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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等了半天那乌龟也是一动不动的,最后还是李忠用带她去骑马哄走了。
“怎么在跟哥哥说话呢!”长孙颖看着李忠背的吭哧吭哧的连脸都涨红了,将着她从李忠的背上抱下来,然后轻轻的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娘,我没事的,何况妹妹也没说什么话。”李忠厚道的擦了擦汗,为着大凤辩驳。
“你宠她是你待她好,可万一滋长了她的骄纵之气,以后却是要令她吃大亏的。”长孙颖严肃的对着李忠说道,然后转头训女儿,“跟哥哥说谢谢没有。”
小孩子都是很会看脸色的,大凤知道长孙颖向来不灌她,所以也不敢在长孙颖面前放肆,揉着眼睛装了半天的可怜之后,才是可怜兮兮的对着李忠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哥哥。”
“妹妹好乖。”李忠正值换牙期,仰头一笑时就露出一嘴豁牙,让人忍俊不禁。
“今天太阳大,不是让你们在屋里呆着嘛,要是出来晒黑了怎么办。”教育完孩子,长孙颖抱着大凤,引着李忠往歇脚的棚子里走,嘴里头还数落着他,以为他是贪玩出来了,没想到却李忠一本正经的说道,“有外面的人找你。”
李忠跟她在西苑住久了,便也习惯性的将着人分为这里的和外面的。他说外面的,也就是指从其他地方来的宫人。
这事情不常见,但也不稀奇。西苑相对封闭,除了每年例行来检查的上官以外,很少有宫人会造访这里。虽然都是宫里头的,但是外面的跟这里的人往往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因为能出来走动的太监向来都活得不差,衣着打扮都要好得多。
“哦?”长孙颖一愣,抱着女儿在那里发呆,无意识的问了一句,“哪里来的呢?”
仔细来说,各宫苑的太监们在制服纹里上都有些微的差距,老练的人是可以从着他们打扮上的细微之处察觉出来者是哪里派来的,但是这任务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也太难了,所以长孙颖也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却不料李忠很自然的点了点头,“是宫里头来的。”
他想了想,特别补充道,“是京大内来的。”
长孙颖听着十分诧异,“你怎么知道?”
“香味。”李忠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他们身上的香味是甘露殿才有的。我以前去那里玩过,识得那些味道,当时阿文说这东西只有阿翁那里才有。”
“哦。”长孙颖应了一声,然后喊了刘绣一起过来,然后才松手放开女儿,对着李忠说道,“你带妹妹在这儿慢慢玩,娘先回去招待客人,好不好?”
既然是禁中来人,她当然得梳洗打扮一番才能见人了。
“好。”李忠乖乖的应了一声,然后主动的握住了大凤的手,“我会照顾好妹妹的,娘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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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颖梳妆完毕,走到大殿里,果然见着有两个风尘仆仆的小太监正在等候。虽然一年多都没有见到外人,但是长孙颖行礼时,却还是没有坠了自己的威风,接受他们俩的拜见之后,一脸平静的问道,“不知二位奉谁的命令而来。”
那两位对视了一眼,他们本来以为长孙颖在这里幽居一年,怎么也得消沉,却没想到这么一看却仍然光彩不减往昔,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我等是奉圣上之命,来接小殿下和小公主回宫的。”
长孙颖听着这话,心里头一沉,但是没等她出声,刘绣就急不可耐的张口追问道,“那我们良娣呢?”
刘绣这话说完,来的两个太监脸上都露出了尴尬之色,其中一个略大胆的人纠结了片刻后说道,“这个,并未曾提起过。”
这是要把孩子带走,把她留下来的节奏啊!刘绣听着这话,即刻抬头看了一眼长孙颖,脸色白的如纸一般。
这一年多来,她一直坚信长孙颖不会被真正打入冷宫,就是因为孩子还在她身边。可以不客气的说,对着皇家而言,长孙颖或许不算什么,但是李忠和大凤明却是血统纯正的皇子和公主,皇帝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但是如今,他们竟然派人来接走孩子而不提长孙颖,那是终于决定放弃长孙颖了吗?
“良娣,”刘绣轻唤了一声,声音里却已经有哽咽之音了。
按照道理来说,李治既然已经登基为帝,那么长孙颖就已经不适合良娣这个称呼了,但谁叫这么久也没有一道诏书过来,所以她们只能按照着原来的称呼叫着。
难道她们的良娣,就只能一辈子呆在这个鬼地方老死?
或者,更糟糕的,遇到一些其他的境遇?
刘绣瞬间想到了以前老宫女所曾津津乐道的那些受宠嫔妃失宠后的境况,牙齿都打架了起来。
“咳,”长孙颖轻咳了一声,制住了刘绣的脑补,然后示意她先下去,“这两位公公的茶都凉了,你去换一杯来吧。”
“是。”刘绣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咬了咬嘴唇,憋住那即将而出的呜咽,低着头将茶杯端下去了。
“敢问二位,这真是出自于陛下的命令?”长孙颖轻描淡写的问道,看样子一点儿都不信。
其实要论内心,她受到的震动一点儿都不比刘绣小。毕竟刘绣再委屈,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围观者罢了,她才是那段感情的女主角,她实在是不能相信,李治会是如此凉薄的人。
况且,她也实在是想不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哪点儿招惹了他,会让他这样来对付自己。
“良娣这话就严重了,你看看我俩,能有假传圣旨的人吗?”其中一个略微老成的,听着长孙颖这般质问十分不悦,板着脸冷冰冰的问道。
“哥哥你莫气,长孙娘子这般,想来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另外一个小的看起来面善些,忙出声打了圆场,先是劝住自己同行的人,然后再转过来劝长孙颖,“长孙娘子,我知道这消息你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们俩也是个跑腿的人而已,实在是对你做不了什么,你就行行好,将我们接了两位小殿下回去复命吧。”
长孙颖听着他们连自己的封号都不肯称呼了,愣了片刻,然后才听到自己说,“他这是彻底的打算不要我了吗?”
那声音飘忽的都不像是她自己的声音了。
“哎,你,你别哭啊。”小太监见着她这样子,赶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她,“这,这不是我们多嘴,宫里头的女人,哪个,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
“就是。”大点的太监一直看长孙颖不顺眼,当下束手站在那里凉凉的说道,“你虽然与陛下情份不一般,可是那么多人绕在他身边,陛下哪儿能不看花眼呢?旁的不说,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宫里头多了多少为小殿下吗?生了的就有两个,肚子里揣着的还有一个呢。”
“哎呀,哥哥你就别在这儿说了,”小太监显然很怕事儿,扯住另外一个小声骂道,“你说的要是她想不开怎么办!咱们可不能办一趟差事就砸锅啊!”
“我这是好心,叫她认现实,不就是一个失宠的妃子,不,她还连嫔位都没混到呢,在这里矫情什么。你看陈王殿下的生母,到现在不也连个位份都没有?在宫里头啊,就得认清自己的身份,要是连这都受不了,那趁早就别活了。”年纪大的那个看起来是个炮仗性子,别人越阻止他,他就说的越欢快。
长孙颖听着人家说话,才知道自己哭了。她伸手抹了一把连,看着上面的泪,等平静下来之后冷冰冰的说道,“你们要接孩子,可以,拿圣上手谕来。”
“手谕?”那两个太监一听这话,当下就愣住了,讷讷的说道,“可是圣上给的是口谕啊……”
“没有就去要!”长孙颖一咬牙,却是豁了出去的说道,“我死里逃生才生出的女儿,你们怎么能说抢走就抢走?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这么轻易做到。”
第152章 自救
因为长孙颖吼得太凶;所以那两个人竟然生生的被她喝退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就见着殿内空空荡荡,自己一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她是个理智的人;眼泪一直流的挺欢实,但伤心却难得;更少有如同现在这般灰心绝望。
她一直笑话刘绣对着李治有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但她也知道自己只是在嘴硬而已,因为她本质上跟刘绣一样,都相信着李治会爱自己,宠自己。因为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在心里头为他开脱;总相信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总相信总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所以,哪怕是从长安不明不白的被送出来,她都快被憋成内伤,但也没有任何哭闹。
直到现在,这一切残忍的摊在她面前,是要告诉她,从头到尾,都是她会错意了吗?
她坐在那里失态的哭了很久,直到被人一把抱住,惶恐的追问到底怎么了,才回过神来。
“我不会让他们抢走我的孩子的,不会的!”长孙颖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看着刘绣,牙齿咯咯的打着缠着,最终却只能说出这句话。
“良娣。”刘绣抱着她,张张想要劝人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主仆俩一起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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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使者一走,长孙颖就病了一趟,等着病得快要好些了时,她让人拿来纸笔,开始写信。
这信,却是给长孙冲写的。
她虽然在西苑,消息不便,但是像是皇室的婚丧嫁娶她还是能够知道的。
晋阳公主与着长孙冲的婚礼到现在还没动劲儿,那便应该是还没办。
长孙冲三年的守孝期早就过了,原本在那时就该办,但估计是被李治想法子给拦了下来。等着太宗皇帝病逝,晋阳公主以着公主之尊,孝期理论上不应该太长才对,但是目前还没听说公主出嫁,那么相比李治人为的延长了这个时间。
那从着这个状况就可以推断出来,李治对着这件事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反对态度,以及,长孙冲对着长乐公主并未忘情,也在极力逃避这件事情。
既然如此,那对她而言,事情就好办多了。
死去的人,总比活着的颜面大。
长孙冲在朝野都不算是个能干的人,他才能平平,也毫无野心,但他却是极其重要的人,因为他曾经是大唐嫡长公主的驸马,更是大唐第一宰相的嫡长子。长孙无忌对于长孙颖这个庶女可有可无,但是对于他这个儿子,却是郑重到心坎儿里去的。
长孙颖的信写的很平淡,既是家书,便不必太过煽情,只说长乐公主的周年祭到了,她在着洛阳出不来,便只能祭上一片悼文,劳着长孙冲替她在长乐公主坟前烧了,聊寄哀思。
她虽然是被关在西苑,但真心想要寄一封信的话,也不太难。
长孙冲收到这封信后,非常感动。他已经从昭陵回到长安了,只是三年的清修生活,让着他对于长安的繁华十分不适。当初长乐公主在着京城,也是一举一动牵动众人眼球的人,但是此番回来,却发现已经少有人提及爱妻了。长孙冲失落之余,更多的却是失望。心道世人果真凉薄,不过三年,大家便已经都忘记了当年赫赫有名的大唐公主,连着父母,也只问他何时再娶,每当他提及公主时,已经从当初的隐忍变成了不耐烦。
所以,长孙颖的信,当真是让他生起知己之感,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当真还有如同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