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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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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他是个寡情的男人,爱自己永远比爱别人多,相当自我而无多余属于人的情感,冷静得近乎冷酷。

上官星儿惊呼,“什么?!这么快!”他开喷射火箭呀!一飞冲天。

微愠的眉轻轻拢起。“别忘了,我们早该在上个月十五完婚,因为你的缘故才延迟至今。”

他的话语里不无怪责之意,对她的失联感到不满。

“呃,是我不好,我的错,我还没做好为人妻的准备……”拜托,看到你这副尊容,谁敢下嫁,活似讨债的恶鬼。

啊!完了,她怎么越来越讨厌他,那会不会影响前世对他的观点?

“停。”手一扬,他不耐烦地阻止她说下去。“同样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你该明白我们韩家在上海的名望是禁不起一丝丑闻的渲染。”

“我……我知道……”上官星儿声音很低,几不可闻地垂首惭愧。

“知道就好,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待会巧轩坊的裁缝会来替你量身裁喜服,你看少了什么就叫她多裁两件,款项我会一并付给。”她需要几件像样的衣服,好出席适当场合。

她突然很同情起前世来。“韩……呃,大少爷,我能不能出去走走,老闷在屋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以。”

“真的?”但为什么他的表情令人心底发寒?

“等婚礼过后,我自然会带你去外头走动走动,见见其他商会主事者的夫人。”她的容貌是一项炫耀的利器,值得利用。

“喔。”

她就知道不该寄望太高,爬得越高跌得越惨,一开始就不问,说不定还能放些希望在心中,等他哪一天疏于防备便能偷偷地溜出去,把前世换回来。

失望的叹了口气,托腮的上官星儿望着窗外发呆,不知韩习风是何时离开,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仿佛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动也不动。

风,吹拂着。

不远处的黄埔江传来大船进港的汽笛声,纷扰的人声没有中断过,上船、下船的人潮错身而过,一天的时光就这么慢慢的消磨了。

裁缝来了又走了,她的表情还是一脸呆滞,像是忘了唱歌的金丝雀,困在黄金打造的笼子里,毫无快乐可言。

都怪她太沉不住气了,逢人便说自己和韩家未来的大少奶奶是好朋友,浑然忘却自己和她有多相似,以至于被人错当是谢晚娘。

一切是她自找的,能怨得了谁,要是她能低调些,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大嫂、大嫂,你饿了没?该用膳了。”

一道由远而近的甜美嗓音在耳边响起,发呆到睡着的上官星儿不文雅的打了个哈欠,手背一揉酸涩的眼,她用抽筋的速度慢慢望向朝她走近的女孩。

蓦地,一个计划在脑海中形成,唤醒她全身活跃的细胞。

就是她、就是她,她找到离开的钥匙了,真是太好了,好得让人想哭,这女孩的出现无疑是老天送她的礼物,她怎么可以放过她。

“大嫂,你笑得好奇怪,是不是病了?”韩习月害怕地往后退,一手捂着胸口。

“呵……不奇怪、不奇怪,我的事只有你能帮忙,你会帮我吧?”她飞快地抓住韩习月冰凉的小手,两眼灼灼发光。

“呃,我……我能帮上什么忙?”手上传来紧握的微痛,她吞了吞口水问道。

话一出,上官星儿眼中的星星更璀璨了,她拉着前世的未来小姑在一旁窃窃私语,威胁利诱外加装可怜地争取盟友。

只见韩习月一下子摇头,一下子点头,一下子手足无措的瞠大眼,一下子又紧张兮兮的绞着手,表情之丰富叫人叹为观止。

没人知道她们谈了什么,仅看见一脸为难的韩家千金走出家门,边走边叹息还不时回头望,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像是做贼。

“什么?!星儿在韩家!”

谢晚娘惊得住上一跳,脑壳差点撞到悬挂在天花板的大风扇,大大的风扇叶片就这么削发而过,她又是一惊地连忙低头,先保住小命要紧。

今天大伙都外出跑新闻了,连总编都不知上哪忙去,她是来报社拿点东西准备落跑,行李已整理好就在脚边。

她回到家时星儿已不在,她也没多想,只留了张纸条给她要她好好照顾自己,没想到她居然会在韩家。

其实她担心的不是星儿在韩家的问题,而是她为什么会在韩家,是出自自己的意愿,或者遭人强行带走?

但不论是前者或是后者,她都有心惊胆跳的感觉,而且是不安到极点,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而她招架不来。

星儿惹是生非比星火燎原还要猛烈,速度之快叫人根本来不及为她收拾,满脑子鬼灵精怪的奇怪想法,常让人为她头痛不已。

比如她口中老挂着这场仗打不久,美国人丢两颗原子弹,日本人就无条件投降,二次世界大战也宣告结束,盟军得到全面性的胜利。

天晓得什么叫原子弹,听都没听过。

“哇!好像,真的一模一样,你跟我大嫂长得一个模样耶!”真的好稀奇,她都快分不出来了。

“是呀!呵呵……很像……”干笑不已的谢晚娘在心里想着,不好意思,我才是你未来的大搜,你喊错人了。

“你们是双胞胎姊妹吗?”不过没听爹跟哥哥们提过呀。

“不是,我和星儿是朋友……”

“星儿?”是大嫂的小名吗?

惊觉失言的谢晚娘轻咳连连,视线旁落。“我是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没人陪你来吗?”

“是大嫂告诉我的,她说她快结婚了,希望先知会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韩习月顿了一下,不太了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有心理准备,什么意思?”

她不懂为何大嫂的朋友也要有所准备,难道要人家送礼不成。

“嗄!这……呃,她……我……我们……这个……”谢晚娘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神色又慌又乱地编不出理由。

“因为她们约好了要当彼此的伴娘,谁先出嫁,另一个得去帮新娘子挽白纱。”

一道低沉的男音如微风拂过,送进每一个人的耳朵,让人不自觉的回头。

“韩观恶……”

“三哥?”

推了推镜框,温雅俊秀的韩观恶踩着沉稳步伐而至,鲜活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犹如天人一般。

他脸上带着笑,和煦得让人看不出他眼底的冷意,铁臂一伸便将转身想逃的谢晚娘钳制在怀中,一手地抚向韩习月的头,给予兄妹间宠爱的一笑。

“小公主,你一个人出门吗?”

“我……呃,是。”她头低低地,不太敢正眼看向兄长。

“你不晓得上海的治安很乱吗?随时会有日本兵带队抓人。”一旦被他们抓走了,便别想有回来的一天。

“我不是有意的,大嫂说她很急,要我到民华日报找一个跟她很像的人。”她以为会找不到人,没想到就在门口遇见了。

又是那个老是拖累人的魔星。韩观恶眼一阴,冷得骇人。“再急也要先顾好自身的安危,罚你七天不准出门。”

“不要呀!三哥,我……”她和朋友约好了要去听戏。

他手轻轻地住她唇上一覆,“没得争议,除非你想被送去英国的教会学校。”

时局越来越乱了,敌人的手段也越来越残暴,她还年轻,不该卷入这场时代的争乱里,枉送性命。

“还有你,言春森小姐,你想在报社里讨论我们的私事吗?”他的黑眸中闪着隐隐怒火。

“我……呃,我去请假。”谢晚娘像做了错事的小孩,脸微红的一呐。

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唉,她第一百零一次想直接去撞墙好晕过去。

一个不察她就被他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给吃了,连骨带皮不剩的吞下肚,几句软言温语哄得她脑子乱哄哄,假借酒后乱性造成事实,好让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天一亮,她越想越不妥,只好偷偷摸摸地跑了,只留下一张纸条要他忘了这件事,两两相忘勿再寻人,然后带着行李,溜之大吉。

欢爱之后走人,这对男人的自尊是多大的打击,难怪他好脾气的面具快要挂不住,濒临失控的边缘,几乎以拖的方式将爱的小逃犯夹带回他的私人住所。

“三……三哥,你要不要先把长得像大嫂的女孩放开,我看她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好可怕喔!她从不晓得温雅卓尔的三哥也有恐怖的一面。

他刚才走得好快,她必须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习月,进房里去。”他命令着。

“进房?”为什么?

“门关上,上锁,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有些事她不适合在场。

“嗄?”这是处罚吗?

不明就里的韩习月慢吞吞地上楼,走到楼梯转角处一停,准备贴着壁偷瞧是怎么一回事,可背后像长了一双利眼的韩观恶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

“不许偷听,上去!”

她讪讪然地拾阶而上,没啥胆子的她还是不要违抗兄长的命令比较好。

而在看起来有点乱的客厅里,气氛低迷得如同寒流过境,呼出的热气都变成冷的,让人想搓手臂取暖。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两两相忘是什么意思?”她要敢忘了他,他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韩观恶冷得像冰珠的声音一出,犹如迷路白兔的谢晚娘差点掩耳尖叫。

“我……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不应该……也不能……”在一起。

她无法思考未来的事,压根没想到若有朝一日她依了婚约嫁给韩家长子,届时和韩观恶成了一家人,她要如何自处?

“你知道吗?没人喜欢被当成不负责任的男人,以我奉行的正直理念,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肮脏、龌龊、自私、无耻又下流的小人。”他一副疲累又羞愧的模样,抖着肩头似在抽泣。

“我没有这么想,是我自己的缘故与你无关,你不要把责任都往身上揽,你是好人,真的,不需要自责。”她想碰碰他给予安慰,手伸到一半又退缩地放下。

人没有一错再错的机会,她提醒自己。

“不,我不是好人,我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令人憎恶的蛆,人见人怕,应该千刀万剐,去骨剥皮,以血祭你失去的……”

处子之身。

一抹邪肆挂在韩观恶唇畔,太过心慌的迷糊蛋根本不晓得中了他的圈套,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太伤人,连忙腰一弯鞠躬赔罪。

“对不起,让你这么内疚了,这件事绝对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只是酒喝多了,才会一时没了理智,做出糊涂举动,我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都是她破坏了他严谨的生活态度。

见她慌得可爱的神情,他笑在心底。“你说错了,这事我该负全责,你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不必、不必,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不如我们都把它忘了。”谢晚娘羞赧得整张脸都涨红,没胆子看他。

“忘了?”冷冽的音一落,他平静地走到她面前,挑起月儿尖似的下颚。“我是那种卑劣的男人吗?”

“我……我……”看着他,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便是夫妻,找个日子把事情办一办,不用太铺张,我不会逃避责任的。”看你能逃到哪儿去。

“办……办什么事?”她几乎不敢问,嗫嚅地猛吞口水。

“婚事。”

一听到婚事,她两脚一软,惊惧地睁大惶然的眼,“我……我不能……不可以……这是不对的……”

“你有没想过一件事?”韩观恶取下遮住精锐双眸的眼镜,随手住桌上一放。

她完全呆了,被眼前深如大海的黑瞳给吸引,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流在身体内翻搅不已,不停地撞击心窝,一种名叫“爱”的情愫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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