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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微微笑了笑,并未露出破绽,温声:“这么热的天,带窈窈去避避暑,往年我们不也都会去住上一段日子吗。”
陆衡皱眉:“可我这两日抽不开身。”
太后嗯了声,又道:“那你抽开身了再过来。”
陆衡还是不愿,“皇祖母,迟几日再去,到时我同你们一起。”
太后心下微微一揪,面上依旧带着浅笑:“这么热的天,我个老太婆难撑,窈窈这丫头也怕热。”
陆衡心里还是不想,“那皇祖母先去,我与窈窈过几日去。”
太后无奈笑道:“窈窈是哀家的孙媳妇儿,哀家让窈窈照顾哀家几日也不行吗?又不是和你抢,你怕什么呢?”
陆衡还想说些什么,太后出声打断他,“哀家就喜欢窈窈。”
“好。”陆衡终于松了口。
*
有了邵太医给的止痛药,身上的蚀骨痛止了不少,窈窈这两日倒是勉强能熬过去,用些胭脂,也没有让陆衡发现她的面色白的吓人。
陆衡入了殿,见到窈窈,心中的郁闷倏地散去,面上起了笑:“皇祖母说,想带你先去栖梧行宫,我……”
窈窈阖上手中的账本,嗯了声:“皇祖母与妾身说了,妾身觉得挺好的。”
陆衡只得把话咽下,在窈窈身旁坐下,揉了揉窈窈的脑袋:“那我呢?”
窈窈看他一眼,慢慢收回视线,道:“夫君不怕热,没事。”
陆衡抿抿唇,似有些闷:“你倒是一点也不心疼我。”
窈窈微垂下眉眼,“夫君怕热吗?”
陆衡无奈笑了笑:“不怕,只是你不在,我不习惯。”
窈窈偏过头去不说话了。
陆衡去拉窈窈的手,那么热的天,她的手却凉的厉害,他蹙眉:“殿内冰不能放太多,容易着凉。”
窈窈低低嗯了声,慢慢抽回手。
陆衡不在意,抱住她,温声:“大婚的吉服送来了,你穿给我看看。”
窈窈怔了怔,“太重了,不想穿。”
“我想看。”陆衡又说了一遍。
陆衡说个不停,窈窈只好去换了早上送过来给她试尺寸的婚服,既换了婚服,凤冠自然一并戴上了。
这婚服实在沉,窈窈一步步走的有些艰难,身上的疼痛似也加了不少,陆衡弯了眉眼,取了红盖头,屏退众宫人,将红盖头盖在了窈窈头上。
窈窈一怔,任陆衡牵着她走,被红盖头遮住,视线有限,陆衡牵着她到了床榻,扶她坐下,慢慢揭开红盖头,冲她一笑。
窈窈微微低下头,他认真的模样像极了他中毒之时以为自己在大婚的样子。
陆衡笑弯了眉眼,“真好看。”
窈窈没有抬头,只是低低说了一句:“很重。”
陆衡伸手将窈窈头上的凤冠取了,放到一旁,“还重吗?”
窈窈默了会儿,摇头,“不重了。”
陆衡倾身凑到窈窈面前,扶住窈窈的双肩,微一仰头吻住窈窈。
窈窈一滞,用力推了陆衡一把,陆衡懵怔倒在床柱上。
“我……”陆衡有些无措,这几日窈窈都不让他一起睡,也不同他亲近,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窈窈别过脸,起了身:“我去换衣服了。”
*
栖梧行宫。
太后看着那只江上小舟,哽咽转身,那是窈窈最后的安排,将她放在小舟上,舟上做个机关,待差不多了,小舟便会沉入江底,她不明白为何窈窈什么都不愿留下,但窈窈这么求她,她亦没有办法拒绝。
当夜,苏嬷嬷回禀,小舟已经不在了,太后闻此在紫竹殿坐了一夜。
翌日一早,陆衡来了行宫,他想给窈窈一个惊喜,一下马车便赶去了窈窈暂住的紫竹殿,但并没有看到窈窈的身影,太后在殿中坐着,似一直在等他。
陆衡不解:“皇祖母,窈窈呢?”
太后眼下一片青灰,取了袖中的信给他,“这是窈窈留给你的。”
陆衡不明这话意思,接过信函拆了,面色逐渐变得煞白,未看完便将那信笺揉成一团掷了,怒道:“皇祖母,你骗我做什么!”
他红了眼,信上的话语不断在脑海中一遍遍来回。
“我嫁给你是因为赐婚没办法,照顾你,只是因为知道你的时日不多了,可怜你同情你,如今,我既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那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你说的话确实很好听,我想说服自己与你在一起,但我不能,我确实不爱你,你那样的喜欢于我来说,是负担。”
“你曾问我,四年前我与你说的未婚夫婿是谁,其实并没有未婚夫婿,他是我喜欢的人,只是他出身卑微,没有资格娶我,我便将他当做了我心中的未婚夫婿。”
“他还未娶妻,我想与他在一起,你以后会是大周最尊贵的人,怎样的女子都有,是我配不上你……”
太后扶住陆衡双臂,颤声解释:“窈窈于你有恩,她既是要个自由,哀家觉得应该应允,你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总会遇到旁的心仪女子,衡儿……”
陆衡挣开太后,怒道:“她不可能为了别人离开我,绝无可能!皇祖母,你为什么要骗我!”
“于溯,文啸,去把王妃给我找回来!搜行宫,把王妃找出来!带人去追,把王妃带回来,旁的闲杂人不要留!”
太后哭着拉住陆衡:“衡儿,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就放了窈窈吧。”
喉中突然一阵咸腥,陆衡吐出一口鲜血,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下卷 破镜重圆:抛弃皇帝后被逮回去了
43 有些事情
李太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两人怔了一怔;前后一算也快两年了;当时在A市蛮大的一件事;天风破产;洛生洛太车祸双亡;洛家这间老宅也被拍卖。
一起跑步的江太停了步子下来;用手肘碰了碰李太,惊讶问道:“李英;那是洛家的小丫头?旁边那个是小丫头的病秧子弟弟吧?”
李太这才确定看到的确实是洛窈宁与洛安。窈窈是个讨人喜欢的;就是命苦了点;都说男人有钱就坏;但窈窈的父亲洛文却是出了名的好男人,一心一意待妻子。
可能也正是因为洛文太好了,所以根本无法接受妻子的离世,在妻子死后半年就离了人世;留下还未满三岁的窈窈,再后来;窈窈的抚养权便归了洛文的弟弟洛齐;洛家由洛齐继承。
“小丫头怎么回来了?”江太愈发不解,洛家破产;洛家这间中式老宅也被抵债;在寸土寸金的A市;这样一间宅子,买得起的人不多,舍得买的人就更少了;况且洛家老宅是被湛家买去了,难道说,“洛家小丫头跟湛弛订婚了?”
李英低低叹了一声,没回答,小跑着上了前,同窈窈一笑:“窈窈,小安,回来了?”
刚出院的洛安面色还不大好看,他对李太露出个笑,轻声唤了一句。
“李阿姨好。”窈窈温声:“对,我们回来了。”
知道洛安需要休息,李太也没多说,只说回来便好,家里要是还没整理好,去她家住几日,窈窈道了谢,李太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窈窈同洛安回了家。
于洛安来说,是时隔两年再踏进老宅,但对窈窈来说,却是将近六年,她曾在大周生活了近四年。
消失了四个月的姐姐回来后,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付清医药费,还将他们以前的家买回来了,他问姐姐钱是哪来的,是不是湛弛给的,但姐姐却说,与湛弛没有关系,这件事不要再问,钱都是她靠合法途径努力赚的。
可有什么合法途径能四个月赚那么多钱,除了湛弛再无可能了。
姐姐说不能问,洛安便不问,只是姐姐总是坐着发愣,问姐姐怎么了,姐姐却总说没事。
离开两年的家还是老样子,好像回到了从前。
窈窈看着房子沉默许久,末地,露出个灿烂的笑,“小安,我们终于回来了。”
*
回来两个多月,日子基本和先前一般,因为洛安,休了一年学,这次回来,钱的问题解决了,洛安也催着她回学校,一切处理好,只待开学。
去年她是大一新生,今年,她还是大一新生,窈窈无奈笑笑。
过几日就开学了,这晚窈窈却做了个噩梦,梦里的陆衡猩红着眼,执了把带血的剑,玉阶之下,横七竖八躺着好些尸体,有内侍也有官员,傅演立在一旁,很是失望,陆衡的声音冷的吓人,是不满有人质疑他的决策。
那样的陆衡她再没有见过,险些就被吓醒,却被书灵拉住了。
眼前的景象被迷雾挡去,再听不到陆衡等人的声音。
书灵坐在书案后,看着《皇佞》,甚是幽怨地看她,“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窈窈愣了愣,不解:“我干什么了?”
书灵颇为崩溃:“你刚才看到了吧,陆衡以后会是个弑杀的暴君,一言不合就杀人。”
窈窈觉得甚是好笑,一点也不信,“别瞎说了。”陆衡不可能成为暴君的。
书灵翻了个白眼,一句句数落窈窈的不是,“因为你,赵悉这个男主差不多成了背景板,陆徖作为赵悉的伯乐,竟死在了陆彻手里。”
窈窈有些无辜:“你又没说不能改剧情。”
书灵沉声:“那我有说能改剧情吗!”
窈窈眨了眨眼:“不说就是默认能改。”
书灵闷声吐了一口气,又开始说窈窈的不是:“你救了陆衡不说,把那药给了陆衡不说,因为怕陆衡跟着你去死,你还给我整个始乱终弃的渣女形象抛弃陆衡,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当个死了的白月光吗,为什么一定要搞成这个鬼样子,陆衡本来就是要死的,你死了,他跟着死不就行了。”
“《皇佞》虽是书,但大周的百姓也是活生生的人,因为你改变剧情,在你始乱终弃陆衡后,在太后与明华死后,陆衡成了暴君,就连傅演陈简也没办法,这一切都……”
窈窈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陆衡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陆衡就得死,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
书灵气呼呼道:“可他本来就要死的,而且,我骗你做什么!我跟你说的,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还钱,二,给我滚回书里,去给我拉住陆衡!”
窈窈别过脸,不愿相信书灵说的任何一个字:“我拒绝。那钱是我辛苦工作赚的,你不能因为工作结果不满意就不付报酬。”她顿了顿,又道:“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不能回去。”
书灵险些气炸了,“你那个不是工作结果让我不满意,你那个是搞砸了,要赔钱的!那个湛弛不是喜欢你,他不是有钱,只要你答应和他结婚,别说你家这个宅子,你弟弟的医药费,就是帮你还大周带回的钱,还有你叔叔婶婶的债,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窈窈翻书灵一眼:“我要是愿意,哪有大周的事!”
书灵赶紧道:“所以啊!你不愿还钱也不愿和湛弛结婚,那就回书里给我解决这个问题!”
窈窈拒绝地干脆,“我不!”
书灵气得不行,默了默,只得缓下语气,劝道:“我又不是让你回去一辈子,就三年,往后的事我会想办法。”
小样,你以为你回了大周,陆衡还能放你回来,呵呵。
书灵又赶紧道:“等解决这个问题,我到时再送你一份大礼!”
*
即便登基为帝,陆衡平日也多是歇在寿安宫偏殿,清心殿仿佛就是个摆设。
太皇太后缓缓入了偏殿,看到陆衡坐在窗旁阖眸假寐,殿中并无伺候的人,她轻轻咳了一声,她知道他听到了,“陛下一定要去默刹吗?”
陆衡慢慢抬眸,并没有看太皇太后,只道:“朕不能让起煊一人去。”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却是道:“陛下还在怪哀家吗?”
陆衡目光突然冰冷,若说方才还有些许温度,这会儿却是令人如置冰窟,声音低沉中带着愤怒:“朕本以为,皇祖母应是朕最信任的人,可皇祖母又做了什么。”
好像世间再没有她这个人,他怎么也寻不到她。
太皇太后沉默好一阵,慢慢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