支持,傅萝必须娶。
要成大事,总要有所取舍,傅萝虽不是他心中所喜,但他不会拒绝娶傅萝,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乐罢了。
不顺心的事一件接一件,刚回王府,谢昀又禀陆衡几人遇刺。
“没死就不用提了。”陆彻按着眉心,挑眉看谢昀一眼,往椅背一靠,有些不耐:“他们几个遇刺,难道还能推到我头上来,风口浪尖的,我会往上凑不成,是个有脑子的也知道,谁做这事都可能,唯我不可能。”
谢昀声音不大,却带忧色,“可难保有人会觉王爷故意去做最是不可能做的事,是王爷动了这个手。”
陆彻嗤了一声,不屑:“是我做的也认了,跟我没关系的,与我何干,若我动手,那几个还能活着?”
谢昀微垂眸,这倒是真的,若是王爷动手,动作自然不会这么温柔。
陆彻又是一声冷笑,往前一倾,双手撑于案前,挑着眉,凛声:“陆衡活不过半年了,还能起什么风浪。倒是陆徖陆律,野心不小,今日竟妄想将我拉下台。”
谢昀蹙眉,道:“今日之事,多半是陆徖或陆律所为,王爷若是咽着不说,不是让这二人踩到头顶了。”
陆彻眼尾染着讥诮,长吐了口气,他冷声又道:“先查清楚,是谁做的。”
谢昀躬身:“是,属下明白了。”
*
陆衡遇刺的事,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