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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霍心念一转,鞠文峰是高昌护国大将军,现在此人对唐军的态度又有了转变,正应该借此机拉拢。阿史那霍想到此节,顿时笑道:“大将军客气了,既然大将军相邀,在下到时就去叨扰大将军了。”
鞠文峰和阿史那霍约定之后,两人随即道别。阿史那霍在马车里面陷入沉思,而给阿史那霍赶马车的车夫,扬鞭催马的时候,嘴角却不由得露出一丝阴测测的笑容。
阿史那思的大帐篷里,给阿史那霍赶马车的车夫正跪在大帐的中间。阿史那思一脸怒气,坐在位置上,大声问道:“那鞠文峰真的邀请阿史那霍先生去赴宴?他妈的,在王宫里,他怎么对老子这么不客气,对那阿史那霍却又这般客气?这小子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马车夫本就是阿史那思放在阿史那霍那里的一个耳目。毕竟,阿史那思要把一个比自己聪明的人的行踪掌握在手里才行。本来阿史那思自从来到高昌之后,本想对高昌国王的财富大大敲诈一番,但是阿史那霍却总是劝他不要过于逼迫高昌国王,让他不得不放弃到手的金银财宝。
这让阿史那思很不满。可是不满归不满,阿史那思也明白,阿史那霍的劝说是很有道理的。现在他们和高昌国王是同盟。要共同对付唐军才行,万一将高昌国王逼急了,不愿意对付唐军了,那么西突厥的人马只能往天山北面撤退了。那里人烟稀少,荒凉无比。到处都是游荡的狼群,部落里的人根本无法在那里长期生存。
为了整个部落的人能够继续给他攫取财富,阿史那思只能同意阿史那霍的做法。但是,今天在王宫受到鞠文峰的嘲讽后,向来心高气傲的阿史那思几乎要被气疯了。而这个时候,却又听说鞠文峰对阿史那霍毕恭毕敬,还私下相邀去王府赴宴。而阿史那霍竟然没有当场拒绝,还不顾他这个突厥人王爷的面子,答应了这个对自己无礼的人的邀请!
马车夫看到阿史那思脸上的肥肉都因为愤怒而抖动起来。不由得更加添油加醋道:“王爷,自从这个阿史那霍来到族里以后,部落里的人都说,若是没有阿史那霍,咱们西突厥人就会像没了牙齿的狼,被别的部落欺负,也不会有商队带来部落里需要的盐巴,还有女人们穿的漂亮衣服。哼。他们这些人,哪里知道,若不是王爷的勇猛,咱们部族早就成了唐人的狗!”
阿史那思怒不可遏,一脚把面前的几案踹到了一边:“你说什么?他们竟敢这么说他们的王爷?都是哪些奴才?抓起来统统扔去喂狼!”
马车夫趴在地上,连连磕头:“王爷,族里的人哪里懂什么,这番话,肯定是有人散布出来。好让族里的人只知道阿史那霍。不知道王爷!”
这车夫本来是阿史那思亲卫队长的亲戚,却被阿史那思派去给阿史那霍做车夫,受到周围人的嘲笑。他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恶气,此时有能够出气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于是添油加醋,把阿史那霍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的行为说了个够。
阿史那思听完之后,面色阴沉,一言不发。不管他心里怎么暴怒,毕竟做了许久的上位者。自然不会让这个马车夫知道心里的打算。他思忖了一会,对那马车夫说:“今晚你送阿史那霍到王爷府后,注意他们的举动。到时把你听到、看到的都一一记下告诉本王。到时本王重重有赏。”
马车夫磕了个头,离开了帐篷。阿史那思随即招呼自己的亲信进来,在亲信耳边低语了几句。看着亲信走出帐篷,阿史那思伸了个懒腰,大声叫道:“来人!把那落日马场场主送来的礼物带上来让本王看看。”
鞠文峰的王爷府一处僻静的院落里。
江雨虹坐在桌前,一边吃着新鲜的葡萄,一边笑道:“云飞扬,你确定你到那突厥人的营地里的时候,没被人发现?”
云飞扬冷冷哼了一声:“那些突厥人,除了一身蛮力,又懂什么上乘武功了。到是你这个小狐狸,随便几句话,就让阿史那思猜疑起阿史那霍。可见人心要比武功还可怕。”
“非也非也,不是我让阿史那思猜疑阿史那霍,而是阿史那思王爷本来就在心里埋有猜疑的种子,我不过是想法子让这颗种子发芽罢了。如果没有这颗种子,我就算磨破嘴皮,也没有用。其实商场和官场也没什么区别,无非都是对人心的把握罢了。”江雨虹说完,吐出一粒葡萄籽,又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云飞扬眉毛一挑:“我已经得到消息,五天后,唐军的先锋就到高昌城下了。到时李恪若是知道你在高昌城内,你说,他舍得不顾你的死活攻打城池吗?”
江雨虹的手微微一颤,随后却漫不经心地说:“舍得也罢,舍不得也罢,反正我就这么一条命,已经在你手里了,你若是想让我死,那也由得你。就算你是借李恪的手要我的命,我也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而不会去怪李恪。”
云飞扬听到江雨虹这么惫懒的话,不怒反笑。他凑近江雨虹,用手托起江雨虹的下巴,眼睛直视江雨虹:“其实我真的很想把你绑缚在城头,看看李恪到时候在城下的表情。嘿嘿,你说我会不会这么做?”
“你当然不会这么做了。”江雨虹肯定地说。
她这么肯定,反而让云飞扬有些吃惊。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你到是说说看,我为什么不会这么做?”
“因为你这么一个自私自大,狠辣无情的人,不至于为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高昌国做这么不划算的事情。”
“不划算?”云飞扬有些啼笑皆非。
“是啊,你想想看,你若是这么做,只有三个结果。一个就是我死了,高昌城破了,李恪虽然伤心,但是可以通过血洗高昌城来发泄一下。另外一个结果就是我没死,高昌城没破,但是我觉得这个结果不大可能。最后一个结果当然就是我没死,高昌城破。我看不出来,这三个结果对你有什么好处。”说到这里,江雨虹忽然笑了起来。
云飞扬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江雨虹忍住笑,继续说道:“云飞扬这个人虽然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但是又不是个笨蛋,这么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大概是不会做的了。况且,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你的最宝贵的财产吧,我死了,只怕你的损失是最大的。”江雨虹说完,扭头让下巴离开云飞扬的手掌,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起葡萄来。
云飞扬怔了怔,忽然手掌一翻,在江雨虹的脸颊上摸了一下。江雨虹猝不及防,只觉得云飞扬的掌心火热,不由得脸上微微发红,怒道:“你做什么?”
云飞扬只觉得掌心一片滑腻,他收回手,哈哈笑道:“我摸摸自己的财产罢了。哈哈。怎么,难道你从来没摸过吗?”说完,云飞扬一边笑一边推开房门离开。
江雨虹愣了许久,好像还听到云飞扬得意的笑声。
走出院子,云飞扬把手举到脸边,只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在掌心上。那种柔腻滑软的感觉似乎还久久的停留在掌心皮肤上。就在这一瞬间,云飞扬忽然觉得整个心里都被一种柔情充满。那颗冰冷骄傲的心就像浸润在了暖暖的水中,正在慢慢融化开。
难道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吗?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就充满了欢喜。不管她是在发怒,是在欢笑,还是在争辩,都让他无比着迷。看不到她的时候,心里就总会不由自主地猜想她在做什么,总觉得那颗心有些空空落落,仿佛缺了一块。只有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觉得心又重新圆满了。
云飞扬忽然停下了笑声,他怔怔地看着夜空。江雨虹刚刚说的那句话“她死了,他的损失是最大的”就像一道电光,猛然劈开了他的心。让他终于明白了她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心。她若死了,他就没了心。
可是,这是一种多么痛苦的爱?他爱上的,是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意识到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瞬间,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将开始人生最苦涩的一段旅程?云飞扬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云飞扬也有今天吗?
笑着,笑着,眼泪从云飞扬的眼角滑落下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算计
“什么?”阿史那思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往地上一掷,酒杯碎片溅落开来,有两片正划过那马夫的脸。马夫感觉到脸上一片刺痛,血珠滴落下来,却不敢做声,更加不敢伸手擦拭。只是战战兢兢伏在地上,一个劲地说:“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阿史那思暴跳如雷,砸碎了手里的酒杯后,还在用手拍着案几:“你说鞠文峰送了阿史那霍一匣黄金,一匣白银?还有一斛珍珠?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送给阿史那霍?难道我们西突厥人现在说了算的不是我,而是阿史那霍?”
“王爷,鞠文峰亲自把那三个匣子送到了马车上。小人本以为,阿史那霍应该带着这三匣东西来见王爷,将这东西奉给王爷才对。可是阿史那霍竟然吩咐小人直接回到他住的地方,下马车的时候,他就叫他的手下捧着三个匣子,直接进了门。”马车夫继续说道。
阿史那思脸上的肉都在跳动,一匣黄金!一匣白银!还有一匣珍珠!鞠文泰出手都没这么大方。阿史那思平生最爱的,就是黄金白银和珍珠。一时间,他都有点冲动,想跑到阿史那霍住的地方,直接抢来那三个匣子。
就在阿史那思暴跳如雷的时候,阿史那霍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他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三个匣子。书桌另外一边,站着的却是云飞扬。
阿史那霍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云帮主,既然护国大将军要将这金银和珍珠赏给突厥勇士,为何不直接交给我们王爷,却要由我来暗中分给将士们?我若是这般行事,难免引起王爷的猜疑。”
云飞扬冷冷地说:“阿史那霍先生,你那王爷贪婪成性,这三匣金银到了他那里,只怕那些将士们连点碎屑都不会得到。现在唐军即将兵临城下,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们突厥人若是没有好处,又怎么会为高昌国拼命?”
阿史那霍见云飞扬说的这么直接,不由得微笑道:“云帮主果然是个爽快人。我们王爷虽然过于看重了点财物,却也不乏雄才大略。若是这次能将唐军打退,西域这片土地的主人。依旧是突厥人和高昌人的。”
“既然如此,那这次就请阿史那霍先生多担待一些。护国大将军知道先生并不贪图财物,并且爱惜手下,颇受将士们的爱戴,所以才假先生之手将这些金银珍珠赏给突厥的将士们。非是为收买人心,乃是犒赏将士们的勇敢。”云飞扬说完这些话,朝阿史那霍拱拱手,淡淡道了声“告辞”,也不理会阿史那霍。径直转身离开。
书房里面就剩下阿史那霍一个人,他看着那三个匣子,脸色凝重起来。过了良久,阿史那霍长长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小王子,自从你失踪之后,我用尽心思,也没有打探到你的踪迹。本来以为小王子你能带突厥人重新建立起一个草原上的大帝国。恢复祖先的荣耀。可是如今,却只能把光耀突厥人的大业放在阿史那思王爷身上了。为了突厥人的未来,我阿史那霍就算受点王爷的猜疑,又算的了什么呢?”
说完这番话,阿史那霍不再犹豫,他唤来心腹仆从,抱着匣子,离开书房后直接连夜到了突厥人驻扎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