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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吴大人,我叫花重锦。”
吴端方连连点头,道:“实在对不住,下次一定记住!”
花重锦朝着姚二娘勾了勾手,道:“二娘,我也想吃糖饼。”
“好,也送你一个。我去看看出锅了没。吴大人、花助教,你们先聊着。” 姚二娘笑着道,打帘走进了里屋。
吴端方抬头看了一眼花重锦,低头吃一口白肉胡饼,再抬头看一眼花重锦,好似看着花重锦就能下饭一般。
花重锦终于忍不住问道:“吴大人,可是找我有事?”
吴端方轻松了一口气,方才他叫错了人家的名字,都不好意思开口让人家帮忙,现在花重锦主动问起,简直就是救人于危难之中啊!
“花助教近来生意如何?”吴端方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寒暄到。
“承蒙官家厚爱和国师提拔,尚且不错。”花重锦也跟着寒暄到,这位吴大人是出了名不喜欢寒暄,看起来是有事相求,虽然烦恼任务,到手的银子不能不赚啊。
“那就好,那就好。”吴端方频频点头,眼睛胡乱扫了一通,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不怕助教笑话,吴某人有一事相求,本来想要亲自登门拜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花助教,不得不感叹造物之神的缘分。”
花重锦也跟着点头,道:“的确是缘分!吴大人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吴家三娘已到适婚年纪。竟然让吴大人开口,实在是我的不是,我应当主动去找吴大人的。”
吴端方满意地喝了一口粥,花助教果然如传闻一般,是个至情至性的妙人,“想必花助教已经知晓小女的基本信息,也知道小女是个纯良淑德的好孩子。而且小女刚出生的时候,就有真人替小女算过,小女乃是天上大鹏鸟下凡。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小女应当配得起人中龙凤。”
“不知道吴大人和吴娘子有什么要求?”花重锦面不改色地问道。
“我这么端量着京城里的郎君贵绅们,我觉得国师才是最合适的。”吴端方舔了舔嘴上的肉渣子,壮志豪言道。
花重锦先是缓缓点头,而后又缓缓地摇头,道:“吴大人,国师大人实在是有些不妥。”
吴端方恍然,一拍大腿,道:“花助教是觉得国师配不上小女?可国师不是传说中的太白金星下凡吗?他和小女才是天生一对!”
花重锦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吴大人所言不假,但是吴娘子和国师不是已经下凡了吗?既然是下凡渡劫,怎么可以找仙人相互婚配,说得不好听点,这叫做同姓结婚啊!”
吴端方被糊得一愣。
花重锦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而且,吴大人,这两位仙人为何下凡,您可知晓?万一是历情劫,您这不是弄巧成拙了?若是累得国师再历劫也就罢了,毕竟是个郎君,皮糙肉厚的。那万一,吴娘子也要在这混沌世间再受一次苦,您不心疼吗?这一次,吴娘子运道好,投胎到您这么一位爱女如眼的郎君家里,那若是下一次没这么运道好,这可如何是好?”
吴端方一震,看着花重锦的眼神瞬间充满了仰视,“花助教说得太有道理了,我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吴大人,退一万步讲,这两位仙人若是婚配成功,吴娘子也不见得婚姻美满。您看啊,这位国师大人虽然看起来翩翩君子,您什么时候看见他笑过?什么时候看到他对哪位女子留情过?”花重锦低声问道。
花重锦顺势瞅了一眼正在卖炊饼的旺儿,旺儿手忙脚乱,压根儿不顾上偷听二人的说话,而且花重锦将声音稍微压了压,若不是习武之人,恐怕想要偷听也是挺难的。
姚二娘急火火地从屋里端了一大盆糖饼,擦了擦手,从里边捡了两个,放到二人面前,又去帮旺儿的忙了。姚二娘和旺儿时不时说两句话,虽然旺儿依旧不敢看姚二娘的脸,比之之前已经是飞一般的进步了。
花重锦抬手拿起一块儿糖饼,咬了一口,甜而不腻,不愧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炊饼铺子。
“不知道吴大人试没试过抱着个冰块儿?”花重锦话锋一转。
“抱冰块儿?我闲着没事儿抱冰块儿干嘛?冰块可是金贵之物,夏日炎炎之时,能够冰镇个水果已经是奢侈了。”虽然不知道花重锦为何忽然这么问,吴端方还是想了想回答了出来。
“吴大人,若是抱着个冰冷的石块,还是有机会焐热。可若是抱着个冰块儿,哪怕您已经下定了决心与它天长地久,它也焐不热,就是焐化了,它都不会热。”花重锦舔了舔唇上的渣子。
吴端方嚼着糖饼,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花重锦连忙乘胜追击,“我觑着这位国师大人,绝对不是冰冷的石块,你瞧这京中多少女子前赴后继,别说焐热了,都焐不化!若是您让吴娘子嫁了过去,这就是日日守着活寡,到时候眼泪都哭干了,没把国师大人焐热了,反倒把国师大人的心焐化了,更加没心没肺,不待见吴娘子,这何苦呢。”
“花助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谁说女子无德,谁说媒婆信口开河?我瞧着花助教你说得太有道理了!”吴端方用力拍了一把花重锦的肩膀。
花重锦看也不看被吴端方拍在身上的带着糖浆的油爪子印,认真而又严肃地道:“多谢吴大人理解!”
“那,依花助教之意,应当找谁比较合适呢?”吴端方继续啃着糖饼,问道。
第37章 血泪教训(修)
“虽说国师大人不合适,可是国师大人身边之人可是再合适不过。”花重锦做出深思熟虑一番的样子,缓缓道。
“何以见得?”吴端方已经彻底被花重锦的理论吸引住了,身子微微前倾,洗耳恭听。
“这国师乃是天上的太白金星,能够跟在太白金星身旁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慧根粗得像柱子就是功德厚得像板砖,若是吴娘子能够与这些人结为连理,别说是渡劫了,指不定能上升一个档次!”花重锦一口将糖饼塞进嘴里,小手重重敲在桌子上,运筹帷幄的姿态惊呆了对面的吴端方,也惹笑了靠在巷子里的陆慕游。
陆慕游早就默许旺儿在他去上朝之时来帮衬姚二娘,今日早朝结束得颇早,他便想着顺路过来买个姚二娘的炊饼,试一试花重锦赞不绝口的手艺,却没曾想,在巷子口听到了花重锦在谈论自己,便稍稍站了一会,没想到听到了如此有趣的对话。
“花助教,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这就去跟小女商量商量,若是小女点头,我便差人通知你。”吴端方将粥喝完,扫了扫袖子里的铜板,全部放在桌子上,起身理了理衣袖,匆匆走了开去。
花重锦看着吴端方离开的身影,脸上的严肃一扫而去,喜形于色地“嘿嘿”笑了两声。
就在花重锦叼着汤匙笑得像条得了肉骨头的狗时,眼前一个黑影挡住了花重锦面前的阳光。
花重锦心情甚好地往旁边挪了挪,给挡住他的黑影让了个地方,没想到黑影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却是随着花重锦的动作,复又挡住了花重锦的阳光。
这声笑端的是如鸣佩环,箫声一般低沉婉转,甚是悦耳,可是听在花重锦耳中,却是不啻午夜凶音。
花重锦只觉得汗毛一竖,“噌”地站了起来,撞得桌子“哐当”一声巨响。
对面的黑影却是好整以暇地按住了被撞得摇晃不已的桌子,一双含笑的双眼看着花重锦,“花助教,可是有撞疼?”
逆光下的陆慕游轮廓分明,背后的阳光好似佛光普照一般,花重锦讪讪地笑着,道:“国师大人,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陆慕游从袖袋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微微倾身,道:“花助教,可否赏脸陪我去茶楼坐坐?这里着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指不定我们在这里闲聊,又会被别人听到。”
花重锦只觉得脊背一凉,瞄了一眼陆慕游放在桌子上的铜板,道:“大人,我已经吃饱了。既然大人请我吃了炊饼,我也不好再让大人请我吃早茶。”
“无妨的,国师府别的没有,银子还是有一些的。”陆慕游不容分说,直接伸手拉住花重锦的手腕,将花重锦拉了起来。
花重锦转身看了一眼忙碌的姚二娘夫妇,二人似乎格外繁忙,连余光都吝于看过来。淫威,绝对是淫威!这一对忘恩负义的坏人!花重锦欲哭无泪地被柔弱扶风的国师大人拉去了茶楼。
遇仙茶楼的芙蓉雅间,原本被杜助教卸了的门已经按了上去,还顺便借着被拆的机会,重新将门修缮擦洗了一遍,门上雕刻的芙蓉花更加栩栩如生,这也成为了众人茶后饭余津津乐道的谈资。
当然,花重锦此刻是没有什么心情八卦的。
花重锦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旺儿将手上的糖饼、枣箍荷叶饼等各类炊饼放到桌子上,然后鞠了个躬退下。
由于遇仙茶楼的雅间费用奇高,故而遇仙茶楼对于外带食物酒水没什么意见,反而是欢迎外带,因为凡是外带的食物酒水必须送给膳房试过,确认不会出现食品安全问题影响遇仙茶楼的生意。这也就给了膳房师傅偷师的合理理由。
陆慕游伸手拿过一块糖饼,细细地端详了一番,才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了一番,这才道:“果然是名不虚传。”
花重锦吞了吞口水,扯出一抹笑,道:“可不是嘛,每天都有不少人排队等着买姚二娘家的炊饼。”
“旺儿真是好福气。”陆慕游放下了糖饼,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随手将帕子放在了桌子上。
花重锦眯了眯眼睛,方才的帕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绣,就连现在市面上流行的梅兰竹菊四君子也没有,只是一张素帕子,不过能看出来是上好的丝绸帕子罢了。
花重锦微微蹙了蹙眉,对于荷包内侧的名字更加好奇了起来。
“花助教,你要不要试试这枣箍荷叶饼?听闻姚二娘的枣箍荷叶饼乃是一绝。”陆慕游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盘子。
花重锦嘴角抽了抽,她现在可以肯定,陆慕游起码听到了她与吴端方的大部分对话。现在的形势对她还真是恶劣,她搞不清楚陆慕游听到了多少,而陆慕游现在就是在看戏。
“国师大人,您什么时候过来订的枣箍荷叶饼啊?”花重锦问道。
“我与吴大人一同下朝,只不过吴大人比较急,直接就从大路上跑了过来,但是我还是顾及了一下士大夫的举止,选择从稍微人少的地方过来。”陆慕游笑盈盈地回答道。
花重锦哀嚎一声,趴在了桌子上。这么说来,她信口开合大放厥词,他都听见了。这叫什么,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谈鬼啊,真是血泪教训。
陆慕游笑出了声。
花重锦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陆慕游,陆慕游敛了敛笑意,开口道:“我还得感谢花助教,若不是花助教替我美言,恐怕这位耿直的吴大人会直接找官家做主,到时候少不了又要费一番口舌。”
花重锦挑了挑眉头,道:“大人不怪我?”
陆慕游点了点头,眼睛闪亮得好似有整个星辰大海。
花重锦咬了咬下唇,怪不得这么多娘子前赴后继地扑向国师大人,简直是大型追星现场,而且还有很多娘子甚至没有见过国师大人的真容。现在她忽而有些明白了,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窗户里的风景着实太过美好。
“不过,虽说吴大人不想要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