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话并没有什么用,陆衡轻叹一声。
斟酌许久,窈窈试探性地开口:“你觉得萧宛怎么样?”
怎提萧宛?陆衡不解:“因陆晟的缘故,陆氏一族我不喜,萧宛虽在母后宫中养过几年,也曾是我妹妹,但我与她并不亲厚。”
*
柳儿没想到陆宛会回来,且是这般黑沉的模样,心中甚是不解。
陆宛将手里烧了一半的白烛砸向柳儿,柳儿脑门被砸个正着,吃痛哼了一声,赶忙跪下,战战兢兢道:“县主因何生气?”
“这当真是牵情香?陛下根本就——”陆宛拧眉,陆衡虽中了药,但陆衡的反应根本就不似柳儿所说,不是说只消半盏茶的功夫,中药者就会失控!从陆衡踏进坤怡宫到离开回清心殿,少说也有两刻钟。
柳儿方知是陆宛没得手,她赶忙解释:“奴婢不敢欺瞒县主,这确是千金难得的牵情香,陛下许是意志坚强,故而……”
“闭嘴!”陆宛冷喝,拧眉又道:“太极殿那的安排如何了。”
陆衡不是傻子,即便他中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但事后定会彻查,她不能当那个下药的人,故而早早安排了太极殿的宫女,自然,太极殿那宫女奉上的茶水都是没问题的,但催情之药,任谁都会想到饮食上头去。
陆宛忙禀:“县主放心,秋儿的弟弟在县主手中,秋儿不敢多言,药也在秋儿的房中。”
陆宛不豫,眸中阴鸷:“一个秋儿不够。”她慢慢拈起案上白盏,冷道:“留着那个女人,我心中便不踏实,清心殿那可传回什么消息?”
柳儿一颤,小心翼翼回禀:“到底是陛下的寝殿,实在是探听不到,奴婢只知那假皇后还好好的。”
陆宛将白盏砸了,神情狰狞。
陆衡面色不好看,昨晚中了药,他害怕碰窈窈,怕一碰就失控,那样的东西怎么说都是不好的。
可窈窈不知道,闹了半个月的别扭,昨日方和好,因着药,歇息时没敢抱窈窈,还刻意与她保持了些许距离。
他记得昨夜,窈窈滚进他怀里,极小声地告诉他:“我现在不生气了。”
初时,他是不解的,回了句好,仍是没敢抱窈窈。
窈窈仰头,冲他眨眼:“对啊,我都不生气了。”
甚是简单的一句话,却令人浮想联翩,他以为窈窈是那个意思,正纠结着,克制些小心些应该也可以,毕竟他也不是那些意志薄弱之人。
然,他还没动手,窈窈又补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抱着我?你以前都是抱着我睡的。”
陆衡:“……”
他想的可真多。
“陛下?”傅演轻唤,谈个南疆之事,不过半个时辰,这已经是陆衡第四次出神。
陆衡轻咳一声:“就按卫卿的意思。”
傅演知道洛窈宁病愈回宫,陆衡怕是分了不少心思在洛窈宁身上,笑了笑,又添了几句,不多时便退出太极殿。
于溯旋即入了太极殿,来禀太极殿宫女秋儿一案的进展。
“秋儿今早死了,有宫女曾见着秋儿与御膳房的内侍王木鬼鬼祟祟,似行不可见人之事,臣去捉王木时,王木已经不见了,而后臣在后湖捞到王木。”
“王木留了遗书,说自己贪财收了秋儿的好处,借着外出采买,偷偷从宫外给秋儿带了禁药,事情败露后,怕陛下施极刑,便自行了断。另外,秋儿房中也搜出四件贵重的女子首饰,有人辩出,那是郑氏的,许是三年前,秋儿趁乱从延宸宫偷的。”
陆衡面色越发凝重,好似一切都没问题,但一切又是巧合过了头。
于溯又禀道:“陛下,现下秋儿一案人证都死了,物证都在秋儿房中搜出,此外邵太医说,秋儿房中搜出的药与陛下中的药为同一种。”
所有证据指向秋儿,一切的不合理都被解释为了合理。
陆衡语气颇沉:“彻查太极殿和清心殿,有问题的宫人一一审问。”
*
看出今日的窈窈与先头半个月不一样,太皇太后甚是高兴:“与衡儿和好了?”
这半个月她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明明是那么好的人,怎就突然闹了。
窈窈眉眼微垂,柔声:“皇祖母不必担心,我与夫君没有闹。”
她说着话,怀里那只肥猫喵个不停。
太后笑了起来,伸手抱过窈窈怀里的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金瞳肥猫是窈窈养的,模样甚是得人喜欢:“小夫妻和和美美便好,哀家一个老婆子见不得你们闹。”
明华放下茶盏,她已经入住寿安宫十来日了,她温声道:“听窈窈说,这小东西叫糖葫芦?是衡儿取的名?”
窈窈轻应一声:“是夫君取的名。”
明华抿唇,拖着长腔笑了声,谁不知,窈窈最喜糖葫芦。
窈窈看了眼坐在一旁绣花的陆宛,慢慢开口:“皇祖母,我有事想与你说。”
太后抚着糖葫芦,颔首道:“尽管说。”
窈窈微笑着看着陆宛,“是关于宛儿的。”
陆宛一怔,不小心扎破了手,她茫然看向窈窈。
窈窈面上笑意未减,看向太后:“皇祖母,过了年,宛儿也该十九了,女子耽误不得。”
陆宛面色白了白。
太后恍然道:“哀家险些忘了这事。”这三年她的心思都在窈窈陆衡身上,哪里顾得上萧宛的婚事,萧宛也不急,从未提起这事。
虽说萧宛不再是陆家血脉,但,好歹也是做了她十几年的孙女,这两年在寿安宫待她也是尽心尽力。
窈窈又道:“昨夜,我与夫君商量了,让礼部择些适龄的公子给宛儿相看,若是合适,也该定下了。”
太后颔首,满意道:“极好,便这么安排吧,哀家也不能让宛儿在宫里蹉跎成个老姑娘。”
陆宛一滞,赶忙起身跪下,“太皇太后,宛儿只想留在寿安宫照顾你一辈子,婚嫁之事,宛儿早已看淡,不想嫁人,不想离开寿安宫。”
太后将糖葫芦放回窈窈怀中,起身扶着陆宛起来:“小小年纪尽说胡话,外头难道不比宫中自在,你怎么还想着留在宫里,你放心,哀家自会给你掌眼,看个好儿郎,不会委屈你。”
陆宛红了眼眶,哀求:“不,宛儿不愿离开。”
她死也要死在宫里。
太后轻锁眉,“不可胡闹。”
窈窈话虽这么说,但她知道陆宛定是不愿嫁人,她也不好意思让陆宛祸害别人。
只是,她不能无凭无据就定陆宛的罪,陆宛本就恨她,她若加点火,陆宛定会再次暗动手脚,露出马脚。
55 冬月二十
窈窈听陆宛哭了许久; 有些头疼; 甚至分辨不出陆宛这眼泪是不是真的; 在《皇佞》之中; 陆宛真不是个会掉泪珠子的人; 陆宛是个让人流血的重度兄控; 陆衡大抵是永远想不到自己竟会被陆宛惦记着,陆衡应该也不愿有这样的事。
她忽地又想起被陆宛埋在桂花树下的宫女; 以及被陆宛推进湖里的定国公府小姐。
待窈窈离开寿安宫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顺京的冬日总是来得很早; 雪花飘落着; 花叙打了伞。
后头传来一阵疾步,旋即是重重的跪地磕头声。
陆宛哀求道:“娘娘,宛儿不想嫁人,只想留在宫中照顾太皇太后; 娘娘别让宛儿走。”
立在一旁的刘茉微蹙眉,她一直不喜陆宛。
窈窈抱着糖葫芦; 好一会儿才转身去看陆宛; 陆宛的眼眶很红,面上的泪痕都要成冰渣子了; 她颇有一种欺负人的感觉; 然; 这个念头仅存在了半瞬,便被抛着脑后。
同情可怜人,也是要看对象的; 陆宛从不是该由她来同情可怜的人。
她呼了口气,慢慢道:“你不是宫女,皇祖母也不是没有人照顾,宫中并没有非你不可的人,出宫是你最好的选择,有些执念害人害己,何必强求。”
陆宛一僵,听出话中有话,洛窈宁是什么意思?执念?强求?没有非她不可的人。
窈窈继续道:“或者说,宫中并没有需要你的人。”
陆宛一怔,没有需要她的人?不是这样的,陆衡会需要她的,迟早有一天,陆衡会只需要她的,她可以帮陆衡做任何事,陆衡会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陆衡。她止了泪,哑声:“所以娘娘是一定要宛儿出宫?”
窈窈颔首,转身便走,陆宛若放下愿意出宫,以后说不定能平平稳稳过完这一生,但看《皇佞》描写,陆宛回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
陈简抿了口茶,放下茶盏,看着陆衡藏不住笑的脸,慢慢道:“今日见你倒不似前几日那般苦巴巴的,想来是与娘娘说开了,心中欢喜了。”
陆衡微顿,问道:“有这么明显?”
陈简点头,笑道:“你前几日眉头都没松一下,上朝也没个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你心情不好,旁人或许不知,我又怎会不知道,能让你这般的,除了娘娘还有谁。”
陆衡轻咳一声,道:“又让你担心了。”
陈简摇头,道:“倒没怎么担心,看你苦几日也好。”
陆衡皱眉:“什么?”
陈简低叹一声:“好让你明白,作为男人是不能惹自己女人生气的。”
陆衡:“……”
陈简也不想挖苦陆衡,极快将这个话题说过去,说起了正事:“于溯说你前两日中了药。”
陆衡嗯了一声,这件事没什么进展。
这事不是第一次了,上回的简单许多,这回却是不一样,陈简一句句问清楚,皱眉道:“你说,萧宛在坤怡宫?”
陆衡顺手将手里的折子放下,回道:“是。”
陈简声冷:“未免太过巧合。”
陆衡不解。
陈简解释道:“此前我虽目盲,但心不盲,萧宛有些怪异。”他不喜萧宛,故而萧宛虽对他亲昵,但他却始终与之保持一定距离,他继续道:“且不说萧宛的身世为何十几年都没道破,偏偏陆晟一死,萧宛就不是陆晟血脉了,与丽嫔私通的侍卫,揪出不过几日便身亡。”
“你在太极殿的那杯茶,那只蹿进坤怡宫的黑猫,突然出现的陆宛,巧合过了头。”
陆衡肃声:“起煊,这未免太可笑。”
陈简并不认同,继续道:“你的心思全在娘娘身上,萧宛又曾在姑姑膝下养过几年,是你的妹妹,也不怪你想不到那去。你经常去坤怡宫这事,稍加打探几句,便能知晓,坤怡宫不许闲杂人进但守卫不严,要想进坤怡宫不难,萧宛怕不是想念姑姑,她是在等着你进去,若不是你身体不一样,那会发生什么,不消我多说。”
陆衡面色越发凝重。
陈简继续道:“自然,我也不能几句话就断定是萧宛,不过,让人查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应当从未查过萧宛。”
不仅如此,中药这事,陆衡应该都没有与窈窈说。
陆衡敛眸:“未曾。”
*
窈窈抱着糖葫芦,懒洋洋倚在软靠,甚是惬意。敏娘倚在青雅旁,吃个不停。
青雅来大周这事,窈窈是知道的,不过这是她自默刹回大周第一次见青雅,按青雅的话来说,是担心敏娘,故而过来看看,顺道在顺京游玩。
几人聊着,青雅大多时候只听着不说话。
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