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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花重锦仰头观瞻结束; 陆慕游先是一笑,而后恢复了原本严肃的表情,仔细看去,竟然还带着一丝紧张。
“阿锦,你跟我来这边。”陆慕游道。
花重锦挑了挑眉; 任由陆慕游拉着她走向了朱雀,在她的印象里,陆慕游虽然面上冷然淡漠,但是手心却是温暖干燥,带着一丝好闻的辛味,让人心安舒适。可今天,不知为何,陆慕游的手心带了点点湿意,时不时下意识地收紧手,却又松开一些,与她当年参加鸿胪寺考试时候的状态一模一样。
花重锦反手握住了陆慕游的手,开口道:“难道进祠堂还得进行一轮面试吗?若是面试不过,就把我们头朝下扔出去?”
陆慕游先是一愣,而后唇角浮现一丝笑意,道:“你怕不怕?”
花重锦面露惧色,道:“怕,本庵主的金钟罩大功未成,若是被扔出去恐怕九死一生。不过好歹我也是跟你拜过天地的了,你应该会护着我吧?”
陆慕游笑着揉了揉花重锦的头发,松开了花重锦的小手。转身站在距离朱雀三步远的位置,双手结成一个复杂的结扣,向上一托,只见朱雀的石喙微微张开,一副硕大无比的家谱图铺陈开来。
“阿锦,你方才不是问我与陆慕渊是何渊源?我现在告诉你。”陆慕游伸手指向了家谱图最末端的位置。
花重锦顺着陆慕游指向的位置看去,只见陆慕游和陆慕渊的名字上有明显涂改过的痕迹。
“一年前,我的名字还是叫做陆慕渊,是陆家二郎君,按照陆家的传统,我这一辈子都是兄长的影子,替兄长掌管之玄阁。”陆慕游转头看了一眼花重锦,继续道:“之玄阁,乃是陆家麾下的江湖门派,以神出鬼没著称,外人不知其宗。其实便是替风光霁月的国师大人干一些不方便干的事情。之玄阁分为三部分,清风阁、明月阁和朗星阁。
“清风阁乃是江湖排的上名号的杀手组成;明月阁则是能人异士构成,无论是江湖之远还是庙堂之中,只有明月阁不想知道的,没有明月阁不能知道的;至于朗星阁,没有明确定位,所以也算是大杂烩的地方。”
“一年前,祭祀之时,国师意外受伤晕倒,国师之位不能空缺,故而将你的名字改成了‘陆慕游’,让你们兄弟二人身份互换,你成为了国师。但由于陆慕渊始终没有醒来,故而之玄阁也在你手中。”花重锦借着陆慕游的话说道。
陆慕游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我的卿卿真是聪慧。”
花重锦咬着下唇,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胸口上,她许久不曾被巫毒殿的毒~药~所困扰,这应当是陆慕游拼死替她换来的平安,但是她还有不少事情拿捏在巫毒殿手中,花重锦暗暗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死,也不能背叛陆慕游。
殊不知,花重锦的此番心里剖白却是让陆慕游误会了,陆慕游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果然是他奢求了,陆慕渊已经醒来,他自然应当将不属于他的东西交还出去。
“不必勉强……”
“我们进去吧……”
二人同时道。
“你说什么?”陆慕游眼中的光芒星火一般燎了起来。
花重锦笑着挽住了陆慕游的手腕,道:“天地可鉴,我花重锦可不是朝秦暮楚之人,家谱也看完了,什么时候带我去祭拜一下先人?是不是祭拜完先人我就可以在陆家族谱上了?这可是关乎着我死后能不能进陆家祖坟的大事儿。”
陆慕游喜上眉梢,伸手一挥,朱雀石喙闭上,家谱图瞬间消失,朱雀身后的塔门缓缓打开。
“阿锦,你想清楚了,一旦进了这道门,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若是哪一天你后悔了,陆家上天入地,也要将你绑在陆家。”陆慕游携起花重锦的手,认真地确认道。
花重锦不耐烦地一把拉住陆慕游,嘴里碎碎念道:“之前看你挺正常一郎君,怎么这么啰啰嗦嗦。”
进了塔门,入目便是庄严肃穆的陆家牌位,陆慕游拉着花重锦跪下身。
“列祖列宗在上,后人陆慕游携妻拜叩。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生生世世缘,朝朝暮暮伴。”陆慕游郑重地道。
花重锦顿了顿,有些尴尬,这种掉书袋子的事情她还真不擅长,不过现在赶鸭子上架也顾不得了,花重锦跟着说道:“花重锦拜见列祖列宗,花重锦铁了心要与陆慕游一处,无论他是万人敬仰的国师还是村头巷口算命的,只要他还要我,我就不离开他。”
陆慕游嘴唇弯了弯,花重锦白了陆慕游一眼,低声咕哝道:“你要是敢嘲笑我,我就去母亲那里告状。”
陆慕游嘴角的弧度更甚,却是拉着花重锦深深地跪拜下去。
而在不远处,陆慕渊不知何时也站在塔中,眼神深邃地看着跪拜的二人,微微移动了两步,闪身躲在柱子后。
…………
天色已晚,盈盈烛光下,陆慕渊带着与陆慕游往日带过的面具,坐在上首,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式,精致诱人。
“兄长。”花重锦随陆慕游一同对陆慕渊行了一礼。
陆慕渊抬了抬手,笑道:“我身子不适,只能让下人做了些简单的菜式,你们二人的婚礼我也没有出席,这一餐权当是补偿。”
陆慕游毫无芥蒂地笑道:“兄长说哪里话,你能够醒来已经是倾之日夜期盼的事情。说来也是缘分,若不是顺着兄长昏迷的蹊跷之事追查到了阿锦家的泡泡,恐怕也不能结识阿锦。”
陆慕渊笑道:“那更是应该饮一杯。”
第117章 喝酒误事
推杯换盏; 酒酣耳熟; 不多时,陆慕游便不胜酒力,醉倒在桌子上。
花重锦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陆慕游; 幸好之前陆慕游担心山上寒气重; 在她肩头披了一件披风,现在刚好披到他身上。花重锦细心地将陆慕游手上的杯子拿了下来,顺手掖了掖披风,陆慕游呢喃着花重锦的名字; 花重锦唇边露出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陆慕渊眼神闪了闪,花重锦眼中的笑意着实灼了他的眼睛。
“花家重锦,我敬你一杯。”陆慕渊起身; 手执酒壶,将花重锦面前的茶杯添上了酒。
花重锦看了一眼陆慕渊,虽然身形面具都与陆慕游一模一样,但是她闭着眼睛都能辨别出二人。
陆慕渊放下酒壶; 一手拿着酒盏; 另一只手撑在矮桌上,缓缓地靠近花重锦; 口鼻中的酒气喷向了花重锦。
花重锦微微矮身,从桌子上拿过了盛满酒的茶盏,向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瞄了一眼茶盏,茶盏下面还漂着一片茶叶碎片; 混合着酒精,却是有种鸡尾酒的感觉,鸡尾酒很容易醉人,就是不知道这杯酒是否也容易让人倒下。
陆慕渊扯了扯嘴角,一抹带着些许酸涩的笑意转瞬即逝。陆慕渊放下手上的酒杯,伸手将花重锦手上的茶盏夺了过来,一饮而尽,道:“锦娘倒是不必害怕我,若是我想要害你,恐怕你没有什么机会还站在这里。”
花重锦摸了摸鼻子,她还真是看不清楚这个阴晴不定的兄长,不过长期浸淫在官场,她首席媒官的称号可不是沽名钓誉,花重锦一笑,拿过酒壶斟满了陆慕游方才用过的酒盏,学着陆慕渊的样子一饮而尽。
“兄长说笑了,锦娘没什么见识,头一次闻到如此冷冽的酒香,征愣了一下,没想到兄长误会了。”花重锦亮了亮空了的杯底,开口道。
“看来巫毒殿把你教得不错啊,进可巾帼豪迈千杯不醉,退可娇俏柔弱不胜酒力。”陆慕渊把玩着手上的杯盏,脸色猛地一变,声音也随之拔高,“谁给你的担子接近倾之!”
“啪嗒!”
花重锦手上的杯子跌落在地,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就连方才饮了酒面颊上的红润也瞬间消散。
陆慕渊毫不怜香惜玉地捏住花重锦的下巴,迫使花重锦靠近他,两人只有半寸之隔之时,陆慕渊捏着花重锦下巴的手指越发地收紧。
“我告诉你,陆家的人不是你们巫毒殿的渣滓可以肖想的,我视倾之若珠目,自然是不会当面驳了他的面子,将你的底细透给他,不过假以时日,他知晓了你腌臜的身份,不用我出手,他自会弃你于敝屣。”陆慕渊口中的酒气喷在花重锦脸上,花重锦只觉得空空的胃里泛起了恶心。
花重锦一手护住口鼻偏头看向侧后方,另一只手胡乱地推了一把陆慕渊。
陆慕渊下意识地护住面具,还是被花重锦将面具推歪了,露出了满是刺青的面容,陆慕渊眼中杀机一闪而过,迅速地将面具重新扣在脸上,看向了花重锦。
花重锦蹲在地上干呕了两声,这才眼泪汪汪地看向了陆慕渊。
陆慕渊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陆慕渊一把掐住了花重锦的脖子,将花重锦提了起来。
“唔——”花重锦没有料到陆慕渊会突然出手,而且力气如此之大,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陆慕渊面上的狰狞渐渐消散,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减少了不少,让花重锦得到了喘息之机。
“咳咳!”花重锦挣扎着从陆慕渊手中逃脱出来,捂着有些发红的脖子,狠狠地咳嗽了一番,这才沙哑着嗓子,看向了陆慕渊,道:“兄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慕渊没有再难为花重锦,摊开的手掌上一颗朱砂痣清晰可见,陆慕渊对于花重锦看到朱砂痣这件事丝毫不在意。花重锦垂下眼帘,大约在他心目中,自己若蝼蚁一般,没有任何威胁罢了。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在乎。但是有一点,隐世山庄坐落的位置比较特殊,也有不少阵法加持,你作为巫毒殿的人,定是服过一些药,如果不想暴毙在这里,最好不要有什么床笫之事。”陆慕渊森然一笑,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话:“我知道你之前做得不错,继续保持。”
花重锦身子震了震,方才陆慕渊一副置她于死地的姿态,忽然放开了她,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花重锦床上,花重锦揉了揉眼睛,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入手一片凉意,花重锦睁开眼睛看向了旁边,陆慕游早就起床出去了。
花重锦往被窝里边又缩了缩,虽然正值盛夏,大约是隐世山庄的纬度比较高,故而温度有些低,这大清早还有些冷。
昨夜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喝醉酒的陆慕游扛了回来,还好陆慕游酒后比较安静,没有吵闹,乖乖地配合她回到了床上,还自觉地替忙活完了才进被窝的她把被窝暖好了。
花重锦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罢了,还是早些起来看看陆慕游去了哪里,昨夜宿醉,今天早晨可得好好吃饭,要不然肠胃准会不舒服。
“娘子,您醒了?我家郎主说了,若是您醒了想要去找二郎君,便由我带着您去。”待花重锦起身之后,一位穿着夹棉比甲的侍女打帘走了进来,朝着花重锦福了福,开口道。
花重锦眨了眨眼睛,更加不明白这位陆家大郎君心里在想什么,表面上与陆慕游不合,实际上为护住陆慕游恨不得杀了她,今天又派人过来给她指路,一副恶婆婆大彻大悟既视感。
“娘子?”侍女见花重锦只是看着她发呆,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
花重锦赶忙回魂,朝着侍女回了一礼,道:“劳烦娘子了。”
侍女抿唇一笑,道:“娘子叫我缥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