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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良久将染脏的帕子放下,看到帕子一怔,极快将帕子收起。
陆衡面带愧色,说话有些艰难:“让夫人担心了。”
窈窈抿唇看着陆衡,抬袖拭去陆衡嘴角的血迹,温声,“夫君好些了吗?”
陆衡握住她的手,温声:“我没事。”他说着,慢慢松开窈窈,倾身环抱住窈窈,抵在窈窈胸前,听着窈窈稍快的心跳声,柔声轻唤:“夫人,夫人……”
一遍又一遍,好似怎么都唤不够。
窈窈浑身紧绷着,两只手僵的没地放,许久之后,才慢慢覆在陆衡后背上,轻声应着:“嗯,夫君,妾身在呢。”
陆衡往窈窈怀里蹭了蹭,柔声问道:“夫人欢喜吗?”
窈窈一顿,缓了缓,回道:“妾身欢喜。”
陆衡笑眯了眼:“真好。”
刘茉微垂眉眼,嘴角虽带着笑,却是苦的。
不知过了多久,陆衡方松开窈窈,坐正了身子,慢慢取窈窈髻上的凤翘宝冠,一件件慢慢取,没了宝冠凤翘,鸦发缓缓压下,窈窈微笑着。
刘茉躬身上前,奉上小金剪,陆衡取过剪了自己一小缕头发,窈窈暗叹一声,这几日,她与陆衡结了好几次发了,如果这么结一年,她和陆衡应该都要秃了。
结发过后便是合卺酒,窈窈暗暗松了口气,终于到这了。
刘茉从四七手中端过用红绳系在一起的喜瓢,两面都是黑褐色的汤汁,不一样的是,陆衡这边的是退热散毒的药剂,窈窈的是安神的药茶。
窈窈小口啜着安神茶,悄悄抬眼看陆衡喝药,陆衡恰抬眸望向她,见她偷看,弯了眉眼,窈窈一怔,赶紧垂了眉眼,配合陆衡的速度,喝着安神茶。
陆衡的药是很苦的,他已经病到分不清了吗?
用罢合卺酒,刘茉与四七退下,这般,房内便只剩了窈窈与陆衡,龙凤喜烛还燃着,房内光线昏黄。
窈窈的心被提了起来,任着陆衡替她解衣袍。
待褪尽外袍,仅剩了里衣,一只玉白小手便搭在了陆衡红彤彤的手上。窈窈抿着唇,有些可怜巴巴的模样:“夫君,妾身冷。”
陆衡一顿,抬眸看窈窈:“冷吗?”
窈窈点头,“冷呢。”
陆衡收回手,柔声:“那就不脱了。”
窈窈暗松了口气,陆衡便瞧着她,窈窈明白陆衡的意思,指尖打着颤给陆衡褪喜服,虽然给陆衡脱了好几天…衣服了,但,显然陆衡学的比她好太多。
眼看陆衡就要亲下来,窈窈赶紧避过,倾身环抱住陆衡,道:“夫君,妾身累了,我们歇息吧。”
陆衡一顿,默了片刻应好。
喜被自然只有一床,窈窈心里数着数,待到了二十九,她便停下。
陆衡揽过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窈窈缩在陆衡怀里,温声回道:“妾身喜欢夫君,妾身就是累了,成亲好累啊。”
陆衡松了一口气,低头吻了吻她,笑了笑,道:“夫人辛苦了。”
窈窈这才真正放松下来,今日的洞房花烛夜,结束了。
*
励则黑着脸,沉声:“敏娘不见了,敏娘的那个小丫头也不见了,在望楼现在谁在管?”
李充战战回道:“是敏娘之前跟在身边的小伙计,属下已经让人抓起来拷问了,但这小伙计什么都不知道,且,在望楼现在在暗中转卖。”
励则敛眸看他,起了身,慢慢到了李充面前,又是两个多月,一失踪就不见影,找也找不到,顺京虽大,但能大到哪去,宁遥宁遥,顺京宁氏不多,但无论是哪一个宁氏都没有她这个宁遥。
“把在望楼买下,找不到宁遥,找敏娘。”励则冷声又道。
李充忙应是。
默了会儿,励则又道:“去忠远侯府寻赫临,让赫临找敏娘。”
李充躬身应是,旋即退下。
励则拈了高几瓶中的一枝桃枝,他瞧着半开的桃花,眸中晦暗,实在太无趣了,总要有些新鲜的才好。
*
至二月二十六这日,窈窈让张妈妈去请了洛文义洛谌到王府,陆衡的毒虽在慢慢退,但她仍抽不开身去洛家看二人,半月前,两人因陆衡遇刺之事来过一次,只是那时陆衡意识过于混乱,她也抽不出身,只是匆匆见了二人一面。
窈窈整个人是懵的,原本花朝那日陆宛该约她游花朝,她就该死在花朝的,但因着陆衡的原因,她抽不开身,陆宛也没有约她去游花朝,陆宛和太后来看过陆衡一次,在王府,陆宛自不会对她动手。
她想,陆衡好了,她也就能出府了,陆宛自会寻借口约她,这般,她应该也没几日了,也该是时候与洛文义洛谌告别了。
洛家父子二人自是不知道这事。
洛文义洛谌虽不满陆衡,但不得不说陆衡一出事,他们心里也不好受,很是担心,洛文义洛谌带了许多名贵药草来,让窈窈给邵太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陆衡用的。
窈窈笑了笑,道:“我知道了,爹爹哥哥放心,夫君身子好多了。”陆衡身上的体温已经趋近正常了,肤色也从红色变成了粉色,应该再过几日就能恢复。
洛文义微微颔首,陆衡虽是个残废的病秧子,可是,那日腊八,窈窈说她很欢喜,说陆衡待她很好,即是窈窈喜欢,他们自希望陆衡可以好好的,能多活几日便是几日,至于以后,总有办法的。
一家三口聊着,刘茉突然来禀,陆衡醒了,窈窈忙起身,命张妈妈取了她先前备好的礼物给洛文义洛谌带回去,同二人说了几句,便往通幽院赶去。
陆衡毒还未褪尽,但他现在看人时,眸子已较之前清明许多,起码,他这两日醒来,已经没有大婚的幻觉了,窈窈让人把房间的喜布喜字龙凤烛龙凤被都撤了,就连帐幔,窈窈也让人换了浅色的来。
她拜托明华等人,不要与陆衡说这件事。
*
陆衡面上发烫:“所以,我拉着她与我成了半个月的婚?”
明华微微颔首,道:“对,窈窈每日都是凤冠霞帔与你成婚,一连半个月,你连做了半个月的新郎。”
顿了半瞬,她补道:“应说,是补了半个月的洞房花烛夜。”
陆衡惊愕看明华,欲言又止。
知道陆衡在担心什么,明华道:“你们只是一起躺着罢了,你们以往未分房前不也是这般吗。”
陆衡羞赧,微阖眸。
明华有些无奈,更是心疼:“邵太医说,焚心菇的幻觉若不是心中最害怕的事,便是心中最想的却未做成的事。”
陆衡面上越发红了。
明华笑了笑,温声:“你虽不记得了,窈窈却是记得的。”
陆衡一顿,沉默许久,“她……”
明华默了默,道:“窈窈让我别说,就当这事没发生。”
陆衡皱眉看她,“为何?”
明华极微摇摇头,沉吟许久,道:“许是不好意思,你要与窈窈说你知道这事吗?”
陆衡微垂眸,他不记得了,他也不该说他知道,沉默良久,他道:“就按她的意思吧,这事,我不知道。”
35 蜜煎金橘
正巧在房外遇见端着药来的荆芥;窈窈取了;在门口踌躇好一会儿;方入房。
明华正与陆衡说话;见着窈窈起了身;笑道:“正好;衡儿既然清醒了,我该入宫去与阿渺说。窈窈;你多费点心;好好照看衡儿;这两日我也不回王府了;许久未回公主府,有些事还等着我回去处理。”
窈窈微顿,她刚进来明华就要走,那不是又只剩了她和陆衡吗;心里暗叫了声苦,她笑道:“姑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夫君的。”
陆衡肤色还是淡粉色的;二人的谈话之时,只是微垂着眸;并未言语。
明华又叮嘱两句;离时看了眼陆衡;方退出了房。
窈窈在榻旁坐下,瞧着陆衡粉色的手,想起他红着手牵着她;唤她夫人,她始终想不明白,陆衡的幻觉为什么是大婚,他在幻觉中,娶的是谁?
还是说,其实就是个巧合罢了,幻觉中的陆衡也并非是陆衡自己。
陆衡见窈窈看着他的手发愣,许久也听不到她说话,便问道:“怎么了?”
窈窈回神,莫名有些面热,她垂着眉眼,一勺勺轻舀着药汤,好让药汤凉一些,她温声道:“没什么,夫君现在觉得怎么样?”
陆衡看着她耳上的小红痣,轻声:“很好。”
“那便好。”窈窈答着,舀了一勺药喂陆衡。
陆衡向来都是做什么都配合,面无表情地喝完了药,吃了糖。窈窈曾以为陆衡的药都是没味道的,不然陆衡怎么会每次喝药都好像喝水一般,但每次偷偷抿时,她才知,陆衡的药很苦,每次的药都好苦好苦。
她后来又怀疑陆衡是不是病的没有了味觉,但陆衡却是喜甜食的,最喜的是蜜煎金橘,如果没有味觉,怎么会喜欢甜食呢,他是有味觉的。
陆衡将口中的糖吞下,默声许久,微启唇:“我……”
窈窈抬头,眨眼瞧他,等着他说完。
陆衡看着窈窈,他粉色的肌肤好像越发红了,他有些支吾:“幻……”
幻觉之事,我知道了。
窈窈抿了抿唇,陆衡不爱说话,可从没这么支支吾吾的,等了好久没下文,她忍不住道:“夫君是不是哪里还不太舒服?”
陆衡怔了怔,极微摇头:“没有。”
说罢这一句,陆衡便又不出声了,窈窈极微蹙眉,他还是同以前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衡微偏了视线,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小,“你搬回来吧。”
窈窈正收拾药碗糖碟,闻声一顿,想了想才知道陆衡这话什么意思,还未来得及回答,陆衡又恹恹道:“我困了。”
“好。”窈窈放下手中的小碟,起身扶着陆衡躺下,为他掖好被衾。
*
陈简还在书房等陆衡,但等来的却是傅演。
傅演之事,陆衡与他说过,除了傅演的人品可以相信,其他的,他与陆衡并不好判断,但若真得傅演,是添了把利刃,一剑斩敌的利刃。
傅演想做的并不是利刃,陆衡还睡着,他也不急着回去,看着陈简灰蒙蒙的眸子,心中叹息一声,在陈简身边坐下,慢慢喝了口茶,才道:“我与你父亲曾是好友,你可以唤我一声傅叔。”
对,傅演与父亲曾是好友,这事他曾听父亲说过,后来傅演离京镇守南疆,一守便是二十年,这二十年,父亲与傅演便断了联系。傅演是三年前才回的京,陈简默了默,“傅叔。”
傅演微微笑了笑,慢慢道:“你与你父亲长得很像。”他微微一顿,沉吟许久,又道:“你与殿下也有几分相像。”
陈简只笑不语,父亲与姑姑生得像,他与父亲生得像,陆衡又同姑姑差不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与陆衡是有些相像。
几句闲聊过后,傅演道:“我本以为,殿下早就放弃了,他的心中应满是仇恨。”
陈简微顿。
傅演笑笑又道:“殿下心中还有百姓还有江山,也还有恭顺皇后。”
陈简不语。
傅演也没打算陈简回答,只道:“陆徖死了,燕王府还压着消息。”
陈简微愕。
傅演继续道:“陆彻命人做的,消息,我来前已经让人传出去了。”
陈简这才道:“所以——”
傅演抿了口茶,接着道:“剩下的精力用在陆彻郑氏身上就可。”
陈简面色微凝:“傅叔,为何?”
傅演起了身,沉默许久,他道:“英国公曾与我有恩,你父亲曾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我与你父亲虽曾有误会,但,这份情谊,我不曾忘。”
停顿许久,他接着道:“我也有私心,我也是为了卫国公府。”
入王府的还有敏娘,她是跟在傅演后头来的,敏娘坐下吃喝够了,才慢慢说了这几日的事。
窈窈微微睁大眼,陆徖死了!
不过,陆徖死了,她也能更安心的去死,再没有陆徖的问题了,说来,赵悉春闱果真又得了头名,不过陆徖都没了,赵悉就自己一个人平步青云去吧。
“那傅演呢?”窈窈问道,傅演先前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