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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学的?”
“你还给谁按过?”
“没有了,第一次。”墨小然摇头,她虽然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又很自然而然,但她记忆中却又没有给任何人按摩过。
容戬眉心微皱。
墨小然从小到大,主要靠看书打发时间,她看的书或许多过那些所谓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学者。
但所有东西都是理论。
她就像一个巨大的书库,装了许许多多的知识,但全部只限书本,没有实际运用和操作。
但她现在给他按摩,拿穴准确无误,而且所用的力道,恰好是让他最舒服的力气。
仿佛常常给他按摩,经过长时间的磨合,非常了解他的喜好和承受力一般。
这太不可思议。
不过他也想不出,另外还能有什么答案。
她的手指慢慢地加力,他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一功夫,额头的涨痛就得到缓解。
抬头把她的小手握住,拉了下来,“好了。”
“不用再按一按?”
十二年来,都是他在照顾她。
墨小然觉得现在能和他一起,为他做点什么,特别的开心。
“不用了。”
墨小然心想,会不会是按得不好,被他嫌弃?
偷看他的脸色,见他闭着眼睛,虽然冷冰冰的样子,但没有不开心的表情,放心地坐回他的身边。
突然听他道:“以后不许对别人做。”
墨小然怔了。
别人?
还能有谁?
重楼,还是二水?
“为什么?”重楼和二水对她也都很好,如果他们需要,她肯定也会给他们按按的。
“不为什么。”他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冷清清。
墨小然不解,转头看他,他仍然闭着眼睛,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实在看不出为什么。
“以后,也不能帮你按按了吗?”
“只能对我。”
“哦。”
墨小然觉得他很奇怪,但既然他不喜欢,那么她也就不会去做。
容戬身上伤重,又奔波了一天,有些吃不消,没有精神说话,静静地坐着闭目养神。
墨小然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些小小的欢喜。
天黑了下去,就着洞外淡淡的月光,他背着光,只能看见他大约的轮廓,却真真实实地感觉他的存在,心被填得满满的。
没有孤单,也没有空虚。
前两天看见的那些恐怖事情,也变得淡了,不再让她觉得害怕。
容戬突然觉得肩膀上一沉,睁开眼睛,转头看去,见墨小然已经睡着,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的小脸隐在黑暗,安静得如同一只小猫。
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身体,但被她靠着,却半点也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
忽地想起凤血族使者的话。
凤女一辈子只选一次夫,选中以后,一辈子只认定那一个人。
容戬突然间觉得,这样很好。
第二天,墨小然幽幽醒来,舒服得伸了个懒腰,有他在一起,就能睡得很好。
他——
墨小然想到容戬,立刻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躺在小床上。
她记得自己明明和容戬一起坐在墙边的。
怎么会躺到床上。
还有小山洞里已经没有了容戬的人影。
他走了?
墨小然一骨碌爬起来,扑到小石洞前,见他正在给马装车套。
容戬套好马,抬头向头顶平台上看去。
三年.
小然,等我三年!
即便再辛苦,也只有这三年,等我。
他走的时候,她还正睡得香甜,他不喜欢告别感觉,也不想吵醒她,悄然无声的离开。
墨小然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但在他抬头看来的瞬间,却仿佛他看见了自己,心脏却像要跳出胸膛。
他很快就收回视线,跳上马车,飞快离开。
墨小然看着他坐在马车上的背影消失在山谷口,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本来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是昨晚竟只顾着开心,竟什么也没说,而现在已经没有机会说了。
将会有三年见不到他。
在这渡日如年的地方,三年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早已经去得无影无踪,墨小然仍呆呆地望着谷口的方向。
希望,他忘了什么,或者想什么什么,会转回来。
那样,他就还可以看他一眼。
她从早上站到下午,他都没再回来,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滚落下来,滴到小石洞上,化开两团水晕。
三年,要怎么过这三年?
自从他在她身边,她已经忘了什么是孤独,而这时,让人讨厌的孤独滋味重新涌了上来,比过去任何一天,都要强烈。
墨小然慢慢转身,抱着胳膊,背靠着石壁蹲下,站麻了的腿像针扎一样痛。
忽地看见枕头边放着一样东西。
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她飞快上前,拿起那去东西。
是一支金簮子。
簮子下面压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是他不小心跌落的?
可是这支簮子分明是女子用的东西。
墨小然迷惑地打开信纸。
上面写道:“聘礼,三年后及笄,我来为你挽发——容戬!”
她三年后及笄。
墨小然胸口倏地窒住,一瞬后,心脏怦怦地乱跳开了。
书上说,男子为女子挽起一头青丝,是要娶那女子为妻的意思。
他是说,三年后娶她为妻?
墨小然开心说不出话。
重新细看手中簮子。
簮子顶端半包着一颗龙眼大小的赤红珠子,珠子晶莹通透,上面蒙着一层温和的光泽。
第533章 要舔回来
再仔细看,这支簮子竟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雕工精致到,那只凤凰像是要活过来。
墨小然的手指抚过那颗赤红珠子。
原来这颗是火球,是太阳。
他是要她做浴火重生的凤凰。
墨小然看明白了这支簮子,先前的郁积一扫空。
紧握着簮子,把簮子压在心口上。
一定要做浴火重生的凤凰。
***
三天后。
重楼回到九王府,不见容戬,而阿忠和阿福也不在府里。
他转了一圈,去到千云的院子。
千云正在浇花,看见他回来,道:“你又去了哪里,几天都不见人影。”
“我帮少爷去办事了。”重楼见水桶里没多少水了,提了水桶去一边井里又提了桶水来,拿过奶奶手中的水瓢,接着浇千云没浇完的花,“你腰不好,这些活,要么等我回来,要么让丫头去做,别把自己累坏了。”
千云站了这一阵,确实累得腰酸,捶着腰走到一边竹榻上半躺下来,“这把老骨头,越不动,越动不了了。”
“少爷呢,不是回来了,怎么不见人?”
“他去圣君堂了。”
“他不是受了伤,干嘛要去圣君堂?”
“莫大夫说,他新伤加旧疾,身体情况不太好,要长时间休养。你知道他向来不爱呆府里,所以干脆去了圣君堂。”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圣君堂不允许外人进入,连他也不能随便进去。
“三年。”
重楼浇花的手僵住。
脑海里闪过‘神龙’洞里倒塌的墙,以及墨小然惨白的小脸。
容戬不是去养伤,而是修炼,他在冲玄关。
冲破玄关,可以让修炼达到最高境界。
修炼的人虽然多,但能冲破玄关的人,却少得如同翎毛凤角。
寻常人花上四五十年的时间冲破玄关,都是高手。
他想三年时间冲破玄关,真是疯子。
“我现在老了,精力有限,管不了什么事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全压在阿忠一个人身上,他太辛苦了。你少往外跑一些,多帮帮阿忠,为他分担一些。”
重楼不答,只是细心地打理那些花。
“我知道你不喜欢理会府里的事,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你都是这府里的一份子,好歹也该为府里多出点力。”
“又不是管府里的事,才是帮少爷办事,帮他跑外面的事,不也是办事?再说,阿忠把府里府外的事打点得好好的,我去横插一手,不是给他添乱吗?”
千云知道自己说的话,他听不进去,叹了口气,“王爷让你帮他做什么事,整天不着家?”
“奶奶什么时候开始打听少爷的事了?”
虽然容戬视千云为亲奶奶,但她终究是下人,下人打听主子的事,是逾越。
“我不是想打听王爷的事,是担心你。”
“我好好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太好强了,我怕你在外面惹事。”
“我能惹什么事?奶奶是怕我在外面独立门户,然后脱离九王府?”重楼神情淡淡,口气也平平。
但千云就是觉得不安,“楼儿,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不能像一般人那样毫无顾忌。”
重楼浇完最后一株花,丢下水瓢,“我去休息了。”
他回到房间,关了房门,脸慢慢冷了下去。
身份?
什么身份?
奴才的身份,还是炎皇族的身份?
前者,任什么生下来是奴才,就得一辈子当奴才?
后者,从他懂事起,就没受过炎皇的任何恩赐,如果非要说和炎皇族扯上什么关系,那么就是他还只得三岁的时候,就被他们逼着远走他乡,在护送姬樣的途中,为了拦截敌人,让姬樣有时间逃走,爹娘驾着战机直接撞击敌机,机毁人亡。
凭什么姬樣该活,而他的爹娘就该死?
凭什么他就该失去爹娘?
炎皇族的身份,他不屑要,也不想要。
千云看着孙子房间紧闭的房门,心底生出一丝无奈。
他在人前,虽然从来不抱怨,但她感觉得到他心里不甘。
****
小黑和小白到了圣君堂的山谷口。
小黑学着墨小然之前用的解封咒语,叫道:“开!”然后闷着头往里钻。
‘啪’
小黑的身子像撞上一面墙,身体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顺着那道看不见的墙滑了下去,最先贴上去的鼻子被撞得酸痛,然后热热地流下两条鼻血。
气闷道:“我才离开一个多月时间,封禁怎么就变了?”
小白拽了把草往小黑鼻孔里塞,骂道:“笨蛋,时光逆流了,现在你离开,不是一个多月,是好几年。”
小黑囧了,怎么就忘了这回事?
“那我们怎么进去?”
“等,等人回谷,我们就能跟着进去。”
“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小黑烦闷地在旁边草丛里躺下,让鼻血早点止住。
一团小黑毛球向它们直扑过来,速度快得惊人,小白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它扑倒,压在身下。
然后那小黑毛球伸出粉红的小嫩舌头,在小白的脸上一顿狂舔。
小黑抓住小毛球的后脖子,把它提了起来,骂道:“小色狼,又乱占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宝。”小白看清小黑提着的小家伙,两眼顿时放了光,小宝去了找到主人,现在出现在这里,那么是不是说明主人在这里?
而且小宝从谷里出来,说明它可以穿过封禁,那么它应该可以带它和小黑进谷。
小宝冲小白抛了个羞达达的媚眼,“小……小白,人家好……好想你哦。”声音软软糯糯。
小白心都软了,上前去抱小宝。
小黑飞快地跳开,“小色狼,我们的账,先算算。”
“什……什么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