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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赵凤仙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道:“我记得前段时间陆家刚送过来一批血燕窝,我去挑几个,你带回去给你娘尝尝。”说着,赵凤仙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陆慕游拉着花重锦重新坐到了床边,从袖中掏出一柄紫檀木发梳,细细地梳理着花重锦的头发,道:“你呀,对自己太粗糙了,以后你的生活就由我接手,你不喜欢擦头发,我帮你擦,你不喜欢梳头发,我帮你梳。”
花重锦任由陆慕游替她梳理头发,有点闷闷地问道:“我女工不行,我娘身体不好,我的嫁衣还没绣好。”
陆慕游却是笑了出来,气息喷到了花重锦的脸颊上,“你的绣衣不是没绣好,是没买好吧?”
花重锦脸上一红,有些磕巴道:“胡、胡说!”
陆慕游伸手从后面环住了花重锦,温热的体温笼罩住了花重锦,花重锦脸上蓦地一热。
“卿卿,别怕,一切有我。”陆慕游吻了吻花重锦的头发,道:“我恨不得明天就将你娶回来,之所以订在三日后,便是因为还有些事情没有安排好,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花重锦猛地转过头,唇堪堪擦过陆慕游的脸颊,花重锦心下一惊,猛地往后一退,却是不慎扯到了头发。
“哎呦!”花重锦捂着头皮,哀嚎一声。
陆慕游一笑,伸手替花重锦揉了揉头皮,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花重锦低着头,心跳得厉害,好似藤蔓绕着心脏,一圈一圈让她有些想要逃跑。
陆慕游似乎是看穿了花重锦的心思,放开花重锦,伸手熟练地将花重锦的头发挑起一缕,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顺手将发梳插~在花重锦头发上固定住。
花重锦伸手想要摸一摸头上的发髻,被陆慕游一把抓住了手,从旁边拿过一面铜镜,递到了花重锦手中。
镜中的小娘子面色绯红,羞涩娇媚得好似夏日里开得最胜的蔷薇,头上简单地盘着回心髻,侧旁还插着一柄发梳,梳子上刻着一枚小巧的桃花,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花重锦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镜中的小娘子,这真的是她?这含羞若待嫁娘子的真的是她?花重锦猛地将铜镜放下,有些不敢看陆慕游,没话找话地道:“这发梳挺好看的,在哪儿买的?”
“我刻的,前几日收拾聘礼的时候找到了这么一块紫檀木。”陆慕游随口道,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花重锦。
花重锦只觉得她的脸快要烧起来,估摸着把鸡蛋打在脸上,直接就能煎成蛋饼,她没事问啥发梳啊。
陆慕游心下微动,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心悦一个女子,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内心,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走吧,我送你回去。”陆慕游忍下了心中唐突佳人的冲动,开口道。
花重锦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
第74章 留在我身边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 兆朝并没有宵禁; 故而周边商铺灯火通明,将花重锦和陆慕游的影子拉得老长。
陆慕游跟在花重锦身后,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食盒里边装着赵凤仙给花溪的血燕窝; 还有一些小点心。
花重锦微微低着头,从方才出来到现在,一言不发,生怕一张嘴心从嘴里蹦出来。
陆慕游快走两步; 伸手牵住了花重锦的小手,花重锦的手心微微有些汗意,风一吹; 有些微凉,而陆慕游的大手干燥而温热。花重锦脚步一顿,没有挣扎,偷偷看了一眼陆慕游。
“方才你与我母亲聊了些什么?”陆慕游举止自然而随意洒脱; 似乎牵着花重锦的手再自然不过。
花重锦抿了抿唇; 左顾右盼地看着,街上众人行色匆匆; 似乎没有人注意打量他们,花重锦略略放了心,这才道:“方才与夫人聊天时,想起了个故事。”
“我母亲三十年前嫁到了陆家,我父亲并不喜爱我母亲; 她过得并不快乐,看到她这么喜欢你,我很开心。”陆慕游认真地道。
花重锦撇了撇嘴,那位老太太还真是让人有些手足无措,明明想要跟她好好相处,却非要摆出不喜欢她的姿态,这大约是长久以来,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吧。
花重锦有些自嘲地一笑,她什么时候这么患得患失瞻前顾后了,怎么说她都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在这个时代可是独一无二,结个婚而已,结婚对象还是钟灵毓秀霁月风清的国师大人,若是换成别的女子,恐怕恨不得今晚就举行婚礼。
花重锦调皮地一笑,转头看向了陆慕游,道:“作为鸿胪寺首席媒官,我不得不提醒尊敬的国师大人一句,‘婚礼前见面,婚后不待见’,咱们大兆朝可是有婚前三天不得见面的习俗。”
陆慕游故作严肃地想了想,道:“这可是陋习,要不然我出面让皇上废了这项习俗?”
花重锦乐不可支地道:“那敢情好,与时俱进嘛。”
“放心吧。你家官人可是整个大兆朝最会算卦的人,我说咱们俩天生一对天作之合,自然不会有人反驳。”陆慕游轻笑道,只是后一句他咽了下去,只可惜,他既不能算自己的命数,也算不出来花重锦的命数。
不知不觉,走到了巷口。
花重锦站住了,转身面对陆慕游,道:“就送到这里吧,前面就是我家了,今日已经见面的状况也没法改变了,但是你就不要踏进我家里了。”
陆慕游点了点头,手一用力,将花重锦拉进了怀中,吻了吻花重锦的额头,道:“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你快些回去。”
花重锦面颊飞红,抢过陆慕游手上的食盒,连跑带跳地跑进了巷子。陆慕游轻笑着,目送花重锦往回跑。
花重锦推开大门,远远可见屋内亮着灯火,花容手上拿着个帕子,不知道在绣什么,花溪坐在一旁,手上拿着本书翻看着。花重锦将要踏进院中的脚步顿了顿,歪头看向了陆慕游的方向,陆慕游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朝着她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花重锦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就在花重锦准备踏进屋中之时,旁边一只手斜楞着伸了出来,一把拽住了花重锦的手臂,拽得花重锦生疼。
一股浓重的酒味随之扑鼻,花重锦眉头一皱,刚准备呵斥这酒鬼,酒鬼上前走了一步,从黑暗中现出了身,正是慕容皓。
花重锦眉头皱得更紧,道:“大人,这大晚上的你在我家门口作甚?”
慕容皓借着酒意,一把将花重锦抱在怀中。
花重锦泥鳅一般闪身从慕容皓怀中退了出来,陆慕游抱住他的时候,身上带着淡淡的辛味,有点像烟草的味道,却又比烟草更加清爽好闻,让她心跳不已。而慕容皓的怀抱,却是让她躲之不及,浓烈的酒气还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脂粉味,让她颇为不适。
“花重锦,你为何躲开我?我刚刚都看到了,你让国师抱了你!”慕容皓控诉道,“就是他,就是他要赶我走,花重锦,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身边。”
慕容皓神情有些激动地抓住了花重锦的手,道:“花重锦,你知道吗?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我们才是一类人,我们才应该在一起,我们都受尽了委屈,我们都嫉恶如仇,我们都是潜伏着伺机等候复仇机会的鹰隼!”
花重锦用力将手从慕容皓手中抽了出来,道:“大人,您醉了,快点回去吧,公主还在家中等着您。”
“呵呵,公主,公主才不会在家中等着我,我在她心目中,只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换的玩物。”慕容皓用力地砸向了旁边的墙壁,双眼有些泛红,“花重锦,你忘了那个组织,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的任务了吗?若是国师知道了这些,你以为他还会好好待你吗?这个世界上,能给你幸福的,只有我,只有我慕容皓!”
花重锦提着食盒的手渐渐收紧,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下唇有些微微泛白,花重锦这才抬头看向了慕容皓,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慕容皓眼神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嫁给国师,是不是那个组织给你的任务?若是如此,你就更加不必要为他卖命,你看,我只不过是他合作,为了表诚意,他就将你的身份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了我。”
慕容皓重新拉住了花重锦的手,眉飞色舞道:“锦娘,你知晓吗?当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这么一个纽带,我是多么开心!”
花重锦忽然微微有些发冷,冷得她都想要打颤。
慕容皓不管不顾地抱住了花重锦,软香温玉在怀,慕容皓心中更坚定了将花重锦抢过来的决心。
慕容皓紧紧抱住花重锦,不让她挣脱开来,在她耳边低语:“他们将你的身份透露给我,是想让你一同护送我回去南诏。国师在路上一定不会对我下手,因为皇帝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嘴脸,若是我死在了兆朝国境,于情于理都不恰当。但是国师一定会在兆朝边境对我下杀手,而你就是要拖住国师,给我争取时间。”
花重锦身子一僵,陆慕游翘起嘴角,继续道:“除此之外,你最好不要与国师有肌肤之亲,否则我会发狂的,我也不知道我发起狂来回做出什么事。”
陆慕游伸手将花重锦鬓角的头发轻柔地别到了耳后,道:“发梳很别致。”
花重锦越发地觉得身子发凉,慕容皓小人得志地狞笑着,将花重锦推进了院中,体贴地替花重锦关上了门。花重锦在门边站了许久,直到身上的冷汗散去,花重锦面色这才好了一些,伸手抹了抹脸,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提着食盒走进了屋中。
箕踞坐在门边的慕容皓嘴唇上扬,直到花重锦的脚步完全消失听不到,慕容皓这才扶着门槛站了起来,眼中一片清明,就连动作都敏捷了起来,除却身上的酒气,完全没有醉汉的样子。
慕容皓哼唱着家乡的小曲儿,似乎已经胜利在望。走到巷口转角,猛地停住了脚步。
陆慕游靠在墙边,颀长的身形半边隐在黑暗中,半边在灯光下,脸上的神情遮挡在面具下,让慕容皓看得不甚清楚。
慕容皓有些狼狈地向后退了一步。
陆慕游转头深深看了慕容皓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抬步走开了。
慕容皓如同晴天被雷劈一般,陆慕游方才那一眼,眼神犀利而尖锐,好似盘旋在草原上的雄鹰对侵入地盘的企图鸠占鹊巢的隼无声的警告。
这次轮到慕容皓面色苍白地呆愣在原地。
…………
一大早,曦光刚刚照在花重锦房中的窗棂上,花家已经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一副门庭若市的景象。
“天啊,这已经抬了十几抬了,这后面一眼望不到头,看样子还有不少!”一个看热闹的妇人咋舌。
“我有个亲戚昨日去给国师府的采买送货,听说国师大人整整准备了一百八十抬的聘礼!”旁边的妇人接话道。
“哎呦,这规模可以媲美公主出嫁了吧?花家的小娘子还真是有福气。”
“可不是,你看那担子被压得都有些弯,这一百八十抬可不是凑数的,这可是实打实的银子堆砌出来的!不知道国师府会不会被搬空了。”
“你瞎操心个什么劲儿,国师府背后可是隐世山庄,哪儿能说搬空就搬空。”
“啧啧!”
站在门口看着一抬一抬被抬进来的聘礼,花重锦整个人都凌乱在夏日的微风中。
“娘子,咱们未来的姑爷莫不是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