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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溯躬身应是,只要有刘茉在,在宫中能近娘娘身的人几乎没有,这次娘娘回京,刘茉身边已多安排了人,这会儿竟又加派人,陛下是在害怕。
窈窈入太极殿时,于溯正好退下,陆衡坐在案前,一旁堆着几叠折子。
陆衡微笑,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朝窈窈勾了勾指。
窈窈踩着欢快的步子过去,拎着个布兜,直接扑向陆衡。
陆衡张开手,让窈窈扑了个满怀。
窈窈咯咯笑着,抬头眨了眨眼,眉间一颗嫣红朱砂添了几分娇俏,宝冠鸦髻,明珠轻晃,雪肤丹唇,恍若仙姬。
陆衡忍住拆窈窈发髻的冲动,伸指轻点窈窈眉心一下。
他想起昨晚,他拉着她出去赏月,她很是认真地同他说,“于私,夫君这年画童子的模样,只能让妾身一人看,于公,夫君是君王,让旁人看到,太失威严,一点也不庄重,不好不好!”
她说着,用斗篷将他裹严实,遮住他头上的两个小揪揪。
今早他起身时,她脸红扑扑的,头上两个小揪揪虽有些散了,但看着却是越发娇憨可爱,以后生个女儿应该就是她这模样。
陆衡的手慢慢下移些许,轻轻捏住窈窈的面颊,嗯,女儿的小名就叫揪揪。
窈窈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夫君,怎么了?”
好端端的又捏她脸。
陆衡看着她的眸子,认真答道:“以后我们的女儿,小名就叫揪揪。”
窈窈愣了愣,他想的可真远,这会儿竟想女儿了,她温声问道:“那要是个儿子呢?”
陆衡想也不想,答道,“还是叫揪揪。”
窈窈忍不住笑了出来,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叫揪揪?”
陆衡很是肯定:“因为会像你。”
窈窈笑得停不下来,“是叫揪揪就会像我?还是说因为像我才要叫揪揪?”
陆衡愣了半瞬,旋即笑道:“差点被你绕进去了,总之,就是揪揪,定是像你。”
窈窈扑哧一声,怎就这般肯定了?他就那么喜欢小揪揪吗?不过揪揪听着挺可爱的,便表示同意,认真回道:“行,听夫君的,都叫揪揪。”
陆衡点头,很是满意他取的这个小名。
窈窈松开陆衡,拉着陆衡起身去了内殿茶座,轻声道:“妾身刚从皇祖母那儿回来,甜滋滋的蜜煎金橘吃着,就忍不住来寻夫君了。”
说着,她举起手中的布兜,扭头看陆衡,带着些诱哄,柔声:“妾身给夫君做了蜜煎金橘,配着热茶吃正正好。”
末地,又像说悄悄话般,窈窈小声道:“白日能让夫君多吃几颗。”
*
翌日,敏娘带着洛安入了宫,洛安见着窈窈甚想抱抱窈窈,然,却猛地想起黑脸的陆衡。
陆衡对姐姐是真的好,但也是真的容易吃醋,他在清心殿的几日,陆衡每日至少提醒他三次,男女授受不亲,万不可去抱姐姐。
陆衡说这话时面色虽很和善,语气也是温和,但他知道,只要他敢抱姐姐,陆衡能马上变脸。
陆衡变脸比翻书还快。
好似他就能抢了姐姐一样,尤其是他听姐姐说,陆衡想给他定个婚事,他真是不敢想,他才来几日,陆衡竟要给他娶媳妇。
男人真可怕。
窈窈刚试完明日大典的凤袍,换下繁重的凤袍,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喝了杯茶,未见到青雅,疑惑问道:“怎不见青雅?”
敏娘吃着零嘴,回道:“二姐姐在家调药呢。”
窈窈应了一声,青雅擅用药,她们都知道。
洛安面色微变,女人也可怕。
敏姐姐性子活泼,将他当亲弟弟般,相处起来无半分压力,但青雅脸冷性子冷,擅用药,更可怕的是,青雅发现她的药用在他身上无效,现在总逮着他,想要研究出他身上的问题来。
还能是什么问题,除了书灵那药,他再想不到其它了。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只能被逮着,虽然青雅从没让他难受过,但,怪难为情的。
觉出洛安面色有异,窈窈担忧道:“怎么了?”
洛安怔了一怔,笑道:“明日是姐姐的大日子,我高兴。”
他已经接受姐姐现在结婚,姐姐喜欢,他自是祝福,不然,他也不会来这大周,还有什么是比姐姐重要的。
窈窈轻应一声,她也高兴,顾着明日是封后大典,敏娘洛安早早离了宫。
而这一夜窈窈几乎没睡,早早起身准备,深红色的凤袍华贵庄重,九龙九凤宝冠戴上那一瞬,窈窈深觉自己的脖子被压了一截,望着垂下的东珠,窈窈不禁感叹。
要当皇后,总得吃点苦。
封后大典的礼仪要比先前她与陆衡大婚时的礼仪多得多,窈窈不敢放松,生怕出错,按着礼仪一个个来,直到踏上奉天殿前的丹陛,慢慢走向陆衡时,她才松了口气,心里默念着数,数着剩下的玉阶。
自窈窈出现在视线中,陆衡的目光就没移开半寸,未待窈窈走完,陆衡便向窈窈伸手,窈窈慢慢将手递给陆衡。
百官便见,年轻的帝王欢喜地牵过皇后,面上的温柔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丹陛之下百官的拜贺,窈窈一句未听,只是将陆衡极小声的一句话记在了心里。
“长长久久,岁岁相守。”
得了陆衡这一句,而后去奉和殿拜谒祭祀先祖,窈窈竟也不觉累了。
57 正文完结
知道陆衡就要入寝殿了; 窈窈赶紧将红盖头盖上; 她可能是盖过红盖头最多的新娘子; 除了今日与最初的那次大婚; 她还曾在陆衡中毒的半个月里当了半个月的新娘。
自然陆衡也一样; 不过; 不管大婚多少次,人却始终是那一个; 想到这; 窈窈忍不住笑了。
陆衡刚取了玉如意揭开盖头; 便见盛装的窈窈垂着眉眼笑。
眼前忽地明亮; 窈窈抬头望向陆衡,将陆衡那双含笑的眸子收入眼底,竟紧张起来,且; 陆衡向是喜欢看着人,窈窈只觉面上已经开始发烫; 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陆衡怔了怔; 伸手握住窈窈的手,轻轻按了按; 窈窈心跳得极快; 偏头又看陆衡一眼; 对上陆衡的眸子,极快移开视线。
待行完结发合卺礼,各有侍从请二人去洗漱; 窈窈换了大红的丝锻睡裙回殿,陆衡早些洗漱好,看到带着羞意的窈窈,低低笑了笑,将窈窈抱回御塌。
明明每日陆衡都会这般抱她,二人之间也最是亲密,即便未曾行夫妻之礼,但旁的亲昵却是每日都有,按理说,这些普通的亲近是再自然不过的了,但今日她却觉得甚是不好意思,许是心中隐隐觉得今日会与往日不一样。
想到这,窈窈面上染上酡红,似是偷喝了几坛美酒,曾有过两次,她与陆衡差点就那般了。
帐幔已被解下,陆衡放下窈窈,半压着她重重亲了一口。
未待陆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窈窈小手抵住陆衡,小声道:“床上的花生枣子硌到我了。”
她要一个人轻轻躺在花生枣子上还好,但陆衡这么重个人压着她,那花生枣子硌得她疼。
陆衡一怔,这才注意到那些花生枣子,他半揽起窈窈,伸手将她身下的花生枣子扫到一旁。窈窈动了一下,想钻进被子里,但陆衡抱得紧,她没能从陆衡怀里出来。
觉到怀里人不安分,陆衡微挑眉,在她耳际低低道:“想做什么?”
他的嗓音比往日更沉一些,微烫的气息喷在窈窈耳际,窈窈脖颈微微缩了一下,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怎么觉得却是暧昧至极。
她埋进陆衡胸前,隔着单薄寝衣,能感觉到陆衡身上的温度,他的心跳声很快,默了半瞬,她极小声道,“没什么。”
应是他想做什么。
陆衡低低笑了笑,取下窈窈挽发的玉簪,搂抱着她亲了亲,问道:“与我说说,我们那半个月是怎样的?”
窈窈满面羞红,昏黄的烛火透过帐幔映进来,她不解看陆衡,“什么半个月?”
陆衡轻声:“便是我们每日成亲的那半个月。”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事,窈窈不好意思去看陆衡,再次将脸埋进陆衡胸前,低低道:“就哄你喝药而已。”
陆衡不信,追问道:“除了哄我喝药,旁的呢?”
窈窈手里抓着陆衡的衣襟,旁的就是陆衡每晚都想脱她衣服,虽然那时她觉得陆衡半身不遂也不会对她怎样,但脱衣服这事太过尴尬,便每次陆衡要脱她衣服了,她就抱住陆衡,骗他说冷,这般,陆衡就会停下,不再脱她衣服,给她盖着被衾,拥着她入睡。
陆衡轻掐了掐窈窈的腰,窈窈轻讶一声,仰起脸看陆衡。他低声:“我想听,与我说说。”
见他甚是认真,窈窈便将那些日子的慢慢事说来,想起红彤彤的陆衡,面上的笑越发浓了,那时的陆衡,真的又是无辜又是可爱,真叫人拿他没办法。
陆衡认真听着,耳尖慢慢红了起来,他那时其实是有那个意思吧。
说罢,窈窈道:“夫君,要不我们睡了吧?”她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挂上两颗泪珠子。
这一日确实是累了。
她原以为陆衡会想那些,但看陆衡话挺多的,一点也不着急,他今晚好像没那个意思,夫妻这事水到渠成便可,今日封后大典,她也累得厉害,既然没那个意思,那便赶紧歇下,滚进暖和的被衾里,多舒服啊。
反正她和陆衡同床共枕那么久,一直以来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的。
她最喜他清冷禁欲的模样。
然,下一瞬,窈窈就被打脸了,她还懵怔着,待回过神,衣裙已被褪尽,陆衡哪还是那个清冷禁欲的模样。
平日也没有这个样,窈窈涨红了脸,有些僵硬地回应。
“……”
两次未成功,窈窈这会儿已经不是害羞了,她忍着不适,低低道,“夫君,今日算了吧,我们改日再试试。”
她难受,他也难受,两个人都难受,那还是缓缓吧。
昨日敏娘她们出宫后,皇祖母派了嬷嬷来教导,知道那嬷嬷的来意时,她吓了一跳,不知皇祖母怎么会知道她与陆衡并未圆房,但也不好多问,便红着脸听完了嬷嬷的话,也看完了嬷嬷给的小红册。
嬷嬷说,头一两回许会有些困难,或是不成。
今日这般,哪里是有些困难,是太困难了,窈窈拉起被衾将自己盖住,气息微喘。
她也不知她与陆衡额上的汗是累的还是疼出来的,可疼了那么久,却还没成功,看陆衡白了脸,抿着唇说不出话,窈窈怔了怔,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有问题,所以在自责难受?
窈窈凑过去,紧紧抱住陆衡,温声:“夫君不要多想,并不是夫君的问题,这是正常的。”
陆衡微僵,什么正常,这哪里正常。
窈窈红着脸,看陆衡的面色便知,陆衡是不知道的,皇祖母都派人跟她说婚前性教育了,那好歹也要寻个人教育一下陆衡呀,她只得硬着头皮将嬷嬷的话粗粗与陆衡说了一遍。
陆衡的脸白了红,红了白,却是比方才好看了些。
窈窈轻轻吻着陆衡,安慰他,慢慢道:“我们先歇下吧。”
陆衡没有马上回答,片刻后,他突然收紧手上的力,扣住窈窈的腰肢,回吻窈窈,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