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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是盛大的节日,更是男女祈求姻缘的日子。若是两人情投意合,便会在节日当天放一盏花灯,以祈求两人长长久久。
宗念对上他热切的眼神,又想到其中暗藏的意思,思索半分,却是摇了摇头。
看他摇头,陆哨面上的神色不变,眼神却慢慢变得有几分阴沉,有几分渗人。
他这样子却没把宗念吓到。
宗念笑了笑,一改平日里被面前这个人调戏得面红耳赤的模样,认真说道。
“往日我俩相处,总是你比较主动……我已满二十,也已经是个可以成家的男人了。”
莫非你要去找个女子成家?这回陆哨连面上的镇定都做不到了,脸色阴得吓人。若不是他看出宗念十分认真诚挚,此时早已上去封住他的嘴或者拷住他,让他再生不出一丝逃离自己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宗念:请问,我们这是在裸。聊吗?
陆哨:^^(半黑化中)
净杏食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0…09 12:32:26
谢谢这位老板的地雷!破费啦》《
第12章 来者
第12章 :来者
蒸腾而上的雾气氤氲朦胧,宗念没有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心思,只是想着该如何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虽然不曾有过心仪的女子,但我也知道,若是想要长久,仅仅一人付出是不行的——”这话还是娘告诉自己的,或许是她看自己有几分迟钝,生怕自己伤了哪家女子的心。
陆哨仔仔细细地听着,闻言正要插嘴以示自己的真心,却忽的听到一声异响。温泉周围的空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似乎是有人走近时一不留意踏碎了地上的枯叶。
显然宗念也听到了,眼中尽是惊讶与警惕。这个时间点,会是什么人来此处?
还未来得及猜想,便听到一个轻柔的女声从温泉的隔帘外传进来。
“二位公子打扰了,这是岳公子让奴家送来的解酒汤。”
隔帘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正是先前伺候在雅间外的那位侍女。她手中端着一个圆盘,上面摆放着的正如她所说的是两碗解酒汤。
见是侍女,宗念方才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随即他便注意到此时自己肩膀还露在水面上,虽然算不得上赤身裸体,却也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生出一丝微红,调整姿势将自己沉入水中,直到堪堪只露出一个脑袋。
那名侍女端着盘子走近,似乎是注意到宗念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的滑稽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嘴角抿出一点笑意。她弯下腰,想要将盘子置放在温泉旁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块上。
与一直将视线瞥开的宗念不同,陆哨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名侍女,直到她将解酒汤放下,才别开了目光。
“请二位公子慢用,奴家先退下了。”侍女福身行礼,便想退下。
但她还未来得及转身,陆哨便嗤笑了一声。
“慢着。”他提高了声音,呵斥道。“谁准你随意来去了?”
他这突然的发难令那侍女面露惊色,立即惊慌地跪在地上,口中念道:“奴家愚钝,伺候得不周到,请公子饶命。”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十足可怜,似乎怕极了。
宗念不知道陆哨为何突然要为难一个侍女,他皱起眉头。陆哨却丢给他一个眼神,示意自己自有主张。
那侍女还在不停地呜呜哭泣,念着求公子饶命,陆哨却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吵得我耳朵生疼。”
“请公子饶命……”
“拿我逗趣可还开心?”
陆哨这话一出,方才还嘤嘤求饶的侍女却突然收了声,抬起头来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面上却是半点泪痕也没。宗念才发觉刚刚的哭声全都是她假装的。
“没意思,你又是几时发现的?我还以为我装得很好。”那侍女一改方才恭敬谨慎的模样,大大咧咧地走过来,竟坐在了温泉旁的石块上,两腿岔开,莫说大家闺秀了,就连江湖女子都没有这么粗犷。
宗念看得目瞪口呆,听两人对话,似乎这侍女与陆哨相识已久,关系甚亲。
“你扮女人倒是熟练。”陆哨哼了一声,嫌弃不已,“一开始就发现了,只不过懒得揭穿。行了松青,赶紧滚蛋。”
被叫做松青的人不依不饶追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哪里露馅了?”
陆哨脸上不耐烦之色更重,本无心搭理,想到这人的性格,只好没好气地答道。
“其一,你只易容改声,身形却是不变;其二,你身上少了这酒楼侍女独有的熏香;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该擅自送什么解酒汤来,岳笑早就回房歇息了,根本不会传唤什么侍女,况且这温泉最独特之处就是它能解酒,又何需什么解酒汤?好了,话已说完,你快滚吧。”
他这一连串话说得有理有据,就是语气差了些。松青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脸受教的模样。他笑了笑,换回本来的音色说道。
“你说得不错,下次我会再多注意。”
与方才娇柔的女声截然不同,他的本音爽朗清越。
又见陆哨一脸不耐地盯着他,嫌弃之意不能更明显,松青再笑道,“行啦,不要那么凶恶地看着我,我这就走,不会再打扰你们。”话语刚落,便见他站起身来,几个纵跳掠入了夜色沉沉的树林中,一晃眼就不见了身影。
突然被这么打扰了一番,无论此前说了什么话,都再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温泉泡了许久,两人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便决定回房。陆哨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叹了口气。
那松青倒是挺有趣的,宗念倒是第一次看到陆哨拿什么人没办法的样子,回想时不由得笑了出来。“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好的朋友。”
“不是朋友。”陆哨嗤笑。“只是一只很烦人的蝇虫。”
“是无妄楼里的?”宗念猜测。
“纪之就是聪明,”陆哨神色转晴,耐心给他解释道。“松青大概便是下一任的右护法。他天赋异禀,极其适合修炼楼内的功法,至多再一年,这武林之中再无他的对手。只是这人性格古怪,生平最爱之事便是易容改装,然而并无甚天赋,总是一堆破绽,叫人可笑。”
他的话半褒半贬,倒叫宗念失笑。该不会是因为松青常常易容来找陆哨指点,惹得他烦不胜烦,才会如此不给松青好脸色?
看来这无妄楼,确实都如陆哨所说,尽是些我行我素之人。
“我倒觉得他易容得不错,尤其是声音……”宗念想起了那呜咽着的哭声。“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个男子。”
陆哨不满地哼了一声,却未再多说什么。他还记挂着宗念的未尽之语,这一夜并未怎么睡好。
在扬州四处游玩了几日,陆哨还是偶尔会找岳笑的茬,但总是拌嘴似的小打小闹,倒显得两人关系变得融洽了一些,宗念便也由着他们去了。
他这几日虽然难得放松,但越接近鉴宝大会的日子,心中便越沉,总觉得这像是风暴前的平静,让人无法安定。
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然而事端还未发生,松青又再一次地出现了。
当日陆哨与宗念正在客栈大堂一处不显眼的位子里坐着,然而当店小二端着茶水过来时,陆哨便毫不客气地揭穿道:“你又想做甚?”
店小二愣了一下,“你怎么发现的?”
这时候宗念才反应过来这是松青。他仔细地看了看店小二的脸,普通得令人毫无印象,与上一次那个楚楚动人的侍女完全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你手上的茧。”陆哨说道。他手上的茧是练武之人才有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能练出来的。
松青又认真地点了点头,陆哨正要赶他走,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却联系到了什么。
“莫非……”陆哨心中一惊,面露肃色。
“你终于想起来要问了。”松青却神秘地笑了笑,只把铜色茶壶端到桌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开了。
陆哨盯着他在另一桌点头哈腰,蹙眉不语。宗念看他神色不对,低声问道:“怎么了?”陆哨答:“他今夜会来找我们。”松青离开之前在身后掐了个手势,用楼内暗语暗示他。
果不其然,差不多睡前时,木窗外响起一声轻微的响动,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轻巧地翻窗而入,见到屋内的两人仍是齐衣正坐时,松青撇了撇嘴,失望道:“嘁,我还以为你俩在办事。”
宗念:“……”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陆哨嫌弃他了。
陆哨:“……”若非纪之还在,不然一定得狠揍这人一顿。
见两人一时语塞,松青撇撇嘴,好奇道:“难道我说得不对?你俩实际上并不是断袖?”
“不,我希望你闭嘴比较好。”陆哨嘴角抽搐。
他今夜看起来并没有易容,浓眉大眼,笑起来嘴边有个梨涡,若这是他的本来面目,也算得上一位翩翩公子。这人的话实在是不好回答,宗念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我要是闭嘴的话那吃亏的就是楼主您了。”松青挑眉,有些狡猾地暗示道。不等陆哨答话,他转过头上下打量站在旁边的宗念。
“这位,大概就是宗少侠了?”他嘴里啧啧不绝,认真的模样像是在端详什么绝世珍品一般,“久闻大名,不如今日一见,宗少侠果真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
这种一听就是在逗趣的话平时宗念也常听陆哨说,偏生松青的语气真挚无比,眼神也真诚极了,与陆哨完全不同,一时间宗念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温泉吗?松……松少侠。”想了想,宗念也认真地回答道。
松青:“……”
陆哨难得看到他哑口无言,不由得在一旁拍手叫好。“不愧是纪之。此人最爱装模作样,这吃瘪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哪里哪里,论装模作样我可比不上你。”回过神来,松青笑道,“不过多亏了你,现在我很明白宗少侠的魅力所在了。”
“你要如何?”陆哨警惕道。
松青摆了摆手,他心中确实有一番思索,只是此时他并不想告诉陆哨。看了一眼宗念,松青摆正神色,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是四天前到的扬州。”松青道,“正是你们落脚的那一天。”
宗念思考着他话里的深意——这也就是说,松青刚到扬州的第一天,便出现在了醉黄泉。
“你是特地来找我们的?!”他有些不可思议。
“不如说,是我的委托让我来找宗少侠的。”松青笑了笑,神色轻松地丢下一句足以让宗念心头震动的话。“有人委托我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登场O(∩_∩)O
最近更新时间好像越拖越长,这一定是天气太冷的原因,作者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在玩游戏,也不知道什么守望先锋什么阴阳师,绝对不知道。
第13章 事端
第13章 :事端
忽然听到自己会有被杀的危险,宗念神色一变,还未动作时就已被陆哨挡在了身后。
“所以?”陆哨面色不改,心中却紧张极了。虽说他与松青关系不错,但也知道作为杀手的松青却未必会顾忌他们之间的小小情谊。不过短短时间,他心中却已经生出了百种能让宗念脱身的办法。
总之一定要护好身后人才行。
松青噗嗤一笑,嘴边的梨涡又露了出来。“楼主大人这是作甚?这么紧张你的宝贝?我又不是偷香窃玉的小贼。”他